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讓惡霸生不如死

突襲隊來到洪府門前,擡頭一看,但見這洪家門樓,簡直能給人一種震懾感!真是太高大,太豪華了!

突襲隊當然沒興趣欣賞門樓的建築藝術,立即紛紛從門樓兩邊的花窗圍牆頂上飛身躍進院裡,殺掉了從內院低吠着衝出來的兩條大狼狗,二十個負責上房守控的士兵,從房頂上圍住了大宅,因這是四進的大宅,就有兩棟中院,前院和每棟中院,各去了六個突襲隊將校,其餘連譚青楊、申老鏢頭和王泗在內,二十一個突襲隊將校,全都去了後花園。

突襲隊各就各位後,就分別守控住各段的房間,而後花園則每兩間就有一個人守控,緊接着,王泗就用內功逼住響聲開門,譚青楊和申老鏢頭就輪番進去殺人,就這樣不聲不響地,住有人的房間,就一間間快速減少着,守控房間的將校們,就逐步變成了每人守控一間房門,再到兩個人、三個人守控一間房門……

這家人真是睡得死,後花園裡住的洪家的幾個兒子兒媳、女兒女婿、親戚、下人、奶媽、丫鬟等等好幾十間屋子,都殺到只剩洪海濤的臥房和旁邊他的大兒子的住房了,後花園裡竟然都還是悄無聲息的,而這時院壩裡的空氣中,早已飄散着血腥味兒了!

這個洪老大,也就是在他們自家武館裡學會了血手印和洪拳,對付一般練家子,倒還能算江湖中人,但在內功高手面前,那就不是一個等級了,所以他也就比尋常人的反應能力快一點兒而已,連身懷足十層九宮圖的他的老子,都還在夢鄉里,所以他並沒有聽到外面有啥動靜,但是,他有個每天天亮之前要上茅廁大解的習慣,當王泗走到他的房門外,正要運功開門之時,這洪老大竟然被憋醒了,邊坐起牀來,邊“啊”了一聲,就披上外衣,下了牀,半穿着鞋子,“踢踏踢踏”朝門邊走來。

王泗聽得裡面剛醒過來還不清醒而發出的“啊”這一聲,伴隨着起牀壓牀板的“吱吱”聲,就趕緊停了手,揮手對譚青楊、申老鏢頭示意,自己就退到了一旁,譚青楊、申老鏢頭就一邊一個,守在門外。

屋裡面的半拖着鞋子的“踢踏踢踏”聲響到門邊了,譚青楊和申老鏢頭已經做好了一人取上,一人取下的準備,單等裡面開門了。

洪老大在裡面抽門閂,慢條細理地打開了門,接着就手端蠟燭,慢條細理地往門外邁步。

說時遲,那時快,洪老大上面的頭和下面的一隻腳,剛探出門外,就同時被一劍砍掉了!

但聽頭顱掉地的“咚”聲響起來,緊接着,單腳不能支撐無頭身軀倒地的“噗啪”聲也連着響起來,申老鏢頭飛步跳過屍身,進屋殺掉了牀上的女人,但這女人也已被他男人起牀鬧醒了,挨劍之時,發出了一聲尖叫!

這一下,本來還睡得很沉的洪海濤,連頭顱掉地的悶響聲都沒把他驚醒,但被這一聲尖叫驚醒了,第一反應就是問:“外面是什麼人在尖叫?出了啥事?”

洪海濤問過後,沒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本想繼續睡,但還是覺得響聲有點兒異樣,就趕緊起牀穿衣了。

這時,譚青楊吹了一聲響亮的貓叫口哨,前院、中院各處,一聽口哨就開始破門殺人了,隨着破門聲,因爲總有些人還來得及慘叫,於是,前院中院都偶爾有慘叫聲傳出來。

洪海濤的房門外,不僅王泗、譚青楊和申老鏢頭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其他將校,也按照事先安排,八個神鏢手分別站好了方位,已經鋼鏢在手,而其餘將校,地面上,房檐上,都有人壓陣,單等洪海濤出來了!

洪海濤剛聽到那聲“咚”和尖叫時,還開口問問,以爲是自己家裡的人弄出了什麼意外,但隨着前面偶爾有慘叫聲傳過來,他就明白了:有人挑府!進而,他更飛快地意識到,膽敢來挑我洪府,又是趁天尚未亮之時,一定是老有經驗的高手了!但他來不及去分析,會有什麼樣的人敢來挑我洪府,出於頂級高手的本能,他已經意識到,後花園可能已經被挑殺得差不多了,自己的房間,已經被包圍了!

於是,洪海濤反而冷靜了,一心想着破解包圍,突圍出去,纔是當下之急,心裡閃電般地想了想,認定門外窗外肯定有刀劍伺候,可不能從門窗出去!於是,又看了看房頂,除了檁椽特別結實,還有吊頂,這可是自己的房子呢,不能損壞了,衝破房頂出去,斷不可取!

洪海濤是個守財奴心性,捨不得憑功夫衝破房頂出去,砸壞了自家的房屋,就決定還是從門口出去。

到底是頂級高手,洪海濤掃了一眼屋裡,立即有了主意,把衣架上的長衫整理了一下,又拿一頂帽子掛在架頂上,反正這會兒天還沒亮,看上去有些模糊,先糊弄門外的人砍下了刀劍,就有機會衝出門去了,只要過了出門就遭伏這一關,哼,不信你賊盜能在本尊的鐵掌下過關!

譚青楊和申老鏢頭一時沒聽到開門,心裡都已經在懷疑,這間房裡莫非有暗道通外面?正在疑惑,卻聽到裡面在輕輕拉門閂了,就立即做好了準備。

很快,房門“嘰嘎”一聲急響,快速打開了,緊接着就見人影出門來了,譚青楊和申老鏢頭兩人仍然一人取上盤,一人取下盤,一上一下兩把劍,同時砍向黑影的脖子部位和小腿部位!

但聽劍砍木響,兩人手上也同時感到着了道了,正抽劍間,就見一大團黑影一閃,一個高大身影飛出了房門,卻並沒站住身形,而是腳一沾地就立即向上直衝,意欲上了房頂,再來看院落中的情形!

可見這個洪海濤的算計之高,不僅算準了門外會有刀劍伺候,還防着出門落地之際中了後招,所以只借一下腳尖點地之力,要躍上了房頂再來判斷情形。

然而,洪海濤哪裡想到,他的對手是老有經驗的挑府高手呢?在他的身影飛出來之時,鏢手也好,壓陣的也好,都開始攻擊他了,他雖然在往上衝,可剛離地三四尺,八支鋼鏢就分別飛向他的脖子、胸脯了,只不過因他上衝速度太快,飛向脖子的鋼鏢沒刺中脖子,但卻刺進了腰腹之中,而原本瞄準胸膛的鋼鏢,則刺進了他的大腿,這些重鏢,全都刺得體外只剩下鏢尾的紅纓在隨風飄動了,洪海濤“啊呀不好”急叫一聲,“噗啪”一下,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站在房檐口壓陣的將校,眼見得從門內飛出來的黑影,腳一沾地就來了個旱地拔鬆,趕緊取鏢,準備把他刺殺在空中,卻不料地面的鏢來得那麼快,他們竟沒有機會投出這一鏢了,只好不無遺憾地收起了鏢。

洪海濤一中羣鏢,就掉在了地上,申老鏢頭立即進屋去殺了屋裡的人。

王泗見了,走上前來,彎腰看看痛苦至極的洪海濤,不無遺憾地說:“你這廝,還沒來得及和你切磋幾招,你就成殘廢了,可惜,可惜!”

譚青楊對大家說:“兄弟們,可以發信號了,大家再搜尋搜尋,把能喘氣兒的都搜着殺光!”

說過,譚青楊也過來對洪海濤說:“本來,此刻已經殺完了縣衙、武館和商行會,有的是閒暇來和你玩玩了,可你偏要忙着找死,害得我們兄弟夥來領教領教你的九宮圖,都沒機會了!”

極度痛苦中的洪海濤一聽“九宮圖”,驚疑得心中一顫,但實在痛楚得沒法去想個中原由了。

幾個扔鏢的將校走上前來,拔出他們的鏢,在洪海濤身上擦淨血跡,調侃道:“洪惡霸,咱這鋼鏢,可捨不得送給你陪葬呢!”

然而,八隻鏢從洪海濤腰腹以下的多個部位猛一抽出來,鏢洞就血如涌泉了,就聽洪海濤劇痛得母豬一樣嚎叫起來!

這時,突襲隊發射響箭的尖嘯聲,估計劇痛中的洪海濤都沒聽見!

城外,圍城的軍士聽到了信號,從四門涌進城內,沒有高聲喧譁,悄悄地分別殺向賭館、青樓和作惡富豪等其他目標。

洪海濤還在慘嚎着。

王泗問:“譚兄,申兄,要不要把這廝的首級割下來?”

譚青楊想了想,說:“這廝不是朝廷命官,就一個地頭蛇惡霸,他的首級不值得懸掛,就懶得割了!”

洪海濤稍微喘過了氣,哀求道:“好漢們,求求你們,呀呀呀誒,快給俺心口上補一劍吧!”

“哦,你這惡霸,想速死?” 申老鏢頭說,“本來正在想割不割你首級的問題,你這一說,倒還提醒了,咱們今天偏就不讓你死得太利索了,誰讓你一生作惡多端,罪惡累累呢?你就多品嚐一下生不如死的味道吧!不過,還要給你加一道保險,再砍下你一隻腳!”說着就開始舉劍。

譚青楊忙說:“申兄且慢,待愚弟讓他明白明白,再砍不遲!”然後對痛得沒法說話的洪海濤說:“洪海濤,讓你死個明白,以免你投胎轉世後再作惡!我們是陝北起義軍,專門替天行道,消滅官府,殺富濟貧,誅殺一切作惡害民之徒!你家世世代代都罪惡累累,所以今天要屠滅你全家,對惡人斬草除根!哦,對了,還要告訴你,你的師父雲山怪客,摩雲寨的假隱士,實際上是個江洋大盜,已經被我們懲處,先你而去了!這下子,你能死暝目了吧?好了,你就慢慢兒去死吧!”

申老鏢頭手起劍落,斬斷了洪海濤的右腳!

這一下,就算華佗再世,也不可能讓他再有作惡的機會了!但是,身上那麼多鏢洞,雖然都沒刺中要命的部位,但流盡了血,他也絕無活命的可能了,甚至活不到等會兒軍士們來清理屍體呢!

殺完了洪府,突襲隊就一齊朝縣衙走,去把樓繼禪的首級掛在了縣衙大門的頂額上。

接下來,譚青楊就叫這六個大隊的將校,去指揮各自的軍隊清理屍體,搜繳錢糧,給百姓分發錢糧,然後紮下臨時營盤,等候清剿鄉里的各大隊歸來。

譚青楊聽了軍士來報告搜繳情況後,就下令給每個百姓分發一百五十斤糧食,十斤肉,十斤油,五斤酒,二兩銀子,並且要不厭其煩地叮囑百姓守住嘴巴,不走漏消息。

城裡面,大營中軍就住在縣衙,因輜重多,匠竈樁就分住在洪府、武館等幾處殺光了人的空宅裡, 各大隊就在城外紮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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