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平淡的好像在對一個老友說話般的語氣,打斷了孫教授要說的話。
“孫教授,我還沒上呢,如果你要覺得陳同學的方法更好的話,我建議還是在看過我的解題思路了之後,再做出決定。”
看到田震終於站了起來,無論是孫教授還是周圍的同學,還是周舒怡,此時,心中都燃起了一種希望。
只是這種希望又伴隨着一些擔心。
畢竟孫教授都已經說了,陳科秀的做法已經無可挑剔了,田震他真的還有更高超的做法嗎?
不管怎麼說,上來試一試,拖延一下時間總是好的。
“田震同學,那好,現在你就爲我們上來演示你所說的方法吧!”
說完,隨着田震上臺,孫教授將手中的觸屏筆遞給了田震。
而那陳科秀則是站到了講臺的一邊,看着此時上臺的田震,他忍不住冷笑一聲道,“小子,我勸你別做個譁衆取寵的小丑,不上臺,大家最多嘲笑你一聲懦夫,而是你待會兒給不出更優解,哼哼,那就證明你是個十足的蠢貨!”
田震沒有搭理陳科秀的這一番挑釁,但是他也沒有立刻動筆,只見他將眼睛閉上,彷彿是進入了一種冥想的狀態!
見狀,陳科秀自然是又忍不住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大家快看!這也是個學者,還是個神棍啊?真是笑死我了,頭一次看到有做題的人,在做題之前先冥想的!怎麼?你以爲你冥想一陣?神就會告訴你答案嗎?哈哈哈哈!”
隨着陳科秀的一陣大笑,坐在下面的同學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沮喪的起來。
“唉,看來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田震他....唉,也怪我,我不應該對他抱有那麼大的期望的,畢竟一個一學期都沒有來上過幾次課的人,要是能做的出來,那纔怪了!”
“真是讓人沮喪,既然做不出來,田震還上去出醜幹嘛?我真是服了,他這樣做,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更讓別人恥笑我們北江大學嗎?”
“是啊,到時候我們北京大學的學生非但成了不會做題的蠢貨,甚至還會被冠以一個神棍的稱號!唉,真是讓人倍感失望!”
......
“好了,田震,你要是實在做不出來,就滾下去,在這耽誤大家的時間,你好意思嗎?”
陳科秀忍不住不耐煩的說道。
然而,讓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陳科秀這一句話出口之後,田震竟然突然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只見田震的手宛如篩子一般,而且不停的抖動起來!
沙沙沙的聲音作響!
一個又一個公式和步驟被田震寫在了屏幕上!
逐漸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上面來,幾乎沒有一個人敢出大氣的。
因爲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田震突然開竅了?
但是也沒有人敢確定田震做的方法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興許他只是在亂寫呢?
只是,隨着田震越寫越多,陳科秀的臉色卻在悄然發生着改變。
終於,兩分鐘過去!
啪嗒一聲!
田震將手中的觸屏筆放在了講臺上。
“陳科秀同學,你可以把我剛纔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叫作明顯,但是我更願意將其稱之爲對知識的尊重和再無知面前保持謙虛!”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我們人類就是很渺小的一種生物,我們對創造我們的大自然,所知甚少,所以永遠懷着一顆學徒的心,會讓你在學術上越走越遠!”
說罷,田震又轉過身去,對臺下所有的同學說道。
“孫教授,同學們,我不知道我的這種方法是否要來的,比陳科秀同學的更簡單一點,但是首先在步驟上,我的比他要少,其次,我覺得我給出的步驟,大家應該是都能看懂的。”
“相反,我覺得如果一種步驟給出來,是大家都看不懂的,我認爲那絕不是一種成功的簡化,反而是將本來就複雜的問題更加複雜化了!”
“因爲我覺得知識,他是一個不斷將真理剖析的更爲簡單的過程,是畫繁爲簡,而不是由簡入繁!”
田震這一番話落下,頓時整個教室突然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下一刻,當所有的同學將自己的目光落到屏幕上的時候,剎那間,他們都愣住了!
因爲臺上田震給的步驟,幾乎全部是用最基礎的公式和語言寫出來的。
相比起孫教授所給出的解題思路,田震的要來的簡便的多,相比起陳科秀給出的解題思路,田震的則是要基礎的多!
“我的天!我居然看懂了,不敢相信!我居然看懂了!”
臺下,一個基礎不是很好的同學激動地說道!
“是啊,我也看懂了!剛纔孫教授反反覆覆講了好幾遍,我都沒聽懂,一想到在田鎮給出了這個過程之後,我居然看一遍就理解了!”
“是啊,我,我都不敢相信!”
“我靠,田震,反正他原來真是咱們北江大學的天才!”
.....
與此同時,當孫教授看到屏幕上田震給出的解題過程時,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這是因爲過分的激動而導致的。
就在這時,周舒怡徐徐的站起來道。
“陳科秀同學,我相信,現在誰纔是贏家?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怎麼?還需要孫教授宣佈嗎?”
“我覺得同學們給出的反應就是最好的判斷!知識在你手裡,從來都是被你用來炫耀的工具,而在田震的手中,便是真理傳播的工具!陳科秀!我真爲你這種大學生感到悲哀!”
哐噹一聲!
陳科秀雙眼失神,他有些恍惚的坐在了講臺上。
“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還有比我的方法更簡單的!”
“田震,你肯定是作弊了!我不相信,就憑你的智商能夠做出這種水平的答案!”
陳科秀似乎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他站起來,指着田震狠狠的說道。
可惜,此時田震已經不需要自己爲自己辯護了。
只見臺下不斷有同學站起來,挺直了腰桿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