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之人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謙卑的道:“將軍。”
??“舒玄,記住下次要小心,錦王的暗衛武功可不弱,被他們發現可不好脫身。”顏約先生面容嚴肅的開口,看舒玄點點頭才接着道:“果然讓悠遊先生猜中了,這次是我冒進了,不知先生有何妙計?”語氣反而露出淡淡的疲憊。
??“這是先生交給將軍的錦囊。”
??顏約把錦囊展開,看了一會,面露難色,隨後又鎮定下來。
??“將軍,我們的人還沒有搜尋到解藥,怕是錦王隨身攜帶,如真是那樣將軍就得以身犯險。”
??顏約沉默了一下,忽然露出一個十分奇怪的笑容道:“解藥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有對策了。”
??“那我們就放心了。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顏約搖搖頭,“沒事。小心點,下去吧。”
??“那將軍保重,屬下先行告退!”
??等舒玄一退下,顏約冷笑,淡淡的道:“你從鳳州一直跟我到這裡,該現身了吧!”
??倏忽間一灰衣男子落了下來,看那身形已知這人武功不在他之下,全身灰黑,只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睛。
??那人無視顏約犀利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從懷中摸出一個綠色的小瓶,遞給顏約,毫無感情的道:“解藥。”
??顏約也不驚訝接過來團在手中,仍舊看着那人,道:“你不用跟着我了,回你主子那裡覆命吧。”
??那人執拗的搖搖頭,也不看顏約,身形一動就消失了。
??顏約嘆了一口氣,即使這人武功了得,可是這裡畢竟是錦王的地方,那些貼身保護錦王的暗衛遲早會發現他的蹤跡,到時恐怕xing命難保。想着心中卻泛起一層酸澀的溫暖,謹煥雖然人在千里之外,卻依然執拗的把觸手伸過來保護他,殊不知這樣更讓他心痛。
??把解藥服了下去,感到一股暖流從胸中流向全身,顏約舒展着躺在榻上,慢慢引導內力從丹田與胸中的暖流匯合,再遊走周身,正聚精會神時,突然聽到門被人大力的推開,顏約心中一驚,但是現在卻是關鍵時刻,內力正緩緩的重新匯聚丹田,此時全身動彈不得,只能裝作睡着,心中卻暗自警戒。
??一股酒氣迎面而來,隨後感到來人伸手輕觸他的脣,撫摸着優美的脣形,淨央柔和的聲音傳進耳中:“懷遠,懷遠,你害的寡人好苦。”
??喃喃自語着翻來覆去着卻只有這一句話。
??顏約沒有預料到他會去而復返,剛開始還因爲渾身動彈不得而謹慎的防備着,漸漸的卻生出一股子悲哀來。
??脣被覆上,柔和呵護的吻輕輕的落了下來。
??自然而然的衣襟被男人小心的打開,冰滑的肌膚先是被手然後是脣細緻的品嚐着。
??顏約捻住心神,儘量讓內力迅速的匯聚。
??轟!隨着最後一絲內力的完全匯合,全身的力量瞬間被激起,顏約猛地坐了起來。
??正沉浸在那晶瑩肌膚細膩的觸感上的淨央被嚇了一跳,擡頭用酒氣暈染的雙眸迷離的打量着他。
??“陛下醉了。”顏約感到身上發涼,才發現衣裳已經被全部褪去,不禁嘆着氣把榻上的薄被展開裹住身體。
??“懷遠。”淨央怔了一會,突然伸出手臂擁住他,“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顏約任他抱着,心中那股悲哀愈甚,手卻伸進他脖頸處的長髮中,“陛下真的醉了,好好睡一覺。”說着在昏睡上一拍,淨央的身體就軟在他的懷中。
??顏約不禁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淨央恬靜的睡顏,悲傷的想,自己怕是真的傷了他。
??這是兩人最後一次的親密無間,下一次就是國破山河碎的生死離別。
??顏約這人外表冰冷異常,倔強孤傲,內心卻極度渴望暖,是一點點的暖都會記得的人。
??可是,淨央的暖來的太遲,謹煥的情已經先他一步深駐顏約的心中,他可以接受他其它的情,唯獨不能是愛情。
??第二日,淨央醒來,睜開眼睛看到顏約和衣躺在另一側似乎睡的很香,頓時泛起一絲微笑,搖了搖宿醉疼痛的頭,低頭髮現自己衣裳也整齊的穿着,雖然想不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麼,但多少還是有點失望,再看看外面的天色,臉上立馬一沉,大踏步的走出去,壓低聲音訓斥着:“怎麼不叫寡人起來!”
??顏約聽那腳步聲音漸行漸遠,從榻上一躍而起,其實現在才四更多點,因爲已經到初夏,所以天已經濛濛的亮了。
??機不可失!
??悠遊先生不愧是尚國第一謀士,這樣的計策無人能及!
??“顏將軍!”
??發現門外多了幾個守衛,顏約心中冷笑這幾個人怎能攔得住他。
??“您不能出去。”守在房門邊的兩個侍衛道。
??“爲什麼,顏某是犯人嗎”
??“我們負責保護您在房中,請將軍不要讓我們難做。”
??“顏某還真不喜歡爲難人。”顏約嘴角輕揚,轉手提劍,兩人同時向下倒去,顏約伸手扶住他兩個沉重的身體,向其他人道:“這兩個人怎麼了?”
??靜立兩旁的侍衛發現不對,紛紛拔劍圍了過來。
??顏約把手中的屍體一拋,衆人只覺寒光一閃,下一秒,只見同伴的頸部就迸裂出一縷細細的血絲,然後才覺得自己頸部粘膩,轟然間,瞠目結舌的倒在地上。
??顏約的劍是一擊致命的快而狠。
??等其他人發現時,那紅衣飄揚的朱雀將軍早已經不知所蹤。
??而盤城外,尚軍和淵軍已經列好陣形,一場廝殺已經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