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料定,這一夥武功奇高的惡和尚,霸佔了通靈寺十幾年,所搶劫的財務必定不是小數,就帶上十幾個將領,拖着慧靈,押着兩個惡和尚,穿過正殿,直接來到靠着後山的後殿。
因藏經閣設在後殿,張獻忠估計,既然藏經閣是藏經的,自然就應該有儲藏金銀財寶的設施,去藏經閣找贓銀,肯定沒錯。
一行人進了藏經閣後,張獻忠就問三個和尚:“慧靈禿驢兒,你們幾個快說,你們把多年來搶來的金銀錢財,都藏那兒了?”
這三個和尚,慧靈沒法站就坐着,另兩個和尚就站着,但都閉目不言。
申老鏢頭提高嗓門吼道:“你們三人覺得,不說出來,今天的事情,要是沒能有個了結,你們能活着走出這個通靈寺嗎?”
三個和尚還是閉目不言。
張化龍等幾個將領,就上前來把劍尖抵着三個和尚的喉頭,喝道:“藏在何處,快說,否則一劍捅進你們的喉嚨!”
三人經歷了剛纔的殺戮,知道這夥人就是來劫財滅門的,說不說都會被殺死,所以都明知是一死,個個都不開口,抱定要殺要剮系聽尊便的心態,閉着眼等死。
譚青楊說:“看來,不給他們點兒厲害,他們是不會說的!”
張化龍則說:“有這個慧靈禿驢在,兩個下屬和尚,自然是不敢說的,那我們給點兒厲害,就從慧靈禿驢動手!”說着就用劍把慧靈的上衣割開,把後肩上的肉割下一片,見慧靈還是不說,就接着再割了兩片,慧靈還是強忍着疼痛不說話。
這個臘月的天氣,眼看着割下來的肉,很快就凍成了肉片幹!
申老鏢頭又說:“那我們就繼續凌遲慧靈禿驢,直到他說出來爲止,要還是不說,把這禿驢凌遲死了,那兩個下屬和尚就敢說了!”
張化龍剛纔差點就死在了慧靈的掌下,心中憤怒,說:“好,還是我來!”接下去就往背上一片一片地割肉,割一片問一句,直到又割了四片,把個慧靈疼得像誰在往禿頭上潑水,大汗直往下淌!而慧靈的牙齒,疼痛得都咬出了血!但是,這個慧靈禿驢,硬是死撐着不說話!
譚青楊就問張獻忠:“張賢弟,你看這個禿驢,實在太經摺騰了,不如干脆割下他的禿頭,他死了,或許這兩個和尚就會說了,你看怎樣?”
剛纔幾人在凌遲拷問時,張獻忠已經在藏經閣內察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哪兒像藏有金銀財寶的樣子,這時過來,聽了譚青楊這一問,想了想,說:“這樣,去叫兩個軍士進來,待小弟再試一試!”
包圍寺院的將士們知道殺滅武和尚的行動已經結束,就紛紛進了寺院,不少人早已進到藏經閣的門外了,譚青楊就出門叫了兩個軍士進來。
張獻忠說:“你兩位老兄,去齋房找個碗,再找個調羹,去茅房舀一碗不幹不稀的糞便來!只可惜這大冬天的,糞坑裡沒蛆,要是有蛆,再舀點就好了!”
不多久,軍士就端着大半碗不幹不稀的糞便來了,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都沒有弄明白,這個八大王,要糞便幹什麼?
就見張獻忠說:“慧靈禿驢不說藏金銀的地方在哪裡,想來一定是餓得沒力氣回答了,來呀,給這位慧靈禿驢把糞便餵飽了,他就有力氣說了!”
慧靈竟然還是閉着眼睛不開口說話。
張獻忠說:“哦,還沒看見,這個慧靈禿驢的嘴是閉着的呢?這樣,用力把他的嘴連擠帶撬給掰開,用調羹給他喂,直到把這一碗大糞喂完!”
軍士就照着做了,舀一調羹糞便,就開始往慧靈嘴裡灌了!
這個慧靈,殺頭不怕,凌遲也不怕,可剛被迫吃了一調羹糞便,就翻腸倒肚地作嘔得受不了了,但聽張獻忠還在說:“繼續喂,把這一大碗喂完了,他吃飽了,就有力氣說話了!”
慧靈實在無法忍受糞便入口,趕緊說:“我說,我說,別餵了!”
“那就快說,說慢一丁點兒,就又接着喂!” 張獻忠說。
“藏經閣後牆上,有一道通山洞的暗門,你們兩個,帶他們去!” 慧靈自己沒法走,就叫那兩個和尚帶路。
張獻忠叫衆軍士看着慧靈,自己和十幾個將領,叫兩個和尚在前面帶路,來到後牆邊,由兩個和尚動手,先推開一個藏經櫃,一個和尚把牆上一塊很方正的磚,用勁往裡面一按,就自動開了一道門,但見通道兩邊牆上壁龕裡點有油燈,照亮着能同時並排走三個人寬的暗道,兩個和尚就在前面帶路。先走過了五丈,裡面就越來越寬了,兩邊牆上的壁燈,也越來越多了,張獻忠估計,這是這些和尚在後山掏了山洞,連接着藏經閣的後牆,心想這些惡和尚,要不是我們義軍來把他們給消滅了,誰能知道這暗道山洞呢?
再走了兩三丈,就見暗道開叉了,和尚說:“左邊是藏金銀的,右邊是關人的。”
張獻忠說:“那就先看左邊。”
一個和尚就旋了一下左邊通道門邊壁上的一個旋鈕,一道厚木門就轉開了,於是,大家就跟着和尚往左邊山洞裡走去,沒走幾步,就見山洞一下子大起來,足有三四間臥房那麼大,壁龕裡的幾十個油燈盆,把山洞照得十分明亮,從靠洞壁起,沒隔五六尺,就成排疊着大木櫃,靠洞壁疊了三層,中間就疊的兩層,粗略看上去,怎麼也有一百多個木櫃,大家就隨意順手打開了一些木櫃來看,這一看,簡直把大家都驚呆了!
原來,不僅有整櫃整櫃的金元寶、銀元寶,連珍珠瑪瑙都是整櫃整櫃的!還有些櫃子裡,裝的卻是價值連城的文物字畫!
媽媽吔,這些和尚哦,連搶帶盜,弄着麼多錢財,幹什麼用啊?這下倒好,還真的是用不了就帶到棺材裡去了,只怕作惡多端,連棺材都沒得睡的!
一行人看後,從左邊山洞退出來,又往右邊山洞走。這右邊山洞沒有設門,直接就進到了大洞。
在這裡,大家更是一個個吃驚得合不攏嘴了!
原來,這個比左邊洞還要大一些的大洞,裡面搭了一溜長炕,炕上或坐着,或斜躺着,共有九個看上去在十七八歲到四十歲不等的大活女人!
張獻忠一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和藹地說:“炕上的女老鄉,我們是起義軍,專門解救老百姓,也是來解救你們的,莫要怕,都快起來吧,把各人的衣裝整理得整齊些,這就放你們出去!哦,對了,你們莫要怕,惡長老慧靈已經被我們殺了,寺裡的和尚,也只有這兩人了,里長顧衍祖全家和黃沙幫全幫,也全都被我們殺了,你們就只管放心地各自回家吧!”
張獻忠說過,又吩咐手下,去左邊洞給這些女人一人取一錠銀子拿來, 分發給這些女人:“拿些銀子去,好做回家的路費!”
這些女人開始還不敢相信,但看人羣裡確實有兩個常來糟蹋她們的和尚,而且聽說對她們有威脅的惡人全都被殺了,這時又見這些義軍給她們一人一錠十兩的大銀子,相互點了一下頭,就奪路而逃,爭先恐後地跑出山洞去了。
看到了藏銀,解救了女人,張獻忠一行人回到藏經閣,還是割下了慧靈的首級,照樣殺掉了那兩個和尚。
然後,張獻忠吩咐,把和尚的屍體搬出寺廟,好做臨時大營的中軍帳,然後派傳令兵,通知全營圍繞通靈寺紮營,先把所有幾處的錢糧搜繳起來,當天下午就先給陽隅集的百姓分發錢糧,仍然按照每人一百斤糧食、十斤肉、五斤酒、五斤油、一兩銀子的標準發放,發剩下的,就移交給匠竈樁。
這一次,第八營在陽隅集的繳獲,糧油不多,除了賙濟百姓,也就夠在陽隅集這兩天的吃喝,但金銀財寶就多得匪夷所思了,除了給百姓發放,還裝了整整十八車!這一下,第八營的作戰經費,可就充足得不得了了!
負責安營紮寨的,人雖多,但一切弄好,也快黃昏了。
不過,張獻忠高興,還是吩咐匠竈樁,哪怕就弄簡單點兒,晚上也要讓將士們吃一頓酒,樂和樂和。
軍士們人雖多,但給百姓分發完錢糧,也差不多黃昏了,就歇息着等晚上吃酒。
各大隊的將士們在忙安營紮寨和分發錢糧時,張獻忠帶上譚青楊和申老鏢頭,找到顧衍祖的顧府,把顧衍祖、慧靈和黃海鰲三人的首級,懸掛在顧府的門額牌匾上,好讓全鎮百姓都看着解解氣,也讓以後的里長能長點兒記性,知道這陽隅集曾經有個作惡多端的里長,被殺父濟貧的義軍給抄了滿門,還要讓那些黑惡勢力知道,作惡者早晚都必遭報應!
天擦黑時,匠竈樁就通知吃晚飯了。
這天的晚飯,雖然說時間有些倉促,但匠竈樁給將士們準備的晚宴,下酒還是綽綽有餘的,每一桌一大盆紅燒肉,一大盆蒸現成了只管切的風乾臘肉,一大盤涼切豆腐乾,一小盆炸現成了的蓮花胡豆,一大盆酸醋白菜湯,其實現燒的菜,就只有紅燒肉和白菜湯,三樣涼的,都是現成的,所以擺成桌,還是象模象樣的,而每桌三壇酒,不夠再拿,這就保證了將士們能喝個不醉不歸。
一有作戰行動,就有酒喝,將士們別提有多高興了,這一頓晚宴,將士們吃了差不多能有一個時辰,這才興盡散席。
當然,在還沒有很清楚地瞭解到聞喜的情況以前,張獻忠也就不能確定開拔的時間,反正明天是不可能開拔的,就只吩咐了匠竈樁不必準備明天的乾糧,可以早點兒休息,明天中午好好做一頓酒宴犒勞將士。
安排了哨兵和封鎖消息後,全營就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