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等十個人同時立正。
“今授予方徹，雨中歌，莫敢雲，東雲玉，秋雲上，井雙高，風向東，雪萬仞，夜夢，趙影兒十個人，守護者稱呼。特授予，守護者金邊徽章！”
“方徹守護者序列號，988……999號。”
“雨中歌序列號……”
方徹數了數數字，忍不住咂舌，十一位數字！排在百億之外，而且是九百億之外。
這個數字，給了方徹一種沉重感。
九百多億……這個龐大的數字，其中有多少序列號，是已經犧牲的不存在的？
恐怕會是這數字之中的絕大多數吧？
隨着幾枚閃閃發亮的天外星辰鐵的金邊徽章別在胸前，儀式也正式完成。
正面是一圈金邊序列號，中間刀劍交叉，託着日月雲霞，燦燦生輝。
背面刻着幾個字。
碧波城，方徹。
鐵銅銀金，然後是天外星辰鐵，天外星辰銅，天外星辰銀，天外星辰金，天外星辰玉。
守護者九個等級。
而金邊，則是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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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徹等人現在拿到的是星辰鐵牌。已經在普通守護者金牌之上，一層金邊，就表示了已經獲得了不滅功績。
星辰鐵牌，一般情況下無法損毀，身死之後，便按照守護者徽章進行登記。
方徹忍不住嘆口氣。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何嘆氣。
安若星道：“給你們三天時間修整。三天之後，會有新的任務下達。”
“是。”
儀式完成。
安若星卻沒有走，走上前，看着十個人胸前的徽章，臉上神色複雜。
輕聲道：“你們自己也知道，有些消息，你們也已經得知了。成爲守護者，是一種榮耀。但也是責任，這一面牌子，代表的是……生死再也不由自己做主。”
安若星退後兩步，舉手行禮。
“我希望你們，每一個都平安歸來！”
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方徹轉身，看着對面幾個兄弟，嘿嘿一笑：“高興吧？成爲守護者了？”
“高興！”
莫敢雲哈哈大笑，珍惜的看着胸前的勳章：“老大您知道麼，這個勳章，被大陸上很多人稱之爲……準死金牌。”
“但是卻是我們畢生的追求，終生的事業！”
“準死金牌……哈哈哈哈……”
衆兄弟笑作一團。
“老大，生殺巡查，殺人不夠多啊。”
莫敢雲笑道：“其實……那些稱呼這守護者勳章爲準死金牌的人……哪怕他們什麼罪都沒犯，我也想殺了他們！”
這番話，他是笑着說的。
但是，聲音卻是極冷。
而且是咬着牙說的。
對此，方徹只有默然。
他也想殺！
但是那些人，真的不能殺……什麼罪？人傢什麼事兒都沒幹，就是嘴賤，說了一句準死金牌而已。
甚至他們都不懂這面牌子代表着什麼，你就把人殺了？
這明顯是不可能。
但是這四個字，對於守護者來說，真的是聽到了之後一顆心都要涼透！
勞資世世代代在極寒極境之地，守護這片大陸安全，整個家族多少代人前仆後繼血灑疆場，有些人甚至終其一生都沒有享受任何一天的盛世芳華……
居然還被自己保護的大陸民衆如此侮辱？
準死金牌？
“大陸人很多……人心也很多，人性陰暗也很多……”
方徹只能笑了笑：“翱翔九天的龍鳳，何苦在意螻蟻的一句話？”
“可我有一天或者會爲了他們而戰死。”
莫敢雲心有不甘。
“不，你哪怕有一天會戰死，那也是爲了我們的家人，我們在乎的人而戰死！”
方徹展露笑顏：“至於那些說着準死金牌的人……他們不配！哪怕咱們死後，他們爲咱們上一炷香……香，都是臭的。英靈，不受！”
“哈哈哈哈……這話說的解氣。”
方徹道：“不過現在既然都是守護者了，而且有可能三天後，就分道揚鑣……所以，時間不多，咱們抓緊時間，來切磋切磋吧。”
他露齒一笑：“你們七個，一起上吧！提前告訴你們，我可不會留手。你們未來面對的人，未必有現在的我兇殘！”
“好！”
七個人都知道，這是此次分別前最後的特訓！
頓時興致勃勃。
將牌牌從胸前摘下來，愛惜的放在一邊。
七個人一聲大吼，同時衝了上來。
……
方徹喝了杯茶。
等候雁北寒的消息。
在等待與雁北寒見面的時間裡，莫敢雲等七個人被他瘋狂打擊了十二次！
這一次，是真的往致命處招呼！
一拳就能打暈！
醒來再次切磋，若是毛病還不改，一拳再次打暈。
第三次還不改了，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不允許暈的一直打到死去活來！
任何拳腳兵器，保命絕招，撈本兒手段，七個人都用了出來，對方老大也同樣是毫不留情。
但……招式破綻之處，被方徹狠狠打擊。
沒有破綻的也要製造出破綻來進攻。
還不到中午，就躺下了十二次。
“每次怎麼躺下的，都要記住！你們去了秘境，極有可能因爲這個而死！”
方徹端着茶杯看着躺在地上的七個人。
“這三天裡，我會將你們的致死原因都給找出來，然後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彌補！”
“彌補不上的，就要在相應地方，塞上一塊可以抵擋攻擊保命的東西！”
“不得不說，你們這段時間的進境，讓我有些失望！”
方徹說話很是恨鐵不成鋼。
七個人躺在地上耷拉着腦袋。
他們感覺自己的作戰經驗，已經豐富到了一定地步了。
但是方老大的戰鬥經驗……怎麼做到的便如本能的？
這得是如何密集的生死戰鬥才能做到這一點的？
“同樣的戰鬥方式……同樣的所有戰鬥殺人都融入本能的人，我只在我幾個爺爺身上見到過。”
風向東嘆口氣：“方老大您怎麼做到的？”
雨中歌道：“你說的是不是風刀，風霜，風王，風帝等那些爺爺和祖爺爺們？”
風向東點頭。
嘿嘿笑道：“方老大你不知道，我們風雨雪三大家族，每一代都有保留的霸道的名字，那是不允許一般子弟取用的！”
“在家族之中脫穎而出之後，纔能有資格叫那個名字。”
“有些名字，若是家族一代人達不到要求，便會封存，也不會隨便給人用了。”
“如我風向東，雪萬仞，雨中歌，我們三個的名字，其實在家族中的同輩名字來說，都算得上是上等，但達不到尊號。”
方徹道：“難怪你們如此沒出息，原來連個好名字都混不上。”
“我們風家還有好幾個名字封存着。我瞄上其中一個，準備爭取。”
風向東道。
“什麼名字？”
“風聖！”
雨中歌笑起來：“你真特麼敢想……風向東，你要是能拿到風聖，我就去拿雨神。”
雪萬仞頹然道：“那我是不是要去爭取雪帝？我特麼連想都沒敢想……”
東雲玉道：“我們東家也有一個名字，我一直想要。”
衆人齊聲問道：“什麼名字？”
“東劍！”
東雲玉嚮往的道：“這個名字我喜歡很久了。”
衆人默然無語。
良久，方徹悠悠道：“我估計這個名字……你不用爭取，自然而然，就能砸你頭上來。”
衆人一起點頭。
方老大說的極有道理。
“休息的差不多了，趕緊吃藥恢復，再來幾次！”
方徹足足再次狂打了雨中歌等人八次之後，雁北寒的消息才傳來了。
“夜魔，你在哪？”
方徹立即召集所有人：“趕緊的，吃丹藥，再來次，我就出去辦點事情去了。”
已經連人樣子都被打沒了的七個人慾哭無淚：“方老大，您現在去吧……”
“不成！”
方徹眼睛立了起來：“趕緊的！”
將已經被蹂躪的不成人形的七個人再次美美的狂打一頓之後。
方徹揚長而去：“下午繼續！”
七個人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大哥……不能再繼續了……”
風向東連眼淚都被打出來了：“……我現在只想要去秘境拼命……”
一句話說出了衆人的心聲。
其他人都是連連點頭。
真的是寧可去拼命，也不願意再被方老大如此蹂躪了……
“一上午被打二十頓！”
莫敢雲無語問蒼天……
“凌遲都比這個滋味好受……”
雨中歌。
“再有三天，勞資就真正脫離苦海了！”
東雲玉充滿了嚮往的說道。
“還有兩天半……”
秋雲上渾身癱軟，兩眼無神看天。
夜夢好心的提醒道：“這幾天晚上，應該也要加練的。”
“啊！！”
七個人同時慘叫起來。
……
方徹再次化身夜魔，來到了雁回樓。
這一次，就只有雁北寒和紅姨。
而雁北寒拿出來了三份計劃，乃是針對下一個世外山門的計劃。
雁北寒準備了三個目標。
分別是浮屠山門，幻夢山門，和逍遙山門。
“夜魔，你看這三份資料，針對那一個下手爲最好？”
雁北寒很虛心的問道。
“雁大人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便是針對浮屠山門下手。”
雁北寒道：“這三大山門雖然並列，但是實力有強有弱，浮屠山門乃是其中最弱的一個。”
方徹認真的看完了三個山門的資料。
的確是浮屠山門弱一點，實力與當初的寒劍山門相當。
但三個山門看完後卻是皺起了眉頭。
“若是我來做的話，我會先攻打幻夢山門。”
方徹提出了一個雁北寒想不到的方向。
因爲幻夢山門，乃是三家之中實力最強的。
“但是我們當初說的是，撿個軟柿子捏啊。”
雁北寒有些不解：“而且現在封雲的人，也已經明確表示了不會拉後腿，但你我爲何選擇了一個最強的？”
這可是與‘柿子專挑軟的捏’這個既定方針不符啊。
方徹苦笑：“雁大人您恐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挑好下手，最容易成功的……而不是實力最弱的。”
“浮屠山門準備雖然不少，裡面臥底也足夠多，而且還掌握了一定的權柄，但是雁大人您看這裡：浮屠山門乃是掌門與供奉長老共同治理。”
“而這些長老都是掌門的師父師祖甚至祖師輩。”
“換言之，這裡的關係牢不可破。而我們的人，看似掌握了權柄，但是在高層這些供奉長老之中卻沒有人。”
“從這裡說，我們的人掌握的權力，基本被人一句話就可以否決。甚至剝奪。”
“而浮屠山門的宗旨在這裡：此劍沖天，寧折不彎；浮生斬斷，屠戮蒼天！”
“所以浮屠山門的人，基本都是這樣的，劍氣銳利，一往無前，哪怕低輩弟子，也有太多都屬於是寧折不彎的性格，寧可死，不投降！”
“所以我不建議選擇浮屠山門。如果選擇浮屠山門，就算是最後達成目的，也是一場慘勝。異常慘烈，乃是可以預期。”
方徹道：“逍遙山門則是符合了他們的逍遙二字。只想要逍遙度日，並沒有想投入守護者，或者唯我正教。他們只追求自在逍遙，無論那邊，都影響他們的逍遙……所以，逍遙山門的人最瀟灑，最不在乎什麼；但是，卻最在乎自由。”
“一旦有影響他們自由的事情，他們寧可拋棄一切，生死一戰，也要捍衛自己最在乎的東西。”
“所以這兩個山門都不是最優選。”
方徹頓了頓，指着幻夢山門的計劃說道：“而這幻夢山門……從名字來論，便是容易影響操控，夢境……如虛如幻。”
“當然不能從山門名字來推斷，但是看其中介紹，就很明顯：幻夢山門從未參加過任何的戰鬥。其他幾家都有或多或少的幫助守護者作戰的經歷；但是幻夢山門從來沒有過。”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一來，根本不想得罪我們唯我正教。二來，他們對守護者未必有好感，但是對我們唯我正教，未必有惡感。”
“甚至他們還對於我們唯我正教保留着最大的幻想：他們從不出手參與爭鬥，便是佐證！因爲無論哪一方勝利了，他們都可以用同樣的理由：我們一直絕對中立，就讓我們中立下去怎麼了？”
“我們可沒有得罪過你們。”
方徹道：“雁大人可從我的推測中感覺到了什麼？”
雁北寒沉思道：“他們在怕守護者，也在怕我們唯我正教？”
“是的，他們膽怯！”
方徹淡淡道：“起碼來說，做出幻夢山門這樣的決策的這個人，在膽怯，在猶豫，在怯懦。”
“所以我大膽推測，只要找出這個人，幻夢山門，基本可以結束。”
方徹道：“而且這個人並不難找！以高深武者的悠久壽命來說，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幻夢山門的老祖宗。”
“而幻夢山門的人，在這樣的老祖薰陶之下……死戰之心反而弱。”
“所以……”
方徹微笑一下：“屬下就只是想到了這些。”
雁北寒眼睛雪亮：“不錯！”
她站了起來，來回踱步：“不錯，從這方向來看，幻夢山門的確是最好下手。”
她嘆了口氣，道：“之前，也有人提出過，最好是先打幻夢山門，但是她的方向和你的不一樣，所以……並沒有接納。”
“但我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推論的基礎上，實際情況究竟是不是這樣，還需要大量的調查才能得出來決斷。”
方徹提醒道。
“明白。”
雁北寒當然不會盲目行動。
“之前提出攻打幻夢山門的人是誰？理由是什麼？”方徹好奇問道。
“是周媚兒，我這一次發現的總管人才。”
雁北寒道：“她的理由是，幻夢山門之內，派系多，而且根據調查，男女之間，很是……矛盾重重，天才弟子太多，而相對突出的，不管是容貌身段還是氣質稟賦都相對出色的女弟子只有三個，所以，爲了這個爭的很厲害，包括他們上一輩，上上輩，也都是如此……所以提出來從這方面下手。”
周媚兒！
方徹心中浮現出一個溫婉的容貌。
悽迷的雙眼。
如同口中又聞到了酒香。那九杯酒，似乎還在口中泛出餘香。
想到周媚兒的聯姻命運，忍不住心中嘆口氣，道：“這個周媚兒，是個人才啊。這一點，也很重要的。因爲男人爲了女人的嫉妒心，也是可以做到一切的力量。若是善加利用，這便是從中瓦解爭取的重要手段！”
“這一點我都沒想到，雁大人手下果然是人才濟濟。”
雁北寒也笑起來，道：“是的，周媚兒的確不錯，她的思想很細緻，很縝密。就是人有些清冷，性格不是很活潑。但是有些時候，討論問題的時候，很有深度。而且，往往從別人想不到的方向提出來思路，而且，決斷力很強。”
方徹不說話了。
爲周媚兒說一句好話，已經足夠。
再多說了，就有些刻意了。
但不得不說，通過他這一說，雁北寒心中對周媚兒再次看重了一分。
忍不住就在尋思，回去之後的安排。
談的差不多了，正事兒已經談完，雁北寒意猶未盡。
微笑道：“夜魔，昨天你看到我和冰前輩，還有辰雪等人，可有發現什麼不同？”
“不同？”
方徹有些懵。
“哪裡……不同？”他是真的啥也沒看出來。
“你沒看到我們與之前的不同？”
雁北寒瞪大了眼睛。
“木有。”方徹老老實實點頭，眼神清澈愚蠢。
“……”
雁北寒咬咬牙，道：“我已經都給了她們天顏丹，你沒看出來？”
方徹虛心的問道：“雁大人，這……這要從哪裡看？”
雁北寒興致勃勃的小臉都耷拉了下來。
興致缺缺道：“用眼睛看。”
“……”
方徹懵懵的瞪大了眼睛。
“……”
雁北寒用白嫩的小手搓搓臉，心中有點無力。
服用之前，與服用之後，還有一段時間消化滋養之後……幾乎是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你……你眼睛長了是幹嘛的？
雁北寒真的很想揪着方徹的衣領子問問：你的心這麼細，分析問題頭頭是道。
但是面對一個女孩子脫胎換骨一樣的轉變，你居然啥也看不出？
你沒注意到，臉上膚色更加溫潤細緻？皮膚更加緊緻？頭髮越發青春，連眼睛都是永遠的黑白分明？手上練劍練刀的痕跡，已經全部沒有了？
那種江湖風霜之色，也徹底消失了？
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晶瑩，更加的美麗，更加的青春飛揚……
你看不出來？
你是不是瞎？
可憐方徹瞪着愚蠢清澈的眼睛，終於違心的說出來一句：“貌似……好像……是更漂亮了……”
雁北寒鳳目含煞，咬着牙問：“哪裡更漂亮了？”
方徹撓撓頭，眨眨眼，用力擠擠眼睛，道：“好像是……反正……”
終於頹然道：“我看不出……”
“呵呵……”
雁北寒氣的笑了：“夜魔，你這雙眼啊……”
她從空間戒指裡，啪的一聲摔在桌上一瓶丹藥：“這個給你！吃了，能增強視力。”
方徹的臉扭曲了。
居然是一瓶最低階的明目丹。
忍氣吞聲道：“多謝雁大人賞賜。”
“多吃點！”
雁北寒再次拍出來一排，怒道：“當飯吃！”
“……好吧。”
方徹焉頭搭腦的收起來明目丹。
“你現在什麼修爲了？”雁北寒問道：“有沒有到聖級？”
“沒……現在是尊者四級，快巔峰了。”
方徹道。
“太慢了！”
雁北寒拍出來一堆資源：“拿去用。”
“多謝雁大人。”
“那神性金屬供養料還有沒有？”
“不多了。還能用一個月吧。我很節省的用的。”方徹道。
其實按照他的用法還能用一年多。
“再給你六千斤。”
雁北寒再次拍出來一地板的大桶。
方徹大喜：“多謝雁大人！”
急忙收起來。
“別吝嗇，別節省。直接將它們泡在裡面！”雁北寒教導道：“能吃多少吃多少，沒了我再給你！”
“可是屬下估計馬上有新任務……估計好久見不到雁大人了。”
方徹低眉順眼。
“那再給你四千斤，湊一萬斤。”
雁北寒再次拍出來一堆。
“多謝雁大人！雁大人真是卑職的最大恩人！”
方徹嘴都樂歪了。
雁北寒矜持一笑，有些期待的道：“夜魔，我問你，在你見過的女人之中，誰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