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點點頭,這和他想的完全一樣,他願意離開齊國也真正是因爲自己眼中根本看不起田法章,同時齊國也被壓制的讓他完全沒的用武之地。
若燕王不死,他相信白暉的計劃是完美的,他可以復齊。
但樂毅歸趙,有趙國在背後支持,他復齊已經不可能。
田單起身,再次向白暉施大禮。沒等白暉還禮,田單就說道:“趙秦之間必有一戰,田單會全力助趙國與秦國對抗,今日前來就是感謝當日大河君之恩。若秦趙在戰場上相遇,田單在戰場上遇到大河君,必自斷一臂以謝罪。”
“不用,我也是在利用你。其實我挺想你來秦國的,不如我們作一個約定。”
“請大河君示下。”
此時的田單還年輕,沒有復齊大功,也沒有經歷那麼多的事情,他還沒有成長到一代良相,所以他對白暉有着一種崇拜。
白暉說道:“秦趙必有一戰,也會在秦國十年不攻結束之後,我希望在兩年或是三年內有機會可以說服你投靠秦國。”
田單神色嚴肅:“大河君,田單不可能再投靠秦國,齊國滅國可以說是秦國爲主因,國破家亡,田單無法降秦,只是我個人仰慕大河君。”
“若……”白暉想說秦國一統天下呢。
可話到嘴邊沒說出口,改口說道:“幫我回去告訴趙奢,請他帶話給田文,薛地田氏一族非我本意,而是不得不殺,雖然將來我會和他生死相搏,但他若再次敗在我手中,我會送他入薛地田氏墓園。”
田單傻眼了。
趙奢竟可以聯絡到田文,這一點趙王不知道,他田單更不知道。
可白暉卻知道。
白暉事實上也是猜的,田文肯定改頭換面躲在趙國,最有可能的就是趙奢那裡。
“田,田,薛公在趙?”田單幾乎不敢相信。
白暉點了點頭:“天下人只當是田文已經死了,就算是我秦國都不得不承認田文已經死了,所以田文換個身份繼續活着,那怕我秦國知道又能如何?”
白暉說的沒錯,魯國借田文的人頭刺殺秦王,然後引得魯國滅國、薛地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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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田文的事情已經結束。
所以田文已經死了,活着的只能是換了另一個名字的田文,而秦國也沒有理由,沒有藉口再去追究。
田單很想問白暉,爲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自己。
要知道趙王在找田文,趙王相信田文肯定會投靠趙國,會幫趙國對抗秦國的。
白暉也很無奈,與其讓田文躲在暗處秘密的算計什麼,還不如讓他走到明面上來,這樣自己還安心一些,至少在趙國潛伏着大量的秦國的細作,而且還有田不禮這個內鬼。
田單沉默不語,他深深的感覺到白暉有某種陰謀。
但任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趙國的忠相田不禮是白暉的人。
此時的田不禮正在馬廄內,說是相馬卻是在聽范雎講故事。范雎講的就是奇貨可居的故事,這個故事讓田不禮激動幾乎快忍不住要顫抖起來。
范雎又說道:“而且我主爲相國選了一個非常完美的人選。”
“誰?”田不禮已經激動了。
“鳳舞!”
“鳳,鳳舞?”田不禮可沒自信搞定鳳舞,三大名姬可是不會看上他這種人的,別說他是趙國的相國。
范雎很自信的笑着:“沒有我主辦不到的事情,你可以想一想,十年不攻還有八年,那個時候若是趙王身死,那麼你可以作什麼?”
田不禮不答,因爲他也不知道應該作什麼。
他的名相才能基本上是有潛伏在趙國的一個間諜團隊幫助下才成爲有才幹的名相的,靠他自己的才能,不過就是一個貪婪的草包罷了。
范雎低聲說道:“你一定想,反抗我主,然後成爲仲父,強趙國以得天下。問題是,你能嗎?”
田不禮還是有自知之名的,他知道自己不能。
可范雎的話讓他冷汗直流,田不禮知道的知道白暉想自己死,太容易了。自己府上的廚師、護衛、食客當中,自己知道的就有十幾名是白暉的人,不知道有可能還有更多。
“愚蠢!”范雎罵了田不禮一句,田不禮絲毫也不敢反抗。
“我告訴你,這一計是由你來實施,卻不是讓你去當這個奇貨的主人。”
“那,那是誰、是主上嗎?”田不禮只能猜測是白暉。
范雎瞪了田不禮一眼:“你真可笑,我告訴你是田文,眼下田文潛伏在趙奢府中。這一計是讓田文去實施,你只需要在合適的時機流露出一點把柄被田文抓住。比如,你私會……”
范雎不用說下去田不禮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田不禮自己作過的事情從來都沒想過能瞞得住白暉,比如他與前趙王何的妃子私會,趙王何的妃子應該被收入後宮,名義上是現趙王的妃子。
所以,這事算是田不禮的把握之一。
還有,田不禮在對秦國的貿易中,中飽私囊等等。
田不禮小聲問道:“那個把柄會好些?”
“當然是你私會後宮,這個把柄最合適,你不害怕被暴露,你是我主最重要的門下,就算需要我范雎爲主人去死,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我主可是要一統天下的人。”
范雎確實是知恩的人,他有爲白暉去死的決心。
不過這個時候,范雎這話也只是忽悠田不禮,范雎清楚白暉內心對門下這些人的看重,田不禮纔是那種隨時可以放棄的人,而他范雎不會。
田不禮這時已經表中心:“爲主上獻上性命是門下的榮耀,這事一切由範先生安排。”
“好,相信田文必然會有這個野心,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暗中配合,當然也未必需要你去配合,若趙奢暗中相助的話,你便裝作不知道,靜觀事件進程。”
“若是我請趙王多納妃,會不會有幫助。”
“再議,眼下你知道此事,心裡有個準備就好。當然,這次燕王的選擇上,可以再讓你當一次名相,如何?”
田不禮大喜:“謝主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