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老子這‘五虎上將’……弄來的手段有點下作啊。”
李總裁撓撓頭,尋思着胥飛、魏羽是坑來的,中行雲是烏鱧這個二傻子踩了狗屎運,至於韓超、趙忠這兩個高門野種……算他們倆倒黴。
“不管黑妞白妞,能幹就是好妞!管那許多!”
心理上的不適和愧疚,直接被職業精神給格式化。
李總裁在黑心腸的道路上,那是相當的專業,相當的敬業。
不過爲了準備中行雲等人南下,原先那點就業崗位,就有點不夠用了。李解想了想,尋思着之前從晉國人手中買的淮北土地,順勢就用上算了,地盤大了的好處,還真是像相當的不錯。
至少現在李總裁可以利用的地盤,就有淮北夷邑,也就是楚國人的“城父”。
不過因爲怕嚇到陳國的便宜老丈人,李解並沒有在夷邑建制,而是在夷邑西南的乾溪建立了一個通傳兵站,只駐紮了一支新編義士和一個滿編中隊的勇夫。
駐紮勇夫的原因,是爲了防止新編義士玩燒傷搶掠。
哪怕新編義士已經整體節操大大提高,但李解還是信任不過。
乾溪能通濮水,不過淮北的濮水和楚國、晉國的濮水不是一回事,當地稱呼爲沙水,沙汭對面,就是塗山。
塗山氏的祖庭,就是這裡。
別看現在諸侯們吐槽淮北土鱉是淮夷,論起“根正苗紅”,淮夷完全不差諸侯們多少,“含姬量”同樣非常高。
當年反前朝的時候,淮夷也是舉了反旗的,當然從結果來看,應該算是被坑了,徐國的撲街,也算是命中註定。
大國角力的戰場,自然而然地,就變得“民風淳樸”起來,文明衰退、制度崩壞,剩下的就只有混亂。
吳楚爭霸多年的果實,被江陰邑的一條惡狗給吞了。
這是幾百年角逐的結果,卻讓李解趕上了好時候。
周天子和楚國廢了老牛鼻子勁,才擺平了淮下霸主,後續楚國和諸侯們的長期經略,纔有了後來淮北的崩解狀態,至吳楚爭霸時期,淮南淮北,吳楚兩個大國,已經可以在本地區傳達中央意志。
一切看上去就是自然而然地發展,最終又會迴歸文明。
誰特麼知道會冒出來一條狗,搞得吳威王狂性大發……
楚國勢力衰退,吳晉會盟失敗,某條狗撿了大便宜!
“銍邑、鍾離北城、婁林、蒲隧、乾溪、南譙……”
翻看着地圖,基本上這些睢水以南的人口聚集區,就算是李解掌握在手裡的淮北中堅力量,當然這不包括淮中城。
“陳國沒戲了。”
在陳國上面打了個叉叉,因爲李總裁的存在,陳國的出路全部被堵死,哪怕陳國佔據了潁水、濮水的上游,但順流直下這種事情,菜雞玩不來的。
現在陳國跟李解的地盤,就是完全接壤,整個陳國的南部地區,都被淮北包了起來。
東北隔着睢水是宋國,北方是鄭國,西南是蔡國,不管哪個方向,陳國都沒有底氣和實力去對抗。
這是死局,身處四戰之地的小強,最終也會變成列弱。
而且陳國內部,還沒有想要振作蹦躂的精英。
不像鄭國,哪怕國君不在家,鄭城子這個老江湖,還在想着打出一條出路來,衛鄭戰爭,既是情非得已,也是必不可少。
要不是沒法對周天子下手,鄭城子現在就想滅了周國,地盤和人口,也就大大增加。
只可惜他要是這麼幹,周圍一羣虎狼,肯定是嘻嘻一笑就撲上來撕扯他的衣服。
“陳國可以不管,反正陳侯也活不了幾年了。等他死了,陳姬她們的兄弟上位,再派個使者過去,看看能不能說服一下。”
親戚之間,肯定是要講一點良心的,不能吃相太難看,雖說最終還是要吃掉。
李總裁算了算部隊戰訓和工程進度需要的時間,有個一年半左右,差不多可以做到摁死陳國的同時,還能同時阻截多方救援的“國際縱隊”。
到了李解現在的體量,就算繼續頂着個吳國擎天柱的招牌,但在大貴族眼中,李解是李解,吳國是吳國。
一頭大象,怎麼隱藏,馬廄就那麼大,進去就很顯眼。
一頭猛虎,怎麼學貓叫,那也一點都不萌啊。
兩次逼陽之戰,把宋國打得自閉的同時,宋國也是蟄伏了下來,由“勁草”戴子舉主持革新,其實也就宋國國內在說什麼“新政”,鄰近國家,都很清楚宋國這是在變法。
不變不行,東南狗蠻子越來越變態,還指着斯斯文文就能對付着過,沒戲。
而且宋國也派出了“莘莘學子”,拜入李子門下。
學校軍訓的時候,有句口號很是震撼淮泗列國。
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反正戴舉在宋國國內推動“變化”,就是大量派出商人、間諜、學生、女子進入吳國境內,觀摩採風的同時,又引進大量先進技術和特殊人才。
在掌握了人事任免權之後,戴舉進一步拿捏住了財權,可以說宋國國內,戴子舉就是個副君。
第二次逼陽戰爭之後,戴子舉本族的武士力量,幾乎可以說是損失殆盡,不過換來的政治地位,卻是大不相同。
不管他做什麼,那都是爲宋國好,畢竟這是個爲了國君,都原因死全家乃至死全族的帶忠臣啊。
“師法東南”,這就是戴子舉的“變法”口號。
一些宋國弱雞家族,就在這個口號之下被瓜分,地方治權迅速被收回中央,暴力衝突持續不斷,但因爲戴子舉本身的聲望,加上拿到了宋國的執政大權,雙管齊下兩兩加持,哪怕是老牌豪門,只要實力不濟,都是死路一條。
整個宋國都是有點瘋的,屈辱性的割地賠款之後,戴子舉的每一個激烈變革背後,都有大量青年人支持。
至於底層,因爲早先戰爭的突然性,國君子橐蜚的一波騷操作之後,又連連颳了幾層油,底層的稅賦壓力空前之大。
戴子舉在施行減稅的同時,又進行了加稅。
這個加稅,是加在了商人階層身上。
而口號,還是那句“師法東南”。
不管是吳威王勾陳還是王命猛男李解,都收商業稅,而且門類非常多。
但因爲吳國的特殊地理位置,即便收重稅,商人集團仍舊有暴利,這是地方物產的特殊性。
戴舉並沒有這樣搞,從商人身上抽稅自然是要抽的,但抽得不狠,因爲宋國總體的商人數量較多,少抽一點稅,總量也是相當的可觀。
不過只要是加稅,肯定會有反對的聲音,戴舉又學着南方人,許諾商人一定的權利,比如說繳稅十年十五年之後,就可以獲得一定的政治權利,比如說在村邑之間,可以承包宋國稅賦的運輸工作。
當然戴舉這些許諾,其實有個很微妙的地方,在這個明顯已經越來越動盪的時期,十年十五年的期限之中,又有幾個商人能夠苟活到那種程度呢?
大概率就是提前死全家。
不過不管怎麼說,宋國的變革,也是爲數不多能在濟泗地區,對李總裁地盤產生威脅的力量。
實力上且先不說如何,這深仇大恨那是肯定有的。
於是乎,李解在地圖上的宋國點了點,琢磨着就把“五虎上將”的主要任務,就放在怎麼搞宋國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