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請起!”王冕爲當時大才,以張龍精通曆史的眼光又豈能不知,他手指劉基道:“此爲浙東四先生之一的劉基劉先生,你二人可相識一番!”張龍一介紹,卻聽那王冕激動道:“原來是青田先生到了,久仰大名啊,今日得以晤面,真是三生有幸了!”話語哽咽,方纔的懼怕感已是蕩然無存。
“久仰久仰!”那劉基卻沒有王冕激動,手指張龍道:“此爲我教張教主,王先生大才,投我明教門下、當不至埋沒。”
“但請張教主千萬救出內人,王某一條賤命,從此跟隨教主,永不後悔!”此刻王冕泣不成聲,已然哭成淚人。
“是個男子漢就把你的眼淚收起來!”見這王冕哭個不停,張龍微有不適,說道:“我知道王先生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光有眼淚是沒用的,朱元璋搶了你的老婆,你跟我張無忌去把老婆搶回,順帶把那馬臉的老婆搶過來用用有何不可!”
他這一訓斥,卻把王冕激得無地自容:“但教有所驅使,定爲教主粉身碎骨!”眼淚一抹,已然站立起來。
“你路熟,趕緊爲部隊帶路,早一天找到馬臉你老婆少遭一天罪!”張龍這話講得夠到位,這樣一來不用說王冕非使出渾身解數帶路不可了。
眨眼又是三天,一路上村莊荒蕪,富庶的江南竟無半點人煙,這一日到得一處江岸邊,前面突然一片雪白,一直默然不語的趙敏突然驚叫道:“這是毒鹽,命令部隊停下!”
張龍尚未反應過來,趙敏已是策馬向前:“教主有令,所有將士暫停前進!”雖然不是張龍親自發令,其效果卻也立竿見影:有誰不知道教主最終還是要聽郡主的話呢!
“敏敏,怎麼回事?”剛問得一聲,突聞前面一聲悲鳴,走在最前頭一個士兵的馬踩到那鹽,竟然“轟”地一聲倒地,馬上士兵尚未明白過來,倒在那鹽上,也是一聲慘呼,就瞬間功夫一人一馬已然氣絕。
餘衆譁然,皆感激趙敏提醒及時。
“這是海沙派的毒鹽!”趙敏神情疑惑,說道:“無忌哥哥你本是無毒不曉,如何今日對此等淺顯毒物也是一無所知!”
“敏敏,我會告訴你的!”望着趙敏那雙質詢的麗目,張龍內心愧疚無比。
“海沙派一個小小門派,竟敢阻我明教大軍,真是不知死活!”此刻楊逍惱怒無比。
“楊左使無須激動,憑海沙派自然做不出什麼名堂,以我看來其後面肯定有人撐腰!”趙敏提醒楊逍,其實也是提醒張龍:這一路孤軍深入,你看,現在遇到麻煩了吧!
“如今我近萬人馬前進自是困難非常,後退卻又是一路渺無人煙,眼看乾糧很快用完,教主,我們是否考慮退兵之策呢!”這段時間劉基一直擔心異常,卻又不敢違拗張龍的命令,此刻緊要關頭卻不得不吐露心言了。
“劉先生和諸位先生的想法我很清楚!”張龍向大家一一致禮,說道:“我明教大軍自鎮江到此已近一週,一週以來尚未來得及修整,便緊追而來,兄弟們皆是疲憊不堪,我都知道!”
“但一路上大家也看到了,這一帶混亂不堪,幾無阻擋,如今朱元璋尚在逃竄,我不畏他,假若我任其坐大,不出一月,這張士誠的地盤將全部改姓朱,我張無忌到時想對付他卻要5倍10倍的代價,你們說值不值得?”
見大家不言語,厲聲道:“我大軍現在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不是有毒鹽嗎,咱們就繞開他走,他灑多寬我繞多寬,別想阻我大軍的去路!”
這當口前面又是幾聲慘呼,原來幾匹馬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毒鹽,瞬間倒斃,卻把馬主人甩進鹽場隨之奪命。
“所有士兵全部下馬!”下命令的卻是常遇春。那常遇春一直緊隨劉基之後,原本也是準備要部隊先行修整的,這些日子見張龍態度堅決,一個勁地非追到朱元璋不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是以乾脆沉默。
下馬後衆人執轡而行,還要使勁拉着馬匹,以防碰到旁邊的毒鹽,原本疲倦的身軀更是無比勞累,不少人已是邊走邊打起了瞌睡。
大軍行速極緩,一個時辰後突然殺聲震天,無數行裝各異的大漢手執各色武器,已然堵住路口,其他地方皆撒有毒鹽。
卻聽那大漢朗聲道:“識相的留下所有東西,光屁股走人,否則今日統統見閻王去吧!”那人對明教萬餘大軍視爲無物,令張龍惱火無比:
“無知狂徒休得猖狂,我明教不殺來路不明之人,你等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哈哈哈哈,殺的就是魔教之人,朱平章許我平江將軍,今日遇上我海沙派,算你倒黴,納命來吧!”那人說完,後面的一批人突然抽出腰間抽出一把鏟子,就地而鏟,頓時漫天雪白的東西飄散過來。
“是毒鹽,大家快躲!”張龍說得快,但明教兵士卻躲得太慢,“啊、啊、啊——”那鹽碰着就死,挨着就亡,瞬間死傷一大片。
“開槍,給老子開槍!”張龍惱怒之下解下腰間的手榴彈向前方揮了出去,聽到爆炸的明教士兵一時紛紛效仿,“突突突、突突”這聲音一起,那些動鏟的人倒了一片,見到突然倒地的同伴,一些尚未反應過來的人頓時渾身顫抖:“媽呀,魔教的魔法來了啊!”再也沒了先前的猖狂,紛紛逃命。這些人只是一般的幫會人衆,卻並非軍隊,本沒什麼紀律約束,一鬨而散之下竟逃了個乾乾淨淨。
此刻前方纔露出一行士兵裝束的人,見海沙派一擊就散,其中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把刀一拔,說道:“趕快把情況稟告平章大人,快去!”說話間一刀捅在馬屁股上,那馬受痛載着個士兵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