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再說吧!”雲水打馬虎眼。
“不行,師父,你不能不管我,”長憶又扯住他一隻衣袖。
“管你,管你,”雲水神色一轉又想起什麼道:“對了,有個人在上清殿等你,說你要是逃出來肯定要回上清殿的。”
“誰?”長憶皺眉思忖,誰會在上清殿等她啊?
“是不是凌雲?”半晌不開口的滴水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對對,就是凌雲,我害怕他與千洛起衝突,讓他在東苑住着呢,”雲水說道。
“是凌雲啊,他倒了解我的,”長憶不禁笑了笑,凌雲倒也不傻,知道她會回大言山洞府。
“凌雲是……你朋友?”雲水有些好奇:“我問他與你是何關係,他也不說。”
“從前我在生翼境撿的那隻沒毛猴子,師父你還記得嗎?”長憶笑道:“就是小饞貓,就是這凌雲啊!”
“你說那個神獸?他修成人形了?”雲水很驚訝。
“對呀,就是他,”長憶笑着點點頭。
“切,還神獸呢,又笨又貪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說起凌雲,滴水有一肚子的怨言。
“行了,都過去了,不提了,”長憶豁達的笑笑,反正現下都出來了,從前的事還計較什麼。
“若不是他你怎會落到麟寇手中,”滴水還是意難平。
“好了好了……”
雲水與長憶師徒二人並着個滴水一路說說笑笑,時間倒也過得飛快,兩日後終於是到了大言山洞府。
長憶怕別人認出她來,尋了件衣裳扯下一塊粉色的紗來罩在臉上,只餘下一雙靈動的眼睛顧盼生輝。
爲了避免節外生枝,雲水直接領着長憶去了虛光殿申墨的住處。
雲水笑嘻嘻的拉着長憶走了進去,微一行禮道:“見過掌門。”
長憶也跟着行了一禮,不曾開口說話。
申墨正在廳中與林文澤說話,擡眼一見雲水來了,忙道:“師叔不必如此客氣,這是什麼風將你吹到我這來了?”
雲水望望林文澤,林文澤正驚疑不定的打量着長憶,似乎又不敢確認眼前的人就是長憶,很想問一句,又怕唐突了面前的女子。
“林文澤!”長憶一進門便原形畢露,一把扯開面上的薄紗,歡喜的喊林文澤。
反正林文澤也不是外人,申墨嘛也蠻不住,一會還是要求他辦事,乾脆坦蕩蕩的倒也清爽。
“長憶,真是長憶啊!”林文澤大長腿跨了兩大步,便走到長憶跟前一臉欣喜的問道:“你好了?我好像感應到你身上有靈氣波動?”
“咳!”申墨輕咳一聲。
“差點忘了,”林文澤往後退了一步行禮道:“見過雲水長老,見過長憶師叔。”
“不用客氣,”雲水笑眯眯的擡手。
林文澤擡起頭來又往長憶跟前湊,申墨開口道:“文澤,你先下去吧。”
林文澤只得嚥下口中想問的話,得,先下去也好,正好去跟忘憂他們說長憶回來了,他們一定開心死了。
“蚊子,別讓千洛知道我回來了,”長憶知道他定然要去通知忘憂他們一聲,這樣也好,他們就不用爲她擔憂了。長憶忙跟上去叮囑了林文澤一句。
“知道了,”林文澤滿面春風的御劍而去。
“師叔,你怎的將聖子夫人帶回來了?”申墨端起官腔問道,他已經猜到雲水的來意了。
“什麼聖子夫人,我徒兒不喜歡那妖界聖子,”雲水吹鬍子瞪眼道。
“可他們已經拜堂成親了,”申墨實在不想留下長憶,這長憶可是個大麻煩,麟寇拿他當個寶貝一般,若是知道她回來了,還不衝過來將整個大言山洞府給拆了。
何況她又與九念說不清道不明的,這事可難辦了啊!
“你非要惹師叔生氣是不是?”雲水不高興了。
“師叔你要做什麼?”申墨有些惶惶不安的問,這雲水瘋起來可不是他能治的住的。
“我不做什麼,長憶你知道是誰的心肝寶貝麼?”雲水一臉鄭重的問。
長憶不禁想笑,雲水說的也太肉麻了吧,還心肝寶貝。
“是誰的?”申墨被雲水說的一愣一愣的。
“這是九唸的心肝寶貝,”雲水將長憶拉到申墨面前站着:“若他日九念重回巔峰,仍是仙君,但失了長憶他活着也沒什麼意義。他一個想不開入了魔,這可是全仙界的悲劇啊!你好好想想。”
申墨被雲水的一番話說的愣住了,雲水說的不無道理啊!九念是何等的人物,入了魔便更厲害了,到時候他記恨仙界沒有幫長憶一把,真有可能帶魔界那些人衝過來滅了仙界。
長憶斤忍着不笑,望着雲水拿幾百年以後之事忽悠申墨,雲水在身後輕輕踢了她一腳,傳音道:“你還傻站着做什麼?哭啊!”
這丫頭平時看着機靈,到關鍵時刻還是有些靠不住啊!
長憶聞言回過神來,一下跪坐在地上,哭天抹淚的道:“嚶嚶嚶……掌門師兄今日若是不肯收留我……嚶嚶嚶……我就死在這處,反正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嚶嚶嚶……”
“你別哭啊!”申墨身爲大言山洞府掌門,平日裡自己的徒弟也罷,洞府中的弟子也罷,看見他都是畢恭畢敬的,甚至自己的妻女也沒有一個像長憶這般哭天搶地的,他何時見過這種陣仗,一時間竟慌了陣腳。
雲水見火候差不多了,也悲傷的道:“若是長憶死了,我也只好跟她去了,我一共就這兩個徒弟,都毀在你申墨手裡了!”
雲水那語氣當中的悲憤之情幾乎滿溢了出來,彷彿長憶真死了九念真毀了一般,長憶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只得以更大的哭聲來掩蓋。
申墨被這師徒二人攪的一個頭兩個大,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們要我做什麼?”
“我想去藥園修煉,”長憶立馬收住眼淚與哭聲,一臉期盼的望着申墨。
申墨仍舊有些猶豫:“沒人看到你們回來吧?”
“沒有!”雲水趕忙信誓旦旦:“我們進來的時候長憶已經戴面紗了,這些弟子都不熟悉她,沒理由認得出她來,至於我那些徒孫們,他們自然會保密的。”
“也罷,那就去吧,”申墨到底還是鬆了口,其實他對長憶與九念之事還是有些惻隱之心的:“只是,不得讓第五個人知道你去了藥園,就算妖界之人找來了,我們也只能抵死不認,你也不得隨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