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祿五年秋
此時已經入了深秋,可是氣候與夏季一般,就連樹上的知了也未停止鳴叫。在這蟬聲此起彼伏之中,隱居的家督淺井久政,趾高氣昂的與家臣門坐在了山王寺之中商談。
右邊不遠處是一條叫妹川的河流,而遠處一段則是姊川。“聽說織田信長已經派出了軍隊在對岸駐紮起來。”用着扇子點在了一副牛皮製成的地圖之上,用手順着河道的流向劃出了一條線來。“從探子清點來說,他們的大約在一萬人兩千左右。”
“一萬兩千……”遠藤喜右衛門尉直經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敵人看起來是很多,不過現在雖說是秋天,但是如此的熱度,簡直就是如同夏季。”赤尾見狀,連忙替着久政殿下分擔起來。“在這種熱度之下,他們從美濃趕了過來,期間還有遠江三河德川的三千人,以及伊勢這邊田山義氏的援軍四千。”
“沒必要懼怕這些傢伙,朝倉義景答應前來的援軍也在路上了,而前軍大將朝倉義景率領的兩千人,昨日已經在了京極城附近,想必下午就能到了。”淺井久政把扇子移動到了京極城上“這樣我們的也有一萬軍隊了,而按照信長的性子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在幾日之內與我們野戰。”
“但是信長知兵,也會想到這樣的突襲顯然不能達到效果。”
“是的,海北大人,所以他們一定會引誘我們。”久政開始了其的解釋“赤尾大人,到時候就麻煩您了,屆時信長會用各種辦法引誘我軍過河,您要想辦法阻止將士們前往不要讓其上當。”
“是,謹遵大人教會。”赤尾重重的磕頭之後,小步退了出去。
隔門拉開,向後幾步,緩步的朝後前行。“赤尾大人。”遠處傳來了長政的聲音,看來是要叫住這位。
“淺井殿下。”
“淺井殿下?”長政對於這個稱呼似乎陌生了很久“我還以爲你會像着以前一般叫我少主。”乾笑了一下。
赤尾連忙彎下了身子“臣不敢,只是老殿下……”
“我知道,你們也有你們的苦衷。我只是想知道,父親大人決定與信長打持久戰了?”
“是的,信長一面只有一萬兩千人,而我軍這裡卻是有一萬人,再加上陸續前來的朝倉聯軍與本願寺的僧人,可以達到三萬之多,到時候就有能力反擊了。“
“三萬人……”淺井長政擡起頭望了一眼天空“這個只是越前傢伙隨口說的數字而已,你要知道信長這種傢伙怎麼可能只帶區區一萬人就來攻打小谷城,他三個月的準備難道只是操練士卒?”
“那麼殿下的意思呢?”
淺井沉思了一會,提出了一個建議。“我也不清楚,但是赤尾你要知道,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哪怕是想信長一定會在附近村莊到處放火,引誘我們出城,我們也絕對不能出去,至於姊川前線,就放一隻疑兵吧。”
建議是好,但是對於小谷城中那些傢伙來說,顯得有些不顯示了。“士卒的勸阻我會盡力,但是殿下……姊川前線的事情,請恕我赤尾無能了。”
“我知道了,你快點去準備了。”無奈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讓其離去。
姊川前線織田信長陣
信長穿着一件嶄新的羽織在陣中來回的走動,顯然這幾次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多了起來。首先是德川家康只是派出了三千人,而剩下的七千人則是說是以後來到,但是萬幸的是,德川家康本人也隨着軍隊來到了姊川前線。第二則是田山義氏並沒有如約的送來四十萬石糧草,只是送上了十萬石糧草,再加上四千士卒。這樣來說本是很好,問題的是田山義氏這個傢伙居然親自押運糧草。
第三點則是淺井久政如同一隻烏龜一般,不論自己自己叫罵,對面的傢伙始終不肯渡過姊川前來於之野戰。
秋季的炎熱讓帳中,讓人昏昏欲睡,而無聊的戰況更加深了睏倦的局面。柴田勝家已經在一旁睡了過去,只不過身子沒有倒在地上。而猴子與丹羽長秀則是打起了長長的哈欠,德川家康也並不住熱氣,大口的灌着從姊川河上打來的涼爽泉水。
義氏則是拿着酒杯,滴了幾滴水在桌子上胡亂的畫着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信長的臉孔出現在了面前,是一種充滿了不滿以及無奈的複合體。
“啊”義氏狠狠的打了一個哈欠,眼淚從眼眶之中溜了出來。“等待着淺井他們打過來。”
“淺井他們打過來。”聽到這句話,信長陡然發怒了起來,重重的拍打在了矮桌之上。前面的酒盞翻倒在了地上,滾落到了一旁,柴田勝家渾身一抖,醒了過來。至於其他人的目光也轉了過啊。“你有辦法麼?”
“暫時沒有。”
“那麼你倒是快想啊。”
“哦。”義氏點了點頭,繼續在矮桌之上畫着隨心的圖案。
“殿下。”遠處的柴田勝家站了出來。“請殿下給與我三百士卒,我去前陣的村落之中放火燒殺一番,想必那些人就會追出來了。”
“你去找丹羽商量一下,就可以去了。”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於柴田的忠心來說信長是非常滿意,但是這位能想到的事情屈指可數。
義氏擡起了頭來,從身旁拿出了一柄馬紮安放在了信長的身後。“殿下……您先休息一下,這樣轉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麼我不轉就有辦法了?”信長滿不在乎的拉出了馬紮坐了下去“你與淺井久政那個傢伙算是認識,想想辦法吧。”
‘“嗯……”義氏緩緩的點了點頭,良久之後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殿下,殿下。”突然室外走入了一重鎧甲士,身形到不算陌生,臉孔卻是因爲背部阻擋,難以瞧見。見到了信長坐在義氏的前面,連忙走了過去。“殿下,我黑田官兵衛有辦法了。”
“噢。”話音剛落,衆人頓時起了興致。就連信長也一掃陰霾,畢竟這個時候太需要有辦法來打破僵局了。“殿下知道包原隰阻險,五忌麼?”
“包原隰阻險?”信長自然不清楚黑田官兵衛所說的是什麼。
“那麼,中務大丞殿下呢?”
“不明。”義氏笑了笑,把酒盞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