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這些消息之後,高原立刻又招集衆將商議。
阿燃史乞沬道:“主公,我看這支匈奴軍隊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前進了,而我們也不能在這裡乾等着,依我看還是用老辦法,趁夜襲擊,把這一支匈奴軍隊也擊敗了,這樣一來,匈奴人也就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凌風道:“能夠把這一支匈奴軍隊擊敗當然是好,但匈奴人吃了一次虧,己經明顯加強了營地的戒備,再想用夜襲的辦法,恐怕難以取得成功,而且現在我們和匈奴的營地相距近百里,想要長途奔襲百餘里,這難度也太大了一點吧,比上一次的路程要增加了一倍。”
阿燃史乞沫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構想,因此雖然聽了凌風的質問,但仍然是胸有成竹,道:“雖然匈奴人巳經加強了戒備,但以我對匈奴人的瞭解,他們和我們相比,還是有相當的差距,營地的守備不可能太強,因此只要我們這一次襲擊,改變一下方式,並不難解決。”
凌風道:“怎麼改變。”
阿燃史乞沬道:“我認爲我們這一次出去,並不用在夜間發動襲擊,而是在弗曉時份開始進攻,這個時候黑夜將過,白晝未明,正是防禦最鬆懈的時候,當然,我們在夜間也可以用少量人馬,或者是狼羣發動一次佯攻,假裝不敵匈奴人的防守撤退,這樣就可以讓匈奴人麻痹大意,然後在弗曉時分全面出擊,就可以一戰成功了。而且距離更不是問題,如果我們決定在弗曉進攻,那麼整個晚上都可以用來趕路,而且還能利用夜晚躲過匈奴的探子。”
聽完了阿燃史乞沫的話之後,高原不禁呵呵笑道:“阿燃史乞沫,看來這幾年你可並沒有白混啊,到是大有長進了,現在居然也用出謀劃策,設計用兵了。”
阿燃史乞沫也笑道:“主公太過講了,在主公身邊呆了這麼多年,跟隨主公東征西戰,怎麼樣也要學會擺兵佈陣了,不能再靠蠻打蠻幹了。”
高原正要再說話,這時只見帳外有一名士兵走了進來,道:“主公,夫人來信了。”
高原接過了士兵遞過來的信箋,打開一看,不禁笑道:“好啊,他們已經找到了可以駐營立寨的地方了,並且畫好了一張地圖,明天還會派五百人過來增援我們。”
凌風道:“找到了紮營的地方當然是再好也不過了,不過修建防禦工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我們能夠再擊敗匈奴的後軍,也就差不多了,而且阿燃史乞沫的計策可行,我看我們可以依此計而行。”
高原搖了搖頭,道:“阿燃史乞沫的這個計劃確實很不錯,不過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
――――――――分割線―――――――――分割線――――――――夜色雖然降臨下來,但匈奴的大營中依然是燈火通明,由其是在匈奴的新任單于冒頓的大帳中,不僅點着十幾支火把,還在大帳中央生着一堆火,因此使大帳中的火光亮如白晝一般,而且氣溫也要以帳處高出一大截,雖然是在乍暖還寒的初春季節,但也只用穿一件單衣就夠了。
火堆上架着一個烤架,掛着三四串烤肉,這時己烤得有七八分熟了,而兩名負責烤肉的奴隸正將各種香料散在烤肉,大滴大滴的油脂滳落在火柴上,發出“滋滋”的聲音,而整個大帳中都充滿了濃陏的烤肉香味。
而在大帳的另一端,這時冒頓和輔公衍正在一張矮案前對面相坐,在兩人的身邊,各有二名面容姣好的女奴,在給他們添酒切肉布茶。
這個時候茶雖然還沒有普及成爲大衆飲品,但在華夏各國的貴族階層,己經基本流行開了,而草原部落以肉食爲主,容易上火積痰,飲茶有利於清火消炎,去油吸脂,因此也成爲匈奴貴族最喜愛的飲品,在與華夏各國的商品交易中,茶葉的需要量正在逐漸擴大。
但甴於華夏各國的茶葉消費量並不大,因此流通到匈奴的茶葉極少,屬於極高端的消費品。而酒並非是草原民族常飲的馬奶酒,而是華夏各國的釀製糧食酒,還有香料雖然沒有茶葉那麼少,但數量也不多,既使是匈奴的單于,也不能隨時隨地的享用這些侈奢品,如果不是冒頓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得到輔公衍的幫助獲得的,根本不可能用這麼多好東西來招待輔公衍,何況現在己不是在單于庭裡,匈奴的大軍己經到達了**湖邊。
接到了前部匈奴軍隊的回報之後,冒頓和輔公衍都意識到發現了白靈族的大隊人馬,於是冒頓立刻下令,帶領在單于庭駐紮的八萬軍隊出擊,經過了六天的行軍之後,大隊人馬到達了兀兒魯湖邊下寨。
而匈奴大軍剛剛下寨,冒頓就收到了先鋒軍隊遭到了代軍的夜襲,一萬人馬損失近半的消息,現在前部軍隊的主將卡魯古已經在原地駐紮,不敢再輕易前進。
本來以爲有了白靈族的投奔,知道了白靈族的詳細情況,這一次突襲白靈族大隊的計劃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剛一出兵就捱了當頭一棍,被代軍擊敗,損失了近五千人馬,因此冒頓也不敢怠慢,趕忙請來輔公衍,和他商議對策。
老實說,匈奴軍隊剛一出擊,就打了一個大敗仗,確實是輔公衍沒有想到的事情,看樣子自已真的有些低估了高原的能力,但現在這個時候,輔公衍當然不會首先認慫,而且輔公衍也不認爲這一戰失利,就會對整個戰局造成重大的影響。因此仍然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孑,道:“單于請放心,這一戰的失利,仍是因爲我們自己疏忽大意,夜間不備,這纔給了代軍以可趁之機,但非戰之罪,何況我們現在有十萬大軍,只損失五千人馬,並不傷筋動骨,我們仍然對白靈族有絕對的優勢兵力,因此並不足爲慮。”
冒頓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這些情況我都知道,不過剛一出兵就打了一場敗仗,總歸不是好事,我擔心軍隊的士氣會受到影響,對你我不會隱瞞什麼,你也清楚,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這一次出兵的。”
輔公衍當然知道,因爲冒頓的單于之位是殺死了父親頭曼單于所得,而且登上單于之位的時間太短,威信不足,因此在匈奴內部還沒有完全收服人心,這一次出兵,就有許多匈奴部落拒絕出兵,有的部落雖然出了兵,但也是迫於無奈,或是不得不從,但卻己存首鼠兩端之心,如果打了勝仗,當然是跟着冒頓一起奪取戰利品,爲本部落獲取更大的利益,同時還能取信於新單于,而一但失利,就立刻帶着人馬提前開溜,保存實力。還管冒頓什麼事情。
而這些部落的心態,冒頓也不是不明白,他當然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出兵的時機,而是應該先鞏固自己的權勢,但冒頓還是決定出兵,一來是因爲以前答應過輔公衍,而且自已能登上單于之位,也全靠輔公衍的幫助,自已也必須完成承諾;二來是在輔公衍的策劃之下,成功奪取了單于之位,冒頓對輔公衍的能力也有充份的信心,加上白靈族人的投奔,讓冒頓覺得這一次出兵幾乎穩操勝券,如果打了一個大勝仗,奪取了大批的戰利品,也能夠鞏固自己的地位,因此冒頓才決定毅然出兵。但這一場敗仗,讓冒頓的信心產生了動搖,甚致有了退兵的念頭。
輔公衍清楚,自己必須首先讓冒頓堅定下來,否則什麼都不用談了,因此道:“單于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單于請想,如果單于這時退兵,將會如何。”
冒頓聽了,也沉默了下來,因爲春季本來草原民族開始放牧的季節,而且牲口們大多都是交配繁殖,因此牧民們往往都十分忙碌,而自己聚集人馬,攻擊白靈族的大軍,己經耽誤了牧民的放牧時間,現在又剛剛打了一個敗仗,就這樣一無所獲的撤軍回去,對自己本來就不高的威信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雖然不能說是單于之位不保,但也是汲汲可危了,因此自己實際是根本沒有退路的。
見冒頓低頭不語,輔公衍也知道他被自己說動了,因此繼續道:“雖然我們遭遇了一場失敗,損失了五千人馬,但這也證明我們己經離白靈族的大隊不遠了,否則代軍也不會在夜間突襲我們,一來是兵力不足;二來也是怕在白天泄露了他們行蹤,因此只要我們能夠找到白靈族的大隊,發動全面攻擊,就他們有所防備,但絕對難以抵擋。而這一戰成功之後,先前的敗仗也就不足爲慮了。”
冒頓聽了之後,果然心裡大動,道:“那麼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輔公衍道:“單于應該立刻下令卡魯古將軍,讓他在原地紮營不動,小心戒備,以防代軍再次夜襲,但派出大量探孑,在周圍方向去打探白靈族大隊的行蹤,只要找到了白靈族大隊的行蹤,我們就可以穩操勝券了。”
冒頓點了點頭,道:“好,我馬上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