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姜昊與嚴立成的身形,都爲之一震。不過,剎那之後,都行穩定下來,任誰也沒有退後一步。
姜昊催動修羅撼天手,牛刀小試,發現效果出奇的好,當下裡,也不換其他的手段,就這般,一掌接着一掌,朝着嚴立成拍去。
嚴立成,自然更不甘示弱,也一掌一掌,迎了過來。
“嘭、嘭、嘭、”
一聲聲雷鳴般的炸響響起,震耳欲聾。
轉眼之間,兩人便已經交手了二三十掌。姜昊是越打越精神,越打越振奮,身軀金光閃爍,恍似有無窮神力,永不疲倦一般。
反倒是嚴立成,卻是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悍勇,出招之際,不再大而化之,開始注重招法,拼鬥的漸有技巧。
觀戰之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差別。一個個,望向姜昊的眼神,都變了。
沒辦法,先天修士能夠壓迫的築基中期的修士心志退縮,這可不是尋常天才所能夠做到的。雖然,現在戰鬥纔開始不久,勝負未分,但是,已經有不少的修士,盤算着如何接近姜昊,與其結爲朋友了。
姜昊對於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之中,體悟那修羅撼天手更加精微的玄妙。
一掌接着一掌,姜昊打的是酣暢淋漓,心情是痛快無比。
嚴立成,一掌章拼下來,雖然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有時候兒還能夠藉助技巧,佔點兒上風,但是,他的心裡,卻是沒有一分一毫的喜悅。他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已經算是輸了。
“不能夠再這般下去了。如是戰鬥下去,最終,哪怕是我勝了,也難免被人恥笑!”嚴立成心中思量着,“看來,不出絕招是不行了!”
念及於此,當是時,嚴立成藉助一掌交擊之力,飛身後退,遠離了戰場,而後,雙手齊動,連連結印。
結印之際,嚴立成的身上,一道朦朧模糊的金色龍影閃耀而出,一個扭曲,沒入了他的雙掌之間。
“真龍爪,裂山河!”
嚴立成一聲大喝,雙掌之間,一道金光閃過,虛空凝形,化作一個足有十丈大小的巨大龍爪,朝着姜昊抓下。
龍爪未落,無形的銳氣,便已經如刀劍一般,撕裂了空氣,斬在了姜昊的身上。
姜昊身上,氣血勃發,金光閃耀,如盾一般,將其當下,嘎嘎作響,有如金鐵交擊。
龍爪落下的速度,並不快速,但是,卻有一股禁錮一切,封禁一切的大威能,讓姜昊,逃無可逃。
不過,姜昊也分毫沒有逃遁的意思,當是時,變掌爲拳,周身血肉顫動,骨節齊鳴,一拳轟了出去。
修羅撼天手,乃是一門發揮肉身力量極限的武技,並不拘泥於掌,拳、爪、指,任何手段,都能夠發揮其全部的威能。
瞬間,一道金色的拳影飛出,轟在了碩大的龍爪之上。
“嘭——”
一聲巨震,金色拳影破碎,碩大的龍爪,也行龜裂。姜昊拔身而起,身形如電,又一拳轟了上去。
瞬間,一聲巨爆,碩大的龍爪四分五裂。
這一幕,看的周邊諸多修士,熱血沸騰。而嚴立成麾下那些人,卻是面如死灰,難以置信。
嚴立成自己,也面色灰敗,不過,他卻是並沒有放棄,當是時,手中法印急速變幻,“真龍鎖,禁法力!”
剎時間,那四散開來的金色氣勁虛空一震,又複合一,化作一道長索,無量符文閃耀明光,朝着姜昊交纏而來。
姜昊怡然不懼,雙拳齊動,一拳拳的朝着真龍鎖轟去。
真龍鎖,宛如一條真龍,虛空扭動穿梭,往來如電,不與姜昊正面硬碰。不過,如此雖然避免了自身的崩潰,卻也難以突破姜昊雙拳的,真正近身。
片刻僵持之後,姜昊的腳下,突然一轉,眼看得要往前去的身形,硬生生違逆了常理,反倒是向後方退去。瞬息之間,便行bi近了自側後襲來的真龍鎖。
姜昊雙手再變,化作雙爪,虛空一抓,卻是硬生生的抓住了那真龍鎖!
“真龍天子氣,好東西啊!”
姜昊正準備憑藉自身的神力,將之崩斷,這時,姜昊的腦海裡,卻是響起了一個聲音。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盤老。
盤老說話之間,便行催動六道輪迴盤,微微轉了一轉。當是時,姜昊的雙手,宛如兩個巨大無比的漩渦,瞬息之間,便行將那扭動不停的真龍鎖,給吞噬了去。
如此一幕,不僅是讓觀戰的修士,震駭莫名。更是讓嚴立成,痛心無比,當時,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沒辦法,這真龍天子氣,乃是他的根本。這是他做皇子之時,耗費了諸多心力,方纔養成的。正是因爲有了真龍天子氣,他才能夠修習起龍脈武學,如魚得水,並且,發揮出超凡的威力。現在,真龍天子氣失去,他的戰力,立時間便大打了折扣。
尤其是,這真龍天子氣,不是你想要修煉,就能夠修煉出來的。皇室的身份,天子龍脈,無上天賦,缺一不可。
而修成之後,也是威力絕大,可以壓抑、禁錮對手的法力。以前,他真龍天子氣一出,便無往而不利。可是,卻是沒有想到,今日碰上個根本沒有半點兒法力存在的怪胎。對於真龍天子氣最大的功效,視若無睹。
結果,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現在的嚴立成,雖然還是皇室的身份,但是,沒有了與生俱來的本名龍氣,和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兩樣。可以說,現在的他,即便是迴歸紅塵俗世,也做不了皇帝了。
一口鮮血噴出,嚴立成反倒是心中舒暢了不少。當是時,他開口道,“我認輸了,試煉玉符你拿去,還請將我的真龍天子氣還給我!”
姜昊聞得如此,面上卻是露出了一抹苦笑,道,“這個,我辦不到。不是我不想要還,而是沒辦法還。現在,你那真龍天子氣,已經與我徹底合一了!”
“這不可能?”嚴立成心中最後的一分希冀被打破,當時便有幾分崩潰的跡象。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但是,我卻是隻能說,我說的都是實話!”話語落後,姜昊也不理會嚴立成,徑自前往那作爲公證人的大漢面前,將兩枚試煉玉符,給拿了回來。
“姜師弟果真是天人之資,居然以先天之力,戰敗了嚴師弟這個築基高手,實在是讓我等汗顏啊!”那大漢還了試煉玉符之後,即時間道,“在下高臨風,希望能夠和姜師弟交個朋友!”
“能夠結識高師兄,也是我的榮幸!”姜昊面帶笑容,當即回道。
嚴立成,見得姜昊與高臨風相談甚歡,也知道,現在,自己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當下裡,只能夠滿懷怨憤的,帶着自己人離去。
“今日,多虧的姜師兄了,不然的話,我這試煉玉符,肯定是拿不回來了!”姜昊將試煉玉符還給鄭三川之後,鄭三川當時大禮拜謝。
姜昊自然是趕緊將其扶起,“鄭師弟這麼客氣幹什麼?當初,鄭師弟不也幫過我的忙嘛!我們既然有緣,結爲朋友,守望互助,乃是理所應當。今後,鄭師弟若是在這麼客氣,我有事兒,卻是不敢再找你了!”
“不錯,大家都是自己人,這麼客氣幹什麼!此事就這麼了了!”殷破敗作爲衆人之中年紀最長之人,當仁不讓,做了最後的總結。
“今日,鄭師弟的事情,也算是給我們提了個醒。接下來幾天,我們若是來這核心之地煉法,千萬不能一個人來,怎麼也要三四個人同行。這樣,才能夠保證試煉玉符不會被那些‘老人’耍弄手段拿走!”
這時,姜昊又行開口道,“這一次,那嚴立成是有些貪心了,得了一個不滿足,還想要得到更多。如果,當時他帶着試煉玉符走的話,我們卻是沒有分毫的辦法可想了。畢竟,這也算是合理的事情。
如果,到那時,我們在找上門去挑戰,恐怕,就不是討回試煉玉符,而是給人家送試煉玉符了。畢竟,人家也不是孤家寡人,論起人脈來,比我們只怕要強的多。”
“不錯!”問道如此,北辰也行附和道,“這試煉玉符,干係到我們能不能夠直接成爲古劍宗的正式弟子,也干係到我們實力晉升的大機緣,是萬萬不能失去的。我覺得,保險起見,這期間,我們就不要外出修煉了,反正,修行也不差這幾天的功夫兒。若是因小失大,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錯,我也是這個意見!這段時間,我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住手裡的試煉玉符!其他的,都是小事,可以暫時放棄!”烈千山也行附和道。
“同意!”
“我也贊成!”
“那就這麼說定了吧!”見得衆人都行贊同,殷破敗最後開口道,“爲了更加廣闊的未來,暫時做一個縮頭烏龜,躲上幾天,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