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終於在兩個月到了大漠。
到了大漠之後,唐漢並沒有立刻就去鐵木真的部落,而是在大漠之中游蕩了起來,數個月的時間,他見過熱情好客的蒙古人,也被蒙古馬匪當做肥羊打劫過,見過了十餘個部落,與那裡的牧民交流打聽之後,唐漢纔算對蒙古有了一些較爲清晰的瞭解。
此時蒙古草原,隨着鐵木真崛起後,無數部落被鐵木真吞併,又因爲金國的緣故,草原呈現着三足鼎立。
分別是王汗、鐵木真、乃蠻部,原本還有一個札木合,札木合是鐵木真的‘安達’,也就是拜把子兄弟,此人乃是蒙古札達蘭部首領,被稱爲古兒汗,即衆汗之汗,是鐵木真的強大對手。可惜札木合組建12部聯軍,向鐵木真和克烈部發動了進攻,結果反而被鐵木真所指揮的騎兵打得土崩瓦解,而鐵木真也因爲打敗了札木合,實力大幅度提升,一躍成爲蒙古霸主,足以和王汗、乃蠻部相抗衡。
唐漢見過許多蒙古人,都是非常崇拜鐵木真,認爲鐵木真是草原的英雄,是草原的雄鷹。
唐漢不由萬分感慨,蒙古人的崛起有其偶然性,也有其必然性,數百年戰亂的蒙古草原,經過不斷廝殺,實際上已經慢慢走向融合統一,哪怕沒有鐵木真,也會有其他蒙古人統一蒙古,可以說蒙古的統一是歷史的必然。
而相比王汗、乃蠻部,新崛起的鐵木真更具有攻擊性,也更有活力,所以蒙古最終由鐵木真統一。
騎着幾天前從打劫他的蒙古人那裡奪來的白色駿馬,唐漢瀟灑地騎馬而行。
“咦,你是一個道士?”一個騎着一匹小紅馬的小姑娘看到唐漢,驚訝道:“道士也就漢人了,跟郭靖一樣的漢人!”
唐漢在蒙古草原數個月,自然也聽得懂蒙古話,不由詫異道:“你認識郭靖?”
那小姑娘道:“知道呀,郭靖可是我選中的丈夫,等我長大後,就請我父汗賜婚我和郭靖!”
“對了,我叫華箏,你是什麼人呢?”小姑娘道。
唐漢不由打量起這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他在蒙古草原數個月,見到許多蒙古孩童都會騎馬,開始在父母的教導下學習騎射,這也是爲何蒙古人被譽爲馬背上的民族,着實做不了虛假。
唐漢好奇的是華箏,這個華箏乃是成吉思汗的女兒,一生鍾情於郭靖,後來郭靖立下大功,成吉思汗封郭靖爲金刀駙馬,將華箏賜予郭靖。哪怕後來郭靖離開蒙古,娶了黃蓉,華箏也至死未曾再嫁與他人。
“道士哥哥,郭靖的師父在教導郭靖習武,我很好奇,也想要學,可是郭靖的師父不肯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我武功,這樣以後若是有人欺負郭靖,我就能幫郭靖。”華箏道。
唐漢心中一動,只覺得華箏端是可愛萬分,心中不由有些喜愛,他道:“我乃是漢人,若是你拜我爲師,那今後不可殺害一個漢人,否則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會去殺了你!你還願意拜我爲師麼。”
“可是若是遇到壞人呢?難不成漢人都沒有壞人?遇到壞人,我也不能傷害?”華箏疑惑道。
唐漢一怔,不由覺得華箏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卻是頗爲聰慧,心中更是喜歡,便道:“如果是作惡之人,自然不再此列!”
華箏從小紅馬上跳了下來,雙膝跪拜在地上,磕了九個響頭:“師父!”
“你拜我爲師,此事卻不可告訴你父汗!”唐漢看向華箏:“你可做得到!”
“華箏明白!”華箏狠狠地點了點頭。
“你可知曉附近有哪個地方比較隱蔽的麼?”唐漢看向華箏,問道。
他自然不會進入鐵木真部落,他一個漢人,一個道士,若是在這鐵木真部落中,難免會不好。
“師父跟我來!”華箏騎上小紅馬,拍了一下馬背,在前面帶路,唐漢雙腳夾了一下馬,白色駿馬就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山谷,這個小山谷與外面是完全隔絕的,而且天空上有濃霧遮掩,極爲隱蔽。
“師父,這還是一個月前我和郭靖玩耍,意外發現的。”華箏炫耀地說道。
唐漢微微一笑,將全真大道歌傳與華箏,然後在華箏體內留下一道內力,這道內力會存在華箏體內七天,他讓華箏好好感受着道內力的運轉,同時讓華箏每日早上太陽初升之時前來山谷,由他指點修煉。
於是這般,唐漢教導華箏一個月,才前去看郭靖,到了郭靖家的蒙古包,唐漢就看到郭靖騎着一匹小馬,帶了牧羊犬出去牧羊,唐漢暗暗點頭,這郭靖倒是很懂事。
沒多久,唐漢就看到有七個人過來,六男一女,不用猜唐漢也能猜到這七人是江南七怪,江南七怪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才開始教導郭靖習武,只是唐漢看了一會兒,卻不免失望了,江南七怪會的不過是一些外家功夫,很粗淺,郭靖學了江南七怪的功夫,頂多讓他比普通人強一些,卻是難以成爲高手。
畢竟江南七怪,也不過是江湖三流高手,這般人物在江湖中着實算不上什麼。
“郭靖啊,你怎麼這麼笨,我都教你十幾次,你還記不住!”一個樵夫打扮,身體壯實的漢子氣得罵道。
郭靖摸了摸頭,憨厚道:“四師父,弟子讓你失望了。”
說完好像做錯事一般,低下了頭,他拜江南七怪爲師習武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不管他多麼努力,就是沒法記住,老是出錯,經常惹得江南七怪破口大罵。
“靖兒,不要師父們對你嚴格,你和楊康有‘十八年之約’,若是你不好好練武,就打不過他。”韓小瑩走過來拉起郭靖的手,作爲江南七怪年紀最小的,韓小瑩最受寵愛,又是唯一的女性,對於郭靖也是最溫柔的,不像其他幾人一生氣就大罵。
郭靖沮喪地道:“七師父,靖兒是不是很沒用,師父他們都那麼用心教我,我還學不會,老惹師父你們生氣。”
江南七怪嘆了口氣,相互看了一眼,離開回蒙古包,只剩下郭靖坐在那邊,江南七怪萬里迢迢、花費六年時間方纔找到郭靖母子,自然不願意郭靖輸給楊康,那般代表着他們輸給了丘處機。
唐漢見江南七怪離開,只剩下郭靖,就向上前去,將全真教的內功心法教給郭靖,這時候就見華箏騎着一匹小紅馬,疾跑過來,唐漢心中頗爲詫異,華箏這段時間可是很認真修煉,按理說沒有時間來找郭靖纔對。
“郭靖,郭靖!”華箏勒住小紅馬,喊道。
郭靖擡起頭,道:“華箏,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都史那個壞蛋又要欺負你!”
都史,正是克烈部首領王罕之孫,不久前成吉思汗將華箏許配給都史,爭取王罕的支持,只是華箏並不喜歡都史,爲了這個郭靖還跟都史打了一架。
“都史現在可打不過,早上我將都史打倒在地,踢了他幾腳。”華箏笑嘻嘻地道:“郭靖,我跟你說個秘密,我拜了一個師父,他教了我武功。”
“是大漢請了勇士教你功夫?”郭靖好奇道。
蒙古人是草原的民族,每個蒙古人都極爲尚武,從小就開始學習騎馬射箭,蒙古勇士是每個蒙古人眼中的英雄。
“不是,不是!”華箏連連搖頭,道:“我師父叫‘唐漢’,盛唐的唐,強漢的漢,他和你一樣都是漢人,不過他是一個道士。”
“那我得恭喜你,華箏。”郭靖道:“華箏你那麼聰明,不像我那麼笨,我師父他們教我習武,我老是忘記。”
華箏眼珠子一轉,露出可愛的小酒窩,道:“郭靖,我教導吐納之法,這是我師父教給我的,不過你不能傳給其他人,要不然師父會打死我的。”
郭靖一聽,連忙道:“不行,不行,你師父既然讓你不能傳給其他人,那就不能傳給其他人。我不想看到你被你師父打死。”
“而且我那麼笨,我師父他們教我我都學不會,再多學吐納之法,就更不會了。”郭靖拒絕道。
“這吐納之法很簡單的,我念給你聽。”華箏拉着郭靖的手,和郭靖肩並肩地坐在一塊,然後將全真大道歌教給郭靖。
郭靖摸了摸腦袋,騎着自己的小馬,帶了牧羊犬趕着羊羣回家,唐漢暗道有華箏傳給郭靖,自己也不需要與郭靖見面,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