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部隊的出發,河越之戰已經開始了五天了。這段時間聯軍每日都在城外叫罵,不過綱成卻是永不露面。然而兩軍都在等待着時機,或許這個時機是要我改變。我看了看那些穿着普通布衣的農民,唯一的區別就是手裡拿着一個帶着鐵頭的槍尖,和身上綁着竹子做的護甲。按照伊藤的話來,這些完全就是道場的小朋友,只要他的刀不起毛,一個人至少能砍個二十個。
武藏春天到處充滿着生機,只不過隨着戰火燃燒,給荒廢的平原已經無人耕種。“大人,或許這片領地要北條家領導會更好,至少比這些暴民和公坊好。”藤孝看着荒廢的田園,隨處可見破舊的茅屋。
因爲基本上都是窮苦大衆和山賊出生,翻山越嶺的本事到也不錯。因爲隊伍剛剛募集,到處充滿着隨性,隨處掉隊,隨處亂跑。還好敵人不知道這個是一隻去武藏七黨的部隊,否則當然就地正法了。
總安走了過來:“大人,您覺得這樣能打進去麼?”總安看着這批隨處亂跑的僧兵。“嗯,不是很清楚啊,不過用僧侶的方法到時可以詐開村門,到時候一一擊破就可以的。”我看了一眼總安。總安看了看我:“彌三郎大人是武家吧。”帶着疑惑的神情。
“呵呵,怎麼可能我才十一歲呢。”我露出了天真的神色,“再說,大事我都要藤孝做的。”
總安點點頭,然後偷偷看了我一眼走開了。
“您覺得總安怎麼樣?”鏡在我身邊細細的說道。我回頭過去看了看:“到時比那些僧兵強多了,這羣僧兵能有這麼一位管理者就好了。”望了望遠去的總安。“對了,您要的鐵炮已經買了過來,大概只能有五支。”鏡拿出了一個特大號的布袋。
“不用打開了,我還以爲這些年鐵炮便宜了呢,看來也要一百八十貫上下。”露出了肉痛的神色,擔憂我這個花出去的錢。“好了,好了到時候問那些和尚要回來就可以的。”鏡嘻嘻的看着我。
隨着軍隊開進,不到半日就到了武藏和下總交接的地方。“嗯,這裡都是羣山,看來這個小村莊也是易守難攻,這樣伊藤你和總安還一些和尚去化緣,到時候我們隨軍進來。”藤孝在邊上吩咐道。
我捏了捏拳頭,看來第一次帶兵就是帶着這些一揆衆,可惜的主將是藤孝。隨着伊藤以化緣的名義進入了村門,住了下來。晚上,總安偷偷打開了村門,暴動的僧兵就開始洗劫這個村子了。隨着火光,還有女人小孩的尖叫,更有隨處奔跑的牛羣。頓時村莊沸騰,喊殺聲,鐵炮的槍響,還有發呆的人們。
“大人,這樣做好麼?”鏡看了看猶如煉獄一般的村子,悄悄的拉着我的手晃了晃。“這個就是必須經過的,世俗之君子,皆知小物而不知大物。今有人如此竊一犬一彘,則謂之不仁,竊一國一都則以爲義。殺一人是爲罪,屠萬人極爲雄。世間的法則即使如此。”我陷入了思考中,看着燃燒的火光。
“大人,您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新宮負責留在邊上保護我的安全,擔心的對我說道。
“沒事拉,我即將身爲一個武家,這種自然是要面對的麼。成大事者自然不能有婦人之仁。”我堅定的正了正身子。隨着火光漸漸消失,喊殺聲的消逝。藤孝走了過來,渾身沾滿了的血水:“彌三郎,基本上這裡的亂黨一族盡數關押,鬧事者皆被斬首。村裡的存糧和珠寶合計七千貫左右,我拿回了兩千貫,剩下五千貫給了總安大事在分發。”向我報告道。
我看了看:“其實這種您不必和我說,一切您看着辦好了。畢竟您纔是總指揮麼?”,抽出了藤孝捲刃的脅差,換入了我的左宗三文字。“好了,進去看看吧。”我甩了甩沾滿血水的手。
四周有一些嘈雜,或許是某些和尚在幹一些事情,既然錢都不要了,我也不好打攪。我慢慢渡到了村中大廳。看着給綁成了糉子的一干人等。安總走了過來:“彌三郎居士,這些是武藏亂黨的家小,這位正是丹黨的當家,丹義信。看着滿頭白髮,胡亂的鬍子,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老人,我不由的起了惻隱之心。我搖了搖頭,甩掉了這個幼稚的想法。
“您就是丹義信,那麼您還是貴客。”我微笑的看着老人。
“呸呸,什麼和尚,分明是一夥強盜。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卻這般害我。”丹義信盯着安總看到。
我抽出了鬼丸國綱,在面前晃了晃:“不知道丹大人,在搶劫別人的時候是否也這麼大義凜然。不過不要緊。”我把劍放在了丹義信的頸間:“您知道麼?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很珍貴的,當您草菅人命的時候,是否也想到了今天。”
“你想幹嘛。”老人驚慌的看着拿着劍的。
“不怎麼樣,我這麼人也不是愛殺之人。”我收起了劍,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知道,武藏七黨可否讓出此地,而且永不侵犯。我們就送還您的家人,不過您要去別的地方安家了。”
“不可能,我不會像你們這些妖僧屈服,武藏七黨的其他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老人氣的豎起了鬍子。
“那麼就沒一點商量的餘地了?”我收氣了刀,看了看跪在地上丹義清。
“哼”老人氣的轉回了頭。
“那麼把他們壓下去吧。勞役那些民夫修備城門,準備迎接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我拍了拍手,好似說了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彌三郎您可能不知道,武藏七黨可謂是傾巢出動,這次就去了兩千人。我看這麼都回來我們這三百人不好應對吧。”安總連忙說道。
“您在找一些信徒,至於拒敵請交給我吧。”我拍了拍新宮和藤孝的肩膀步入了後宅。
“呵呵,這裡還真豪華,居然有這麼大的掛畫。噢,是雪舟等楊《四季花鳥圖屏風》,還真是奢侈。我看了看,擺放在臥室中央的屏風。呵呵,這個可是幾百貫的東西,將來考慮運走他。”我對着屏風指了指。
“大人您是不是要考慮,考慮那些武藏七黨回來的事情了。”藤孝想了想看了看我。
“我想彌三郎應該有些對策,否則也不會這麼從容了。”新宮想了想,對着藤孝說道。
“是麼?”藤孝看了看在撫mo屏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