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帶着寒門衆人朝着一個方向閃掠而出,與此同時,其他的各路人馬也是極爲默契的各自選定方向動身出發,凌千塵等八人各自對視一眼之後,以任寒選擇的方向爲中心一字撒開,也是全速前進,有意無意的,有着不少隊伍,都是悄然落在後面,朝着任寒剛纔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蒼茫無邊的冰雪之原,天空中層雲密佈,一片絮白,腳下是堅冰萬丈,刺骨深寒,周身盡是淒厲的寒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連呼吸都是有些困難。
雪兒單薄的長裙緊緊的貼在身上,將內裡的褻衣也是隱約可見,腳下步步生蓮,所過之處,都是暈開一灘水跡,自從進入了冰雪之原,任寒握着雪兒的手,就再也沒有鬆開,那種感覺,真的是會上癮,一旦握住了,這輩子就再也不想鬆開。
突然,任寒停下了腳步,眉頭微皺,因爲不經意間看見了雪兒那近乎是裸露的嬌軀,不由分說的就要去解自己的外套去給雪兒披上,卻是被雪兒制止,玉手輕揚,一件紅敞已經是出現在手中,洗的乾乾淨淨,散發着淡淡的芳香,赫然正是當日在南荒界分手之時,任寒爲雪兒披上的那一件。
“怎麼還留着?”任寒神情恍然,想起了當日分別的場景,心中有些感動。
“你留下的東西就這麼一件,捨不得丟。”雪兒亦如當時的模樣,吸了吸鼻子,格外的惹人憐愛。
“傻丫頭。”任寒從雪兒手中接過紅敞,像當初分別時那樣,爲雪兒披在身上,細心的記好釦子。
“你看這是什麼?”任寒如同變戲法一般,在手中出現一顆鮮紅欲滴的獸核,那是雪兒臨行前留個小傲的,只是小傲只吞食了其中一顆,卻將另外一顆留給了任寒。
“這是給小傲的,你搶來做什麼?”雪兒撇了撇嘴,臉上卻是早已盪開了幸福的紅暈,原來,不只是我一人用心。
“嘖嘖,還真是讓人羨慕啊,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也不忘秀恩愛。”白夜不合時宜的打破了曖昧的局面,突然發現數道目光都是狠狠的將他給盯着,嚇了一大跳,連忙乾咳了幾聲,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你和琉璃不是一對麼?整天小七朵小七朵的叫的這麼曖昧,居然還在這裡說這種話,是不是想找打啊!”唐晨嫣氣勢洶洶的說道。
“額……弟妹啊,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和小七朵之間是清白的,對不對小七朵?我們除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之外什麼也沒有……”白夜無辜的說道。
“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你還想怎麼樣啊?我看你就是想找打,琉璃,我替你打死這個傢伙算了,以後肯定是個負心漢!”唐晨嫣不依不饒的說道。
“我們之間確實沒什麼的,白大哥說的對……”蘇琉璃低聲說道。
“沒什麼?就算是以前沒什麼,那今後也得有什麼,你問問大家,任寒和雪兒、我和吳歡、你和白夜,衆人都是看在眼裡,各是各的一對嘛,多般配啊,就你們兩個當事人在這裡渾然不覺,我看啊,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唐晨嫣是鐵了心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將白夜和蘇琉璃這一對兒給促成。
“什麼跟什麼啊,我們很般配嗎?”白夜問道。
“嗯。”衆人都是很配合的點頭。
“我靠……當然了,像我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小七朵呢也不差,但是七朵纔多大啊,還是個呆萌的孩子啊,你們這羣禽獸!”白夜誇張的說道。
“琉璃,你多大了?”唐晨嫣問道。
“十八。”蘇琉璃弱弱的說道。
“白夜,你聽見沒有,十八了!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和歡哥在一起了,你居然還說琉璃小,她這個年紀,就是想早戀,那都晚了!”唐晨嫣越說越帶勁,根本就沒注意到吳歡臉上的三條黑線,以及大家那想笑而不能笑的表情。
十六歲就和吳歡在一起這種事情,就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了吧,腦袋還真是缺根筋啊……
“死人。”雪兒突然說道。
“恩,怎麼了?”任寒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卻看見雪兒那含笑的雙眸。
“走吧,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尋到那青銅戰符的蹤跡了。”任寒指了指前方,說道。
“任寒學弟,莫非你見過那青銅戰符?何以如此肯定?”辰邪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辰兄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的話,我只能說,憑直覺,憑一個領隊的直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諱莫如深的一笑,率先朝前方掠去。
“快看,這裡腳印尤其明顯,應該是在此處停頓了不短的時間。”
“走,追上去!我倒是要看看,斯諾學院的這幫小崽子們,到底是有着多少手段!”
任寒等人離開此地後不久,一小隊人馬也是從此經過,竟然是注意到了地下的腳印。
原來,但凡雪兒走過的地方,即便是冰雪之原的堅冰,也是要被其腳下所傳出的高溫,所瞬間融化,隨後再度被凍牢,但是形狀卻會略微的有所改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任寒,你看那是什麼?”再度疾馳了小半天之後,任寒手中所握光刀傳來的感應也是越來越明顯,突然,雪兒停下腳步,指了指在前方不遠處飄飄蕩蕩的一道黑符,說道。
“那是……青銅戰符?”任寒擡頭去看時,瞳孔之中當即涌現出濃濃的驚喜之色,光刀也是在他話音還沒落下之時,發出了一聲輕吟。
“是青銅戰符!”白夜等人反應過來,都是高興的歡呼了一聲。
“任師,剛纔,我也感應到了,真的感應到了。”吳歡雙拳緊握,身子微微有些顫動,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是極端激動的表現就在剛纔,他意念之中修煉而出的戰意變得異常活躍,連血脈都爲之沸騰,隨後,青銅戰符便是出現了。
“你若是一點也感應不到的話,那才真是有問題了,去吧,將那青銅戰符取了。”任寒淡淡一笑,說道。
“我可以嗎?”吳歡受寵若驚的問道,知道自己在修煉戰魂師之術,和確認自己真的已經是一名戰魂師,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在此時此刻,他終於確信,自己已經是一名戰魂師了!
盼了多少年,夢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終於等到了夢寐以求的今天,就像是終於印證了命運的預言,吳歡覺得自己靈魂中的某些東西,覺醒了。
“去吧,小心一些。”任寒點頭,再次確認道。
“多謝任師,我去了!”吳歡再也顧不得什麼遮掩不遮掩,恭敬的朝任寒躬身拱手,行了一禮,這才轉身朝那青銅戰符掠了出去,手掌一伸,便是將那青銅戰符牢牢的握在手中,轉過身,將青銅戰符高高舉起,如同舉起一份勝利的榮耀。
哦,我們找到青銅戰符啦,哈哈!
寒門兄弟都是再度爆發出一陣歡呼,從進入冰雪之原開始,在任寒的帶領下,無需漫無目的的尋找,無需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認準了一個方向,便是準確的找到了一枚青銅戰符,並且輕鬆的將其取下,這怎能不讓人萬分高興。
“任師,給!”吳歡將青銅戰符遞到任寒手心,臉上帶着濃濃的笑意,似是有極大的收穫一般。
原來如此!任寒咧嘴一笑,戰符入手,立刻便是與意念之中的戰意產生了感應,讓得戰意的修爲都是略微增強了一絲,雖然只是一絲,卻也比平日裡那種潛移默化的增長快上太多,任寒尚且如此,修爲尚低的吳歡那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任寒學弟,我以前聽參加過冰雪之原爭奪的學長們說過,想要取得青銅戰符,還需要費一番功夫,戰符是被一層封印包裹着,必須將這層封印給打破才行,可爲什麼吳歡學弟直接便是取下來了?”與衆人的歡喜不同,辰邪則是一臉的迷惑和懷疑,他感覺自己似乎從未真正融入寒門,甚至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寒門,有一層最核心的東西,他始終未曾觸及。
“辰兄,能否保守秘密?”任寒幽幽問道。
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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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堂堂男兒之身,發此毒誓,千金一諾,守口如瓶,如有違背,便如此袍!”辰邪用行動來回答了任寒,斷袍立誓,鐵骨錚錚。
“我是戰魂師,吳歡是我徒弟。”任寒點點頭,收下了辰邪奉上的斷袍,沉聲說道。
果然!
在任寒根本不需要考慮,直接選定方向,開始義無反顧的向前奔馳的時候,辰邪腦海之中,這個念頭便是一閃而出,只是被他很快的給否定了過去,因爲太過的不切實際。
在吳歡輕輕鬆鬆取下青銅戰符的時候,這個念頭再次閃現而出,此時,終於是得到了確認,自己的隊伍之中,竟然是有着兩名戰魂師。
明白了,明白了,一切都解釋的通了,爲什麼任寒的實力如此強悍、爲什麼寒門的風頭如此強勁、爲什麼學院對他們如此重視、爲什麼任寒纔是這一次行動的核心和主導,簡簡單單的戰魂師三個字,就足以將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辰兄,身份敏感,所以有所隱瞞,還望見諒。”任寒說道。
“不不,任寒學弟何錯之有,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任寒學弟,接下來,你就儘管指揮吧,我辰邪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力保你和吳歡學弟順順利利的從這冰雪之原走出去,在我死之前,誰也別想動你們一根指頭,決不能!”辰邪一字一頓的說道。
“多謝辰邪師兄了,這份心意,任寒領了,辰邪師兄只知要拼盡一切保我們出去,卻不知道,我也要拼盡一切,保你們出去,我們這些人,一個也不能少,都要完好無損的從這裡走出去,我任寒說到就一定能夠做到!”任寒也是字字句句的說道。
“任寒學弟,我們繼續出發吧!”辰邪振聲說到。
“好,出發!”任寒重重的點頭,再度朝前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