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麼?”沒料到的是三好義繼居然回過頭,用着疑惑的眼神。
“是……是”三好長逸順勢跪在了地上,今日的大人越發顯得成熟。這位的智慧不能比上先主長慶,但是其狡黠不亞於長慶蟄伏在細川之下。長逸也只能忍受下來,這位少主現在的能力不是自己能夠抗衡。“告訴你,我不是傻,我也知道出兵長宗我部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害處,但是我們能選擇麼?”
三好義繼用着哀嘆的語氣“按照情況來說,我們領地內的糧食已經不能堅持到明年開春,我們只有從外界獲得,而獲得的方法只能靠掠奪。曾經樹敵無數的我們,到如今只是鮮有惡意之敵,可以說我們能夠攻打的敵人也只是長宗我部了……”
接下來的話語,義繼沒有說,但是從情況看來,如果繼續屏息相待,長宗我部一族所得利的東西遠遠大於三好。但是義繼出兵之後,就有可能你轉這個局面,因爲這個方面是義氏在其後推波助瀾,於情於理田山義氏不能不說出兵相助。這樣的話,既能得到領土,也能暫緩糧食上的危機。
永祿五年夏
三好義繼,在贊岐西部起兵兩萬,朝着西部開進。可以說這些手上的部隊是三好一族傾其所有,拿出的家底,如果不能夠擊退長宗我部獲得土佐的土地,那麼三好家的消亡也只是暫時的問題。
“沒料到真是個敢作敢當的孩子。”義氏一臉喜悅的合上了從前線剛剛傳遞來的文書。消息隔着兩日,看情況三好義繼的軍隊已經開始焦灼,而等待的也只是義氏在後部發兵帶來的利益。表面上,兩軍是敵對關係,暗地裡兩軍已經可以說暗通取款,互相瓜分着土佐的土地。“你說兩日之後,三好義繼的戰事會是如何?”
“可能感到壓力重重。”虎千代迅速的回答了義氏的問話。
“壓力?”
“是的,長宗我部元親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會猜透三好義繼的用意。而若是他示之以弱,那麼殿下一定會帶去無窮盡的征伐,所以長宗我部此時也在苦撐。”虎千代的目光轉向了一旁,今日會談的算是小集會,身旁也只是有虎千代與竹中半兵衛兩人與負責安全工作的伊藤景久。“殿下應該早做準備。”此時,一言不發的半兵衛開口了出來,“既然是焦灼時期,義繼與元親兩人該做的工作都做好了,那麼就是憑藉殿下的勢力了。”
“你是說,他們會派出使者來?”
“不,不是使者應該是說客。”半兵衛急忙糾正起了義氏話語之中的錯誤,對於兩家來說其實就是勢均力敵,暫時還看不出兩家之中誰能得到先機。而義氏要做的就是看那些說客能拿出什麼東西來,正當幾人思考的時候,伊藤拉開了隔門。“義氏,門口來了自稱是長宗我部的使者瀧本寺非有。”沒料到的是,長宗我部這個傢伙居然在開戰之前就派出了使者前來名古屋,可謂是煞費苦心。
“瀧本寺非有麼。”義氏站起了身來,稍稍探出了頭觀察了一眼門口的光景,樹枝下的知了叫的有些煩人。“如此熱的天氣,就說我在睡覺。讓其在太陽之下曬一會吧,這樣……應該就能顯出他的誠意吧。”收回了步子,朝着一旁的伊藤看了一眼,如是的說道。
義氏離開了天守,今日了自己的宅邸。外圍是一圈水幕池塘,裡面算是飄上一些盛夏季節特有的荷花。一旁豔打起了蒲扇,煽動着燥熱的空氣。汗水不曾留下,但是悶熱的感覺委實讓人感到一些心慌氣短。“殿下,吃個葡萄吧。”櫻子則是在一旁給其餵食,這個可是當年德本醫生從洋人手上搞到的好東西。
走廊之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很快內室之外傳來了伊藤的聲音“殿下,三好家也有使者在外門求見。”
“這樣啊。”義氏一口吞下了櫻子送到嘴邊的東西,稍稍咀嚼一下“既然這樣,不能委屈了長宗我部家的使者,就讓兩人站在一起吧。”
屋敷外的伊藤起身,準備回走的時候,義氏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有,你去準備一個油鍋,放在他們的前面。”
很快,一鍋油便是在兩位使者面前高築了起來。柴火在下面加熱,遠處飄出了嗆人的煙氣。顯然,兩個使者對於這個架勢是嚇壞了不少。“哼,想學別人做說客,別是做了一個酈生說齊,有來無回。”一旁的瀧本寺非有朝着三好家的使者冷哼了一句。
“是麼,瀧本寺大師,我覺得烹誰我不敢誰,但是我看您現在快是不行了。”說這話是三好派遣來的使者,筱原長房。軍旅出生的傢伙,再加上比這位晚到了半個時辰。自然會比那位在烈日之中杵着的瀧本寺非有大人更顯得精神一些,何況這位大師如今也是腳步虛浮,顯得搖搖欲墜。
“哼,貧僧已經站了有半個時辰,到時候貧僧就算語不達意,要下鍋烹炸一番,也要曬死你這無恥之徒。”沒料到的是瀧本寺非有居然惡狠狠的放出話來,這位是隨時做好準備犧牲了。
“是麼,那麼就恭喜大師您快些修得正果了。”回了一句,兩人又繼續站立在了陽光之下。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義氏終於許可了下去,示意瀧本寺入前晉見自己。烈日之下,就算不倒,這樣的感覺定是讓人口舌生煙,更何況還有斧鉞油鍋,更顯得氣氛凝重。“外臣,瀧本寺非有叩見中務大丞殿下。”這位大師已經喉嚨已經嘶啞,用着嗓子緩慢的吐出了幾個單音的字節。
“瀧本寺非有大師麼。”義氏撇了一眼,遞上了一杯茶水。“實在是讓您辛苦了,居然在如此烈日之下站立了這麼長時間,是我義氏太嬌貴了。”
瀧本寺用水微微潤了一下喉嚨,連忙補充到,生怕自己的行動讓義氏誤會起來。“不,不,殿下公務繁忙,這些使者的禮儀是我們應該做到的。”
“那就好,不然我就有些與心不安了。”
“不,膽顫心驚的是我一方纔是,殿下雄才大略威震畿內,而四國民衆衆望攸歸,曾無與二。希望殿下救其與水生火熱之中。長宗我部殿下並無稱霸之心,可三好義繼卻是屢犯我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