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法棍死靈寇的烏黑法棍,變得碩大無比,好似天柱崩塌一般傾倒下來。邪道修士頓時放了瘋似地逃出百川灘,數以萬計的修士蜂擁而起,齊齊地向外衝去。
八位金丹高手也都是臉色鉅變,不過他們現在維持八門金鎖陣,卻不那麼容易閃開。若是現在離開,八門金鎖陣失去他們的真力支持,便會瞬間崩潰。沒有了八門金鎖陣的支撐,他們的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而那僅剩下數百的死靈寇,卻不閃不避,仰天而望,彷彿在等待着擎天法棍落下。
“轟隆隆……”
一連串的巨響驟然響起,降落在百川灘上。
那血玉門的顏從見勢不妙,竟然猛然躍開,擺脫了八門金鎖陣。其餘七位金丹修士,眼看着顏從逃開,都是面色大變。
八門金鎖少了一門,瞬間陣不成陣,開始自行崩潰。與此同時,法棍死靈寇的晴天法棍砸落,碩大的陰影籠罩整個百川灘。
其餘七位金丹修士,此刻就是想躲也來不及了。
天柱一般的烏黑法棍,轟然砸落,千萬條金色鎖鏈瞬間繃斷。七位金丹修士,都是狂噴鮮血,同時倒飛了出去。
而法棍繼續下落,不但將整個八門金鎖陣破壞,就連百川灘都被碾爲平底,截斷水流。
僅剩的數百死靈寇,也都是砸爆,體內冤魂厲鬼蜂擁而出,再次被法棍死靈寇大嘴一張,吸入口中,化爲他身體的一部分。
只此一招,百川灘變成了一馬平川,地面上鮮血肆流,殘肢斷臂都被碾成肉糜,猶如修羅地獄一般。
如此慘烈悲愴的場景,頓時衍生出大量的死氣,盡數被法棍死靈寇收爲己用。
而那八位金丹修士,出去顏從臨陣逃脫之外,其餘七位都好似死狗一般,癱軟在地。最爲慘烈的,便是飛蛇谷的巫冥,全身癱軟,就連皮膚之上,都顯露出了細密的血紋。
而就在這時,一直潛伏的寶瓶死靈寇,居然猛地竄了出來。他倒轉寶瓶,瓶口之中釋放出道道黑氣,朝着七位金丹修士捲了過去。
此刻的這七位金丹修士,都是五勞七傷,眼看着死氣捲來,卻又無力反抗。其中陰風谷不樂散人,五符觀靈符子,流石派索安,修爲最高,仍有反抗的餘力。
眼看着死氣襲來,不樂散人猛地將手中木杖插在地上。木杖入地開花,竟然抽出細嫩的新芽,新芽飛長,伸出條條樹枝,護住不樂散人,抗住了死氣的侵襲。
五符觀的靈符子則是擡手祭出一塊玉牌,玉牌之上頓時泛起五色光華,籠罩全身,硬是擋住了死氣的纏繞
。
而流石派的索安則是雙掌猛拍地面,原本堅硬的岩石,頓時化爲流沙。索安當即沉入地中,消失不見了,讓死氣撲了個空。
至於其他幾位,卻沒有這等本事反抗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死氣襲來,一點掙扎都沒有,便被捲入了寶瓶之中。
早就逃到百川灘之外的祁繼,眼看勢頭不妙,當即撐開玄天塔,說道:“師姐,小黑,快進來!”
火雲想也不想,直接躍進了玄天塔中。莊黑子眼看着靈符子倒地不起,心裡還想着報仇,當即對着門人弟子喊道:“你們跟着雞哥,我去宰了靈符子這老賊!”
莊黑子此言一出,那鐵劍門的弟子,那裡還敢進入玄天塔,都跟着莊黑子朝着百川灘飛去。
祁繼不禁暗罵一聲,“你們這羣混蛋!”
不過事已至此,祁繼去不能不管,當即張開玄天塔,管你願不願意,直接朝着鐵劍門的弟子罩了過去。
鐵劍門一共四十幾個弟子,在人羣之中也是特別明顯。所有人都吵着百川灘外跑,而只有他們朝着百川灘裡面跑。
祁繼張開玄天塔,直接將他們都收了進去。只有那莊黑子身爲紫府四重,比別人快上一線。就在祁繼收攏鐵劍門弟子時,他就趁着這個機會衝了進去,直逼靈符子跑了過去。
而那靈符子跌坐在一座山頭上,臉色慘白,頭上那五彩靈符護身。他則拿出一瓶靈藥,不要錢似的塞進了嘴裡,開始打坐煉化其中藥力。
流石派的索安則是潛入地下,徹底不見了蹤影。不樂散人的木杖則在不斷吸取大地之中的地脈靈力,來補充自身。
那法棍死靈寇宛若擎天巨人,擡手舉起手中烏黑的法棍,猛地朝着不樂散人砸了下去。
不樂散人頓時狂噴鮮血,眼神之中也出現了狠厲之色,狂吼道:“妖魔,老子與你拼了!”
不樂散人話一說完,全身皮膚開始脫落,好似靈蛇蛻皮一般,竟然脫下來一層死皮,變成了一個年輕的修士。而那根木杖也發生了變化,竟然變得晶瑩翠綠,化作一株寶樹。
不樂散人直接拿起寶樹,朝着那烏黑的法棍橫掃而去。
烏黑法棍上死氣纏繞,那碧玉寶樹剛與法棍接觸,便迅速地枯敗下去。不樂散人暴喝一聲,碧玉寶樹脫手而出,直接纏繞在了烏黑的法棍上。
“嘭!”的一聲爆鳴。碧玉寶樹爆發出一陣碧綠的光芒,竟然爆炸開來。不過法棍死靈寇是由千萬冤魂厲鬼組成,縱然不樂散人自爆寶器,也沒有能傷到他半分。
只見那天柱般的烏黑法棍顫抖了一下,一端的死氣被瞬間化解。可還不等碧芒侵襲上來,龐大的死氣便涌了上來,繼續包裹住了法棍,繼續朝着不樂散人砸落下去
。
這一棍落下,不樂散人再也沒了反抗的機會,頓時被打成了一灘肉糜。一粒金光璀璨的金丹,還有一尊指頭大的先天之靈,暴露了出來。
不樂散人的先天之靈十分靈動,眼看着身軀被毀,當即抱起了自己的金丹,就想要跑。
那法棍死靈寇卻沒給他這個機會,他猛地張開大嘴,朝着不樂散人一吸。不樂散人的先天之靈,連帶着金丹,便被他吸入了口中。
而這邊,莊黑子已經提着鐵劍,重新返回了百川灘。祁繼運轉金鵬身法,快若閃電,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追上了莊黑子,大罵道:“你不要命了不成,跟我進去吧。”說着,祁繼猛地撐開玄天塔,直接將莊黑子罩了進去。
將莊黑子收入玄天塔後,祁繼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回到了百川灘。這裡死氣瀰漫,地上滿是碎肉,鮮血融合着溪水,緩緩地流淌着。
祁繼透過神魔之眼看到,遠處山頭上,靈符子雙目緊閉,還在恢復實力。流石派的索安,則早就不見了身影。那法棍死靈寇大步流星,拖着天柱似的法棍,正朝着靈符子奔去。
祁繼暗道一聲,“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就在祁繼剛剛說出這句時,他猛然感覺到一股吸力,從身後傳來。祁繼猛然回頭,正好看見那寶瓶死靈寇,正將瓶口對着他。
祁繼頓時嚇得全身汗毛乍起,將金鵬身法運轉到了極致。可是那寶瓶的吸力十分恐怖,就好似一隻大手,牢牢地抓住了祁繼,不管他如何折騰,最終還是被拖進了寶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