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來,林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將神之力融合成了一體,此時的他,竟然有了超越普通神明的力量。就連霜吼女王也不是他的對手。但即使是這樣,在天地規則之下,他也只能一個個的殺着惡鬼,去追尋那霜吼女王,去追回兒子。
林有着無限的恢復力,有着一擊必殺的攻擊力,殺光惡鬼,其實他一人足以,只是時間會很長很長而已。但武功再高,卻也只能單殺,只能自保。在惡鬼狂潮之中,林突然聽到了一聲嬌叫。
他回身看去,看到了四個人形的惡鬼。那正是被封爲鬼王的馬大花,馬大手,馬大炮和馬大眼等人。他們已經有了絕對不亞於任何傳承境的實力。就算是神,想殺他們也不容易。而他們四人聯手之下,張怡寧立即處在弱勢,一招被打中招招被動。終於她吐血倒地了。
“混蛋。”林氣罵一聲,一掌震飛數個惡鬼,撲了過去。
“你怎麼樣?”林抱起了張怡寧,面對四大鬼王毫不畏懼。
“你,你殺不了她的。她……”張怡寧說着頭一歪,暈了過去。
林一聽,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他只能抱着張怡寧先向外跑去。需要找個地方給她治好傷,再做計議。至於她一直說的殺不了,林當然明白她指的是那個霜吼女王。到了神明之境,林自己最明白,全身細胞活力無限,雖然不是說真正的不死之身,但普通的打擊,就像剛剛那樣把她打碎,都無濟於世。
但既然張怡寧知道殺不了,既然她知道噬星神君提過的秘密,她就一定知道怎麼殺了她。
不久後,林已經帶着張怡寧到了酒店,藥物沒有用,但林卻有着特殊的治療手段。張怡寧醒來時,正看到林與她脣口相接,立即一把推開了他。
“你!你這個混蛋!”張怡寧抱着胳膊,打了個哆嗦,但不知道爲什麼,心中卻有些喜意。
林抹了下嘴道:“你可不如我家媳婦。”
“呸!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殺了你。”張怡寧低頭叫着。
林哼聲道:“你不是說過,殺不死麼?”
張怡寧一愣,這纔想起正事來。她皺着眉頭道:“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了瀆神之器,所以,理論上來說,真的殺不死。不過我們也可以試試,沒有什麼是真正殺不死的,我們可以把她綁起來,按塊的全力攻擊。”
“喲,你能綁得住她?”林反問着。
“你!”張怡寧自知不能,氣得眼圈兒發紅。
林也正色道:“算了吧,你說說看,什麼是瀆神之器,也許我能弄一把。”
“那是要有神明之智引導的半極器,最終有天外神光煉化而成的極器。只有極器才能瀆神。所以,它們也叫瀆神之器。”張怡寧解釋着。
林笑了,“哈哈,極器?不瞞你說,我還真有一把。我看看啊。”
林閉眼開始探索起來,輝煌,他的武器,從無名烏黑千斤刀,到血飲巨刀,再與攬月枝合二爲一,被神光煉化,那是一把真正的極器。甚至是極器中的王者。但上次林將輝煌借於兒子,現在還沒收回來。
感應過後,林就是一愣,他睜眼的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了?你找到了?”張怡寧的傷已經好了一半兒,以她的能力開始自愈了,於是她更關心起極器的問題來。
“嗯。找到了,不過,卻是在一個不應該在的地方。”林說着,竟然臉現三分懼色。
“什麼地方?”張怡寧不解道。
“你不會知道的,這是我與傑拉德之父認識的地方。已經毀滅的坍塌空間,野蠻神圈。”林邊說邊回憶起來。
那是唯一的一處,連神也進不去的地方,而神卻有能力將東西打入其中。被破壞了的野蠻神圈。林親手毀了它。現在卻自食其果,武器在裡面,是拿不出來了。
“那,那怎麼辦?”張怡寧問着,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卻也覺得很厲害。
林看向了北方,道:“只有試試看了。”
張怡寧與林分開了,林騎着呆瓜,奔向了亡靈界。他要去野蠻神圈試一下。張怡寧卻帶着這個消息,向齊家趕去,要跟他們說明這一切。
而與此同時,齊天羽卻已經見到了霜吼女王。她救過齊天羽,不止一次。兩人在船上眉目傳情都談不上,卻是真正的心有靈犀。齊天羽在安靜被殺後,才真正明白,他真正愛的人,是這個說話不過百句的醜姑娘。
“你願意跟我在一起麼?”霜吼女王努力控制着,卻說不出原來醜姑娘的聲調。
齊天羽應了一聲,像所有人一樣跪倒下去。霜吼女王卻伸手扶起了他,衆水手面前,醜姑娘的本性又出現了,她直接抱住齊天羽的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新曆二十三年,紅杏當皇,聯盟大權在握。她憑着自有資源加上她沒人性的手段,終於成爲了人類的最高領袖。而這時,她也開始兌現她的諾言。
“爲了全人類的自由,消滅惡鬼!衝啊!”紅杏身披刀龍金袍,站在巨大的站車上,兩手向前指着下達了最後命令。
千萬軍隊,在她的命令下發動了最後的攻擊。而她再次以死相逼之下,再次成功了。紅家姐妹也讓蠻王的妖獸軍團加入了戰鬥。戰局一下就變得不明朗了。眼看着冰雕惡鬼被殺,新型惡鬼被殺,巨大的惡鬼被殺。
這些並不足夠讓齊天羽憤怒,因爲他始終保持着人類的身份。但即使是被圈養起來的那些無辜百姓,也盡數被殺了。半年時間裡,森林被燒了八成,最後剩下的一個冰宮內,只剩下了數十萬飢餓的惡鬼。
“現在你明白了吧?當年鬼母與主神的神約,只是以人爲食。而他們在外界卻傳爲了毀滅全人類。人,是最可惡最醜陋的動物。”霜吼女王帶着齊天羽看向外面那像大海一樣的軍隊說着。
“嗯。你說得對。所以,我們也不必再姑息了。就用絕對的力量,鎮壓住這些暴力吧。”齊天羽說着,眼光一閃。
麥冬國齊家領土內,那座有着神樹的小山上,突然間一夜變得雪白雪白的。神樹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齊天羽,女的,卻不是他們齊家的人。
齊天羽走近神樹,伸手指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劃,血噴了一下,就開始連成流的向外涌出來。滴達達的血水不斷的澆在那封印之上,神樹內,漸漸的顯出了那顆巨大的鬼元。
“你,會不會死?”霜吼女王擔心起來,走上前去,隨時準備阻止齊天羽放血。
齊天羽的臉已經變成了白的,卻笑道:“不會,只是需要放大量的血。我可能會虛弱一陣,無法幫你。”
“只要你不死,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霜吼女王聽到他的承諾,立即堅信不移,那種夥伴間的信任,更勝他們的兒女私情。
血一滴滴的流着,齊天羽已經站立不穩了。霜吼女王抱住了他,時刻觀察着神樹內的動靜。終於那封印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霜吼女王立即將齊天羽的手腕一抹,上面的傷口就消失了。
隨後她立即對着齊天羽的嘴吹了一陣氣息。齊天羽漸漸睜開眼,有了意識。他笑着坐在地上,指了指裡面的鬼元。
霜吼女王有些激動的走向前方,慢慢的伸出手,終於,兩手握在那顆鬼元之上。一陣熟悉的來自於生命根基的波動,讓她舒服的哼了一長聲。鬼元消失,霜吼女王全身變成了暗紅色,連衣服也變了色。
她再回頭之時,眼中卻已經是血紅一片,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了。齊天羽有些擔心,就要去問她。可她突然間像惡鬼一樣怪叫了一聲,嗖的一聲,化成了一條紅線。齊天羽就知道大事不好,可還是阻止不了。
他站起身來,一提內力就要追。但他受傷太重,根本不能跑。而且就算他跑得動,也知道根本追不上。吸收了另一個鬼元的霜吼女王,已經進化到了他望塵莫及的地步了。
齊天羽養傷三日,終於回到家中。而到家一看,家裡的人竟然全不在。一打聽,原來齊琳和四位娘竟然都奔向了戰鬥前線,歌賽那河的上游。戰事吃緊,人類大軍竟然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聽到這消息,齊天羽已經頭變得嗡嗡直響,他猜到發生了什麼。於是他飛也似的趕到了現場。看到的,卻是那滿山遍野的屍體,巨大的歌賽那河,河水竟然也被染成了紅色。死了多少人?已經無法估計了。
“不!”齊天羽急速飛奔起來,他不願意看到霜吼女王被殺,但卻同樣見不得同類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齊天羽尋着聲音,終於找到了河邊的一處戰場。眼看着數十萬人衝殺着,內裡卻只有一股紅色的旋風。他神目一望,看到了旋風之中的人,是她,霜吼女王。她已經失去了神智,只知道不斷的殺,殺,殺!
“醜姑娘!”齊天羽大叫了一聲,衝到人羣正中。
這一聲喊勝過千人吶喊,霜吼女王身子一顫,停了下來。她慢慢的看向了人羣中奔來的那個身影。眼神漸漸清明。可就在這時,幾把劍同時刺到了她的身上。還有一把劍,竟然在她的臉上,從眼到嘴,開了一條口子。
“啊!”霜吼女王震碎了所有劍,她的眼神再次變得混濁起來。
噗噗噗!不斷有人被撕碎,霜吼女王身上的傷卻不斷的在自我修復着。這樣下去,再多的人面對她,也只有一死。齊天羽終於趕到,伸手就接她的掌。哪知道他傳承境的修爲,竟然被一掌震得倒飛出去。
霜吼女王打中了齊天羽,又再愣了一下。齊天羽落地,看着她,知道她還有希望。
“大家住手!你們不要送死了!”齊天羽叫着。
但人們哪會聽他的,只聽遠處戰車上,一人內力深厚再次喊道:“她就快不行了!殺!”
結果,又是上千人在齊天羽面前變成了碎片,掉入了河中。正在齊天羽感覺到全身無力,自恨無能之時。一道黑電劃開人羣,飛了過來。
“蒼天怒斬!皇宇斬!”
時隔不知道多少年了,林再次使出這一招來,一時間心中流過了所有過往的畫面。家亡,拜師,被騙,被害,復仇,結婚,被侮辱!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但他卻還是過不上好日子。
“一切都只因爲這個骯髒的世界!”林高高跳起,重重斬下。
輝煌閃着勝過太陽的光,砍到了霜吼女王的體內。但林卻愣住了。霜吼女王竟然夾着刀,鮮血狂涌,卻仍然沒死。
“爹!她拿了另一個鬼元,她,她瘋了。”齊天羽知道其中原因,叫了起來。
林一愣,但看仍然在動的霜吼女王,萬分緊急之下,他也只能苦笑,“好兒子,爹無能爲力了。我只能用自己,封了她。”
說話間,林從後方抱住了霜吼女王,一運功,逼得全身血如汗一般流了出來。
“雖然是個骯髒的世界!但是……”林大聲吼着,突然聲音溫柔起來,他看到了跪倒的兒子,看到了遠處正趕來的五個傳承境家人,世界靜了下來。這一刻,只有這一刻,他真正體會到了幸福。因爲他這一次的付出,真正的爲家人創造了平靜。
是的,這是個骯髒的世界,但他生於此世,這世界給了他一切。醜惡之中,總還有着那麼一絲美好。爲了那一絲的美好,林最終決定,捨棄自己,救下它。
“但是,我還是深愛着活在這世上的你們啊。”林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說着。
終於林的身體與輝煌一起化成了一片聖焰。霜吼女王也與聖焰一起燃燒起來。片刻之間,他們消失了。
人類勝利了,大軍凱旋。這片森林與運河邊的地方,原叫長谷。而這裡的土地,河水,已經徹底變成了紅色。
一年後,齊家人在這裡修成了一個大莊園。他們一起站在河邊,祭拜着。張怡寧也趕了過來,給林那沒有屍體的墳上獻了一束花。
“你,不傷心?不準備報仇?”張怡寧找到齊天羽問着。
齊天羽輕笑,指向了那條長谷紅河,“我爲什麼要傷心?雖然這是個骯髒的世界,但它卻生了我,育了我。我爹用他的命換來了這個世界。我當然要繼續好好活着。每有成績,我都要來這裡拜一下。”
“拜誰?”張怡寧皺眉。
“你看不到麼?那條河,長谷紅河,那裡,有我爹的血。”齊天羽笑了起來。
不遠處,三個漂亮姑娘正在向他招手,嘴裡叫着哥,要帶他去找好看的妹子相親呢。張怡寧看着,發了一會兒呆,突然笑道:“傻瓜。”
但她罵完之後,卻也回頭,看向了那條河,流下了兩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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