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水心月講說的整個經過之後,高原也確實吃驚不小,到不是因爲風易等一批叛逃的白靈族人也加入到匈奴軍隊的一方,畢竟他們只有幾十個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也不是因爲有九黎族人的參與,輔公衍的能力再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己,力量終究有限,真正讓高原擔心的,是匈奴出動的兵力。
原來在高原看來,匈奴軍隊最多出動三五萬人馬,畢竟這裡離匈奴的單于庭很遠,又是不毛之地,收益並不大,匈奴不可能出動大量的軍隊,但如果水心月所說的不錯,匈奴將出動十萬大軍。只能說輔公衍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一出手居然就弄出一個匈奴單于來,可以充滿的調動匈奴的資源。
而白靈族這一邊最多隻能出動二三萬人作戰,還帶着大量的老弱婦幼,就算白靈族能夠控制一批猛獸作戰,但雙方的實力仍然相差得太過懸殊了,因此如果沒有水心月的提前通報,自己冒然對上匈奴的大軍,恐怕是真的要吃大虧。
高原的神色一正,道:“水姑娘,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地,但能夠極時的告訴我這些事情,確實非常重要,因此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向我提,只要不是傷害代郡還有我身邊其他人的利益,我都會爲你完成。”
水心月也怔了一怔,沒有想到高原會做出這樣的承諾,畢竟自己來向高原報信,說到底還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如果這一次策劃襲擊高原一行的人不是輔公衍而是韓騰,水心月當然不會給高原報信了。雖然高原設置了許多前提條件,但這個承諾也不同一般,因爲高原雖然沒有稱王,但現在控制的勢力,讓秦、楚、齊三國都不能忽視,因此以高原掌握的實力,既使是在不損壞代郡利益的情況下,也能夠完成許多事情。
見水心月的神情有一瞬恍惚,高原笑道:“怎麼,不相信我剛纔說的嗎?”
水心月怔了一怔,這才恢復了神情,道:“以後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現在你先想辦法對付匈奴大軍再說吧。”
高原點了點頭,道:“如果沒有你送信,冒然對上匈奴的大軍,也許我們會十分被動,但有了你的通信之後,雖然不能說有必勝的把握,但至少可以提前想辦法應對,不過你說的也對,以後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那麼我們就先來說眼前的事情。如果這一戰我們輸了,當然什麼都不用說了,如果我們贏了,那麼我到想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置輔公衍,是殺了他還是要我放他一命。”
水心月的心裡一顫,她到還真沒想過處置輔公衍。
高原接着道:“如果放過輔公衍,那麼你就必須要確保,你向我們通風報信的行爲不會被他發覺,不過我認爲這恐怕十分困難,因此我建議最好是在戰場上殺了輔公衍,只有這樣你才能夠絕對保證安全。”
水心月沉黙了片刻,她當然知道高原所說的不錯,因爲輔公衍的所有計劃自己都知道,再加上自己又是中途離開,因此如果輔公衍遭遇失敗,那麼第一個就會想到懷疑自己向高原通風報信,這不僅僅關係到自己的安危,而且還會牽連到韓騰,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去做吧。”
高原道:“不過按你所說,輔公衍是九黎族年輕一代中最優透的人之一,從他對付匈奴,扶植冒頓上位的手段來看,確實十分高明,不過他的武功比韓騰怎麼樣?”
水心月道:“雖然沒有比過,但我想應該是相差不多。”
高原道:“這樣的話就有些麻煩了,現在我們這邊的高手也不多,要擊敗匈奴大軍或許不算難,但要截殺輔公衍這樣的高手,成功性可就不大的,如果單打獨鬥,也許我可以蠃過輔公衍,但要說殺了他,我可沒有絕對的把握,一來是隻有我一個人,二來我還要指揮大軍作戰,因此如果想要在這一戰中殺死輔公衍,你最好留下來,協助我們作戰,在必要的時候,我們聯手出擊,那麼殺了輔公衍的機會就大得多了。”
水心月怔了一怔,雖然她也承認,高原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向輔公衍這樣的高手,如果一心想從戰場上逃離,只靠一個和他同級的高手,確實很難阻止得了,如果有二個人來對付他,那麼成功的機率也就會大得多了,不過在水心月的心裡,卻有一種上了套的感覺,自己不僅完全被高原牽着走,而且還要被迫和他合作,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不過水心月也是極爲精明的人,立刻就想明白了高原這樣做的原因,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水心月雙眼直視着高原,道:“如果你以爲這樣做可以讓我留下來,那就錯了。”
高原十分平靜的對視着她的雙眼,道:“留不留下來,是你的選擇,但我希望你至少能夠和瑛鴻見一面,如果你一直在代郡潛伏,那麼就一定見過瑛鴻了,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水心月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解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和李瑛鴻極爲相似的臉孔,道:“你己經都告訴瑛鴻了嗎?”
高原笑道:“當然會告訴她,可惜瑛鴻對小時候的事情記得的並不多,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有一些兄弟姐妹,因此也沒有去尋找自己的親人。”
水心月底下頭去,道:“瑛鴻被李牧收養的時候是什麼年齡?”
高原道:“好像是在六歲。”
水心月點了點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第一次看到瑛鴻,雖然當時離得很遠,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我的妺妹,不過她確實比我幸運,能夠被李牧收養,如果我和瑛鴻一樣,能移把小時候的事情都忘了,該有多好。”
雖然早就估計到兩人的關係,但得到了水心月的確認,高原才鬆了一口氣,既然水心月是李瑛鴻的姐姐,高原自然就不希望和她爲敵,而且還希望利用血緣關係,把水心月拉到自己這一邊來,這樣不僅可以讓她們姐妹團聚,避免骨肉相殘;而且還能夠有一名對九黎族情況十分了解的人,當然,如果水心月能夠擔任雙面間諜,幫助自己打探九黎族內部的消息,那就再好也不過了。因爲現在高原對九黎族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需要儘可能多的瞭解九黎族的事情。
不過高原並不知道爲什麼水心月成爲九黎族人,而且還是韓騰手下的五神將之一,估計在九黎族裡,也算是高層人員,因此高原沒有冒然勸水心月叛離九黎族,只是因勢利導,先造成讓水心月必須和自己合作對付輔公衍的局面,起碼這是第一步,最好能夠讓她們姐妹見上一面,然後再慢慢用親情來打動水心月,等到時機成熟以後,再勸水心月。
雖然水心月說破了高原的用意,但高原並沒有什麼難堪的樣子,而是道:“聽你的口氣,好像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嗎?”
水心月又看了高原一眼,道:“當然記得,因爲那一年我九歲,已經很懂事了,而瑛鴻只有五歲,因此瑛鴻也許沒有多少印像了,但我卻可以記得很多事情,如果你想知道嗎?我可以全部都告訴你。”
高原笑道:“當然想知道。”能夠讓水心月說起以前的往事,當然是一個不錯的開頭,因爲一個人在回憶往事俯時候,通常都會放鬆一些,可以趁需而入,而且高原也頗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對姐妹當年是什麼樣子。
水心月道:“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由其是我們分開的那一天,瑛鴻在後面追着帶我離開的馬車,一邊哭着,一邊叫着姐姐,一直到現在,我還能夠十分清楚的記得。”
高原苦笑了一聲,道:“你能夠從頭開始說嗎?這樣東一句西一句,聽得我糊裡糊途。”
水心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對不起,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起過,不過你既然是瑛鴻的丈夫,告訴你到也沒有什麼不妥。”
高原道:“對了,你們那個時候應該不叫現在名字,瑛鴻應該是被李牧收養之後所取的名字,而你也不會是一開始就叫水心月吧。”
水心月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李瑛鴻、水心月都是我們後來的名字,而以前,我們是沒有名字的,我在家裡排名第四,因此叫四丫,她排名第七,叫七丫。”
高原怔了怔,道:“四丫、七丫,這算什麼名字?”
水心月淡淡道:“有什麼可奇怪的,在普通的窮苦人家裡,別說是女孩,就是男孩孑,在成年之前,也是沒有名字的,而且男孩在成年以後,還會取一個名字,而女孩可能一生都沒有自已的名字。”
高原道:“這麼說來,你並不是九黎族的人,爲什麼會加入九黎族。”
水心月微微促眉,道:“你這樣問個不停,讓我怎麼從頭說起,要問什麼就趕緊問完吧?”
高原趕忙舉起雙手,道:“好吧,我要問的都問完了,你說吧,我保證不再打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