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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殺!”
“殺秦狗爲犀武報仇!”
諸魏卒們嘶喊着諸如這類的口號,在軍中那杆主旗的引領下,悍勇地朝着秦軍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可憐強悍如秦軍,剛剛在昨晚夜裡擊潰了魏韓二十餘萬聯軍的秦軍,此刻竟被四萬餘魏軍壓制的竟擡不起頭來,這讓秦軍上下都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公孫喜的死,竟讓這些魏卒如此憤怒?』
縱使是白起,此刻亦難免有些呆懵。
因爲按理來說,主帥一死,其麾下的兵卒十有八九都會一鬨而散,然而對面的魏軍卻反其道而行,因公孫喜的死反而變得愈發勇猛,說真的,這種事白起從未聽說過。
他並沒有注意到,其實魏軍中喊的口號並非只有那句“殺秦狗爲犀武報仇”,至少蒙仲不是,他始終在從另外的口號激勵着麾下的魏卒,比如「秦軍快撐不住了」、「我軍即將取勝」等等等等,其實這些口號,才支撐着魏軍越戰越勇。
當然,口號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最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秦軍的疲軟——秦軍昨晚以八萬擊潰二十萬魏韓聯軍固然恐怖,但也讓秦軍上下爲此透支了巨大的體力與精力,倘若白起能借公孫喜的死動搖魏軍的士氣,那固然沒有影響,可似如今這般兩軍展開對攻,秦軍疲軟的劣勢很快就暴露出來。
這不,秦軍中軍司馬級別的將領「王溫」,竟被魏軍的旅帥蒙虎給斬殺了,而且還是頗爲輕鬆,若放在平日裡,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節節敗退!
在魏軍的猛攻下,秦軍可謂是節節敗退,逼得白起只能下令麾下軍隊退守營寨,借這座營寨阻擋這支彷彿發了狂的魏軍。
由於有營寨的阻隔,魏軍的攻勢難免受到的遏制,但反過來說,魏軍的士氣也再次得到了提升,而且是實打實的提升,畢竟他們成功擊退了秦軍,擊退了這支昨晚曾重創他們的秦軍。
“師帥。”
魏青命士卒駕馭着戰車來到了蒙仲身側,低聲與後者商議道:“秦軍已撤入營內,正面進攻恐怕不易,若是繼續進攻,不如進擊側翼……”
秦軍此刻駐守的營寨,其實就是此前的魏軍主營,在昨晚的戰火中已被摧毀了西營、中營、北營、東營,只剩下一座南營,因此與其正面進攻營寨,不如迂迴繞過南營,進兵西營的廢墟,那裡幾乎是沒有什麼防禦設施的。
當然,這是魏青的看法,至於蒙仲,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再繼續這場戰爭。
或者更乾脆點說,今日這場廝殺,其實是在他預料之外的——他最初的打算只是帶着麾下四萬餘魏軍到秦軍面前耀武揚威一番,藉此恢復他魏軍的士氣,萬萬沒有想到對面的秦軍竟會在陣前當衆將公孫喜殺死。
不得不說,回想起這件事,蒙仲此刻仍是心有餘悸,畢竟一名主帥對一支軍隊的影響實在太大,正常來說遇到這種情況,魏軍十有八九是會當場崩潰的。
好在公孫喜臨時前的豪邁,感染了一部分魏卒,否則,蒙仲實在不敢想象他單憑一句軟綿綿的“爲犀武報仇”,就能將這些失去主帥、陷入恐慌的魏卒從潰敗的邊緣拉回來。
“先……先撤退。”
在思忖了片刻後,蒙仲對魏青說道。
聽聞此言,魏青不解地看了一眼蒙仲:“撤退?”
“唔。”蒙仲點點頭說道:“與其強攻有營寨庇護的秦軍,不如坐等他主動撤出這片營寨。……我軍氣勢已成,對面的秦軍應該明白他們已經無法剿滅我等,我想秦軍十有八九會選擇主動撤退,介時我軍只需隨軍掩殺即可……”
“原來如此。”
魏青恍然地點點頭,可旋即,他又低聲問道:“可底下這些士卒……如何向他們解釋?”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問題,要知道他們方纔可是實打實地喊出了「殺光秦狗爲犀武報仇」的口號,如今見秦軍撤入營內,蒙仲等人卻又想見好就收,那麼試問如何向士卒們解釋這件事呢?
想了想,蒙仲低聲說道:“就說……今日先收斂犀武的屍骸,待來日再取這些秦軍的性命。”
“唔……”
魏青想了想,覺得這話倒也解釋地說,便點點頭認可的蒙仲的主意。
片刻之後,魏軍中便傳開了蒙仲的命令:叫這些秦狗再多活一兩日,先收斂犀武的屍骸,不可令我魏國的英雄暴屍在野。
魏軍的士卒當然不會拒絕這種大義凜然的理由,當即停止了對營寨的進攻,在衆多的屍骸中翻找公孫喜的遺體。
“魏軍……在尋找公孫喜的屍體。”
在營寨內的哨塔上,秦將季泓皺着眉頭對白起說道。
“唔。”
白起聞言平淡地說道:“魏軍想要撤離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又不曾攜帶攻營的器械,自然不會強行攻打營寨。”
“那……就讓他們帶走公孫喜的屍體麼?”
“一具屍體而已,留它何用?”白起平淡地說道。
以白起的智略,他稍稍一想便看穿了蒙仲的心思,無非就是不希望以付出巨大傷亡的代價強攻這座營寨罷了。
但對此白起並不介意,他巴不得這些魏軍趕緊滾蛋——蒙仲考慮到魏軍的傷亡,不願意強攻營寨,白起亦考慮到此刻他秦軍士卒體力透支,亦不想再跟魏軍繼續廝殺下去。
由於雙方的默契,魏軍帶走了公孫喜的屍體,也帶走了在此戰中戰死的士卒屍體,而秦軍則從始至終也沒有用弓弩射擊的方式再次激怒魏軍,雙方頗有默契地打了一場虎頭蛇尾的戰爭。
原因很簡單:即秦魏兩軍都並非在最佳狀態!
“魏軍撤了……”
“魏軍撤退了……”
待親眼看到那四萬魏軍撤離後,營寨內的秦軍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得不說,此刻諸秦軍兵將心中有種羞愧乃至羞惱的感覺,要知道他們可是在昨晚以八萬兵力擊潰了二十餘萬魏韓聯軍的勝師,然而今日卻被區區四萬魏軍打地擡不起頭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過白起卻明白,今日魏軍之所以能做到“以敗卒戰勝勝師”,其中原因無非就是時機卡地好,剛好抓住了他秦軍鏖戰後的疲軟期,否則只要過個一日,四萬魏軍幾乎是沒有可能壓制六萬秦軍的——公孫喜死不死,都是這個結果。
此時,季泓在旁問道:“白帥,魏軍既然已經撤退,我軍接下來作何安排?”
聽聞此言,白起頗感惆悵地吐了口氣。
不錯,魏軍雖然暫時撤退,可他秦軍又將何去何從呢?
在他原本的打算中,先讓麾下的士卒歇整一波,然後便立刻對韓軍、或者逃入伊闕山的魏軍動手,一舉殲滅這最後的魏韓聯軍,如此一來,這場戰爭的勝利便穩穩落到了他的囊中。
然而今日魏軍的反制,卻徹底打亂了白起的計劃。
這下好了,伊闕山的六七萬魏軍因爲這場仗,士氣重新被盤活,眼下他秦軍非但很難再殲滅這股魏軍,甚至於,都沒辦法繞過這支魏軍去襲擊韓軍。
再想想他十三萬秦軍,兩萬傷亡,其餘十一萬中有六萬在此地,只有五萬兵力在雒水、在他秦軍主營,還要兼顧對新城的防守,若換做尋常秦將,恐怕早已下令撤回主營了。
但問題就在於,魏軍不會如此輕易放任他們返回主營的。
白起很清楚,方纔魏軍之所以沒有強攻營寨,這只是因爲魏軍沒有隨軍攜帶長梯、衝車等戰爭器械,強攻營寨勢必會付出巨大傷亡,因此暫時撤退,坐等他秦軍主動退離營寨,以便到時候隨軍掩殺——這種招數,幾乎都快用爛了,白起哪怕是用膝蓋想,都知道對面的魏軍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秦軍,到底退不退?!
苦苦思索的好一會兒,白起還是無法得出結論,他喚來了將領衛援,吩咐後者在東營的那片廢墟上重新建造營寨——最起碼弄點防禦設施,不至於在短時間內被魏軍攻破。
沒想到衛援率軍離開後僅半個時辰,便派人回來向白起彙報,說魏軍有一支兵力搶先一步在伊水西岸駐紮,此刻正在建造營寨。
『這是要切斷我軍從東側撤離的路線啊……』
白起頓時心中瞭然。
此刻他六萬秦軍想要撤離這一帶,向東渡過伊水、撤到河對岸的香山,這條路徑顯然是最快最便捷的,但很可惜,魏軍已經提前做好了防備。
不難猜測,只要他白起膽敢下令全軍從東渡伊水,魏軍絕對會在他們半渡之際立刻發動總攻,強行留下他秦軍一半軍隊,圍而殲之。
當然,他秦軍也可以向西撤退,但問題是,此地往西,在雒水一帶,還駐紮有萬餘魏軍,只要稍稍阻擋他們一下,待等伊闕山一帶的魏軍趕到,他秦軍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按照這麼看,似乎沿着來路向北撤退纔是唯一的退路?
但事實上,這條路線在白起看來卻是最糟糕的,首先,這條路線先向雒陽方向撤退,然後西渡雒水,繞一大個圈,最終纔回到位於韓軍主營南側的秦軍主營。
途中的距離究竟有多遠?整整兩三百里,倘若被魏軍抓到他秦軍撤離的準確時機,沿途發動追擊,說不定他六萬秦軍通通都要死在撤退的路上。
哪怕魏軍沒有抓到機會,讓他白起等人順利跑了,魏軍也能順勢強攻新城——等到他白起率領六萬秦軍繞一大圈回到新城,黃花菜都涼了。
當然,這些只是關於撤退的想法,其實白起還可以繼續與魏軍死磕,畢竟伊闕山的魏軍是幾乎沒有什麼糧草的,除非韓軍借糧,否則剋日必定斷糧,而韓軍的糧草根本無法供養如今殘存的至少十六七萬聯軍。
因此白起尋思着,魏韓兩軍說不定會因爲糧草的關係而自行崩潰。
就當白起在營寨兵帳中權衡利弊,思考着他秦軍接下來的退路時,蒙仲已率領着小勝一場的四萬魏軍,返回了伊闕山一帶。
迎接他們的,是伊闕山上下剩餘兩三萬秦卒發自肺腑的歡呼聲。
這些敗卒爲何而歡呼?是單純因爲同澤擊敗了強大的秦軍麼?當然不止,他們是爲了自己終於看到了活命的希望而歡呼。
見此,魏將竇興很不高興地冷哼了一聲,因爲他很清楚這幫魏軍敗卒究竟是爲什麼而歡呼。
不過蒙仲倒不在意,畢竟怕死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他也怕死,害怕自己死後母親、妹妹、妻子孤苦無依。
想到這裡,他私底下寬慰竇興道:“竇司馬就莫要計較了,眼下我軍唯有上下團結一致,才能扭轉勝敗。”
竇興聞言點點頭,命士卒將公孫喜的屍體與頭顱帶上來。
跟魏青、費恢、鄭奭、蔡午等軍司馬差不多,竇興對於蒙仲還是心存幾分敬意的,畢竟蒙仲今日這招精準抓住秦軍虛弱期的「敗軍反制」,可謂是一下子就盤活了伊闕山一帶六七萬的魏軍,假若沒有蒙仲獻出這個計策,他六七萬魏軍恐怕難以逃脫被秦軍殺到全軍覆沒的結局。
片刻之後,蒙仲、竇興、魏青、費恢幾人將公孫喜的首級與屍體來到了假帥公孫豎面前。
看到幾十年的老兄弟竟落得個屍首分離的下場,公孫豎不禁老淚縱橫,用顫抖的語氣說道:“將……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老夫。”
見此,蒙仲便將此戰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公孫豎,並在最終帶着幾分遺憾、幾分愧疚說道:“假帥,以當時的情況,在下實在沒有辦法解救犀武……”
聽聞此言,竇興、魏青、費恢等人亦是羞愧地低下了頭。
“不怪你,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他自己。”
半響後,公孫豎長長吐了口氣,勉強平復地心情,滿臉苦澀地說道:“是他不肯聽良勸,導致兵敗身亡,還險些令我十八萬魏軍全軍覆沒……”說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地上公孫喜的屍體,不忍地撇開了頭,吩咐自己身邊的近衛道:“來人,先將犀武的遺體搬到營內,叫人細心將屍首縫補。”
“喏!”
幾名近衛抱抱拳,一個抱起公孫喜的首級,兩個擡起公孫喜的屍體,離開了諸人的視線。
看着這幾名近衛,蒙仲忽然想到了公孫喜的近衛公孫度,從昨晚他與公孫喜分道揚鑣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公孫度,想來在公孫喜遭秦軍抓獲的期間,公孫度已戰死在沙場上。
想到這裡,蒙仲微微嘆了口氣,感慨戰場上人命賤如草芥,指不定什麼時候,你所熟悉的人就會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甚至於,連屍首都找不着。
“蒙仲,接下來你有何打算?”在平靜了片刻後,公孫豎詢問蒙仲道。
見此,蒙仲抱了抱拳,正色說道:“在下猜測秦軍多半會選擇撤兵,是故今日放棄強攻營寨……”
“你的判斷沒錯,接着說。”公孫豎點了點頭。
“喏!”蒙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下對秦軍的策略,無非就是趁其撤兵之時予以追擊,爲此,在下已拜託鄭奭、蔡午兩位軍司馬以麾下軍隊重新駐紮於伊水西岸,只因爲切斷秦軍東渡伊水、逃往香山,倘若秦軍仍執意選擇這條路線,我軍便可以半渡而擊,最起碼能留下秦軍一半兵力……”
“唔。”公孫豎認可地點了點頭:“倘若能強行留下秦軍一半兵力,這場仗我方總算是稍微能挽回些劣勢……”
說到這裡,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皺眉問道:“蒙仲,如何追擊秦軍,老夫相信你的才能,就不過問了,眼下我軍面臨着一個難題……”
蒙仲聞言說道:“假帥指的是軍糧吧?”
“唔。”公孫豎點了點頭,說道:“你麾下的佐官樂毅,老夫已詢問過那名年輕人,他告訴老夫,你等山營內的存糧早已告罄,前兩日問韓軍討要的糧草,此刻亦所剩無幾……對此你有何對策?”
蒙仲想了想說道:“此事在下已經考慮過,可使士卒們在伊水上游築造水壩,既能蓄水捕魚,充當口糧,又可防備秦軍試圖東渡伊水……若秦軍膽敢強行渡河,我軍只需毀壩放水,便可重創秦軍。”
“不錯的計策。”公孫豎點點頭,但旋即又擡頭說道:“但築造水壩、蓄水捕魚,不足以養活伊闕山一帶我六七萬魏軍士卒……哪怕老夫已下令收集戰場上的死馬、傷馬,割肉作爲口糧,亦遠遠不足……因此老夫覺得,有必要去一趟韓軍的營寨,與暴鳶當面商議此事,希望韓軍可以再給我軍一些糧草……蒙仲,你跟老夫一同前去。”
蒙仲當然明白公孫豎把他帶去做什麼,無非就是讓暴鳶認識一下他,雙方彼此好有個配合,莫要再向先前那般各自爲戰,以至於三十萬聯軍非但沒有戰勝十餘秦軍,還險些被秦軍所擊敗。
“喏!”
蒙仲抱了抱拳說道:“且容許在下先安排一下部署。”
說着,他便對竇興、魏青等軍司馬做出了安排:“竇司馬,在下懇請你接下來駐軍於伊闕山的西北側,一方面防止秦軍向西逃亡,一方面儘快派人聯繫唐直、焦革兩位軍司馬,他二人麾下至少仍有萬餘兵力,可替我軍切斷秦軍往西逃奔的路線。……至於魏司馬與費司馬,兩位且駐守山下的防線,緊緊盯着秦軍的一舉一動,若秦軍有撤退的跡象,即可出擊追擊,務必要咬住秦軍的尾巴,不可令其逃脫。”
“明白!”
“包在我等身上。”
竇興、魏青、費恢等人抱拳領命。
不得不說,若換做在以往,這幾位軍司馬絕不會如此聽信蒙仲這等尚未弱冠的少年的命令,只不過,這次蒙仲確確實實是拯救了伊闕山一帶六七萬魏軍。
看到這一幕,公孫豎驚訝之餘,心中暗暗點頭。
在徒步前往韓軍營寨的途中,公孫豎對蒙仲說道:“據老夫看來,你已逐漸被竇興、魏青等軍中的司馬所信賴,老夫便推薦你擔任假帥……”
蒙仲愣了愣,連忙說道:“假帥不必如此,只要假帥肯信賴在下……”
“你聽老夫把話說完。”
公孫豎壓了壓手,繼續說道:“我啊,其實並不懂什麼兵事,只是憑着與犀武的關係,纔有如今的地位,假若沒有你出現,那一晚,我恐怕亦只能聽從犀武的指示,聯合韓軍共同抗擊秦軍,最終落得個兵敗身亡,十萬河東魏軍盡皆全軍覆沒的下場……蒙仲,你知道河東軍的覆亡意味着什麼麼?”
蒙仲想了想,謹慎地說道:“意味着……秦國或會進攻河東?”
“這是必然的。”
公孫豎捋了捋鬍鬚,沉聲說道:“秦國素有踏足中原的志向,此前是犀武駐守河東,才使秦國稍有顧慮,如今犀武不在了,而我河東軍亦折損過半,縱使這場仗聯軍能擊敗秦國,秦國多半亦會再次組織兵力,進攻河東!……河東乃我魏國殷富之地,若失去那片土地,我魏國必將元氣大傷。”
說到這裡,他拍了拍蒙仲的肩膀,縱使因爲公孫喜的死倍感悲傷,但仍勉強擠出幾分笑容:“老夫知道你很有才華,但你太過於年輕,且此前在我魏國無甚名氣……但假如你能代替犀武在這場仗擊敗秦軍,老夫便能舉薦你爲河東守。老夫相信這對於我河東來說是一件好事,而對你來說,也絕非是一件壞事,考慮一下。”
這有什麼值得考慮的?這簡直就是驚喜啊!
魏國的河東,那是魏國的半壁疆土,若能成爲河東守,這就意味着已成爲魏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對於穩固「魏宋之盟」極爲有利。
“多謝假帥!”
“先別急着高興。”公孫豎笑着說道:“此事得經過大王的認可,再者,若你此戰不能戰勝秦軍,老夫可不會在大王面前推薦你。”
『戰勝秦軍麼?』
蒙仲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脣。
在他看來,眼下魏韓聯軍與秦軍雙方互有優劣勢,接下來就看彼此如何使計用詐,讓己方獲得更大的優勢。
『……有機會的!還有機會扳回劣勢,戰勝秦軍!』
蒙仲暗暗想着。
於是在前往韓軍營寨的途中,蒙仲一言不發,思索着擊敗秦軍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