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隨着謹煥焦急的呼聲,大帳的門瞬間變成碎塊。
沒進入營帳時,那詭異危險的氣息就讓謹煥的心猛烈的跳動。
大帳內的景象讓謹煥瞳孔的猛縮,痛苦的全身發抖。
顏約無聲的躺在地上,赤的身體帶着慘不忍睹的待痕跡,一身瀲灩的鮮血。
冰寒漆黑瞳仁用虛弱疲憊的目光看着他,緩緩的給了他一個安慰柔和的淺笑。
心猛的縮成一團,痛不欲生。
謹煥一步一步的走向顏約,解下斗篷小心的裹住他的身體,珍寶一般的護在懷中。
“我沒事。”顏約輕輕的安慰着他。
謹煥什麼都沒有說,但是緊繃的面部神經和鬼火一般跳動的目光都在表示他在極力忍耐着即將爆發的情緒。
把顏約放到一旁的軟榻上,嗜血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已經昏迷的夜歌,刷得拔劍,向他揮去。
“不——!”顏約發現謹煥的意圖,開口阻攔時已經晚了,只見清寒的劍光帶着毋庸置疑的殺氣向夜歌砍去。
千鈞一髮之際,“碰!”的一聲,這一劍被什麼東西阻攔下來。
數十個銀色鎧甲的將士不知什麼時候涌入大帳,緊張的護在夜歌的身旁。
直接截住謹煥那一劍的將士,面容蒼白的退到後面,前面首領模樣的將領,對謹煥行了一禮,道:“淵王請息怒,這件事情實非吾主本意。還望淵王明察此事後再做決定。”
謹煥的情緒已經控制不住,殺意滔天的氣勢讓精騎營的將領感到寒意不住的從脊背冒出來。
冷聲道:”讓開!”
“謹煥。”顏約焦急的喚他,今天的事情並不是夜歌的錯,如果要說責任的話,他大意輕敵是主要責任,況且夜歌如今也是受害者,被人牽引入邪,還被他凝聚全部內力的一擊傷到了肺腑。
“謹煥,我們先回去……”知道這時候如果還爲夜歌解釋,會更加激發謹煥的狂xing,顏約虛弱的道“我挺不了多久了。”
謹煥不甘的緊抿着脣,虎瞳中的殺氣驚濤駭浪一般翻滾,終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向顏約掠來。區區幾個精騎人的哪是他的對手,他一樣能殺了那人,可是,這樣一來就耽誤了給顏約療傷的時機。
把顏約抱在懷中,謹煥向外走去,末了,狠辣的道:“這筆賬先存着,哪天寡人定雙倍取回!”
顏約的精神瞬間放鬆,然後在熟悉的味道中陷入黑暗——
大藍會戰的第二場戰爭,在顏約和夜歌同時昏迷時悄無聲息的到來。
“孃的!這羣蠻賊居然會偷襲!將軍罵罵咧咧的衝在最前面。
顏約受傷,主帥的權利不知不覺的落在謹煥身上。
悠遊先生站在他的身邊,若有所思的看着城下激戰的兩軍,瞥了一眼身旁冷峻霸道的男人,
道:“屹軍來的正是時候啊,懷遠剛一受傷,他們就蜂擁而來,計算的分毫不差。”
謹煥虎瞳微眯,陰寒的道:“任何傷害懷遠的人都必須死!”
悠遊先生感覺寒氣瘮人,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道:“幸虧卓某不在這個範圍之內,否則,怕是今後都難以安寧。”
謹煥咬着細白的牙,冷笑了一聲。
兩人一時無話,城下的喊殺聲就愈發的明顯。
血雨腥風中無數士兵的生命就此消失,在由無數將領君王彙集而成的歷史中連一聲嘆息都沒有留下。
但每一個人卻都如此鮮活的擁有過自己的生命和感情。
謹煥的拳頭始終緊握,盯着城下慘烈的廝殺,緩緩的道:“戰亂紛爭,輸贏均是君王得失,王朝交替,苦楚卻是百姓獨嘗。”
悠遊先生長嘆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謹煥突然轉頭看他,目光璀然生光,沉聲道:“先生願不願意跟隨寡人,了結這二百多年的戰亂紛爭。”
(謹煥啊謹煥,你趁顏約昏迷不醒,挖他牆角好不厚道)
悠遊先生斜長的眼愈發飛揚,朗聲笑道:“陛下是開卓某玩笑嗎,可惜一點都不好笑。”
謹煥被他拒絕,也不惱,無限霸氣的向城下浴血奮戰的人馬一指,“先生記住,總有一天,寡人會撫平這戰亂,還天下百姓一個安穩的王朝!”
那一瞬間的君王風采令悠遊先生爲之目眩。
他忽然想起,師傅臨終的一褂,紫微星光芒重聚,中原命定之主已現。
——————————————————————————
“寡人讓你住手!嗯!”淨央掙扎了幾下,還是被寂真摁回榻上,繼續貫穿的動作。
“不要命令本汗,現在本汗是你的男人,你要懂得服從。";寂真雖然說着不容置疑的話,可語氣卻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溫柔。
淨央氣的牙癢癢的,偏偏在寂真的蠻力面前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能任他欺侮。
不過,他已經摸清他的脾氣,只吃軟不吃硬。
想着,語氣先柔和軟綿:“寂真,我太累了。”態度也大轉變。
寂真蹙眉,邊動着,邊費很大力氣抉擇着。
“大漢。”淨央忽然勾住他的脖頸,顫動着脣給了他一個吻。
寂真哪經得起這樣的刺激,幾下就結束了這次。
從失神中恢復過來,忽然看到淨央目光陰寒的盯着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再凝神時,依然如斯的清雅溫和,一點點寒意的影子都沒有。
搖了搖頭,想來怕是縱慾過度,腦子都不清了吧。
俯下身,心滿意足的把淨央抱起,“帶你清洗一下。”
除了必須忍受的範圍內,淨央儘量不讓他碰自己,所以掙扎着道:“大漢累了,早點休息,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寂真哪容他反駁,我行我素的把他抱進浴間,仔細的調好水溫,抱進浴桶。
整個過程極盡小心溫柔,卻又笨拙粗糙,有時淨央細微的一個顫動,都讓他自責似的蹙起眉頭。
不知是霧氣還是汗水,讓寂真狂野的臉上浸潤着一層細密的水珠,隨着動作滾落下來。
淨央始終盯着寂真的一舉一動,眼中的光芒從狠決逐漸漸變得複雜不清。
終於結束的寂真鬆了一口氣,打橫把淨央抱出,自責的道,“你看本汗笨手笨腳的,下回要是疼的話就說出來。”
淨央的拳猛的握緊,嘲笑的挑起脣角,眼睛卻溼漉起來。那一瞬間,滿腔的悲憤和淒滄不受控制的噴發出來,精神的傷痛撕心裂肺。
第二日,寂真一大早就出去了。
臨走時,照例看了一眼睡顏恬靜柔和的男子,感覺心都像化開一般。
這是寂真第一次的戀愛,他是那種很少動情的人,但只要一動情就必要山崩地裂般執着。
“都下去,別吵他。”寂真沉聲吩咐。
當所有人都下去時,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潛入進來。
“主人,宮中的諸位主子已經安排妥當。”
淨央無聲的點點頭,道:“昨日屹軍偷襲了大藍城吧。”
“嗯,不過,被盟軍阻攔下來,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不過有傳言說,懷侯和澹臺將軍都受傷了。”
淨央目光一沉,沉思了一會道:“你去打探一下傳言的虛實,務必得到可靠的消息。”
“諾!”
“主人.”那人遲疑的開口。
“還有什麼事?”
“主人,現在這裡的守衛已經鬆弛,憑我們暗衛的能力已經可以把主人平安帶出去,主人要走嗎?”
淨央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來,“不,這裡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寡人親手了結。”暗衛頓時感覺渾身發寒,點頭退去。
寂真,寂真,你給寡人的恥辱,寡人定會親手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