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淨央輕輕的敲了敲地面,裡面馬上有迴應,然後,一塊與其他木板幾乎沒有區別的一塊板子被從裡面挪了開來。
下面露出剛好可以進入一個人的通道,一個人探出頭來:“陛下。”
淨央點頭,在那人扶持下,進入洞穴,下面還有四個人都是他以前的暗衛。
彎腰走了幾步,前面豁然開朗,十多名士兵等在那裡。
“寡人剛剛看到城西已經起火,城外的屹軍進城了?”匯合之後,沒有做停留,他們邊匆匆前進,淨央邊問情況。
“我們剛剛聽地面的聲音,是大批人馬跑過的聲音,估計,一進城,就封鎖城門,想要把我們困死在裡面。”一人道。
旁邊幾個兵士冷笑道:“想佔我們的便宜,作他春秋大夢!”
“這回,我們可要烤糊這羣蠻子!”
“一把火,奶奶的,燒的他們爹孃都不認得,哈哈。”
說完,幾個士兵得意的笑笑,笑到一半看淨央臉色陰沉,都識趣的閉嘴。
不過,淨央的心思並沒有放在他們的話上,不知爲何,心慌的厲害,腦中時不時的掠過寂真的狂野的臉,憤怒的,喜悅的,悲傷的,驚訝的……無數無數鮮活的寂真掙扎着似乎要從他的心中跳躍出來,質問他爲何這麼狠心。
不!他沒有做錯!
淨央突然死死抓住胸前的衣襟,臉色煞白。
“陛下?!”幾個人停了下來,擔憂的看着淨央。
“寡人沒事。”淨央擺擺手,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讓他們繼續前進。
都說水火無情,在這次自己設計的驚天大火中,他是否能躲開鈞藍覆城的熊熊烈火……
地道的初口開在鈞藍城外一座山的腳下,淨央等人從這裡出來,發現半個城池已經陷入火光之中,那熊熊燃燒的大火,鮮豔奪目,猙獰的火光鋪天蓋地。幾乎照亮了整個蒼穹,即使隔得這麼遠,依然可以感受到滔天熱浪,炙烤着面容。
“怎麼會燃起這麼大的火?”士兵們顯然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許久,才驚訝的出聲。
“城牆中有機關,只要一動,不僅,城門就此不能開啓,而且護城河和城中的溝渠就會速度注滿火油,鈞藍大部分房屋又是木屋和草屋且十分密集,這時,只要有火,哪怕一丁點,全城就會陷入火海,成爲煉獄。”淨央用淡漠的聲音解釋一遍。
“那屹軍會不會發現我們這條密道,從中逃出來?”
另一個士兵擔憂的道。
淨央搖搖頭,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腳下的洞口完全的崩塌了。即使有人也會困死在裡面。
衆人這時都默不作聲,虔誠而悲憫的望着鈞藍在火光之中,化爲灰燼。
或許,一個人也逃不出來吧。
這麼想時,淨央感覺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蔓延開來,火紅一片的視野中似乎看到寂真渾身冒着火光向他緩緩的走來……
“陛下!”
“陛下,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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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的!真難纏!”看着不斷蜂擁而上的淵軍,夜歌不禁開口罵道。
視野中茫茫暗色,都是淵軍。
這場戰役已經持續了四個時辰,勝負未分。
彷彿有默契一般,夜歌沒動用龍虎精騎營,謹煥也沒有發動強大的弩箭,雙方完全是士兵戰鬥力的硬拼。
忽然,夜歌眼角餘光瞥到一抹鮮紅一閃而過,悚然一驚,定睛看時,只有戰鬥之中的雙方士兵,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是懷遠嗎,夜歌心裡生出強烈的不安,對着手下道:“看懷侯是否在城中。速來報本將!”
“諾!”
是自己太多心了吧,顏約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戰場,他出去迎戰時,顏約依然昏迷不醒,難道是醒來了?
兀自猶疑時,身手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迅猛如虎的斬了眼前的幾個雜兵,看向前面時,卻猛的定在了那裡。
他的對面,幾十丈開外,赫然立着一人一騎。
紅衣飛揚,神色冷傲,眉眼間絕代風華,不是顏約,又能是誰!
然後,令一騎從顏約身後緩緩的走出,黑衣金鎧,霸氣深沉,看着他露出嘲諷的冷笑。
夜歌渾身冰涼,但馬上想到,以前,淵軍中也有人假冒顏約,這定是謹煥的計謀,要亂尚軍軍心!
自己莫要中計,可是,直覺卻讓他感到這人不是替身,他真的是顏約。
恍惚中,一名淵軍將領在旁殺到,夜歌立馬警惕,分神去迎戰,一部分注意力卻時刻關注着謹煥那裡。
兩人依然並騎立在那裡,看上去,如此相配。
不行!他必須離近去看個清楚,想着,夜歌,青龍白日戟一轉,清喝一聲,戟法瞬間轉爲凌厲,把那將領逼的節節後退,也就離謹煥二人更近一些。
誰知,定睛看時,卻見兩人調轉馬頭,將要離去。
怎能讓他們就這樣走去,夜歌飛身而起,就要孤身殺入淵軍。
這時,他派回城的將領正好殺了回來,:“將軍!將軍!”
夜歌在半空中停了一下,踩着一個士兵的肩膀借力回來,急匆匆的道:“懷遠在嗎?”
“懷侯一直在城中,沒有出來過。”
那就是他看錯了,夜歌穩了一下自己的心,可無論無何卻靜不下來,更強烈的感覺卻是剛剛的人就是顏約!
回頭看時,謹煥他們已經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追上去,確認清楚,突然,淵軍敲響了撤軍的鼓聲。
那就回城親自確認一下,夜歌想到。
進入城中,一身血腥的夜歌什麼也不顧,就直奔顏約的臥房。
榻上的人安靜的躺着,俊美的面容帶着安然的神色,夜歌放下心來,不禁伸手去碰顏約蒼白的皮膚。
這一碰,大駭!
這不是顏約!
手上猛然用力,一張精緻的人皮面具就被他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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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遠,你要從寡人這裡要逃走多少次,才甘心呢。”謹煥輕聲呢喃,臂彎中躺着俊美無暇的男子,神情卻像精緻的偶人,聽着他無休止的話語,沒有一絲的表情。
“現在,你還能逃嗎,還能怎麼樣的逃呢。”
懷中人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空洞的眼中映着他的容顏。
“哈哈哈……”謹煥大笑出聲,笑到最後卻帶上悲悽的哭音。
“你只屬於我,只能屬於我!”
兇狠的絕望的宣誓後,低頭吞噬男子淺淡的脣,然後,粗魯的撕去兩人的覆體的衣裳,用破壞的力量,一鼓作氣的貫穿到最深處,邊瘋狂的動着,邊一寸一寸的嗜吻着男子的肌膚,那樣的力度和氣勢,就像要把身下的人撕碎了,吞下肚腑一般。
你是我的人啊,你爲何要離開我呢,你爲何要放棄我呢……
陷入愛情的迷途,前後都找不到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