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此時已經按耐不住了,在諾門罕附近擺下了七十萬大軍,進攻大陸的圖謀破滅,北上就成了最值得搏一把的方式,西伯利亞數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讓日本垂涎已久。
植田謙吉此時已經真正的成爲了滿洲的太上皇,算上諾門罕地區,整個滿洲有大日本帝國皇軍僅八十萬軍隊,整個滿洲都在大日本帝國的完全掌握之中。
溥儀在瀋陽皇宮裡面戰戰兢兢,八十萬日軍彷彿八十萬把利刃架在自己脖子上,大氣都不敢喘,問計‘滿朝文武’,毫無對策,只知道子曰孟子云。
‘國務總理大臣’張景惠在滿洲有一定聲望,但毫無學問,又無大志遠謀,手下盡阿諛之輩,做事毫無主見,一切唯日本人之命是從。
張景惠出班道:“陛下,皇軍要與蘇聯軍隊在諾門罕大戰一場,若是勝之,西伯利亞可圖,我大滿洲帝國也可開疆擴土,此乃天賜良機,我大滿洲帝國可派軍助戰,必有所獲。”
其他人都一臉鄙視,你個不學無術的土包子說得話肯定都是你那個日本秘書官教你說的,就你自己,頂多能說說怎麼納姨太太。
溥儀也知道這肯定是日本人的意思,自己不過一個傀儡皇帝,罷了,只要能保住性命,你們愛咋地就咋地。
“愛卿所言甚是,就依愛卿之言辦理。”
張景惠已經六十七歲了,聽到溥儀同意自己的意見,笑得一臉褶子,讚道:“陛下英明!”
蘇聯指揮官朱可夫對自己的對手持輕蔑態度,日本不過彈丸之地,就那三招兩式還是向列強學的,當年日俄戰爭,要不是因爲西伯利亞鐵路尚未建成,俄軍從歐洲往遠東補給和支援都不能滿足,早就把日本打趴下了。
別看咱人馬比你少了三十萬,有了西伯利亞鐵路,照樣揍得你滿地找壓!朱可夫如是想到。
諾門罕不過方寸之地,自然容不下雙方百餘萬人馬,日蘇軍隊加上蒙古、滿洲的軍隊在呼倫貝爾近三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排兵佈陣,得益於此時剛入十月,最高溫度還有十幾度將近二十度,降水又少,對於戰爭來說,再沒有比這更舒適的天氣了。
在雙方都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完全,摩拳擦掌之際,何應欽卻在對着沙盤撓頭,“這都折騰幾個月了,還不開打,日本鬼子什麼時候慫成這樣了,再不打進入冬天,撒泡尿都能把那玩意給凍上咯!”
二級上將商震笑道:“別看日俄戰爭時日軍贏了一把,可日本也知道那是偷襲加上地利,兵力上又遠超俄國,即便如此,日軍死傷人數高達23萬之多,俄國死傷不到二十萬,如果不是後勤不濟,俄國打不下去,就鬼子那兩手三腳貓的功夫,早就被收拾了。”
“不管如何,咱們是不是得幫他們搭把手,要不然老是這麼拖着,他們不累我都累了,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搞一下?”何應欽離開南京幾個月,除了看着日蘇兩國調兵遣將,屁事沒有,都快閒出病了。
商震想了想說道:“其實現在日蘇雙方已經如同火藥桶一般,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引爆,咱們只要派幾個人,晚上到他們對陣的前線弄點動靜出來,以前線士兵緊張的程度,絕對會立刻跟着開火,再也無法控制。”
何應欽點頭,“就這麼辦,前線有沒有偵察兵,讓偵察兵上去搞他一傢伙,省得植田謙吉和朱可夫天天算計來算計去,就是不動真格的。”
前線,日蘇兩國的士兵在戰壕裡擡起頭就能看到遠處對方的陣地,每個人心裡都繃的緊緊的,只要軍官一聲令下,絕對是往死了傾瀉彈藥,對方哪個位置有機槍,哪個位置有擲彈兵什麼的都已經被摸得一清二楚。
吃過晚飯,晚上天氣可不是最高十幾度的溫度了,裹着軍大衣都能感覺到寒風刺骨,溫度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
白天緊張了一天,這天氣到了晚上冷的要命,誰都不想再繃着弦,除了安排晚上監視對面陣地的士兵,其他士兵都用軍大衣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在戰壕內避着風睡覺,其他事情就交給站崗的戰友,咱先好好休息。
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中,幾個身穿迷彩軍裝的士兵貓在已經枯黃的草地裡比劃手勢,不多大會功夫幾個人又往前摸索了一段,感覺差不多之後從背上解下揹包,從裡面取出來一堆零件。
組裝起來之後赫然是一門迫擊炮,看口徑怎麼也超過八十毫米了,幾個人揹着零件彈藥倒也不算重,這門迫擊炮組裝起來全重才四十公斤,對這幾個偵察兵來說就是毛毛雨。
炮擊炮的位置在距離日蘇戰壕至少四公里遠的位置,兩邊都能打到,偵察兵也不傻,真要躥到日蘇戰壕中間去,那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就現在這位置,打完之後就得趕緊跑,要不然隨便哪邊來一發榴彈炮就都成渣渣了。
這位置是白天就選好的,彈道都已經算好了,要不然這漆黑的夜晚一炮出去鬼知道打哪去了。一切就緒,其中一個看樣子是隊長的人對着其他幾個人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射擊。
一名偵察兵拿起一枚殺傷燃燒彈,要的就是火光沖天的效果,讓日蘇雙方在火光中懵逼,然後朝對方傾瀉心中的憤怒吧!
“嗵!”殺傷燃燒彈直接往蘇軍陣地飛去,偵察兵沒停,一枚怎麼夠,至少也得來個三五枚再撤。
連續幾發殺傷燃燒彈飛出去,炮口轉向,對着日軍陣地,同樣給丟了五發,三兩下把迫擊炮拆了,幾個偵察兵分了分往背上一背,風緊,扯呼!
炮擊炮發射起來快啊,一分鐘能打三十發,也就是兩秒一發,而飛行速度不過三百米一秒,這第一枚炮彈落在蘇軍陣地上的時候,迫擊炮都已經開始對着日軍陣地開炮了。
十發炮彈加上炮口調整方向,前後不超過三十秒,幾名偵察兵業務熟練,在日蘇雙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消失在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