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運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雙手握住雙極劍的中段,交錯揮舞而出,迎向朝自己刺擊而來的長槍。
兩件武器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高速激烈的交擊在一起,發出了一連串密集的交擊聲音,但李瑛鴻等人只能看見兩道人影乍分乍合,而武器更是一連串連綿不絕的虛影,根本就看不清楚。
但幾乎就在是瞬間,兩人就己經分開,各身持武器對持,因爲趙軒是面對着李瑛鴻等人,因此這是也能十分清楚的看到,在趙軒的左肩和右脅下,各有一道傷口。儘管傷得並不重,但也讓李瑛鴻等人擔心不己,畢竟現在只有趙軒才能對抗得了金昌運,如果趙軒也不敵金昌運,那麼其他人也都難逃生路,雖然說這時衆人都己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能有一線生機,誰也都不願放棄。
金昌運那極居個人特點的怪笑聲再度響起,道:“這就是你從火烈陽那裡偷學的雷震嗎?果然是有點意思,不過就算是真正的雷震,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華而不實,嚇唬一下外行人還可以,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就玩不轉了,想用雷震來對附我,根本就是行不通的。這一次我只使用了五成的功力,在你身上留下了二個傷口,如果你再沒有別的本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聽了金昌運的話之後,李瑛鴻等人的心裡一沉,看來趙軒和金昌運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但就在這時,只聽“咯喇”的一聲,金昌運帶着的斗笠裂成了兩半,落到地上。
趙軒才道:“你弄錯了,這並不是我像火烈陽偷學的雷震,而是我用這一招破了火烈陽的雷震,因此……嗯,你是一個盲人。”
原來斗笠破碎之後,趙軒才發現,在金昌運的雙眼上,纏着一塊黑布,把眼睛完全蒙上。只聽金昌運呵呵笑道:“不錯,我確實是一個盲人,不過以旋破旋,確實是破解雷震的最好方式,看來你說你擊敗了火烈陽,並不是吹牛啊。看來你確實是一個值得我全力出手的對手。”
而李瑛鴻等人聽了,也都大爲震驚,想不到金昌運這麼強悍的實力,竟然會是一個盲人,每個人心裡都在想着,如果這人的目力正常,還要厲害道什麼地步。
趙軒道:“一個盲人能夠有這樣的武技,確實難得,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可以就此罷手。”
金昌運道:“罷手嗎?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值得全力出手的對手,我可不想罷手啊。你有多少本事,儘管使出來吧,如果因爲我是盲人,就對我手下留情,那麼死的就是你了。”
趙軒的目光一凜,手中的長槍再度指向金昌運,道:“好吧,既然你要和我一戰,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看槍。”
長槍再度出手,向金昌運速射而來,而這一次趙軒並沒有再模仿雷震,而是採用直擊的方擊,儘管長槍也能摸似雷震的旋擊,但因爲長槍並沒有雷震那四個橫刃,因此威力還是要比雷震,但也正因爲如此,直擊纔是最能發揮長槍威力的招術。
金昌運的雙手握着雙極劍的中段,猛然一聲長嘯,向趙軒刺來的槍頭猛砍下去,出手之準,很難讓人想得出,竟是一位盲人。
但就在金昌運的雙極劍就要砍中趙軒的槍尖時,長槍猛然向後回縮了數寸的距離,將將躲過了金昌運砍上的劍鋒,然後才繼續向金昌運刺去。
這一招就是趙軒的槍法絕技之一,叫做兩段槍,在刺擊的時候一縮一伸,可以躲開對手的招架,然後繼續刺擊對手,而無論是遇到怎樣的對手,在一擊擊空的情況下,力量用老,再想第二次擋架,根本就來不及,只能閃身躲避,而趙軒就會趁勢發動連環攻擊,力求一鼓作氣,在數槍之內,就解決對手。
因此趙軒在躲開了金昌運的雙極劍之後,也不禁心一喜,認爲這一招己經得手了,但就在金昌運一劍擊空之後,立刻雙手交錯,另一則的劍刃由下向上的揮出,“當”的一聲,正好擊中了趙軒刺過來的第二槍。
金昌運能夠擋住這一槍,一方面是因爲雙極劍的特殊結構,因爲兩頭都是攻擊武器,不像一般武器那樣,只有一端才能攻擊,另一方面也金昌運的這兩擊是連在一起,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一點停滯的地方,就彷彿是他早就知道趙軒的這一擊會分爲兩次刺擊一樣。
而在化解了趙軒的這一槍之後,金昌運頓時搶到了主動,於是雙手交錯輪換,雙極劍舞出團團的光影,如同長江大河一樣,滾滾不斷,向趙軒速擊而去。
本來以爲是十拿九穩的一槍,卻被對方這樣破解,趙軒確實是沒有想到,原本是一鼓作氣的氣勢也本能的一滯,頓時大落,而面對金昌運滾滾而來的劍光刃影,趙軒也只能一面急揮長槍招架,同時連連後退,希望能夠抵擋作金昌運的這一**勢。
一時間劍槍的交擊之聲不絕於耳,槍劍交擊了足有百餘記,趙軒也被迫就連退了十餘步,這才找到了一個空隙,免強揮槍猛擊,“當”的一聲巨響,金昌運退後了三步,而趙軒又連退了十餘步,纔算是穩住了身形。只見他的左胸至腹部右側,被劃開一道尺許長的傷口,鮮血己經染紅了大片的衣衫。還在喘息不己。
金昌運將雙極劍交到單手上,又發出一陣碟碟的怪笑聲,道:“你的那一招槍法確時不錯,如果是一般的武士,恐怕都會被你的這一槍逼退,但你卻忘了,我是一個盲人,並不是靠眼睛來判斷對手的攻擊,而是用我的心眼在觀察,因此你的這一招對我根本就沒有用。”
這時趙軒的呼吸才稍微平靜了一點,道:“心眼?”
金昌運點了點頭,有些得意道:“對,這就是我的心眼,許多用正常眼睛看不到的東西,但用上我的心眼,就能夠看到了,因爲我的心眼是直接看到人心的。”
趙軒冷笑了一聲,道:“虛張聲勢。”
金昌運用雙極劍指了指趙軒,呵呵笑道:“你說我的心眼是虛張聲勢嗎?我不妨再告?你,我看到了什麼?現在的你,其實己經是強弩之未了,剛纔你纔是虛張聲勢。”
趙軒的臉色微變。而金昌運接着道:“你先和火烈陽激戰了一場,就算你能夠擊敗火烈陽,但也會消耗大量的功力,而且又是從遠道趕過來,其實你早就己經是外強中乾了,現在又被我所傷,因此根本就不用我出手,就是我手下剩餘的五個人,就能夠置你於死地了,這些就是用我的心眼看到的東西,我說得有錯嗎?”
聽了他的這一番話之後,趙軒還沒有什麼反映,李瑛鴻等人的心裡卻都不禁涼了半截,因爲現在趙軒是衆人的唯一希望,如果他也不敵金昌運,那麼其他人也就都無路可逃了。
不過趙軒的臉上,到是絲毫也看不出是走投無路的樣子,只是笑了一笑,道:“這就是你的心眼嗎?好像確時是有一點意思,不過你的心眼似乎也不是像你說的那麼神啊,至少有一件事情,直到現在,你都沒有發現。”
金昌運怔了一怔,道:“有什麼事情是我沒有發現的?”
就在這時,只聽有人道:“就是我啊。”
衆人尋聲看去,只見在山涯上不知在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個老人,一身灰色布衣,長袖寬袍,鬚髮皆白,頗有一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而金昌運的臉上也首次露出了疑重的神色,道:“來的是什麼人?”
那老人輕輕一躍,從山崖上跳下來,道:“是一個你用心眼看不到的人。”
金昌運的心裡頓產生了極大的驚濤駭lang,自從他練成了心眼之後,儘管失去了視力,但其他的感覺都要遠遠強於其他的人,不僅完全能夠彌撲沒有視力的損失,而且擺脫了單一依靠視力之後,確實可以感知道用眼晴看不到的東西,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用心眼看不到的人。因此在金昌運的心裡,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恐懼的感覺。
但就在這時,一股無比暴捩的氣息,從山樑的另一側傳過來,而無數的飛鳥沖天而起,發出了一連串驚駭的叫聲,緊接着又是兩聲震徹山林的嘯吼聲響起,而這一次那老人、趙軒也都有些變色,李瑛鴻則回頭看了看捩氣傳來的方法,驚叫道:“是高原在的那個地方。”
而趙軒也點了點頭,對那老人道:“就是這股氣息,不過這一次要比上一次更強烈得多。”
老人看了看山樑的方向,才轉頭對金昌運道:“你走吧。”
金昌運也頗爲意外,道:“你讓我離開。”
老人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現在另有事情,因此放你一馬,趕快離開這裡,不然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金昌運這時也有些心虛,見老人這樣說了,也正好借梯下牆,道:“好,今天就這樣算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