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肯定是要死在最後的,這是白暉的習慣,也影響到了他的部下。
一隻鋼製的兩尺長的弩箭飛出。
事實上,玟夏也不知道自己在射的是誰,只是憑經驗往敵方有可能是高層人物聚集的位置,朝着疑似大人物那裡射去。
月色下,一道寒光至。
很巧的是,這支弩箭的目標是公子勝,可惜公子勝什麼也沒看到。
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眼看公子勝有危險,看到箭的田文一臉呆滯,他不是武者,這樣的情況他手足無措。
公子勝身旁趙奢飛身撲上,公子勝倒地的時候趙奢卻被那弩強大的力量帶了出去,然後將人釘在樹上。
一聲慘叫在寂靜的夜中很響亮。
白暉拿出一根草棍咬在嘴裡,淡淡的說了一句:“估計很疼!向他們喊話。”
別看秦軍只有一千多人,面對總計差不多兩萬五千人的敵軍卻絲毫沒有半點膽怯,有秦軍上前:“秦大河君追殺賊人,來將通名。”
通名!
這個時候誰敢上前,那怕是魏國溫邑的守將手上有兩萬士兵,他都不敢上前半步,反而脫下自己的鎧甲,找了一套小兵的衣服穿在身上,還吩咐身旁的人:“別回答,咱們魏軍只是受趙軍所託。”
趙軍這邊,公子勝嚇的整個人如木雕,正被手下人扛起往後方逃。
受傷的是趙奢,箭射中下腹將他釘在了樹上,人已經被救下來,有醫官正在給他止血,同時四個士兵擡着也往後逃。
兩萬五千人對一千一百人。
秦軍一人叫陣,二萬四千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迴應。
燕王緊緊的抱着文熹,他一臉驚恐的看着數百步外,那黑夜當中的一抹雪白。
白衣、白甲、白袍、白馬。
白暉。
在黑夜之中,這身打扮是如此的顯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陣的魏、燕、趙依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回話。
這時,白暉一親衛靠近白暉:“二將軍,埋伏的人請示,公子勝正被人帶着逃走,他身邊有一人受傷,傷的位置很特別。他們請求,是否擊殺公子勝?”
白暉擡手示意等一會。
白暉需要思考,殺公子勝有什麼好處,思來想去白暉也沒有找到殺公子勝的好處。
正在白暉思考的時候,又有一人來報:“報,發現田文,確定是田文無差,送公子勝離開之後,田文又的回到魏軍那裡。”
“有意思。傳我命令,放公子勝離開,查明是誰受傷,傷在那裡。咱們和公子勝的過節,回頭再說。”
“諾!”
這樣的沉默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一直到白暉陣地背後又有兵馬出現。
韓字大旗。
野王守軍追到。
這時,有人來到燕王身旁:“燕王尊上,野王城已經降趙,韓國野王兩萬兵馬、魏國溫邑兩萬人馬,白暉縱然是神明附體也必死,他只有一千一百人。”
燕王內心的恐懼減少了許多,親自來到陣前,然後命人爲他準備袍服。
當着兩軍陣前,燕王更衣,重新穿上自己的王袍。
躲在魏軍陣中的田文內心有一種期待,或許白暉這次真的會死,白暉之死絕對是天下一大幸事。
然後魏軍殺死燕王,嫁禍白暉,自己再用離間計逼降樂毅。
完美!
田文臉上出現了一絲快樂的神情,他抗秦大業,終於完成了第一步,而且是完美的第一步。殺白暉,等於斷了秦國一臂。
白暉拉馬上前:“姬職,你知道嗎?蘇秦與我白暉雖然沒見過幾面,但卻是生死之交,看着蘇秦的面子上,這次我不怪你,你留下文熹走吧。這次我只當你是色迷心竅,被人蠱惑,發傻罷了。”
有一人站了出來:“大膽白暉,在我王面前,你竟然敢直呼其名。”
“趙春,你是一條合格的狼犬,趙王沒有白信任你。你以爲你在玩什麼,別說是你,就是你的主上趙章也不敢在我兄弟面前玩花樣,滾到一旁去,一會等死就好了。”
白暉的話讓燕王吃了一驚。
燕王已經穿戴整齊,向前幾步:“白暉,此次寡人感覺是個圈套,你歸燕,本王保你。他們縱然有陰謀也不敢傷及寡人,寡人奉你爲上卿,兼任相國與大將軍之職。”
“燕王,你不懂。”白暉不能告訴燕王,公子勝已經逃了,而且是他下令放走的。
趙春抽劍一指白暉:“白暉,你活不了。”說罷,在背後一劍刺向燕王,然後高喊:“秦將白暉殺了燕王,秦將白暉殺了燕王。”
燕王護衛的一百人,面對三千特別爲拿下野王城而埋伏在這裡的精銳趙軍,又是被趙軍偷襲,連三個呼吸都沒有堅持下來,全滅。
唯有文熹活着。
趙秦扶起了文熹,高喊着:“韓軍,還不攻擊待何時。”
韓軍沒動。
軍中的韓王臉色蒼白,他萬萬沒想到燕王竟然死了,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被殺死的。
白暉身旁一秦軍走了出來,高喊道:“魏軍,跪,跪地者不殺!”
“哈哈哈!”
趙春大笑,指着白暉:“白暉,你死到臨頭了。”
魏軍軍陣開始上前,韓軍軍陣也在韓王的命令下上前,韓王已經下令,無論多少敵人,韓軍也不許退半步,白暉不能傷到半根汗毛。
白暉一擡手:“韓軍停步。”
韓軍停下了,白暉用一根竹笛向前一指:“殺!”
一支帶着響箭沖天而起,在天空中突然產生了火光,如一道流星劃破天空。
魏軍軍陣四周、趙軍三千兵馬背後,一千五隻火球沖天而起,開始落在魏、趙兩軍的軍陣當中。
一隻只燃燒的陶罐被打破,火團四射。
火團濺在魏軍、趙軍士兵的身上後,這些士兵看着火苗很小就用手去拍,卻萬萬沒想到,那火粘到那裡就燒到那裡,有士兵用火去澆,卻見水澆到火上轟的一個變成更大的火團,火粘到什麼就燒什麼,任何辦法都無法撲滅。
“蝕骨鬼火,凡水是撲不滅的。”
白暉冰冷的語氣,加上面前已經亂作一團的魏、趙兩軍士兵,韓王感覺自己背後有一種來自地獄深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