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越國的越人早就有去處了,白暉自然是不願意接受熊子蘭給越人的三百里安家土地,更何況,這三百里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沒人煙的荒蕪之地罷了。
熊子蘭開的價太低了。
熊子蘭想的好,想跟着白暉一起玩,學習白暉的詭道。
所以,熊子蘭又換了條件:“那麼,淮北送你一座城?”
“不要!”白暉繼續搖頭。
“那,你要什麼?”熊子蘭有些急了:“你難道不需要讓越國公主開心一下,畢竟我楚國不會再攻打越國留下的那些人。”
白暉擡頭看着天空,他知道熊子蘭是什麼打算。
要說起來,熊子蘭現在學壞了,他說是給了越人三百里地,白暉估計真正的目的是讓依然留在楚國佔據的越國土地上那些越人離開。
最不好對付的,是那些隱藏在山林之中,隨時會給楚國一擊的小規模反抗者。
然後,楚國給的地方,叫扶海州,又叫鄖邑。
這塊地方是江海淤積,沿海慢慢的成爲一片古沙州羣,在西周的時候變成一塊巨大的沙州,這就是扶海州。
這裡種田不怎麼行,而且沒什麼人口,在未來的漢代這裡成爲煎鹽之地,就是煮海水爲鹽。
將越人集中在這塊地方,楚國新都在金陵,可以說隨時都可以威脅這裡。
這算是將白暉的一個小把柄留在楚國。
白暉考慮了很久之後,突然轉頭對熊子蘭說道:“行,我帶你一起玩。不過我要楚王給我一份詔書,在三年之後,我要借楚軍十五萬,而且必須是主力,只打一仗,打下我要的那座城就行。”
“打,打那裡?”
熊子蘭有些緊張,他完全摸不準白暉在想什麼。
白暉說道:“安心,不是打趙國,打百越之地的一處,說是一座城,也就是二百里之地,你們攻下便可以。”
“好。”
“去叫你王兄寫詔書,送到我王面前,我王回信之後我便在這裡教你怎麼玩,先教你兩個字,殖民!”
殖民?
熊子蘭不太懂,但既然白暉答應帶他一起玩,熊子蘭便是非常高興的。
在以前,楚國並不是沒有往南擴大,可楚國每擴大一步都是那麼的難,而且到現在,黔中還被稱爲流放之地。
可再看白暉往外擴張。
先是西域。
那裡有一處被命名爲河西走廊的地方,以前什麼樣不重要,現在那裡已經變的繁華起來,無數的小部落開始聚集,並且歸附秦國的從屬部落烏氏、義渠、林胡等部。
特別是河套,那裡聽聞已經有百萬畝高粱田、麥田。還有每年都在擴大的雪絨花田。
不說遼東,不說九濮,不說巴蜀,只說這倭島。
這苦寒之地有什麼?
換在以前,誰會在意這些破地方,爭的都是中原豐饒之地,可偏偏白暉就能讓人瘋狂的往這裡涌。
就是這麼巧。
白暉和熊子蘭正在扯皮的時候,白暉的護衛跑來報告:“大河君,來自金州的船到了,第一批船隊十二艘船,除了運來一些鐵器與補給物資之外,帶來的燕地移民。”
“家園計劃嗎?”
白暉當着熊子蘭的面提到了家園計劃,白暉不怕熊子蘭聽到,聽到又如何,評這幾個字熊子蘭也搞不懂。
確實是家園計劃的成效。
第一批來的人不算多,只有八百多人。
這是葉小舟鼓動了一千人回去之後,來的第一批,這八百多人是幾個村子的人口,家裡老老少少都跟上了。
若不是魏無忌有真本事,這些人秘密的從燕國離開,然後出關卡到肥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子蘭兄,我要去親自處理一些公務,今天晚上我在海邊設宴,請你品嚐一下這倭島的一種特殊香料,還有一些品質不錯的新楚酒。”
白暉給熊子蘭喝楚酒。
熊子蘭可是楚國公子,楚國有什麼酒熊子蘭沒喝過。
白暉起身施禮之後,讓護衛帶着自己快速離去。
碼頭上,秦軍並沒有將四周戒嚴,燕人來到這裡今天可以保密,但很快也會被韓、魏兩地過來的人知道。
燕人正在碼頭上集合,這裡確實是海外,對於這些燕人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於連花花草草都與家鄉有着不少的差異。
未來會如何,燕人們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緊張。
這個時候,白暉出現了。
有書吏高喊:“秦、大河君到。”
動不動就跪這種事情是電視劇上,特別是辮子朝之後才搞怪的,恭敬的身體微彎就是禮。
秦大河君,對於這些普通的燕人來說,那是他們不敢想像的大人物。
“各位,我是白暉,歡迎你們來到倭島。”
有位老者受衆人所託上前,雙手捧着一罈酒,只有約兩斤的一小壇酒。
“老人家,白暉謝過。”
白暉並沒有讓親衛接手,而是親自將酒接手上。
“大河君,這酒是四十年前釀造,原本以爲酒窯已經空了,這一罈給埋在土裡。比不上秦新酒,原本打算到了新地方,有了新家園之地,打開慶祝,現在獻給大河君。”
“好,我收下。”白暉將酒罈子遞給身邊的人,然後說道:“我來定個規矩,天下沒有誰會白白送財富給別人。但卻可以交換。”
“原聽大河君的規矩。”
白暉很少開口說規矩什麼的,原本張口閉口就是秦律如何,這也是出了海,白暉纔敢說定規矩。
畢竟這是海外,沒有規矩這裡會亂。
白暉說道:“作爲我白暉的誠意,先劃出一塊山區給你們,那山上已知有一處不算大的金礦,還有什麼需要你們自己找。我會提供必要的工具,以及足夠你們這些人吃用三個月的糧食。”
“這些,都是你們欠的債務。然後金礦的稅收四成,其餘的你們可以用來換錢幣、布匹、糧食等。再然後,你們初到奴隸可以買,也可以自己組團去捕,我可以安排秦軍先帶你們五十人,學習如何捕奴。”
白暉一一的講着規矩,並非讓書吏去念,而是自己親自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