冰雪之原上,正在上演着一出追逐的戲碼,不過,戲份並不長,很快,任寒就主動停住了腳步,他不能把天聖教的人馬往寒門衆人所在的方向上引,那無疑是雪上加霜,他也不能漫無目的的亂跑,搞不好就會碰上其他勢力的人,那無疑是自討苦吃,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的將這些人給解決掉,然後趕回去支援雪兒等人。
“諸位兄弟,你們追我幹什麼?”任寒停下了腳步,對着身後隨之停下腳步的展鵬等人問道。
“你是任寒?”展鵬認出了任寒。
“沒錯,我就是任寒,你們是天聖教的人馬吧?追我有事兒?”任寒不進反退,朝展鵬等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二者之間的敵對關係。
“對,追你有事兒,小子,你跑的倒是挺快,過來受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況且展鵬追了一路,早就心煩,剛剛又被洛參商和殷洪連番的欺負,格外暴躁無比。
嘁!
任寒冷笑一聲,出人意料的突然加速,幾個閃躍之間便是繞過展鵬等人,又朝石碑的方向狂奔而去,讓展鵬等人措手不及。
“追!追上老子非剁了這個混蛋不可!”展鵬大怒,暴喝一聲,轉身追了上去。
當一道人影出現在視線之內的時候,任寒心中暗道一聲:找的就是你!
原本就不慢的速度又是驟然提升了一大截,擁有雷骨的他,在速度上具有着天然的優勢,根本不是展鵬等人能夠企及。
青雷之體,發動!
青木龍甲,發動!
天階高級武技,金剛破魔拳!
悲劇的殷洪還在一邊跑,一邊盤算着如果洛參商死了,自己該如何幹掉展鵬,成爲新一任的大祭司,殷洪越想越覺得靠譜,憑藉自己如今僅次於洛參商的地位,憑藉着聖王對自己的看中,憑藉着自己的父親是天聖教的大長老,只要洛參商一死,自己完全可以上位,到了那個時候,成爲大祭司只是第一步,成爲下一任的聖王纔是他的終極目標!
洛參商,死吧!
展鵬,死吧!
聖王啊聖王,你也早點死吧,好讓我領導天聖教開創一個新的時代吧!
嘭!
一聲沉悶的巨響震盪開來,任寒如同一頭全力奔跑的犀牛,狠狠的和正做着美夢的殷洪撞在了一起,運足了神力的鐵拳也是悍然轟擊在殷洪身上。
以有心算無心,殷洪哪裡還是任寒的對手,蓄力已久的一拳,裹挾着迅猛無匹的衝勢,一股腦的傾瀉在殷洪身上,殷洪身子猛地一弓,如同煮熟的大蝦一般朝後倒飛了出去,任寒耳邊傳來了骨骼寸寸碎裂的聲音,這一拳,出手就是必殺。
殷洪聽到了陰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劇烈的疼痛蔓延開來,鮮血從眼眶中溢出,將他視線所及的一切都染成了鮮豔的紅色,鋪天蓋地的豔紅中,殷洪好像看見自己穿着聖袍,坐在聖王的寶座上,號令羣雄,一統南荒。
呼!
一團青色的火焰從背後將殷洪緊緊的包裹而住,當場火化,只留下一枚納戒,和屬於洛參商的那枚一起,都是落在了任寒手中。
“殷洪!”追趕上來的展鵬撕心裂肺的狂吼一聲,聲音淒厲如同惡鬼一般。
他親眼目睹了任寒是如何將殷洪擊退,殷洪又如何被一團火焰包圍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火焰,最終是回到了任寒手中。
殷洪死了?
展鵬有些發愣,雖然就在前一秒,他還恨不得殷洪趕快去死,可是,當夢想成真的時候,展鵬卻並不開心。
他很憤怒,怒火中燒,怒髮衝冠,怒不可遏!
殷洪是他潛在的對手沒錯,可殷洪也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是最喜歡針對他,卻也最瞭解他的人。
其實在展鵬心裡,天聖教的格局會是這樣:洛參商最終還是會繼承聖王之位,他和殷洪這對冤家,一直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一找到機會就喂對方吃蒼蠅,卻從來都是小打小鬧,從來沒有真正的大動干戈,然後他們三個人,就像小時候玩的遊戲一樣,同心協力,振興天聖教,說起當聖王,展鵬從來沒有那個野心。
“任寒!你殺了殷洪!”展鵬一字一頓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殺氣。
“沒錯,我殺了殷洪,而且我還殺了洛參商,怎麼,現在你也要來送死嗎?”任寒一臉桀驁的問道。
“什麼?大祭司死了?這怎麼可能?”任寒話音還未落下,天聖教的人馬便是開始出現了慌亂,洛參商可是這一次冰雪之原爭奪中,天聖教出動的絕對核心人物,那可是有資格爭奪神皇梯第一層的人物,就這麼死了?
“任寒,你該死!慌什麼!都他媽給我閉嘴!你們親眼看到大祭司死了嗎?就算大祭司真的死了,又怎麼樣?給老子振作起來,殺了任寒這狗賊,爲殷護法報仇!”展鵬惡狠狠的看着任寒,突然就嚎了一嗓子,將天聖教的人馬全都嚇的身子一震,手足無措的呆立在原地。
“想殺我?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一羣無頭蒼蠅一樣的烏合之衆,去給洛參商陪葬吧!”任寒毅然決然的朝着盛怒的展鵬衝了過去,一邊還最大限度的用洛參商的死來刺激天聖教的人馬,有些事情,必須如此解決,直來直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天雷術,雷嬰之怒!
魔神神影,發動!
光刀戰印被魔神神影握在手中,刀身驟然變大,寒光爍爍,戰意凜然!
大佛慈悲印,二印滅蒼生!
任寒祭出了自己所能用到的最強手段,就是要與展鵬等人戰作一團,抵死相拼。
暗道一聲來得好,展鵬振作精神,也是悍不畏死的朝任寒衝了出去,聖靈神影,瞬間發動!
殺!
天聖教的人馬反應過來,紛紛祭出神影,霎時間,神力呼嘯,空間動盪,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雷聲大作,殺聲震天,風聲凜冽。
修爲到了這種級別的戰鬥,其實反而沒有什麼花哨的招式,沒有多少躲防閃避的動作,有的只是最直接的對碰,和最強悍的交鋒,拳拳到肉,刀刀見血。
若是半寸山的大小姐周靜在這裡的話,她一定會發現,那個一直懸浮在任寒的頭頂驅策雷電、眼神滅世的雷嬰似乎長大了一些,因爲她是除了任寒之外,最早見過雷嬰的人。
沒錯,隨着任寒修爲的增長,隨着他八部天雷大法的精進,雷嬰在漸漸的長大,威力在慢慢的增強,與任寒之間的默契也在不斷的成長。
從一開始只能竭盡全力的劈出一道雷蟒,到後來可以召喚千條雷蛇佈置出雷獄,直到現在徹底的與任寒心神合一,攻防一體,在雷霆與雷火之間自由的轉換,成爲任寒不僅華麗而且實用的手段,雷嬰在不知不覺間經歷蛻變,在潛移默化中走向成熟!
任寒是一名武者,更是一名戰魂師,從他手握光刀作爲自己兵器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上了一條戰武結合的修行之路。
一路走來,有多少神器都崩壞、葬送在光刀的利刃之下,光刀卻始終完好無損,而且威力還在不斷的增強,更恐怖的是,它所能達到的極限還遠遠沒有到來,以任寒目前的修爲,仍舊是隻能調動光刀戰印中所存儲的一小部分戰意,距離徹底的將光刀的威力發揮到極致,還有着一段不短的距離。
當身後統帥着戰陣的時候,任寒似乎看上去更像一名戰魂師,從最初的十紅燕,到龍淵戰場中的百人小隊,到寒門的千名弟子,再到強勢出手,爲唐城三衛提煉戰魂,任寒在戰魂師的路上,從來沒有停滯,始終在越行越遠,如果按照戰魂師的等級劃分的話,現在的任寒應該是一名戰將,全力出手的話,他能夠控制萬人以上的隊伍,只是一直沒有那個機會罷了。
當他孤軍奮戰的時候,任寒更像是一名武者,擁有着天階高級武技金剛破魔拳,擁有着大圓滿神術大佛慈悲印,修煉青雷之體,身穿青木龍甲,他擁有着太多足以傲視羣雄的手段。
你只知道他很能打,肉身的力量幾乎要超越神獸,卻看不到他那被濃厚神氣包裹着的身體上閃爍着的數百道雷紋。
你只知道他很能抗,再強的攻擊傾瀉在他身上都似乎無濟於事,卻從來沒有側耳傾聽過戰意呼嘯中那淡淡的龍吟之聲,一條青龍之魂在他周身緩緩的遊動,爲他構築起一道最強的防禦,同等級之間的攻擊,對任寒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所以,他可以抗住二十多人同時的攻擊,可這二十多人中無論哪一個被他抓住機會,那便是非死即殘的結局。
戰武結合的任寒,在修煉了魔神神影之後,已經又踏上了一條全新的修煉征途,那便是戰、魔、武三體合一,三個時代的輝煌,三種職業的榮光,都在他身上鐫刻着深深的印痕。
這就是任寒的底牌,這就是他憑藉着堪堪三氣神侯的修爲,卻是能夠屢屢越階挑戰、殺滅強敵的手段。
更何況,還有戰魂神盤,一旦讓任寒有機會激活那一千戰魂神兵,那纔是真正的所向披靡。
更何況,論戰鬥的技巧,論對時機的把握和對局勢的判斷,區區衆生域的武者,和一個修爲已臻半神境界,曾經挑翻過無數神皇強者,更是接連戰勝了四方神帝,傲然屹立於紫雲星巔峰的武癡之間,差距根本不可以道理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