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憶望着魅舞提進來的精美食盒忽然心中一動,伸手道:“別放下,給我。”
“你放在牀上也沒法吃啊!就在書桌上吃吧?”魅舞站住腳柔柔的一笑,那笑中十分自然的帶着幾分嫵媚。
長憶站起身走過去,拿起食盒道:“我現下不吃,給我先裝起來,萬一逃跑的路上沒東西吃,還能撐幾天。”
說着讓滴水幫她將食盒收進了錢袋當中。
魅舞好笑道:“你還真是時時刻刻將吃放在心上。”
“民以食爲天,”長憶揚眉回道。
“要不你先吃着,你要帶我再去給你弄點,”魅舞說着頓了頓,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師兄那邊……有把握嗎?我方纔從那路過,不見那邊有半分動靜,他身子又那樣……”
“我師兄說出來的話便一定可以做到!”長憶輕聲說着,是說給魅舞聽的,也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魅舞陪着長憶在房中枯坐了一下午,這一個下午長憶終於體味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她眼巴巴的站在窗前望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可九念還沒有出現。
她腦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九念真的不要他了?抑或是遇到了什麼阻礙?危險?被麟寇發現了?
魅舞望着她焦躁不安的模樣,出言安慰道:“你別急,許是要等天黑了纔好行動吧!”
長憶正欲說話,忽然見窗外半空中有一道熟悉的青影急射而來,那是月華的光芒!
“師兄,我師兄來了,”長憶歡喜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忙奔過去開門。
門外響起“嘭”的一聲,結界被九念硬生生打碎了。
長憶打開門欣喜的喚道:“師兄!你修爲恢復了?”
九念下了月華急急走了進來,也不答長憶的話,朝着身後一人道:“你快些。”
長憶這才發現門外還有一人,那人慢悠悠的走了進來:“急什麼,來得及。”
長憶望着來人,是魔界的二殿下鴻羽。
鴻羽見長憶怔怔的望着她,忍不住逗她道:“今日果然是你大喜的日子,打扮的這般可人,快些叫我小哥哥。”
九念既然把鴻羽叫來了,自然是有用的上的地方,長憶也不想得罪他,到時候壞了大事可不好。
“小哥哥,”長憶也不矯情,張口便來。
鴻羽滿意的笑了笑,正欲開口。
九念又催促道:“你快些,結界破了麟寇馬上就會到的。”
“好,這便開始。”鴻羽也不囉嗦,伸手祭出一把劍來。
“無妄劍,”滴水開口道。
長憶仔細看了看,確實是無妄劍。
麟寇取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來。
“千年鏡,”長憶脫口而出:“你們是要把我送去生翼境嗎?”
“是你和九念都進去!”鴻羽說着一劍對着千年鏡劈去。
“給我住手!”破天戟橫空飛來,正擊中鴻羽手中的無妄劍,麟寇一躍而入,伸手接過了破天戟。
“鴻羽,我就知道你來妖界沒好事!九念,你竟然勾結魔界之人!”麟寇說着揮起破天戟便朝着九念打了過去。
鴻羽退了幾步道:“九念,我幫不了你了,我走了!”
說罷就欲走。
九念實力不知怎的比往日還盛,麟寇拿着破天戟竟佔不到他半分便宜。
九念連出幾招逼退麟寇朝着鴻羽怒道:“我撐不了多久了,你速速將生翼境破開讓長憶進去!”
說着舉着千年鏡便朝着鴻羽衝將過去。
“九念!我殺了你!”麟寇一聽九念要將長憶放進生翼境,頓時怒極。
麟寇舉着破天戟便朝九唸的後背處打去,九念不躲不閃雙手舉着千年鏡對着鴻羽的方向,鴻羽舉着無妄劍照着千年鏡便劈了下去。
長憶望着麟寇朝九念砸下去的破天戟,嚇得肝膽俱裂,來不及思索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護在九念背後,口中喊道:“不要!”
饒是麟寇反應奇快,手下減了幾分力氣,卻也收不回破天戟砸出去的千鈞之力,眼看着長憶就要活不成了!
麟寇雙目通紅,口中爆喝一聲:“長憶!”
鴻羽見狀硬生生將對着千年鏡的無妄劍調轉過來,朝着破天戟迎去。
“鏘”的一聲,兵器相交在長憶頭頂之處,將長憶一頭青絲削的披散開來。
兩人旗鼓相當,不分輸贏。
無妄劍比破天戟要厲害些,但麟寇出招早,想停下之時招式已經用老,鴻羽半路變招,草草應對,卻也是不差的。
長憶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五色光芒在眼前不停的閃動,她心心念念都是九念,只來得及喊出一句話:“師兄你快走!不要管我!”
便是腦袋一沉,不醒人事。
遠處接二連三的跑來一衆人,望着懸浮在半空中被五色光芒包圍的緩緩旋轉的長憶皆是目瞪口呆,他們當中誰也不曾見過如此場景。
破天戟與無妄劍握在麟寇與鴻羽的手中,卻似乎絲毫不聽主人的指揮,直指着長憶的方向,彷彿在釋放着什麼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長憶!”九念大喝一聲,心中萬分焦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頓時體力不支,委頓在地。
“師父!”疊羽與洛玄齊聲喚道,二人雙雙上前去扶九念。
“九念!”千洛急急奔了幾步走到九念跟前:“你沒事吧!”
鴻羽試圖去觸碰半空中的長憶,卻被一股大力打了下去,無妄劍也不再受長憶的牽引,隨着鴻羽一同落了下去,
同時,麟寇發現手中的破天戟又重新聽從他的指揮了。
“那是鴻羽!那是魔君的二兒子,殺了他!”圍觀人羣當中有人認出了鴻羽,大聲喊道。
衆人都圍了上去,鴻羽不甘的望了望半空中的長憶,使出秘法瞬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衆人還不曾來得及說什麼,便被半空中長憶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驚呆了。
只見長憶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五色光芒也逐漸匯聚到一處,形成一道極爲耀眼的白色光芒,緊接着“咻”的一下徹底消失不見了。
衆人只覺眼前一暗,皆是適應了一下才朝四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