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劉長青把整個大覺寺轉了數遍,每一個角落都瞭如指掌,就等夜晚降臨。
晚上年輕方丈陪着劉長青用了齋飯,說先去做晚課,然後就過來協商恭迎佛祖金身的事宜,劉長青連忙說不着急,不能打擾大師修行。
方丈走後,知客僧把劉長青送回客房就離開了。劉長青等了片刻就脫下錦袍,露出裡面一身夜行衣,戴上面罩,輕輕推開窗戶,一躍而出,直奔白天看到的獨立房間。
劉長青如幽靈般來到獨立房間外,裡面燭光爍爍,一個僧人身影映在窗戶上,正是年輕方丈。劉長青屏住呼吸,捅破窗戶紙,定睛向房間裡看去。
就見年輕方丈手持燭臺,緩緩走到房間的牀邊坐下,把燭臺放到桌子上。藉着微弱的燭光,劉長青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但一直沒有動,就算方丈坐下也一動不動。
“楚楚,你怎麼這麼傻?我怎麼會不要你?可我是方丈,不能娶妻生子,如果不是你強硬的想要和我成親還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就不會失手打死你!”
劉長青心中一驚,楚楚郡主死了?還是被淫僧打死的,聽他如此說,似乎郡主生前懷了方丈的孩子,這要傳出去無論是大覺寺還是牧王府都無法面對和接受,大覺寺和牧王府的聲譽就會毀於一旦,可那可憐的女子誰又去關心,死了連家裡人都不知道吧,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有此想到牧王府的態度,顯然牧王府已經知道楚楚郡主有身孕的事情,只是不願意承認和揭穿吧,反倒不如死在外面乾淨。
方丈又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無非是二人之前愉快的經歷,劉長青懶得聽,儘快回去帶人過來,抓他個現行。不過走之前必須要先做一件事件,就是光顧大覺寺的賬房。
劉長青離開獨立房間後立即直奔賬房而去,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裡方丈停止了說話,陰沉着臉看向劉長青離開的方向,而牀上的人猛地坐起來,撲倒他的懷裡。“阿哥,那人走了吧,一天沒有見到你想死我了!”
劉長青飛快的來到賬房外,賬房大門緊鎖,一個武僧都沒有,莫非是晚上沒有遊客就不用守護了?時間緊迫,劉長青來不及細想,取出一根金屬絲線,伸入到鎖內,幾下就打開了門鎖。作爲捕快,三教九流都接觸,自然學得一些特殊的本事。
推開賬房大門,劉長青並沒有着急的闖進去,反而伸手輕輕摸了摸,果然碰到幾根透明的絲線,不注意看看不到。劉長青躲過絲線徑直來到庫銀處,自己剛剛上繳的一千兩香油銀票正躺在上面,還有其他的數千兩銀票和數根金條,劉長青全都毫不客氣的裝進懷裡,飄然離去。
剩下的就好辦了,大批捕快涌入大覺寺,劉長青直接領着人來到獨立房間,找到了楚楚郡主的屍體,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年輕方丈也自盡於那個房間。大覺寺淫**女並殺害楚楚郡主的事情公告天下,整個州府一片譁然,那些前去求子的婦人都羞愧難當,被夫家休了,那些已經生子的卻只能忍氣吞聲了。
太守府對外宣稱是楚楚郡主前往大覺寺上香,被方丈覬覦美貌欲羞辱,不料爭執過程中被方丈殘忍殺害,而方丈也害怕官府追究,畏罪自盡。大覺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全寺查抄,收歸國庫,等待其他寺廟派人來後重新開業。
一段離奇案件就在劉長青上任後的第二天偵破了,府尊心情大好,特別賞賜了劉長青二百兩銀子,而劉長青卻把二百兩銀子全都分給了當天出勤的捕快,兩個班頭一人二十兩,其餘的每人八兩,讓衆捕快視爲財神爺。殊不知劉長青在這一次辦案過程中收穫了九千多兩銀子,一百兩金子。
就在劉長青破案後的第二天,牧王府派人送來一面匾額,上面書寫“牧洲第一神捕”的稱號,並送上五百兩銀子。一時間,“劉長青神捕”的稱號傳遍整個牧洲州府,風頭一時無兩。
五百兩銀子當然不會再給衆捕快,不過請吃頓水酒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才幾天時間,劉長青在衆捕頭中的威望就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何有良和桂長河全都沒有爭奪總捕頭的心思了。
但劉長青心中總是怪怪的,總感覺哪裡不對,可又找不出原因,也就不去想了。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曾經送錢的小男孩找到他的住處,非要留下來幫他看家,照顧他,讓他苦笑不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還能照顧自己?可看到孩子真誠的眼睛,他又不好拒絕,就和男孩商定好,每天男孩來家裡打掃衛生一次,一次劉長青支付二十文錢,並管一頓飯。小男孩高興的答應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大覺寺的事情變成了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被人們所遺忘。這一天,劉長青閒來無事,穿着捕快服在街上溜達,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吃的正香,鼻子裡忽然又聞到了熟悉的麝香味!
劉長青一愣,立即扭頭四下打量,身邊經過的人一共有五個,一個是賣魚的,血腥就會掩蓋麝香味,不會是他;一個是擔着臭豆腐賣的,也不應該是,還有兩門女子,又說又笑,在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朝自己笑了笑,露出羞怯的表情,掩面而走,肯定不是。最後一個卻是一名老者,此時已經走出而是幾步,神色匆匆,方向正是城外。
劉長青拋出糖葫蘆緊緊跟着那人追了出去。
劉長青自認腳力不錯,可一路跟着那人出得城門,卻一直無法追上,那人似乎已經發覺了他,一直保持着二十多丈的距離,任憑劉長青如何發力都追趕不上。
二人一前一後行出十幾裡,來到一片樹林邊緣,前面之人忽然停住,轉過身來,劉長青也趕到那人身前三丈距離站定。
不過劉長青失望了,那人面貌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可麝香味又是怎麼回事?到了近前,麝香味更濃了。
“抱歉,我認錯人了!”劉長青抱拳說道,轉身就要離去,既然不是想象中的人,就沒有必要跟着人家,讓人誤會,畢竟自己身上穿的是捕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