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長老凌高鋒怒容滿面,腳底生風的衝進他兒子凌正山的居所之中的時候,凌正山此時正舒爽之極的品着碰上千兩白銀只能買到一兩的,來自於三星山深處的靈茶。
這種靈茶若是能夠極大的緩解身心疲憊,更能讓人神清氣爽。若是在修煉罡氣的時候飲上幾泡,還有助於修煉。
輕抿了一口,凌正山那叫個神清氣爽,又呷了一口,凌正山舒服的靠到藤椅上,仔細的體會着那種清靈的感覺在渾身漫延。那是凌正山最喜歡的感覺,每當這個時候,下人們都會知趣的凝聲緩氣,免得打擾了這位爺品茶!
但是今天,卻出現了意外!
他的居所的大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就像是被人用力踹飛了一般,事實也的確如此,凌正山院子的大門,被他爹凌高鋒一腳給踹飛了。
“哪個混帳?”那種清靈的心境被打破的凌正山發出了一聲怒吼!
“是你爹我這個混帳!你個小混蛋,怎麼辦事的?”脾氣有些火爆的大長老凌高鋒怒叱的時候,已經風風火火的衝到了凌正山面前。
被吐沫星了濺了一臉的凌正山則極爲鬱悶的起身,抹了一把臉這才問道:“爹,誰惹你了,怎麼這麼大火氣?”
凌高鋒狠狠的瞪了一眼凌正山:“說,今天水大師與凌動那小子起衝突,是不是你辦的好事?你個蠢貨,天字號地火丹房的使用權,怎麼能隨便給別人呢?”
凌高鋒之所以這樣毫無顧忌的問,是因爲那個水大師並沒有跟過來。在路上,那個水大師爲了繼續給凌家施加壓力,就藉口受驚去休息了。
而且在他看來,他親自去現場看那凌動受家族的處罰,比凌動被凌家的高層綁起來送到他水大師面前,讓他來處置要解氣的多,也倍有面子。所以就藉口先行離去,在他的居所中等待着凌動被凌家的高層綁起來,然後悽慘無比的送到他面前!
聽到凌高鋒的責問,凌正山卻有些冤枉:“爹,這事我不是給你說過嗎,還不是爲了那先天木罡珠?再者,讓那個小混蛋與水大師起了衝突,我們不就能名正言順的收拾他了嗎?說不定就連那先天木罡珠也不用等待四個月,現在就可以拿到手?”
末了凌正山又喜道:“爹,那小子是不是真把水大師給得罪了,太好了!”
“你......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蠢貨!”凌高鋒氣得上下牙緊咬在一起,恨不得賞一巴掌過去:“對付那麼個小兔崽子,用得着如此興師動衆,還連水大師也算計上了,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以凌正山的智商,自然也敲出一點不對勁:“怎麼,爹?那小混蛋將水大師得罪狠了,動手了還是出言不遜?動手他應該沒那本事?若是出言不遜,就是罵得狠了,也沒事,奉上點財貨,再送上兩位美婢,那水大師啥樣的氣都消了!”
“你.......你........”被氣極的凌高鋒一甩手就給了凌正山一巴掌,把凌正山給扇懵了。
“爹,爲這麼點事,你至於衝我撒火嗎?”凌正山氣不過的說道。
“你個蠢貨,你知道那小子做了什麼事嗎?水大師原本有些感悟,馬上就能突破,往後就能煉製中品丹藥了,今天生生讓那個小子給攪合了!再者,就那個廢物,怎麼樣不能收拾,用得着算計水大師?”凌高鋒罵道。
“攪合了,不至於吧?那小子頂多言語上的衝撞而已......”一聽攪合了突破,凌正山就頭大了。突破境界這種事,很難說。尤其是像煉丹師,煉器師,符籙師這些人,說不定感悟一來,就突破了,若是那絲靈感被把攪合,下次什麼時候突破就很難說了!
大長老凌高鋒還想訓斥兩句的時候,這凌正山的居所,又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兩個人,人未到,聲先到。
“爹,爹!你交待我們的事情成了,大成啊!凌動那小子,將水大師給得罪狠了!”凌安拉着凌卓飛奔進居所,邊跑邊說,衝進屋裡的時候,凌安已經將話說完了,這才發現自個的爺爺在。
“爺爺也.......啪!”
還沒等凌安的問好說完,一個蒲扇大的巴掌,就狠狠的扇到了他的左臉上,扇得他眼冒金星的時候,還伴隨着嚴厲的訓斥!
“好什麼好?是不是得讓全凌家上上下下都聽到你乾的好事,讓那水大師也聽到,你就滿意了!一窩子蠢貨!”凌高鋒喝叱道。
一巴掌扇被扇懵的凌安嚇得噤若寒蟬,凌正山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我們是一窩子蠢貨,那你老不也是這一窩子當中的嗎?”
“還一個個站那幹什麼?等着挺屍吶?走,去地火丹房那裡先找凌動!”說完,大長老凌高鋒大步的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突地回頭補充了一句:“怎麼處置凌動,怎麼對付凌遠山,你這會最好想好嘍,有些話,我可是不方便出口。”
“另外,水大師今天是被那小子給氣狠了,剛纔他到我這撒氣的時候,甚至有要殺了凌動的意思......”說到這裡,大長老凌高鋒猶豫了一下,“殺害家族子弟那種事,還是嫡系子弟,是絕對不能做的。
但又必須讓水大師消氣,若是家族中有了一位中品丹師,那我們稱霸整個南山郡,甚至進階地煞境......也就爲時不遠了!所以,怎麼處置凌動,你得用點心思.......最好是讓他生......不如死......”
“是!父親!”凌正山恭敬的一聲,也舉步跟上了。
跟在凌正山身後剛剛因爲捱了打哭喪着臉的凌安,聽到爺爺凌高鋒對凌動的處置,竟然是生不如死這四個字,身爲世家子弟,他對這四個字的含意再明白不過,差點沒高興的跳起來。
不過懾於爺爺凌高鋒剛纔那一巴掌,只能使勁的壓抑着,悄悄的和凌卓擠眉弄眼,交換眼色。
前往地火丹室的凌家高層人員,隨着時間的過去,也在路上越聚越多。
二長老凌選鋒,凌選鋒的兒子凌鐵山,還有一位與凌選鋒、凌高鋒同輩的旁系三長老,不過在家族中卻沒有什麼勢力。
當然,嫡系人員不止這些,凌家三支嫡支之中,凌遠山這一脈幾乎是一脈單傳,而凌鐵山還有凌正山那兩支,卻是血脈繁多,不過有一部分人或在外打量家族事務,或去深山苦修,如今能召集的就只有這幾位。
像孫輩當中的老大與老二,修爲都剛剛突破先天境界,正在外苦修。
一路上或快或慢,或者說是在帶頭人大長老凌高鋒的刻意安排下,這支隊伍前進的速度極慢,直到凌動的父親凌遠山到達的時候,隊伍速度這才突然加快。
凌高鋒這麼做,自然是爲了以示公證,事實都是大家一起看到,誰都沒做手腳。
“二叔!三叔!三長老!”到來的凌遠山一一問好。
“哼,你養的好兒子啊!”凌高鋒冷哼一聲,便大步的向着地火丹室方向走去。
凌遠山卻也不氣,表情篤定,只是心下有些揣揣,想起兒子今早離開時對他的叮囑,卻更覺怪異!
幾分鐘後,一行十幾人齊齊的開到了地火丹室的那個院子裡,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幫表情不太自然的護衛。
“凌動還在裡邊?”凌正山隨意的問了一句!
護衛齊聲應是,至於具體在裡邊做什麼,主人沒問,他們也不是太清楚,就明智的沒有回答!
剛剛踏入院內,一衆凌家高層便驚呆了,像年紀稍小沒怎麼見過血腥的凌安與凌卓,小臉立馬就白了。就連見過血的凌正山凌鐵山等人,臉色也變得不太自然,他們殺過人,但這種場面,真的很少見!
這是怎樣的一副場面啊:血腥沖天不說,碎肢,斷腿禿筆,血肉大字,半拉舌頭,幾乎漫延了整個院子的鮮血,還有面容扭曲,死得極度悽慘,只剩下軀幹的管事李忠。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部分人心中甚至起了這麼一個想法:“如此殘忍的手段,做那事的小子若是成長起來,將來怕也是個人物!”
凌遠山的表情也很是震驚,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他的動兒做的,在他的影響中,凌動應該還沒見過血!
不過這一切看到大長老凌高鋒眼裡,就化成了漫天的怒火:“遠山,看到了吧,你說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