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常笑大怒中帶着慌張,大聲道:“步前輩,我只是在和您講講道理而已,畢竟這天下間什麼事情也要講道理吧,您這樣隨便判人死刑,有傷天和……”
他驚慌失措的叫嚷着,因爲他能感覺步仇的殺機,已經將自己完全鎖定。
跑都跑不掉。
“執行!”
步仇根本不聽他在叫什麼,直接風雲棍起,一片風雲,似乎被他從青天拉了下來。
一棍落下。
這一棍落下之前,氣機鎖定孫常笑,氣勢封鎖天地空間,孫常笑根本就沒有能力對抗。
連掙扎都沒做到,就被禁錮在空中。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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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棍下來,萬朵桃花開,整個人化作碎肉。
“還想要用大局爲重來壓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步仇哼了一聲,眼神桀驁,哈哈大笑:“兄弟,過癮不?過不過癮!”
移山門五大老祖之一的穿雲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被一棍打死!
這讓移山門所有人都是心膽俱裂。
真正認識到了‘雲端兵器譜’第十一人的赫赫兇威!
那是整個青天壓下來一般的不可匹敵。
其他四人,都是臉色蒼白。
步仇斜着眼,哼了一聲,道:“誰是魏雲霄?”
中間一個老者臉色蒼白,緩緩走出一步:“步前輩,我便是魏雲霄。這件事,我知道因何而起,還請步前輩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步仇威嚴道:“你說。”
魏雲霄懇切的道:“我和鄧天方兩家,本就是世仇,兩家打生打死,已經好幾代人。到了我們那一代,更是你死我活。”
“而我當初前去報復的時候,也根本不知道步前輩您和鄧天方的關係。若是我知道的話,就算是讓我放下這段仇恨,我也是絕對做得出來。”
“我根本無意冒犯前輩虎威。”
魏雲霄的態度已經很是卑微了。
甚至帶着些祈求討好的味道。
步仇怪異的笑了起來:“伱因爲不知道他和我的關係,所以,你就帶着你幾個同門去了?然後,留着鄧天方不殺。就在他面前,一刀一刀的殺了他爹媽,然後將全家親眷殺光,最後在他面前,慢慢的將他的妻子和三個兒女抽筋扒皮,然後最後流血流死!”
“就這麼制住他,讓他不能動,讓他眼睜睜看着全家被殺,最終才結果他的性命,對吧?”
步仇嘿嘿冷笑:“就因爲你不知道他和我的關係?”
魏雲霄臉色蒼白,道:“當時,的確是這麼做的。但是兩家之仇……”
步仇哈哈大笑,對着其他人說道:“老子也不爲己甚,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放過移山門。”
其他三人眼睛一亮,齊聲道:“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就是一報還一報!”
步仇大笑:“公平公正!”
“你們將魏雲霄抓住,綁起來,不能讓他死。然後將他的家族,他的所有子女親故,以及徒弟,都綁過來。我要在他面前一個個的殺!”
“我殺完了,最後殺了魏雲霄,我就走!”
“我走了,你們移山門自然而然也就太平無事了。”
“我就這一個條件!”
步仇眼中射出來殘酷的神色,道:“從此刻起,我不動。但是魏雲霄和他的家人若是跑了,那麼我步仇在此對天發誓:移山門人,一個也別想活!”
魏雲霄臉色一變,狂轉身,就想走。
但是,腰間一麻。
竟然已經被身邊的人封住了修爲。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大師兄,你……”
那大師兄嘆口氣,道:“雲霄,我們不能做師門的千古罪人。”
說着,直接連魏雲霄說話的能力也都封住。
魏雲霄睚眥欲裂,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步仇果然沒有動手,只是冷笑着看着。
而那位大師兄已經鐵青着臉下令:“將魏雲霄的門人弟子家眷……都抓過來。”
他鬚髮皆白,慈眉善目,平常應該是一位看起來很慈祥的老人。
但是此刻,下這道命令的時候,臉上的肌肉痙攣扭曲,猙獰可怖,如惡魔一般無二。
移山門掌門田光飛掠而至,臉上糾結:“師叔祖,這……這……”
這位師叔祖目光凌厲的看着他:“這什麼?這本應是你這位掌門下的命令!”
田光滿臉死灰,轉身對步仇懇求道:“步前輩,您也是守護者,當知大義爲重;魔教中人這麼做,還情有可原,但爲何守護者也……”
步仇哈哈大笑,眼中厲芒閃爍,卻是徹底的勃然大怒起來:“田光,你這句話,我沒聽明白,什麼叫做‘魔道中人這麼做還情有可原?’恩?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句話!”
田光:“……”
“魔教妖人這麼做就情有可原?守護者這麼做就是天怒人怨?這是什麼說法?”
步仇大惑不解:“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人的是非觀念,就如此的扭曲到爆?對魔教妖人寬容到無以復加?對守護者苛刻到了極點?怎麼回事這是?”
“他魏雲霄將我兄弟全家老少在他面前全部殺光,而且是虐殺,你們移山門不管不問倒也罷了,還包庇縱容幫助他到如今。如今我爲兄弟報仇,也是這麼做。一報還一報,我這麼做反而就成了傷天害理了?”
步仇問道:“這是什麼道理?”
他情緒驟然激烈起來,仰頭向天怒吼一聲:“這是甚麼道理!!”
一聲吼,風雲激盪!
田光無言以對,只好道:“步前輩,還望您高擡貴手……”
“不,我的貴手是絕對不會高擡的!既然你這個掌門出來了,而且還這麼能說,那這件事就好辦了。”
步仇瞪着眼睛看着田光,眼中血色淋漓:“田光,老子今日給你一個選擇!”
田光面無人色:“……什麼選擇?”
“一會人全抓過來,你來行刑!必須要讓我滿意!”
步仇淡淡道:“既然你如此大仁大義,那我就讓你來做,你若不做,我今天就滅了移山門,我保證,你不按照我說的做的話,移山門今天連一條狗都不會活下來!”
風雲棍往旁邊一立,步仇冷冷道:“剛纔你說對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能做。那麼,你來做這個傷天害理的事。不做,你試試!”
田光渾身僵硬,眼神絕望。
他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只是站出來說了一句勸解的話,居然就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他求助的看着三位師叔祖,但是三人都是惱怒他出來說話,導致事情越是發展,越是激烈,而且還害怕惹火上身,都是偏過頭去,一言不發。
田光絕望的垂下了頭。
他眼睛看着自己的劍。
心中苦悶難言。
不多時,一串串人,被繩子幫着,被推了出來。
就在廣場上,列隊堆在一起。人人都是滿臉驚懼。
步仇將靈位放在高處,淡淡道:“兄弟,今天你看着,哥哥爲你報仇!”
三炷香燃起。
放在靈位前。
步仇冷森森的看着田光:“你……還在等什麼!?你這個掌門不去做這等傷天害理殘忍的事情,還想要如何?”
田光渾身顫抖,目光散亂,但手卻按住了劍柄。
魏雲霄跪在地上臉色悽慘,拼命磕頭,說不了話,眼神哀求。
突然一聲慘叫,魏雲霄最疼愛的小兒子已經被田光一劍刺入胳膊,手筋被挑斷,田光一隻手抓着挑斷的手筋,閉上眼睛一聲大吼,將一條筋完全抽了出來。
魏雲霄一聲慘厲嗚咽,痛苦的渾身顫抖。
田光渾身顫抖。
步仇目光冷厲,喝道:“你抖什麼?就是這麼作掌門的嘛?給我繼續!”
……
半個時辰後,步仇手提風雲棍,離開了移山門。
他沒有按照自己所說的,一個個虐殺。
而是在幾個人之後,就感覺看不下去了。
反倒是移山門掌門田光,做的做來越熟練了……
步仇看不下去之後,直接出手,一棍子全部砸死完事了。
對於魏雲霄和另外幾位移山門高層屍體上冒起來的淡淡黑氣,步仇選擇了無視。恩,移山門今天煙霧太大,我沒看見。
他比誰都清楚,這是唯我正教的標誌。
那是五靈蠱在蒸發。
但是自己臨來之前,九爺說過:移山門不能滅!
必須要留着一口氣。
因爲還有用。
而他之所以大開殺戒,便是因爲一開始發現了幾縷黑氣。
好在最後終於想起來東方三三的話,忍住了。
他本就是一個率性而爲的人,今日爲兄弟報仇,了卻夙願,對他來說,無論什麼手段,都可以用。
但是最終卻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沒能做到全部虐殺。
在他離去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
一棍將移山門僅剩的一座劍峰砸碎!
一聲長嘯:“今日,恩仇了了!兄弟,我送你去和家人團聚,九泉之下,你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吧。”
他加重了‘恩仇了了’四個字的口氣。
今日,私人恩怨,恩仇了了。
來日便是大是大非了。
步仇走了。
移山門卻是一片愁雲慘霧。
看着已經完全是一片廢墟的宗門,屍橫遍地的山門,田光突然放聲大哭。
但是,所有移山門弟子的目光,卻都是一片默然,死寂。
田光手中,還拿着劍。
劍身鮮血淋漓。
那是剛纔,他聽了步仇的話,親自出手虐殺魏雲霄家人染上的血。
田光一片絕望。
他很想說,我是忍辱負重。我是爲了保全宗門。
這是條件!
但是,他說不出口。
幾位師叔祖在步仇離開的第一時間,就消失了蹤影,他們回去閉關了。或者說,逃避了。
而田光這個掌門,卻無處可逃。
他還要安置大局。
“移山門啊……”
田光老淚縱橫。
……
步仇走出移山門,一路前行,繞過兩座山之後,面前有兩個人笑着迎上來:“步老大,完事了?”
正是楊落羽,董長風。
兩人是跟着步仇來的。
但是步仇卻沒有讓他們跟着自己進去。堅持將兩人留在了外面。
兩人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只好遵命。
“完事了。”步仇深吸一口氣,手腕一翻,將風雲棍收起,然後將兄弟靈位抱在懷裡。
“你們兩個,要去哪裡?”
“白雲洲。”
“那還能同行一段時間。”
步仇淡淡道:“我去白蘋洲。”
“走!”
“走!”
步仇一邊走一邊問:“我有個問題,始終不解。爲什麼在有些人眼中,壞人和魔頭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會被當做理所當然?而受害者親屬報復這些人的時候,用同樣的手段,卻成了罪孽?魔頭屠殺無辜,成了正常,好人屠殺魔頭,就有人出來說有傷天和?”
“這是什麼道理?”
步仇憤懣的問道。這問題,他已經鬱悶了好多年。
步仇生性直爽,做事風格硬朗,向來信奉快意江湖,一報還一報;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是他的做人做事的信條。
但也正因爲如此,此生做事,不知道被詬病多少次。甚至在整個守護者大陸,步仇的名聲風評,並不是很好。
但他卻是越來越鬱悶:我覺得我沒錯啊,爲什麼會這樣?
楊落羽搖搖頭,對這個問題,他不想考慮。
董長風淡淡道:“很簡單,魔頭殺人,他們如上去說有傷天和,會被魔頭一起幹掉的。而好人在屠殺魔頭的時候,他們出來說一句表現表現,好人卻不會對付他。”
“畢竟屠魔他們沒有出面,但是又想要有點存在感。只能這樣出來刷一下;說過後,不管好人是否受影響,但他們以後說起來都可以滿江湖的說:步仇殘虐殺人,被我勸阻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於是步仇聽了我的話。”
“這就是不同。這種人說話,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要是真的紅了眼睛不顧一切,他們保證比烏龜還老實。”
“魔頭虐殺無辜殺人盈野,他們會在魔頭走了後說,呀,太殘忍了。好人抓住這個魔頭也這樣虐殺的時候,他們會當面說:呀,太殘忍了。甚至還有可能說一句:他這樣做,你也這樣做,你與魔頭何異?”
董長風攤攤手:“就這樣子,步老大您怎麼連這點都沒想明白?這些人不過是貪生怕死又想要揚名立萬而已。說到底,就是一羣欺軟怕硬的人而已。人並說不上是壞,但也缺少些什麼。畢竟那樣殘忍的事情沒有落到他們自己頭上。”
步仇悶悶道:“可老子心裡不舒服。”
董長風淡淡道:“習慣就好,畢竟這世上,真正肯做事的人還是很多的。實在不行,你也學學當年的絕魂斧大人,給這樣的傢伙一斧頭,讓他閉嘴。”
“哈哈哈哈……”
步仇滿腔鬱悶被董長風說的煙消雲散,搖搖頭道:“那不行,九哥能扒了我的皮。”
想了想,吐一口氣道:“反正我就這樣了,這輩子爲大陸而戰,也沒想過留下什麼萬古流芳的名聲,戰到最後一刻也就是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守護者這邊,也是需要有殺神的。老子寧可讓人罵一輩子,也要做一個讓唯我正教也有所顧忌的殺神!讓他們知道,這邊也有一個能夠不分青紅皁白衝到他們那邊隨意屠殺的殺神存在!”
“讓那幫傢伙,不敢太放肆。”
“縱然兩手血腥,渾身殺孽,卻又如何。”
“世間譭譽,嘿嘿,去他媽的吧。”
……
方徹春風得意的來到了鎮守大殿。
這幾天裡,每一天都在和星少喝酒,切磋。
星少見他刀法一般,居然還傳授了給他一套託天刀法。方徹更是如獲至寶。
這套刀法雖然不如恨天刀法那麼霸道慘烈,但細膩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星少的老祖宗便是唯我正教第一副總教主封獨。而封獨的外號便是‘託天手’。
這託天刀法,正是封獨的獨門刀法。
方徹感覺自己賺大了。
唯我正教副總教主的獨門刀法,這不是逼格的問題。
而是真正的可以鑽研一生的東西。
剛到鎮守大殿就接到通知。
“開會!”
鎮守大殿殿主宋一刀坐在最上面。
“接下來要宣佈一件大事,關係到整個守護者顏面的大事情。”
宋一刀聲音沉重肅穆。
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
“剛剛接到鎮守者總部消息,是我們守護者總部,東方軍師親自發下來的消息,要進行一次選拔。選拔出來的人,將代表守護者,鎮守者參戰。”
“具體情況是這樣,唯我正教那邊年輕一輩英才輩出,而我們守護者這邊,也是天才無數。但是,究竟誰強誰弱?這需要做一個比較!”
“究竟是我們守護者大陸的天才更勝一籌,還是唯我正教的天才,力壓羣雄?”
“所以,雙方高層,決定舉辦一場友誼戰,只決勝負,不分生死。”
這話出來。
頓時下面一片騷動。
只分勝負不決生死?啥時候唯我正教的人與守護者關係這麼好了?
居然還……友誼……戰?
每個人都是一片迷惘。
“這一戰,是唯我正教雁南副總教主提出來,明顯便是要對我們守護者大陸造成士氣打擊。這一點目標很是明確。”
宋一刀大聲道:“畢竟,唯我正教剛剛立國,國運未成;而在這樣的時候,他們百廢待興,而我們這邊卻是一片蓬勃。長此以往,必然對唯我正教不利。所以提出這樣的友誼戰,看似友善,實則居心叵測!”
“他們不僅想要拖住我們,而且還要擊敗我們的天才,還要掠奪我們的氣運!”
“所以,這一場友誼戰,雖然叫做友誼,但其中,絕對不存在什麼友誼!”
宋一刀義憤填膺:“所以即日起,整個大陸選拔!九爺明令:此戰,至關緊要,不許敗!”
“所以,每個鎮守大殿,都要出人參加選拔,選不上也就罷了,選上了,就必須要盡力去戰!無論如何,失敗的恥辱,不能落在我們身上!”
“由於只是年輕一輩,所以,分成了三個階段戰鬥。第一階段,武侯級別!第二階段,武王級別,第三階段,武皇階段!”
“但是年齡要求,是十五歲之上,三十歲之下!”
“這個選拔令,乃是面對整個大陸!”
“我們東南賽區,是三個名額。十七個洲,加上東南總部,加上東南總部境內各大武院,競爭這三個名額。”
“而這三個名額,並非是最終參戰人數,而是這些優勝者,要去總部,再去參加最後的選拔,最終脫穎而出者,才能真正代表大陸出戰!”
“也不是一個級別三個人,而是武侯,武王,武皇,一共三個名額!只取第一名!選拔異常苛刻!”
“咱們鎮守大殿,乃是最低層次選拔。”
“我們每一個鎮守大殿,每一個層次可以選一個人,去參加這一次選拔!”
宋一刀大聲道:“我們白雲洲鎮守大殿,皇者級沒有符合標準的,王者級別未必有希望,但是武侯級別,我們方總卻完全可以蓋壓羣雄!方徹!”
“屬下在!”
“你就代表咱們白雲洲鎮守大殿,參加武侯評選,務必要走到最後,爲大陸爭光!”
宋一刀喝道。
他的眼中,全是把握滿滿。
方徹的實力,他見過多次,武侯八品級別,都能越級擊敗四品王座,他去參加武侯戰,絕對是碾壓!
對此,宋一刀把握滿滿。“武侯級別?”
方徹愕然擡頭:“殿主……這不行啊,我不能代表武侯出戰啊。”
“怎麼地?”宋一刀濃眉猛皺,龐然氣勢狂壓過來:“爲何不行?你不想爲大陸出力?方徹,你是什麼意思?”
方徹一臉無奈:“我……突破王級了啊……”
“王……”
宋一刀一口嗆在喉嚨裡,整個人都僵硬了。
整個鎮守大殿的人都清晰地看到殿主大人的眼珠子猛然彈出眼眶又被收了回去。
太清晰了!
宋一刀坐在上面,氣勢如虹的講話,驟然被打斷了,甚至,根本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因爲他腦子已經混沌了。
我特麼牛逼都吹出去了,結果你丫突破了!
從一頭武侯級別中的史前暴龍,一下子變成了王者級別之中的小蝦米!
“他媽的!”
宋一刀真心狂怒了:“你怎麼會突破了?你特麼怎麼突破的這麼快的?”
他竟然直接跳了下來,大步走到方徹面前,黑着臉抓起來方徹的手腕,靈氣立即輸入探測。
然後,就失魂落魄起來。
“這尼瑪……”
宋一刀徹底無語了:“王者級別一品……中階,這特麼這特娘這特奶奶滴……”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殿主大人抑鬱了。
太意外了。
沒有三十歲之下的武皇,一抑鬱。
二十多歲的武王有,但是戰力一般,二抑鬱。
只有一個武侯級別的希望,而且是有希望在整個決戰之中奪冠的,結果在這種節骨眼上居然突破了王級!於是武侯也都沒了,三抑鬱。
宋一刀氣勢如虹的演說動員,還沒完畢,自己就變成了泄了氣的皮球。
“我特奶奶……”宋一刀摸着方徹的手腕,咬牙切齒。
整個人都失神了:“這特麼怎麼辦?難道白雲洲鎮守大殿,要剃光頭?”
其他幾個不到三十歲的王級也都是慚愧的低下了頭。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是不到三十歲就王級了,但是……這戰力,卻是根本排不上號。
甚至還打不過方總武侯的時候。
如何去世界巔峰擂臺上戰鬥?
恐怕被人家一巴掌就能揍下來了。自己個人榮辱倒是小事,但是大陸的名聲怎麼辦?
宋一刀沮喪至極。
這時……
四品劍王雲劍秋道:“殿主大人,屬下認爲,方總完全有實力去參加王級選拔!”
宋一刀沮喪的道:“他一個王者級一品,如何能和人競爭?”
雲劍秋道:“屬下四品劍王,完全不是當初武侯八品的方總的對手;如今方總已經突破王級,對付一般王級,屬下認爲就算是王級九品,也佔不了方總多少便宜。”
“但是人家參加選拔的都是天才級別的王者,與一般王者能一樣?”
“殿主大人此言差矣。”
雲劍秋道:“現在問題是,我們三個階段,都沒有人可以參賽;而方總參加王者級選拔,哪怕是敗了,也不損我鎮守大殿的威名。因爲他畢竟只有王者級別一品。對戰天才武者王級八九品落敗,這也不算什麼丟人吧?反而是展現了我們鎮守大殿的實力,最起碼來說,保住了顏面,這是一定的。”
宋一刀沉吟起來。
不得不說。
雲劍秋的這個提議絕對不錯。
反正是沒戲了,武皇級別沒有符合年齡的,所以根本無人蔘加。
武侯級別其他人的修爲,基本上去就是被天才一招秒,去也沒有用。所以也無人蔘加。
武王級別,除了方徹之外,其他人出戰,基本與武侯級別一樣,皆是被一招秒的實力。
若是方徹不參加武王選拔,那麼白雲洲鎮守大殿直接就可以將這件事情過去了。
恩,整個大陸都是沸沸揚揚,白雲洲鎮守大殿若無其事?
這特麼丟人不只是丟到姥姥家的事情。
而是從此直接就沒臉見人了。
所以宋一刀考慮之後,立即拍板決定:“方總執事,你要代表白雲洲鎮守大殿,參加王級評選!”
“遵命!”方徹只好答應下來。
心頭暗暗叫苦。
這特麼,可千萬別再出別的事。尤其是一心教,可千萬不能參戰。只要一心教參戰,那麼夜魔絕對跑不出名單去。
要是這邊讓自己以總執事的身份參加比鬥。
而那邊還讓自己以夜魔的身份參加比鬥。
那可就真正的熱鬧了!
老子可沒有分身術啊。
“殿主,什麼時候選拔?”
“十天後,東南總部選拔。二十天後,總部選拔。”
“好的。”
宋一刀強行提起精神,又說了一段激昂澎湃的話,但是自己都感覺沒什麼底氣。
然後大手一揮:“散會!”
於是方總這代表白雲洲鎮守大殿參加王級評選的事情,就定下來了。
……
與此同時。
星少在離開白雲洲之後,就直接來到了移山門。
星少感覺,自己還是要幫幫星芒,將移山門搞定才行。畢竟牽扯到天下鏢局的大事。
結果到了移山門所在,一眼看去。
星少差點從高空掉下來。
看到了一片廢墟……
而且一片哭喪的聲音。
所有山峰都崩塌了,無數的帳篷如同一個個的墳包一般,在廢墟里面到處都是。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星少直接就驚到了。
這就是世外山門?這麼悽慘?
帶着滿肚子疑惑。星少落了下來。
“移山門掌門何在?”
移山門掌門人田光接到通報,說是星少來訪,頓時吃了一驚,立即迎了出來。
將星少迎接進入了……
咳,一個山洞。
簡陋至極。
“這是怎麼回事?”星少皺眉:“怎麼會搞得如此悽慘?”
“哎,說來話長……”
田光欲哭無淚,將魏雲霄與風雲棍步仇之間的恩恩怨怨說了一遍,然後纔到了步仇報復的情節……
一直到完全聽明白,星少足足聽了半個時辰。
也是一陣無語。
“你們這位老祖,也太毒辣了些……殺人就罷了,還在人面前把人老婆孩子抽筋扒皮……步仇爲朋友報仇找來,這也無可厚非……”
星少道。
田光都驚了。
你特麼乃是唯我正教第一副總教主的後人,說出來這種通情達理的話符合你的身份嗎?
星少也是無奈。
他只能這麼說。因爲若是與移山門人同仇敵愾的話,移山門撲通跪下求自己幫移山門報仇怎麼辦?
我特麼哪敢去惹大陸排名第十一的風雲棍?
也沒那個實力,更沒那個膽子。
於是恨鐵不成鋼道:“你說說你們世外山門,老老實實的等着就不行嗎?這些江湖恩怨,居然一直搞到了這等地步?”
“再說了,這風雲棍步仇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來尋仇,怎麼這一次突然來了?”
田光欲哭無淚,道:“我們也打聽了,這件事當年是東方軍師壓住了步仇,不讓他報仇,就怕我們因爲步仇的復仇而直接投降唯我正教……但是這一次,步仇閉關出來,修爲突破了……所以直接來報仇了……”
“步仇也突破了?!”
星少都嚇了一跳。
總感覺自己這一次出來,遇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先是金蛇矛董長風突破,就已經很是令人棘手。而董長風不過是雲端兵器譜第三十六位而已。
風雲棍步仇突破,卻是排在第十一位。
豈能不往上衝?
而第十名,便是唯我正教護法。
橫天槊,計宏。雲端兵器譜,排名第十。
一槊橫天白雲中,血河滔滔鑄兇名;九霄風中斬星辰,幽冥地府掀閻宮。
步仇想要衝進前十,必須要越過計宏。
那也就是說,兩人之間,很快就會爆發排名生死之戰!
星少皺着眉,輕輕嘆息一聲。
心中隱隱感覺,似乎有風雲正在瘋狂涌動。
而這一切的締造者,便是那位傳說中的東方軍師。隨手一翻,便是風雲動盪!
而且,只要這位東方軍師出了招,還必須招架!
躲都沒辦法躲。
“神人啊。”
星少感嘆。
田光卻不知道眼前這位大魔後代心裡跳躍性這麼強,已經從移山門的事情想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突然聽到一句神人啊,忍不住也是嘆口氣。
道:“這風雲棍步仇,倒也的確算是一位神人……這一次移山門的仇……”
星少心中一跳,道:“既然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那我回去必然會稟報老祖宗們知道。你且安心整頓,先把山門重建吧。”
“是。”
星少隨即問道:“你山門之中,身上有五靈蠱的不少吧?這步仇來殺了這麼多人,就沒什麼發現?”
“沒什麼其他反應。”
田光道:“這件事,委實算是僥倖,因爲當時步仇一來,幾棍子就將周圍幾座山峰打塌了,塵煙彌天,伸手不見五指。而大部分人就死在混亂之中。而步仇動作迅速,這邊殺人,就已經到了另一座山上……越來越是混亂,所以,反而掩飾了我們的身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田光道:“而且山門中,身上有五靈蠱的人,畢竟不多。大多都是高層,事後清查,死了不到十個,而且都是在不同地方……”
“原來如此。”
星少臉色沉下來:“田掌門,我這次來,乃是接到了我大哥封雲的信兒,拜託你們移山門一件事情。”
“大少有事情,還用得着拜託二字,星少儘管吩咐便是。”
田光心中一凜。
星少的大哥封雲,那可是教中的大人物了。雖然現在職位不顯,但是卻是唯我正教年輕一輩領袖人物。
未來妥妥的巨頭之一。
“那一心教的白雲洲分舵,用的全是你們移山門的身份。”
星少淡淡道:“這個分舵,很重要。我大哥說,拜託你們移山門無論如何,一定要做好配合。並且,儘量的給一些方便。無論如何不許爲難作梗。”
星少感覺只憑着自己力度不夠。
於是搬出來封雲。
名義上是拜託,實際上卻是命令。
田光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那飛劍峰剛剛派人去勒索,這邊就來了警告。
這其中什麼意思,田光那是心知肚明。
“一定配合!堅決配合!”
既然這樣的警告都來了,那麼派去勒索的兩個飛劍峰弟子,估計是沒了。
但是對於那兩個小弟子,田光現在已經實在是沒有什麼情緒去過問了。
死了不就死了嘛,這特麼山門之內死了一萬多呢。
有啥說法?
太平常了。
星少任務完成,然後就告辭了。
移山門這個樣子,也實在是沒什麼臉面說出來留星少吃頓飯住一夜的話來。
留下來幹什麼?看你們出喪嗎?
星少走了。
一路回總部。
而且行程很急。
因爲他已經接到了消息,一心教教主印神宮已經快到總部了。
所以他要趕緊回去。
萬一印神宮回去一心教,接着把星芒咔嚓了怎麼辦?
一邊走一邊對自己弟弟封月發消息:“你告訴印神宮,不要急着走,等我回去找他有事。”
封月的回覆很是奇葩:“誰是印神宮?”
封星嘆口氣。
自己兄弟的缺點基本一樣,對於下面的人基本不放在眼裡更加不會放在心上。
自己還能瞭解一下,自己這個弟弟可倒好,乾脆連印神宮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這一次回去,一定要了解一下下面的人了。原本大哥對誰都結交,禮賢下士,自己嗤之以鼻,如今看來,真的是自己錯了。
下屬教派,人才濟濟啊。
“印神宮,是一心教的教主,你去打聽一下,就能找到他。”
“好的。”
封月立即答應了。
星少這才放心,心中不斷地盤算着。
腦子裡一直縈繞着,星芒對自己說的那一句話。
“星少你對自己的前途怎麼看?”
“星少將來,志向如何?”
他一路走,一路想,但是越想,越是迷惘。
將來最高,爬到盡頭,也是在九大副總教主之下。
永遠沒有上去的機會。
說難聽一些,就算是九位副總教主某一天死一個,也不會從自己等人中選拔出來填補。
“那我的未來,究竟在哪裡?”
星少一路思索,口中喃喃自語。
“金鱗不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
印神宮與東南總部總長官吳相同行,一路萬里迢迢終於到了總部。
站在總部城前,印神宮感慨萬千。
這是自己一生,第三百二十一次來到總部。
這個數字,他記的很清楚。
但是之前來到總部,不是總部召集所有下屬教派教主來開會,便是來送禮。
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從沒有任何一次,是副總教主級別的大人物,叫自己來!
至於來開會……更是一言難盡。
自己在一心教,也算是一手遮天,在東南一帶,也算是個人物,但是來到總部開會的時候……
黑壓壓一片人。
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地位的人。
就坐在臺下擠着。
一共數百排座位,每一排都一百多人。
自己坐在一百排之後,而自己身前那些黑壓壓的人頭,每一個,都比自己牛逼!
一位副總教主在上面說幾句話,自己最多也就看看臉認識認識。
但是人家是絕對不會認識自己的。
但是今日,我印神宮受主持教務的雁南副總教主召喚而來!
而且是來領取獎勵。
印神宮感覺自己的人生又一次上了一階。
但是心裡卻也是有些沉重,因爲,風險同樣巨大。
在進入城門的時候,城門官嚴查身份,輪到印神宮的時候,城門官看了一眼,隨即擡起頭。
看着印神宮的臉,道:“你就是一心教教主印神宮?養蠱成神計劃冠軍夜魔的師父?”
印神宮心裡一突,面不改色,道:“正是在下,此番受雁副總教主召見而來。”
城門官笑吟吟的道:“不必緊張。請進,哈哈,請進。”
……
印神宮進入城內,心情越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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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到來,看來局勢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些。
只是看着這個城門官的反應,印神宮就知道,在自己離開這位城門官視線走進城內的時候,消息就已經傳了出去。
恐怕自己還沒有到定好的客棧,那些家裡有人死在夜魔手下的那些家族的人,就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到來的消息。
吳長官側頭看着印神宮,唏噓一句:“印教主,這一次……有點出乎預料啊。”
印神宮臉色沉重,道;“吳總長官,這次,屬下恐怕是……這輩子真的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