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否決了白暉炮決文熹的決定。
魏冉在旁點點頭:“此物,比起狼刃特等衛而言,更不能爲人知。十年不攻,很好。”
“舅公何意?”
“王上,十年之後,秦軍東出,臣以爲用大殺器備足一千架,在魏國都城五里外把鐵球砸過去,應該是很壯觀。”
“很壯觀,寡人喜歡。”
看着秦王與魏冉笑的如此開心,白暉低聲嘟囔了一句:一千架?十年後能有五十門炮就算多了。
白起聽到白暉的嘟囔,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時候白暉不能潑涼水。
確實,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潑涼水。
那怕白暉知道,合格的銅炮有多難製造、完美的火藥配方再有一年也未必能夠試製出來,眼下就是能製作一點鞭炮的水平,連花炮、煙花都作不到。
剛纔炸開大石頭,純粹就是用藥量足夠多。
白暉默默的看着秦王正在手舞足踏的描繪着十年不攻……不對,按現在來算,只有九年不攻結束後,華麗的炮陣,威武的秦軍。
魏冉更是象唱雙簧一樣,不斷的給這些工匠討賞。
一衆工匠連同護軍已經謝過三次王恩了,有十數位工匠甚至要寫血書以示決心,那怕死在試驗室內,也要找出完美配方,以及最優秀的工藝。
秦王對這裡的工匠,那怕是隻負責搬運的小工都一一問名。
被王上問名,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好幾個大男人哭的是眼淚嘩嘩,若不是秦王在旁親自勸慰,估計都能哭暈過去。
終於,這些工匠們重新回去研究配方以及製作方式了。
秦王雙手按在白暉的肩膀上:“作的好,作的好,不愧是我大秦的棟樑。”
魏冉也在旁問道:“你怎麼想到製作這個物件了。”
“聽實話,還是假話。”
“假話,假話最有趣。”秦王與魏冉異口同聲。
白暉在那樣品堆裡翻了翻,找出一掛五百頭的鞭炮和一根加了銅粉的煙花。
正好這會太陽轉西,峽谷內光線也弱了很多。
白暉點了煙花,點了鞭炮。然後樂呵呵的說道:“話說,我就是爲了過年熱鬧一下,這不是挺有趣。”
秦王放聲大笑:“這假話果真的有趣。說真的來聽聽。”
“統一天下已經不是我的追求了,估計六國再這麼折騰下去,我兄長還沒有真正認真起來,六國就已經滅了。若是月亮能上去,我也要插上我大秦的旗幟,人生嘛,總是要有點追求的。”
秦王與魏冉對視一眼,魏冉說道:“怕不是製作剛纔那聽響的,還有彩色火光的纔是真話吧,這個聽起來象是假的。”
白起在旁冷冰冰的說了一句:“難不成,你還想上天。”
白暉嘿嘿一笑:“誰說不行呢。”
“行,你要能上天,你就上。爲兄也想看看,天上有什麼。”秦王說完後擡頭看看天色,在峽谷之中看的不準,問過親隨後說道:“出谷。”
秦王知道,這個山谷眼下提升不了秦軍的戰鬥力。
但,這個山谷卻是秦軍的未來。
雖然秦王高喊着,千門火炮列陣,不過他卻心中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將一塊幾斤重的實心鐵球射出去數裡遠,這個太神奇。
但就算有十門,也在攻城戰中,可以嚇的敵軍腿軟。
秦王不想給白暉太大的壓力,這種神器,足可以稱爲鎮國神兵,所以秦王決定,再讓半成的西域商利給白暉,讓白暉投入這個山谷。
一行人出了山谷時,天色已經漸暗。
正當秦王準備上馬之時,卻見一隊騎兵從白府莊子那邊過來。
秦王重新下馬,他認爲或許有什麼重要的軍務。
“報!”那騎士剛喊了一個報,卻看到沒穿王袍的秦王,趕緊轉身施禮:“王上!”
“大秦律加一條,軍務比給寡人施禮重要。”
那位騎士立即從懷中拿出一隻木盒雙手遞給白暉:“二將軍,姑師平了。”
平了。
多麼平淡的一個詞,但從秦軍嘴裡說出來,那隱藏的淡淡血腥味不是尋常人能夠聞得出來的。
白暉接過木盒打開,飛快的翻看了戰報之後雙手捧到了秦王面前:“王上!”
秦王伸手接過卻根本沒看,直接遞到了白起手中:“武安君先看。”
白起接過後打開來看。
蒙驁打姑師似乎沒什麼壓力,姑師國總人口約三萬,總兵力約六千。蒙驁只用了五百騎兵,一人沒損就橫掃了姑師國。
但真正的壓力卻來自戎王。
依秦軍軍規,任何人敢於攻打秦軍,無論是誰,打回去。
這是白起上位之後就請示秦王增加的軍規。
一場惡戰。
戎王調動了十八國之兵攻打不聽話的烏氏,以示警告秦軍不得再往西半步。然後烏氏一部落一個小村落被屠,蒙驁就全力開火了。
秦王、魏冉都看過情報之後,白起說道:“王上,臣以爲蒙驁沒錯,烏氏是我大秦封爵的西域大族,任何人攻打烏氏就是攻打大秦。臣以爲,西域的王需要天子詔封纔是王。”
“回去說,寡人餓了。”秦王有些猶豫。
眼下秦軍等同於四面開戰,這對後勤壓力有點大,需要考慮一下。
往伊川白府走的時候,那位來送情報的白暉親兵悄悄的走到白暉身旁低聲說道:“二將軍,西域有禮物送到。聽說是月氏國花了心思北上聯絡大宛國,特別給二將軍送來的。”
“是什麼?”
“馬!”
“汗血寶馬?”
親衛搖了搖頭:“不知道,咱們這裡沒有相馬匠。”
“回去看看。”白暉來了興趣。
“大河君,可有何喜事?”秦王並沒有聽到白暉親衛的話,只看到那親衛臉上的笑意。
白暉回答道:“月氏國送了禮物,是馬。想來應該是不錯的好馬,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的送過來。”
“去看看。”秦王也聽白暉說完汗血寶馬,所以很感興趣。
白暉府中正廳內,三匹馬一公兩母,白起一入廳內就說道:“好馬,上上等好馬。縱然不是汗血寶馬也是難得一見的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