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黑之時,疊羽打開了房門,長憶四人見狀連忙圍了上去,長憶問道:“怎樣了疊羽?我師兄可好了?”
“師叔!”疊羽擋在房門前不讓她們看屋內的情形,口中急急的道:“還不曾好,師父說這太一神泉之靈蘊含的靈氣遠超他的想象,原先只准備了一日一夜所需的靈血草汁,現下看起來是不夠了,你們須得再去準備二十盆,再取一個浴桶過來。”
疊羽說完,不待長憶回答便“嘭”的一聲拍上了房門,自去忙了。
“靈血草在何處?”長憶問道。
“要去尋掌門領取,我去吧!”水瑤自告奮勇。
“我與你同去,長憶便在這守着吧,三師姐你去準備浴桶。”飛花脆生生道。
“好,”忘憂應了一聲,三人急急便出了西苑。
千洛望着這團結一致的上清殿一衆人,心頭竟生出一絲無力感來,這上清殿衆人彷彿合成一個鐵桶一般,將她排擠在外,水潑不進針插不進。
取浴桶的忘憂不過片刻便回來了。
兩刻鐘之後水瑤與飛花也回來了。
飛花落在長憶跟前,面色有些焦急掏出兩個乾坤袋來道:“長憶,掌門說洞府內所有的靈血草都在此了,這可不夠啊!”
長憶接過兩隻乾坤袋問道:“差多少?”
“按之前的算,這兩乾坤袋最多也就能擠出十四五盆藥汁來,還差呢!”水瑤道。
“你們就在這準備,我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藥材可以替代。看着點,別讓別人打擾到師父。”長憶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千洛,將那兩隻乾坤袋又交還給飛花。
“明白,”忘憂三人同時點了點頭。
長憶一頭鑽進自己房中,將書桌上的醫書都翻了出來,望着七八冊不一樣的醫書,長憶不禁有些頭大。
“長憶,你在做什麼?”滴水的聲音忽然在她腦海中響起。
“我在看有沒有草藥能替代靈血草,”長憶煩亂的翻着書,準備用神識探進去慢慢找尋,忽然想起來滴水好像什麼都知曉一般,又頓住手問道:“滴水,你知不知道什麼草藥能替代靈血草?”
“你要靈血草做什麼?”滴水好奇的問道。
“誒?你不是在我師兄身上嗎?你看不到我師父他們在做什麼嗎?”長憶奇怪的道。
“他們將你家九唸的衣裳全扒了,我雖說現下還不是人,但這不代表我一直不是人啊!我總覺得我以後會變成一個很美麗的女子的,所以我肯定不能看九念沒穿衣服的模樣,一來對不起你,二來……”
長憶不待它說完就打斷它,好笑的道:“別胡扯了,反正你現下不是人,就算你是人,你看了他我也不介意,你快幫我看看有沒有法子。”
“哦,”滴水怏怏的應了一聲。
長憶坐在書桌前,開始探入神識查看,滴水不過片刻便出聲了,它有些興奮的道:“長憶,你還弄什麼靈血草,這大好的提升實力的機會你不要嗎?”
長憶莫名其妙的道:“什麼機會?”
“這太一神泉之靈的靈氣,九念一個人是用不完的,所以你師父要用神血草塗抹,用以助他消散多餘的靈氣,他又了化靈丸,九念這廝體質好,定然會吸收很多靈氣,他現下排出來的靈氣是含有魔氣的,用不得,待魔氣褪盡,多餘的靈氣你便可以取爲己用啊,這些靈氣應該是足夠你突破境君的。”滴水諄諄善誘道。
“突破境君?”長憶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師父答應過她,只要突破金君便帶她去見父親,更何況是比金君還高一級的境君了。長憶頓時來了興趣,她放下手中的書冊問道:“如何取?”
“這個……就看你豁不豁的出去了,”滴水遮遮掩掩的道。
“如何豁出去?”長憶不解。
“就是……那個……”滴水吞吞吐吐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倒是說啊!我可沒時間了!”長憶催促道。
滴水心一橫:“反正我都告訴你,做不做在你,你若是不做你自己也不能突破,九念弄不好還有性命之憂。待九念身上的魔氣排淨,你師父會將他放在浴桶當中,用靈血草汁液兌靈液給他泡着,你便也去坐在浴桶中,與九念掌對掌便行,我會協助他將身上多餘的靈氣渡給你。”
“這有何難,難爲你吞吞吐吐半晌才說,”長憶站起身欲往門外走。
“誒?這不難嗎?我還尚未說完呢!前提條件必須是你們兩個都要一絲不掛……”滴水越說聲音越低。
“什麼?”長憶的臉瞬間便紅透了:“滴水,你捉弄我是不是?我穿一身薄薄的衣裳能有什麼影響?”
“我沒捉弄你,這靈氣壯大磅礴,身上須得不着寸縷,讓靈氣任意釋放出來,況且你就算穿了衣裳也沒用,會被全部震沒的。”滴水解釋道。
長憶回身一屁股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道:“那我不去了,叫疊羽或者洛玄去,反正都是我上清殿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行,這天底下只有你去得,他們的身子骨都吃不消那麼磅礴的靈氣一下子灌入。”滴水一本正經的道。
“爲何?他們不行就我行?我修爲還沒他們高呢!”長憶纔不信。
“我也不知爲何,但你若是不信,便叫他們先試試,但若是死上一個兩個的,我可不負責,到時候你也別朝我哭,”滴水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那我……我……”長憶窘迫起來:“我如何去?”
“你就去,泡在那靈血草汁液當中,你們倆面對面就露兩個腦袋,誰也看不到誰的,怕什麼的!再說了,你早晚要與他成親的,現下坦誠相見也沒什麼,況且你可以趁此機會,退了麟寇的婚啊!你與九念都這樣了,麟寇還會要你嗎?”滴水是看熱鬧不怕事大,極力主張長憶去與九念“坦誠相見”。
“我要想想,”長憶第一次拿不定主意,面上顯得有些六神無主的。
“你還想什麼?靈血草汁液不夠,你不來幫九念,九念就死了!”滴水大聲道。
長憶一聽這話,便不再猶豫了,比起九唸的性命,她的清白不算什麼,她低頭想了想道:“那我如何與師父說?”
一個人面對着昏迷的九念還好,但讓她去與雲水說這件事,她怕是要當場羞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