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弦也不禁大吃了一驚,因爲能夠隔空以勁氣傷人,這是近乎於神蹟一樣的武技,在他的印像中,只有韓騰和五神將中的二三人才有這樣的武技,但卻出現在高原的身上。這時柏弦也纔想起來,高原可是令韓騰敗陣受傷的超強實力。那麼只憑自己這幾十人,能夠抵擋得住高原嗎?
不過柏弦畢竟不是有勇無謀,只會憑武力取勝的武夫,知道如果自己能夠重新抓住藺文清,或者是淳于鍾秀、劍舞姬中的一人,才能重新掌握住主動。而且自己一方的人數衆多,高原只有一個人,難以分身,因此柏弦立刻下令,命孑羽和尹先生帶領其他所有的武士纏高原,而自己則去襲擊淳于鍾秀、劍舞姬、藺文清三人,當然,在這裡柏弦也耍了一個小花招,把相對容易的事情留給自己做,而要去送死當炮灰的事情,則甩給了其他人。
雖然這時高原己經用隔空勁氣連斬殺了十餘人,但這一夥人也都是亡命之徒,被同伴的陣亡激了血氣之勇,因此尹先生、孑羽聽命之後,也來不及多想,立到帶領着其他剩下的人員向高原圍攻而去,而尹先生、孑羽兩人也各舉長劍,身先士卒,並肩攻向高原。
只見兩隻長劍如游龍一樣,向高原速刺而去。但高原身形一側,竟硬生生從兩人長劍的間隙中插入,只見刀光一閃,孑羽的人頭立刻沖天飛起,帶出一蓬血雨腥風。
見同伴被殺,尹先生也不甴大驚,急忙揮劍急攻,同時也大聲招呼其他人圍攻。但在衆人的圍攻之中,高原卻顯得遊刃有餘,身形變化不定,每一劍刺出都只能刺中一個虛影,但連高原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而高原每揮出一刀,卻必有迴應,衆武士們不是身首分離,就是肢體削斷,一時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幾乎就是轉瞬之間,就又有十佘人送命。
見敵人強橫如此,尹先生也不由得心驚膽寒,對手這樣的實力,根本就不是自己這些人夠抗衡的,而柏弦又到那裡去了,爲什麼不見他出手,要知道柏弦的武功遠在自己和子羽之上,如果他加入戰圍,局面也要好得多了。
想到了這裡,尹先生也不禁萌生了退意,而就在這時,忽然勁風迫來,原來是高原揮刀向自已猛砍了過來。尹先生也不禁大驚,急忙揮劍向高原一陣猛刺,絲毫也不在意高原向自己砍過來的刀鋒,因爲他十分清楚自已和高原的差距,只能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才能攔住高原。
但高原的刀勢卻似絲毫不受影響一樣,切入尹先生的劍勢當中,兩人錯身而過,尹先生的身體猛然之間四分五裂,頭頸分開,右肩至左肋斜肩帶背的裂開,右腿也和身體分離,變成了幾塊碎肉。
而剩餘的其他武士見尹先生也死在高原的刀下,也都不禁寒意大增,無人再敢迎戰上來。
就在高原與尹先生、子羽等衆武士纏鬥的時候,柏弦趁着這個空隙,縱身揮劍向淳于鍾秀、劍舞姬、藺文清三人撲來。
淳于鍾秀當然知道,柏弦是敵方中實力最強的,而己方之中,只有高原能夠勝他,在自巳三人當中,劍舞姬肯定是指望不上,藺文清就更不用說,恐怕只能靠自己頂住他,不過只要自巳能夠擋住他一會兒,高原就會趕來回援。因此淳于鍾秀立刻上前兩步,迎向柏弦刺來的一劍,但卻不躲不散,手中的短劍一揮,向柏弦的左眼刺去。
柏弦也不僅大吃一驚,因爲淳于鍾秀的劍術精妙,也大大超出了柏弦的預料,而且這時他是身形前縱,這一劍就算能刺中淳于鍾秀,自已也會被淳于鍾秀的劍刺中,將是兩敗俱傷的結果。而柏弦當然不願和淳于鍾秀同歸於盡嗎,因此也只能免強橫利身體,回劍招架,擋住了淳于鍾秀這一劍。
同時柏弦在心裡也對淳于鍾秀重新估計,這個少女的年齡雖然不大,但劍術、心智、勇氣、經驗無一不差,就算是比自己還有所不如,但也不是能夠輕易取勝的。
果然,淳于鍾秀見柏弦不敢和自己同歸於盡,頓時氣勢大増,立刻揮劍向柏弦猛刺,發動了一輪驟風急雨似的猛攻。
儘管柏弦也知道自己應該速戰速決,否則等高原轉過來,就危險了,但無奈這時已先機,只能等淳于鍾秀的這一輪狂攻結束,才能發動反擊。
兩支長劍急速的連續的交擊了十佘下,柏弦纔算是等到淳于鍾秀這一輪進攻的氣勢已盡,攻守也立刻易位。不過淳于鍾秀揮劍死守,又連擋了柏弦十餘劍,仍然還不顯敗勢。
就在這時,柏弦忽然慘叫了一聲,在他的左肩頭上,插着一把飛刀,從側背後射入,而從前面露出刀鋒來。原來是高原以飛刀助了淳于鍾秀一臂之力。
見柏弦受傷,淳于鍾秀立刻揮劍反擊,急刺向柏弦,而這時柏弦巨痛難奈,那裡還擋得住淳于鍾秀,免強又架住了淳于鍾秀兩劍,但被淳于鍾秀的第三劍在肋下劃出一道近四寸長的傷口,頓時又是血流如注。
柏弦又大叫了一聲,不敢再戰下去,轉身閃到一邊,從窗戶中跳出,逃之夭夭了。
淳于鍾秀也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在樓上已是滿地的屍體,而且竟然沒有一俱屍體是完整的,殘肢斷臂,人頭滾滾,甚致是五府六髒,滿地都是。而且鮮血幾乎覆蓋了大半個樓層面,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味。
而這時在樓上還剩下五六個武士,這時那裡還敢向高原發動攻擊,紛紛尋路逃跑。但高原卻毫不放過,執刀一揮,一名正在跑向窗邊的武士慘叫了一聲,被無形的刀氣攔腰斬成兩截,鮮血內臟,流下了滿地。而高原依然面無表情,又連揮了數刀,幾名想要逃跑的武士紛紛倒地,有人被攔腰斬斷;有人被從中對剖,砍成兩半;還有人斜肩帶臂,總之就沒有一個完整的。除了只是有兩名武士跳出窗戶,逃出了樓去,其他人已經全部死亡。
淳于鍾秀雖然隨父親走南轉北,也算是見多識廣,所經歷過、見過的殺人戰場也算不少,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充滿血腥的場面,雖然樓上的位置並不大,但慘烈的局面卻絲毫也不比任合一個戰場的差,因此也忍不住一陣噁心,作嘔。
高原猛然轉身,面對着淳于鍾秀,而這時淳于鍾秀髮現,高原的雙眼己經變成了赤紅的顏色,頓時在淳于鍾秀也莫名其妙產生了一股恐懼的感覺來,同時只覺一股強大的威逼氣勢,向自己迫壓而來,令她覺得雙肩上如負重物,纖腰欲折,雙腿幾乎都支撐不住了。而餘光一掃,發現劍舞姬和藺文清這時都已經昏倒過去。
而這時高原猛然舉刀向淳于鍾秀一揮,雖然兩人相隔着十餘步,向淳于鍾秀還是感覺到一股有若實質的刀氣向自已迎面斬來。淳于鍾秀也不禁大吃一驚,趕忙一個後仰翻躍,纔算是躲過了這一記刀氣的攻擊,只聽腦後“嘩啦”一聲,一扇窗戶被這股刀氣擊碎。淳于鍾秀心裡也不由大凜,難到高原真的要殺自己嗎?
“奪!”
但就在這時,高原又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猛然蹲下,將軍刀插入地板中,用力之猛,幾乎沒柄。而高原單腿跪地,一手緊握着刀柄,似撥似按,而臉上也變化不定,似乎在極力的掙扎什麼一樣。
淳于鍾秀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而這時只聽一陣清越的蕭聲從樓外傳來,雖然只有幾個音符,但聲像空靈深遠,如泉流澗鳴、風嘯松濤,令人生出平心靜氣,引人入勝的意境。淳于鍾秀的心中,也頓時安定下來,知道不會有事了。
果然,蕭聲響起之後,高原的兇戾之氣大爲消減,整個人也漸漸平定了下來,眼中的赤紅色也完全褪盡,又恢復成正常的顏色。
蕭聲漸停,淳于鍾秀也鬆了一口氣,道:“爹,是你來了嗎?”
只見身形一晃,淳于博從一扇撞碎的窗戶飄身而入,落到樓中。看到了樓中的景像,淳于博也不禁一皺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好重的兇戾之氣啊。”
淳于鍾秀幾步來到淳于博的身邊,道:“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孑。”
這時高原也完全恢復了正常,才從地上站起來,向淳于博深施了一禮,道:“多謝淳于先生,如果沒有先生相助,在下這一次可就危險了。”
淳于博搖了搖頭,道:“那裡,那裡,其實這一次主要還是武安君自己的意志堅強,才能夠不被凶氣反噬,陷入殺戳之中,在下只是因勢力導,適時的幫了武安君一點小忙,並不足爲慮,而且相信就算是沒有在下,武安君也能夠自己控制得住。”
高原又轉向淳于鍾秀道:“剛纔差一點傷了小姐,在下實在是抱歉。”
淳于鍾秀也拍着胸,還心有餘悸道:“剛纔可真的嚇死我了,好在是沒有事了。”
淳于博又道:“不過這股凶氣實在是太強,而且也太過兇戾,現在武安君還沒有完全控制這股凶氣的能力,因此武安君日後還是要甚用爲好。“高原點了點頭,道:“多謝淳于先生的指教,在下以後一定會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