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咎是好意,他看得出來燕王眼中的忌妒,三大名姬之首的文熹,也有資格進白府。但楚王卻真正是惡意了,他有他的陰謀。
魏王大笑:“沒錯,當爲美談。”
文熹悲由心生。
三大名姬又如何,名滿天下又如何,無數人追捧又如何。
在真正的權勢面前,依然如一株小草般,生存之地是賜予的,而不是自己的。
文熹內心苦,她算是頭一次意識到自己那份榮華背後的虛弱無力。
如果說最初被貶爲奴賜予白暉是想活命,此時,她只想找個人依靠。
白暉呢?
連續三次打眼色向秦王求助。
秦王很無奈的拒絕了白暉的求助,並非秦王不想幫白暉,而是此時他找不到一個理由來拒絕。
沒有秦王的幫助,白暉很清楚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根本沒辦法。
所以,白暉猛打眼色,然後暗指楚王。
看白暉暗指楚王之時。
猛然間,秦王想到了一個典故。
數百年前,齊景公時有一個二桃三士的典故,楚國近來連續對白起、白暉兩兄弟出手,先是使用離間計,接下來想憑藉一個女子來分化白起、白暉嗎?
列國都知道,白起、白暉並沒有分家。
那麼,這個文熹入了白府……
可惡!
秦王想到這裡之後站了起來,那怕是無理取鬧,那怕強硬拒絕,這個文熹也不能靠近秦國半步。
“寡人認爲韓王說的沒錯,我大秦的武安君、大河君府,自然是要精益求精,至於武安君到此,怕是楚王你誤會了。那一眼或許在看文熹姑娘,只是一種不屑。所謂的三大名姬不知是何人所封,有問過我大秦嗎?”
白暉眼睛一亮,真的很想立即給秦王點上六百六十六個贊。
秦王威武。
楚王笑問:“噢,秦王看不上三大名姬?”
“楚王是否在說笑,你在問寡人眼中是否有三大名姬,是不是此意?”
“當然,三大名姬名滿天下。”楚王自信滿滿的說着,說完後卻不由的吞了一口唾沫,讓文熹進白府,楚王的內心有一種當年西施入吳的悲壯。
可再一想,一個美人罷了。
想想古時的褒姒、西施。楚王心中也就釋懷了。
秦王換了一個坐姿後轉身白暉:“大河君,你新提拔的那個軍候何在?”
“傳王陵!”
王陵,虛歲十七歲,原本屬於圍觀的吃瓜羣衆類的他,聽到招呼趕緊搶過身旁幾位的頭盔、袖甲等物,把自己裝扮整齊後小跑着走進廣場:“末將王陵在!”
白暉點了點頭。
秦王問道:“王陵,告訴寡人。你爲何會升爲軍候,享第五級大夫爵。”
“報我王知,末將在十人長大比之中以武勇得到第一,在五十人長大比當中得到第一,在百將比武當中,有幸得到四衛之外第六名,得實職百將軍銜。”
“而後在對匈奴一戰,末將單挑南擊殺匈奴百戶一人,在決戰時,末將得七十三首,排全軍百將第四,四衛之外百將第一,並斬敵千戶一名。所部,斬首一千四百二十一,俘敵八百六十人。”
王陵此時向白暉一禮繼續說道:“蒙武安君親點,大河君給予考驗機會,現爲軍候階,實職秦戟衛某營百將。”
秦王吩咐:“某營是何意,講給諸王聽!”
“列王尊上,某爲代稱,意爲營號模糊化,四衛編制是秦軍絕密,非秦軍外不可聞!”
秦王笑着一指楚王:“楚王,寡人的這個小將軍如何?可比得上三大名姬。”
別說楚王給雷的外焦裡嫩,就是另外的四王都表示無語。
楚王講的是美人,講的是名姬,你拉出一個小將是什麼意思,這兩個人可以比嗎?
白暉很正色的給秦王施了一禮:“王上,臣以爲王上有錯。”
“有錯,何錯之有。”秦王能說,我在幫你,你不能拆我的臺。
楚王卻是樂了,他感覺白暉想讓文熹入府。
卻聽白暉說道:“臣要爲秦軍將領討一個公道,我秦軍征戰流血,殺敵而保家衛國,區區一個舞姬,有何資格與我秦軍悍勇之將相比,臣代秦軍請王上收回剛纔的話。”
秦王先是愣,轉而反應了過來。
白暉的話沒錯,一個舞姬有什麼資格與我秦軍悍將相比。
當下,秦王整理衣袍起身走到王陵面前,當着諸王、當着天下萬民的面長躬一禮。“嬴稷錯了,嬴稷向我大秦所有軍士致歉。”
王陵卟通一下就跪伏於地。
他只是普通的秦將,那見過這架勢。
秦王走回高臺,走到白暉身旁:“這樣如何?”
白暉當下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秦國書吏可以,傳秦王詔令。王上扣減王宮支出百萬錢,在新城中心修鎮靈臺,以告慰我秦軍歷代爲我大秦戰死的英靈。”
喊完之後,白暉長身一禮:“臣請王上,臣想捐錢九十萬,再代我兄捐九十一萬錢,用於修建鎮靈臺。”
秦王是背對着廣場的,白暉的話讓他一個激冷。
這個白暉果真很詭,什麼機會都不放過,區區幾百萬錢能告慰秦軍,值當。
“寡人準了。”秦王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楚王懵了,這是秦王和白暉找機會拉攏人心的嗎?
沒等楚王回過神來,就聽秦王高聲喊道:“原本以爲,區區什麼名姬是比上不我大秦樂舞,寡人卻在無意間傷及我秦軍之心,確實不應該。鎮靈臺建成之日,寡人當沐浴靜心七日,祭祀天地爲英靈祈福。”
“至於這文熹。”
秦王淡然一笑,轉身文熹:“文熹,寡人問你,可會天仙配、可會牛郎織女、可會白蛇傳、可會蔡侯別息、可會五女拜壽、可會牆頭草等名戲?”
文熹懵了,這些個她一個都沒聽過。
她會的相當多,她懂效杜、食饗、鄉射、大獻。懂鄭、衛、魯、趙、越甚至是失傳的吳樂等等,卻完全不知道秦王在說什麼。
秦王見文熹驚呆的樣子後,信心更足對楚王說道:
“怕是她連什麼叫大雅交響樂也不懂吧。若是論美貌,怕是寡人把要大河君的侍女叫出來幾位比一比。若是論才華,我秦國大河君的侍女精通天文、地理、算學、織術。她有何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