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城返回白邑的路上,“逃跑大夫”雲軫甪很好奇,問李專員這世上當真有龍?
畢竟義士、義從們都說李專員掌控“龍神之力”,簡直不要太猛。
然後李解的表情就逐漸變態,信誓旦旦表示,這世上當然有龍啦,他曾經在多年以前被一條龍服務過!
可惜“逃跑大夫”雲軫甪完全對不上電波,這讓李專員很尬。
好在回到白邑的“高爾夫球場”之後,李專員也不需要再去跟人尬聊。
畢竟,可以有一條龍服務了。
“老子養精蓄銳,再戰高爾夫球場!”
技術是練出來的!
雖說早就知道新添了一個蔡國球童,但李專員這一次就是要在高爾夫球場上打出一桿進洞!
技術!是練出來的!
……
“呃……”
癱躺椅上雙眼無神地發呆,吃飽飯的李解看着戶外的天空,夏日的天空,爲什麼是綠的?太陽的顏色怎麼有點發暗?是又一次太陽黑子的混亂,還是太陽風的摧殘?
“要保護電子設備,避免損失……”
嘴裡喃喃說着完全讓夏廖氏聽不懂的話,很是忐忑的夏廖氏小聲地問道:“上將軍,這是最近夏氏用度,請上將軍過目。”
“嗯,放旁邊吧,我再歇會兒。”
說是這麼說,李專員順手還是翻起了賬目,賬本是線裝本,紙張很貴,所以夏廖氏儘可能低不浪費。
當她知道紙張價錢的時候,完全就是懵了。
“咦?這個字……是你兒子寫的吧。”
聽到李解這麼一說,夏廖氏趕緊躬身行禮,“確爲小兒所錄。”
“學習能力很強,學得很快,你有福氣啊夏廖氏。將來養老,就靠夏目了。”
“多謝上將軍誇讚。”
發現跟李解空客氣沒有用之後,夏廖氏很聰明,李解敢誇,她就敢接着,反正李解無所謂她說什麼。
夏目受賞識,也挺好的。
而且夏廖氏發現,只要不鬧事,其實上將軍李解很好說話。
之前把夏氏保下來,就是她一個婦人的一句話,僅此而已。
李解的“君子一言”,的確是“駟馬難追”。
“夏氏吃得很省嘛,怎麼?還是怕我殺全家?放心,只要不鬧事不折騰,不背地裡算計老子,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殺人呢?殺人,都是要有原因的嘛。”
說罷,李解話鋒一轉,眼皮低垂問夏廖氏,“城中婦女之間,可有謠言流傳?”
“稟上將軍,聽聞有西城兩家,曾暗中詆譭上將軍。”
“是打算怎麼陰我?”
“兩家女子,多言丈夫欲引楚軍收復白邑。大約是想做內應。”
“嗯,很好。繼續盯着,不要打草驚蛇。”
“是。”
夏廖氏很緊張,因爲他看到李解正在摸夏目的腦袋,還面帶笑意,眼神更是非常的玩味。
兒子,是夏廖氏的一切。
儘管李解對夏目可以說非常好,各種教育都沒有鬆懈,甚至還讓夏目旁聽上蔡大夫姬美的家傳課業,但是,夏廖氏很清楚的,李解可以給,自然也可以收走。
而且是無比的輕鬆。
“打聽情報,門路多得是。你記住,要多和城中舊族女眷聯絡,不要怕花錢。要學會投其所好,有人喜歡狐裘,那就找來狐裘,交結一番。這些花費,都是應該的。活動經費只要不是動輒千金,我相信你。”
“是……”
“平日得空,便辦個家宴之類,不要怕菜式匱乏。我從逼陽國帶來的廚子,你只管用。”
“義軍庖者確爲各家女良人喜愛。”
“好吃的誰不喜歡?衣食住行,喜歡什麼就給什麼。哪怕是‘赤霞’布,必要時候,扯個三五七尺的,又有什麼關係?”
“是。”
“事無鉅細,都算是情報,記下來,然後交到義軍義士一大隊。”
“是。”
分析情報這種事情,賈貴很有一套,畢竟見多識廣嘛。
萬一哪家吹個牛逼,說吃了一條刀魚,那賈貴也能判斷出來,這家人肯定進了長江,而且最近跟揚子江下游來的人接觸過,而且肯定是大人物。
因爲不是大人物,怎麼可能把新鮮的刀魚,送到淮水的白邑城內呢?
“你,退下吧。”
“是。”
抓起一枚“郢爰”,黃金依然是那麼的耀眼,李解隨手拍在了夏目的手中,自己也站起身來,朗聲道,“好好做事,我很看好夏目。”
“是!謝上將軍!”
帶着兒子,極爲緊張的夏廖氏,小心翼翼地離開。
等母子二人離開之後,李解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從夏廖氏收集的情報來看,白邑城還是挺太平的。
嘰嘰喳喳的女人一多,好些私密之事,都會不經意間吐露出來。
而夏廖氏有李解這麼一個後盾,拿好貨色去勾引,根本不怕她們不爲了一己之私吐露閨中秘聞。
有些時候,閨中秘聞並非只有啪啪啪或者誰誰誰跟誰誰誰偷情私通,也可能丈夫不經意間的裝逼,比如說要造李解的反,理由“莫須有”。
那李專員就可以提前反套路“風波亭”,成本低,見效快,收益高。
完美。
“來人!”
“首李!”
“去高爾夫球場,把蔡姬叫來。”
“是!”
作爲新來的球童,蔡姬很緊張,畢竟她很怕技術不行的李解,揮舞高爾夫球杆的時候打到她。
“蓼城小夏姬”對她挺好的,可能是因爲蔡國公主身份,也可能是因爲球童身份,總之,感情上有點複雜。
天性還算活潑的蔡侯細妹,此刻緊張歸緊張,但對高爾夫球場之外的景色人物,還是相當好奇的。
此刻,聽說李解叫她過去,她嚇了一跳,但竟然還覺得有點小刺激。
前往李解處的路上,蔡姬還在那裡詢問鱷人親衛:“爾等上將軍,可有喜好?”
鱷人親衛面無表情,只是在前面帶路。
“適才見得不甚真切,地宮之中燈火昏暗,也未曾看清長相,聽聞汝等上將軍形貌神奇,是否當真猶如虎豹?”
鱷人親衛一言不發,就像是完全沒聽到蔡姬在說話。
“汝等爲李解割舌,故不能言?”
站定腳步,蔡侯細妹柳眉微蹙,竟是要耍小性子。
只是剛停下來,就聽“蹡”的一聲,兩側鱷人親衛目露兇光:“嗯?!”
瞬間蔡侯細妹臉色就煞白,差點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再次邁步往前的時候,蔡姬感覺自己剛纔差點被嚇死。
到了一處大宅門口,鱷人親衛止步不前,一人高聲喊道:“首李!人帶到!”
“讓她進來。”
“是!”
鱷人親衛側目看着蔡姬,“請!”
那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嚇得蔡姬又是一哆嗦,邁步進去之後,整個人哆嗦得像只鵪鶉,不過這還是一隻膽小但又好奇的鵪鶉。
不時地東張西望,還偷瞄大廳中的佈局,只覺得一應傢俱很是稀奇古怪,大多都是新蔡沒見過的,尤其是那些竹製品。
“你就是蔡侯細妹?”
“正……正是。”
之前李解在打高爾夫球的時候,她其實是在隔壁,帷幕隔開之後,也看不太清楚李解的長相,只是隱約看到身影,是個身材極爲高大的偉丈夫。
此刻,小心卻又好奇地擡頭看去,讓蔡姬整個人都杏眼圓瞪:這是何等禽畜!
“哎喲,不錯哦。”
李專員看到擡起頭來的蔡國公主,頓時覺得這個蔡國球童,看上去就很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