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上架的問題——
其實本週就已是應該上架的了,畢竟強推完畢,字數也近五十萬了。
但是由於妖孽曾經答應過一位書友兄弟,說要更到五十萬以上才上架。做人就應言而有信,對嗎?
所以妖孽又與編輯大人商量了下,決定二月一號再上架,以兌現對書友兄弟的諾言,多更七萬多字免費章節而已,比起人的信譽來說,簡直是無所謂了。
呵呵,沒想到的是二月一號同時上架的大神太多了,三少,白鶴,奧斯卡都是一天……妖孽好悲哀啊!
看來將要倒於衆神的神力之下,哈哈——
還好白鶴大神的月票定下給我了,兩張神投來的月票,實在是價值無窮盡,這是對新人最好的鼓勵與支持了!
貌似二月有新年,所以應該月票雙倍,妖孽很是怯怯的問聲:大大們能不能在追捧大神的餘暇,照顧下妖孽這個新人呢?
鳴謝閱讀——
————————————————————————————————————————
呂不韋狂奔出十幾裡外,方纔止步,只見所到處是一座深山之中。
《五德始終行》身法雖妙,呂不韋混沌之力雖強。但這一陣捨命急馳下來,呂不韋卻也已有些精疲力竭,一時之間再也無力奔跑。但眼見四下裡寂靜一片,在這被大雪覆蓋的荒野山地,倚在一塊大石上打坐起來。
……
";呂不韋怎麼還沒回邯鄲?不會是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吧?";平原君皺眉道。
趙奢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會,這小子都能與白起那強橫的傢伙,較量一番,我想能傷得了他的人,也沒有幾個了。";
";傷不了,不等於有人不會去試!";平原君依然憂慮不減地道:";這呂不韋,實在讓本君不知如何說他纔好。現在已是朝堂之人,卻江湖氣息太濃,很不合乎我大趙官場風格!";
";呵呵,其實咱們大趙的朝堂之上,好象還真缺少個帶江湖氣息之人呢!";趙奢大有深意的望着平原君。
平原君愣了一下,也明白過來趙奢話裡的意思,兩人相視大笑。
……
呂不韋不想節外生枝,展開身法,過涉而不入,改爲向南而行。只要抵達潞水與漳水的彙集處,就可設法坐船向東北而上,經滏水,而抵達番吾,再改車馬省時省力的抵達邯鄲。
沿途一路之山,呂不韋飲用的是山中的泉水,餓了就獵上只山間小獸果腹。歇下之時,便鑽研已在佛門《益壽陰陽法》夾雜之下,而變異了的《帝堯訓龍功》。或是通過與白起一戰得來的經驗,驗證自創的《不韋技擊術》與《百形搏擊法》。不但毫無寂寞之感,反而還有自由自在,忘憂無慮的輕鬆感覺。
離開閼於城十幾日間,先後經歷了禽家兩次的劫殺,面對未來未知的風險,現在呂不韋下定決心,在返回邯鄲前,把自己的實力再提升一層,達到真正的地境顛峰階段,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與自己身邊親近之人。
有了這一想法後,呂不韋拋開所有的心事,不再計劃擴展自己的勢力,思考建立自己的根基,只是一心進行修煉上的突破。
途上不時會遇到,深山中的小型村落。望着這些生逢亂世,不得不流離失所,遷居山中,躲避戰禍的百姓,瞧得呂不韋黯然神傷!
雖然他專找荒僻無人的山野走,但越是這樣的僻靜之處,避禍之民卻是越多。
呂不韋一路翻山越嶺,茫茫林海,窮山絕谷,雖然被冰雪變得愈發難行,但呂不韋卻依然如履平地般輕鬆而過。
際此初冬時節,處處白雪皚皚,玉樹瓊枝,青松翠柏更顯生機,風光綺麗宜人。
兼之河南一帶氣候溫和,加之雪量充沛,不同種類的樹木組成大片的樹林,兼之白雪覆蓋山坡草原。梅花鹿、金絲猴、各種雀鳥等棲息繁衍,充滿自然的野趣和生氣,使他渾忘人世間的爾虞我詐,血雨腥風。
這天正午,他越過一座高山,抵達彰、潞兩水間物產富饒的大平原,舉目果樹林立,小獸歡騰,雖是冬季,卻依然使人感到勃勃生機,心情大佳之下,呂不韋走到一個小丘之頂,極目四望。
南方不遠處有座古怪之峰,峰上岩石漆黑如墨,四處之地雖然都不大雪覆蓋,但卻惟獨此峰,片雪無存,而且奇峰怪崖,層出不窮,極盡幽奇。
半山處隱見樓宇,呂不韋忽發遊興,心想橫豎也不差着半日,接此流亡於外,正好領略下這先秦風光也好,於是腳下發力,朝那奇峰馳去。
不片晌,呂不韋就已是來到山腳之處,一道河澗蜿蜒流過,竟有橋跨於小河之上,連接盤山而上的幽徑。
呂不韋心生好奇萬分,想不到在這種古怪神秘的荒峰野澗之處,竟會有如此勝境。
但轉念一想,能於此險峰奇山處建設樓宇之人,想來也是雅人異士,避開俗世是僞,引起世人矚目纔是其本意。自己如此登山遊覽,豈不是正中其下懷,但可惜自己卻不是那諸侯王爵,不然這人可能更要欣喜萬分纔對。
呂不韋正在心裡鄙夷山中之人,卻忽聞聽一陣清幽洞徹的簫音,從山上遠處傳來。
呂不韋聞之動容。
原因無它,而是由簫聲想到那持着洞簫的裘衣青年。其實呂不韋還不知道,那精通術法的禽家七長老,已在他那盜版風沙引,改出的風雪引之下,當場就已經死去,現在屍體都已入土多時了。
簫音在冷風吹雪飄,雪舞萬樹搖的優逸氛圍中,緩緩起伏,音與音間的銜接,沒有任何的瑕疵疏落,雖沒有強烈變化與突起的高潮,但卻另有一股糾纏不已,至死方休的韻味。
呂不韋兩世爲人,對於音律之事,雖然沒有太大的研究與喜愛,但也能聽音而知雅。聽得如此大俗實雅的簫聲,不由駐足聆聽起來。
空靈通透的清音,似在娓娓地描述其人心靈深處,無盡的美麗憧憬。無悲無喜,偏又能觸動聽者的感情。吹奏者本身的情懷,就像雲鎖的空山,若現欲隱,是那麼地令人難以揣摩。柔而清澈的妙韻,宛如塵世之人,卻偏以冷漠來凝視揮之不去的宿命,令人感到沉重;這種冷淡的態度,去演繹詮釋着人生。
簫音突然之間斂去。
已沉醉其中的呂不韋,彷彿從自己的夢裡覺醒過來,心下嘆息不已,此曲意境,竟然與自己兩世爲人的心態一般,難道這人也是一穿越重生之人不成?想到這裡,呂不韋決定登山一看究竟。
呂不韋現在極想知道,這吹奏簫曲之人,道理是何方神聖。是不是與自己命運一般的未來之人。
只有經歷過生死之人,洞察過死亡那瞬間的安逸,與再生的那無奈,才能奏出如此清麗優美、無起伏跌宕,俗而大雅的簫音。
呂不韋揹負雙手,踏上登山之路,展開身法,不到片刻,已是抵達半山之處。奇鬆怒枝橫撐之下,有座四方小亭建於其側,山壁之上一道山泉清流涓涓,另一面是卻是懸崖峭壁。
奇鬆翠綠,生機昂然。小亭靜閉,如同墳碑。山泉涓涓,苟延流淌。懸崖峭壁,絕境無生。
呂不韋駐足觀賞這生、殘生、死、瀕死的四大意境之際,山腳處傳來一聲尖嘯,接着是另一嘯聲迴應,比先前的尖嘯離他又接近了許多。
憑直覺,呂不韋感到前後這兩下嘯聲,發出之人,都是充滿暴戾殺伐的氣息,令人聽聞之下,心頭一陣厭惡,極不舒服。
呂不韋心中一動,難道是禽家之人賊心不死,又都追趕上來?
想到這裡,呂不韋騰身而起,躲往附近一株大樹後的積雪深處,靜伏不動。
呂不韋才躲藏不久,一陣衣袂破風聲,才從山路之處傳來,那人已是到得亭內。呼吸仍然是那麼靜細悠長,呂不韋就知此人,起碼也是一地境的高手。
在此荒山野地之中,見到這個級數的高手,任誰都會感到訝異。可是呂不韋早因那吹簫者的出現,而驚奇萬分,自然再沒有可能,爲這區區的地境高手而動容的必要。而且呂不韋現在也明白到,那吹簫者是故意憑簫示意,告訴來人,他正在某處恭候。
亭內之人身法雖也算是迅捷,卻仍瞞不過呂不韋的銳目。那是個身着虎皮,獵戶打扮的大漢,背上插着一支特大號的短戈,勾鼻深目,讓人有種說不出的邪惡味道。一看便知,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來路。最古怪的還是他頭上,戴着的那掏空了的虎頭皮帽。
呂不韋正在思索之時,又有一道來勢絕快的人影,眨眼之間,已是抵達亭外,冷哼道:";藤青山,你終肯從你那貓洞裡鑽出來了嗎?希望你到得地府之時,別忘我林雷給你送行之恩!";
呂不韋心頭一忖,原來這兩個傢伙是宿敵,所以甫一見面,就劍拔弩張,一副隨時翻臉動手的樣子。
亭內的藤青山陰惻惻地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悠然道:";不見林雷兄,足有十年之久了,想不到你的火氣還是這麼大。難怪你的百毒手,始終不能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聽說那賤人的女兒,已得其母真傳,希望你不用飲恨墨雲山吧!";
這林雷的外貌,比那藤青山更令人不敢恭維。
臉闊若盆,下巴鼓勾,兩片厚脣突出如如鳥啄,那對大眼晴則活似兩團鬼火。身形矮胖,兩手卻粗壯如樹幹,雖身穿深衣,卻沒有絲毫大方得體的氣度,更顯小氣齷齪,像是一個貪財如命的吝嗇鬼。
可笑的是,他的額頭之上,還帶着一串珍珠嵌着的髮帶,更使人感到不倫不類。
從他們的對答之中,呂不韋可以聽出,他們對吹簫之人,都是充滿敵意。
焉地林雷吐氣揚聲,發出一下像夜梟般難聽的嘯聲,左足踏前,右手卻從袖內探出。
駭人的事,突然之間發生了。
他本已粗壯的手,猛地暴長近半,顏色卻轉爲灰黑之色,隔空一掌朝着亭內,猛劈而去。
周遭的空氣,似是被他膨脹後的灰黑巨手,全都抽取得一乾二淨,再化爲翻滾腥臭的氣浪,排山倒海般直捲進亭內。
呂不韋先前就已是對他,有着很高的評估,但當林雷真正出手時,呂不韋卻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林雷的百毒手即邪門又霸道,呂不韋心裡不由爲那吹蕭之人,又擔心了幾分。既然這吹簫之人,蕭中已經與自己經歷如此接近,也算是一位知己之人,只憑這‘知己‘二字,自己怎都不能坐視不理。
蓬——
亭內的藤青山,悶哼一聲,林雷則只是身子微晃少許,顯然在剛剛的掌力較量上,藤青山吃了點暗虧。
林雷收回百毒手,得意地厲聲笑道:";可笑啊可笑!堂堂‘黑虎洞‘洞主藤青山藤虎王,竟淪落到爲我輕輕一按,差點連卵子都被擠出的地步,可笑啊!";
勁風疾起。
呂不韋只見人影猛閃,亭內的藤青山惱怒之下,已是搶攻出來。巨型短戈卷帶着颶風,向着林雷襲去。
這看似簡單直接的一記強攻,落在呂不韋眼中,卻看出這一擊的不簡單之處。
這藤青山不但手法玄妙,且後招變化多端,寬厚的短戈上,隱帶風雷之聲。
林雷雖說得輕鬆,但神情卻凝重之極,兩隻暴長灰黑之手,已是都由袖內滑出,化作漫天暮色般的掌影,迎上巨型短戈。
蓬——
勁氣交擊之下,四周飛雪漫天,數上的枯枝盈雪更是紛紛掉落。
林雷往左一個蹌踉時,藤青山卻安然退回亭內,望着林雷獰笑着道:";我這《屠天戈法》,威力如何啊?林毒主";
林雷此時才勉強站穩,臉上時黑時白,也不知是他在運功調整氣息,還是因爲羞慚而帶來的面色變化。
呂不韋卻是暗暗心驚不已,這兩人隨便一個出去闖蕩,都是可以橫行一方,實力不在安全勐之下的頂級高手,現下兩人竟然聚集一處,怎不教人驚異。
以呂不韋目下的身手,如果要應付其中任何一人,卻也有着八成的把握,但要同時與此二人動手的話,卻是毫無信心。
林雷尚未來得及反脣相稽,一陣嬌笑聲就由山路上傳來。那嬌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聲音,使人聽後,不由浮想聯翩,";我說林大哥,藤小哥,這都十年了!仍要像當年那樣,一見面便狗咬狗嗎?難道又是爲了妹子我,爭風吃醋?";
呂不韋心中差點叫娘!這些高手,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這裡,不知都是從那裡鑽出。爲的該不會,都是那吹簫的傢伙吧!這傢伙有這麼些厲害的對頭,實在也是間值得驕傲之事。比起他來,自己的夙敵禽家,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但這吹簫之人,是否有能力應付這些對頭呢?而自己又該不該幫他,渡過難關呢?
幸好呂不韋爲人也算灑脫,並不會爲此心煩,更不會計較成敗得失,只是下定決心,若是需要的話,自己可爲這尚未謀面的知己,出一分綿薄之力。
人影一閃,一個千嬌百媚的彩裙豔婦,已是出現在林雷之旁,還作狀向林雷身上,靠了過去。
林雷如避蛇蠍的橫移出丈遠,到了上山的路口處,才站定身子,駭然喝道:";你要找人親熱,就找你的藤小哥吧!";
藤青山乾笑幾聲,撓頭窘道:";林兄真是好心腸,這份豔福,你還是留着自己獨享吧!";
呂不韋聽得愈發的糊塗起來,忽然間,這林雷和藤青山又變爲言笑晏晏的老朋友,再沒半分火藥味兒。
那深衣彩裙的女子,年紀乍看上去,也就是在雙十之間,但細瞧之下,才知歲月已不饒人。她那眉梢眼角處,隱見蛛網般,往鬢髮處延伸的魚尾紋。雖是眉如遠山,眼若秋水,原本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但現在卻還是年紀大了,玉臉蒼白得沒有半份紅潤,活像是美麗的鴇母一般。
呂不韋正在心裡審視着面前的妖嬈美婦,卻見她已是跺足,嗔聲嗲道:";你們算是什麼東西,竟敢把我這越之美人,你推我讓,早晚讓你們跪在地上,舐老孃的腳趾!";
震天長笑之聲,由遠而近響起。
一個本是粗豪的聲音,卻故意裝得陰聲細氣的緩緩說道:";他們要是不敢要你,我倒是可以照單全收!";
呂不韋面色微變,此人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呂不韋伸指在雪堆處穿出一洞,透過雪堆瞧過去,由呂不韋的角度,眼下卻只能看到那俏立崖邊的妖嬈美婦,當那古怪聲音傳出之時,她先是花容微變,隨後才又綻放出那嫵媚笑容。
倏地,一道人影,夾帶着凌厲的破風之聲,現身在五丈之處。然後如同飄起來般,筆直橫飛而來,落在那妖嬈美婦之旁,他來時全無半點聲息,經過的雪地之上,也只留下半寸不到的痕跡,似乎身體如羽毛般輕盈。
呂不韋屏息靜氣,一動不動,運功收斂毛孔,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惹起此人的警覺。
這時,那人終於轉過臉來,只見臉如黃蠟,瘦骨伶仃,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眉梢額角滿是悽苦的深刻皺紋,但身量極高,比旁邊身長玉立的妖嬈美婦,還要高出一頭多來。
他的鼻子比藤青山更高更彎,雙脣卻厚過林雷,眉毛則出奇地濃密烏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卻完全與他悽苦疲憊的臉容,極不相襯。明亮清澈如頑童,然而在眼神深處,隱隱流露出比野獸都要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慄。
他所穿的一襲藍色深衣,出奇地寬大,有種衣不稱身的蹩扭。背上背了個漆黑的銅錘,略一估摸,此兵器重量,至少也在數百斤之上,可是負在他背上卻似輕如鴻毛,完全不成負擔。
這人相貌怎麼與安全勐如此相像?但呂不韋卻可以肯定,此人絕對不是安全勐。因爲兩人雖然相貌聲音皆是神似,但氣度神態卻完全不同。
那妖嬈美婦見了此人,竟然下意識的戒備,挪開腳步,與其保持起距離。
來人雙手負於背後,環目一掃面前三,仰天發出一陣夜梟般難聽,宛若尖錐刮瓷碟的聲音。以他那獨有的陰聲細氣,眯着眼道:";都十年了!難得我們錘絕山、黑虎洞、百毒谷、花魁澗,這六合八荒之人,又再聚首一堂!廢話少說,人我帶走,至於那‘秘圖‘,你們喜歡爭個焦頭爛額,悉聽三位尊便,安某絕不干涉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