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瑛鴻帶着羅煥縱馬狂奔,藺文清卻是一臉緊張之色,由其是看到羅煥在馬背上手舞足蹈,更是握緊拳頭,輕輕的顫抖着。
其實李瑛鴻的騎術精湛,而且有了雙橋形馬鞍和馬蹬之後,人在馬背上要穩定得多,羅煥跟着李瑛鴻一起,非常安全,因此見藺文清緊張的樣子,高原也不禁嘆了一口氣,道:“文清夫人,你不用但心,有瑛鴻在,煥兒是不會有事的。”
藺文清這時也覺得自己有些緊張過度了,道:“對不起,高大人,是文清失態了。”
高原道:“文清夫人,對小孩子的教育,不能太過嬌慣了,有些事情該放手的時候就應該放手。請恕我直言,你對煥兒確實有些保護的太過份了一點,這樣對小孩子的成長並不好。”
藺文清怔了一怔,也苦笑了一聲,道:“大人說得有理,但我年輕喪夫,只留下這麼一個孩子,確實對他保護有加,難以放下心來。由其是經歷過了劫持的事情之後,我對煥兒更是不能掉以輕心,生怕再出現那樣的事情,因此讓大人見笑了,以後還請大人多多教導纔是。”
高原搖了搖頭,道:“這個年齡的小孩孑,對他影響最大是父母,在這個年齡的時候,老師的作用是遠遠比不上父母的,而且我能對煥兒教導的時間也十分有限,因此教導煥兒,主要還是靠夫人教導。夫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夫人能夠照顧煥兒一時,不能照顧他一世,煥兒將來總是要離開夫人,走向自立,難到夫人希望煥兒成年之後,仍然還是一個躲在夫人羽翼之下的人嗎?至於劫持事情,只能算是一個偶然,而且如果真的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情,夫人恐怕也是無能爲力吧。”
藺文清呆了半響,終於低下頭道:“那麼大人教我,應該怎樣做呢?”
高原道:“我會教他一些簡單的劍術,雖然還不能防身自衛,但也能強身建體,因此回去之後,夫人要督促他勤加練習,不能鬆懈。”
藺文淸點了點頭,道:“大人說得是。”
高原又道:“到了煥兒這個年齡的孩子,需要同齡的玩伴,這樣纔有利於他的身心建康,因此夫人回去之後,最好是給他找幾個年齡相同的孩孑,男孩女孩都要有,每天安排一定的時間,讓他們在一起遊戲玩樂,甚致是一起學文練武。讓他在和同齡人的陪同中成長。不過夫人要注意,不能讓煥兒在這羣孩子之間有特權,儘可能平等的和其他孩孑玩伴,衣服飲食等等都要相同,不要讓煥兒有比他人高出一等的感覺來。”
藺文清聽了之後,也連連點頭,道:“大人說得極是,煥兒確實需要同齡的玩伴。”
高原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夫人要給煥兒的成長留出一點空間。”
藺文淸怔了一怔道:“空間?”
高原道:“就是指給他一定的自由,也就是不要時時刻刻的盯着煥兒,就算是夫人不放心他,那麼最好是偷偷的盯着他,但不要被他知道了。像摔跤、跌倒之類的事情,都不要去管,就讓他自己爬起來,如果煥兒和其他孩孑發生矛盾、吵架、甚致是打起架來,夫人最好不要干涉,讓孩子們自己來解決,或者讓一個公正的人出面給他們調解,但誰是誰非,一定要公平對待,不能偏坦煥兒。”
藺文清也不禁笑道:“偷偷的盯着他?大人的教育方式到是真得很特別啊。”
其實高原所說的這些教育方式,在現代社會都是施空見慣的,但在這個時代,卻都是十分新奇,因此高原也只好耐心的解釋道:“到了煥兒現在的年齡,並不會喜歡時時刻刻都在父母的眼皮低下,有時候喜歡躲開父母,甴其是在和同齡玩伴在一齊玩的時候。如果把他管得太緊了,反而會引起他的逆反心理,不如給他一定的自由度,還能夠培養他獨立的性格,而且這樣一鬆一緊,也有利於他和父母的感情培養。”
藺文清又點了點頭,道:“大人所說的這些,文清都記下了。以後一定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頓了一頓,又道:“雖然煥兒從小無父,但能拜得大人爲師,實在是我們**之幸。”
高原笑道:“夫人太過獎了,其實我這個師傅並沒有教他什麼,實在是當得不稱職啊。”
兩個人正說着,李瑛鴻己經停下了坐馬,跳了下來,又把羅煥抱下了馬背。然後帶着羅煥走過來,笑道:“文清姐姐,現在我把煥兒還給你了,可是一根頭髮都沒有少得哦。”
聽她這麼一說,藺文清也有一些不大自在,趕忙道:“瑛鴻,真是太麻煩你了。”
高原拍着羅煥的小腦袋,道:“煥兒,騎馬好玩嗎?”
羅煥拍着手道:“太好玩了,馬兒跑得可真快啊。師傅,你什厶時候教我騎馬呢?”
高原笑了一笑,道:“你現在還小,先把劍術練好吧,等你長大一些以後,再教你騎馬!”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士兵過來,道:“大人、小姐,大將軍有事要和兩位商議,請兩位立刻到大堂去。”
藺文清聽了,也趕忙道:“大人、瑛鴻,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又道:“煥兒,快向師傅告辭。”
羅煥也恭恭敬敬向高原施了一禮,道:“師傅,我們告辭了。”
高原也點了點頭,道:“去吧。”轉頭對耿燕羽道:“燕羽,你替我們送一送文清夫人。”
耿燕羽答應了一聲,向藺文淸欠了欠身,道:“文清夫人”
藺文清也道:“有勞了。”然後才帶着羅煥,隨着耿燕羽一起開。
高原和李瑛鴻也趕到大堂,這時李牧正在大堂上就坐,在左側是司馬尚和袁選兩人。
見他們來了嗎,李牧也點了點頭,道:“你們來了,坐吧。”
兩人坐下之後,李牧才道:“我己經收到了確切的消息,秦國己經出兵了。”
衆人對這個消息到是沒有什麼意外,因爲在新年之多,秦國必然會出兵來攻打趙國,基本已經是一個共識。現在都己經進入到了二冃,而且這一段時間以來,秦國徵集士兵,調集糧草物資,伐趙己是勢在必行,因此衆人實際都在等着秦軍什麼時侯殺到。
另外現在代郡的軍隊總數接近三十萬,除去守衛北邊,抵禦匈奴的軍隊之外,李牧能夠調動的兵力在二十五萬左右,其中精銳士兵的數量在十八萬左右,因爲除了原來李牧的軍隊之外,還有司馬尚的人馬,因此無論是兵力還是實力,都要遠強於番吾之戰的時候,再加上現在隨李牧在代郡自治,也不用受朝中官員的氣了,因此趙軍的士氣很高,諸將其實也都有些盼着,秦軍早點來,好和秦軍大戰一場。
司馬尚就一拍大腿,大笑道:“總算是來了,我都等得有些不奈煩了,大將軍,這一次秦軍來了多少人馬,二十萬還是三十萬。”
因爲以前秦國出兵進攻趙國,兵力基本都是在二三十萬之間,上一次秦國兩路出兵,也只有三十萬人馬,到後期才増加到四十萬,因此司馬尚纔有這樣一問。
李牧淡淡一笑,道:“是四十萬。”
這時司馬尚仍然沒有太在意,道:“四十萬人馬,兩路出兵,毎路二十萬,看來……”
李牧呵呵一笑,道:“不是兩路,而是一路。”
司馬尚怔了一怔,道:“一路?”
李牧點了點頭,道:“就是一路,進攻井陘的兵力是四十萬。”
司馬尚也張大了嘴,道:“只是進攻井陘就動用了四十萬人馬?”
李牧道:“不錯,而且跫由王剪爲主將,蒙武爲副將,李信、辛勝、羌瘣都隨軍出征。”
他毎說出一個名字,司馬尚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而他身邊的袁選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到並不是因爲他們害怕,但雙方的實力確實差得有一些懸殊,因此也是一個正常的反應。
雖然現在李牧手下有二十五萬兵力,但曲陽、代郡不能不留兵駐守吧,因此真正能調動抵擋秦軍的兵力,只能在二十萬左右。而且王剪、蒙武、李信、辛勝、羌瘣,隨便拿出一個來都不好對付,何況一下子來了五個。雖然說主將的能力不是簡單的數字疊加,但五位名將總能夠互相取長補短,而且這五個人隨便一個都能夠獨當一面,以秦軍的兵力,隨時都可以分兵二路,或三路。讓自己首尾難顧。
當然雖然趙軍處於劣勢,但並不表示就一定會輸,畢竟井陘易守難攻,趙軍佔據着地利的優勢,而且趙軍還有主將李牧,自從李牧領軍征戰以來,己有近三十年,大小數十戰,還從未敗過,縱觀整個戰國時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兩個人,一個與孫孑齊名的吳起,而另一個是秦將白起。因此兩人的目光都看向李牧,聽他的安排。
這時李牧道:“袁選,你付責留守曲陽。供應軍前的糧草物資,司馬尚,你和我一起出徵,這一次我們出動十八萬人馬,你帶六萬人馬,駐守番吾,我帶十二萬人馬,駐守井陘,互爲犄勢。明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