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救贖之城的鐘聲與任何地方的鐘聲都不同,這裡的修道院被稱爲主神修道院,因爲教皇二世的決定,主神修道院從原來的拜天神大教堂邊,遷移到了這裡。聖貞德修道院有着全西土最鼎盛的香火,每年從這裡被派出去布法的人數以千計。每年這裡產生的騎士數以萬計。所以當人們聽到從聖貞德傳出的鐘聲時,都會以一種神聖的心情去聽,聽起來,是如此的安祥,就像聽到了主神的召喚一樣。
鮮紅的大地毯從修道院禮拜教堂一直鋪到了城門口,特意趕出城外的一衆騎士踏着鐘聲,騎着神馬,護送着一輛插滿鮮花的大馬車走着。馬車所過之處兩旁的高樓上,身着白衣的唱詩童子就開始向下撒花,他們清亮的歌聲讓人精神爲之振奮。
馬車之上,神使放出一身聖潔的白光,他的面前,一個紅髮藍眼的美麗女子正穿着一套女式神戰甲,單腿跪在神使前方,面向教堂。她,正是新受洗的女神使聖騎士。代表着神之僕從的最高戰鬥力,手拿着一個邪惡花紋的銅製小瓶,面帶神聖的向教堂趕去。
所有人都知道,美帝奇的秘藏,在神的感召之下,由一位新的大信仰者獻出。這位信仰者只憑信仰的力量,就戰勝了諸多邪惡,最終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位了不起的神使聖騎士。而她此時正跪在車上,看起來是那麼美。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故事是剛剛編好不久的,而她要獻上的秘藏是什麼,也沒有人猜得到。反正就都在傳聞着是十分不了起,爲了救助世人所生的東西。
馬車從清晨開始起程,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前趕着。雖然救贖之城是四大神之守護城之一,但它遠沒有黃昏之城那麼大。小小的城區,只用了四個小時的時間,馬車就已經趕到了教堂前。
當太陽升到了正空之時,神使舉起兩臂,身後化出了一對兒白光之翼。兩翼向前一圍,將美麗的神騎士包在了其中。再次張開時,光羽紛飛,站起來的締法,已經穿着抹胸的宮庭晚禮服,赤着腳,頭戴貴冠,面帶微笑的走下了馬車。
這一刻,全城了。人人高唱讚美神曲。主神的名字滿天飛。教堂的門大開,數十位重量級主教分別拿着自己的神信,開始講讀起主神之經。他們身上的神聖力量開始產生共鳴,教堂變得一片輝煌,這時,這場盛大的特殊彌撒,才進行到了高之潮。
“偉大的教皇,神的化身。我,神使聖騎士締法,將以我所得,獻於神明。只有神,才能擁有此物。神,將用此物,造福於世人!讚美主神!”締法的衣物在來到教皇面只一步之時,突然化成了白光,衣服消失,締法的頭頂化出了聖力之環,肉身上長出了一對純白色的羽翼。
此刻,所有人都驚呼起來,“看哪,她不是凡人,她有翅膀,她是神使啊。神使代表主神來給教皇賜寶。我們世人有福了!”
坐在寶座上的教皇伸着雙手站了起來。教皇二世麥酷斯,身材發福像個普通的家裡土豪的小老頭兒。他身上罩着印有日月星辰的金線大袍,頭戴四面體高冠,胸前掛着一大串各種符紋的項鍊。左手拿權杖,右手伸出,五個大戒指正好遮住了他手上的五處聖紋。
“孩子,神接受你的獻禮,並將賜福於你,永遠爲神,照看世人。”教皇微笑着,上前緊緊的擁抱了這位新的神使。
教皇與神使的擁抱之中,他的老手不停的在神使身上摸着。但看在世人眼中,這一刻是多麼的神聖而不可褻瀆。
終於,教皇接過銅瓶,兩臂高舉。神聖之力由白轉綠,充滿希望的綠色飛滿全城,所有人都覺得全身血液。不少人當時就哭了起來,更有瘸子從輪椅上站起來,高呼着讚美主神的神蹟發生。
一時間,救贖之城變成了一片真正的天堂。這次的歡愉一直持續到日落西山。全城人都開始慶典活動。三十七位神使聖騎士和神使與主教們一起到了慶祝之廳,和教皇一起飲酒食肉,高興得不得了。
“孩子們!你們是神的左右手,你們是大陸之福。現在,本皇宣佈,生命之泉正式成爲我的一部份。從此,神之音,將永世傳承,永不覆滅。”教皇高興的舉起了酒杯。
酒杯中那清淡如水的東西,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生命之泉!主教們立即拍起馬屁,神騎們也都開始鼓掌。在一片歡呼之中,教皇將生命之泉痛飲下去。把杯一摔,他跳了起來。
“我感覺年輕了一萬歲!我終於再也不用擔心那可惡的限制了!從此,我將永生不死,從此我將……,這,神使!這……”教皇全身的聖物都開始燃燒,但這種燃燒卻不是什麼好兆頭,嚇得他連忙看向了神使。
神使也蒙了,他馬上意識到,教皇喝的東西有問題。他一下飛了過去,伸手痛擊教皇的胃部。哇的一下,教皇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可是,那裡卻並不包括‘生命之泉’。
“混蛋,是誰倒的酒?”神使怒喝起來。
接着,一個長得像大姑娘一樣漂亮的男孩子被扔了出來,神使一下踩在了他的肚子上問道:“你倒了什麼?是誰命令你這麼作的?”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把銅瓶裡的東西倒進了酒杯,有好多大人都看着我。神使大人,我不可能動手腳啊。我愛主神,我愛教皇,我不可能啊。”男孩嚇得四腳亂踢,但還是哭着講出了實話。
神使哼了一聲,轉身看向教皇,此時的教皇,全身發灰,聖物的火焰已經將他燒得開始變成乾屍。只一轉眼的時間,教皇變成了一個青綠的骷髏,他的腿向邊上一歪,輕輕的向邊上倒去。偉大的教皇就在一片聖焰之中,徹底化成了灰。
“呼!這怎麼可能,教皇陛下死了?”一個主教喊了起來。
就在這時,神使崩潰的向後退了兩步,神使聖騎士們都把目光盯在了締法身上。締法如坐鍼氈,臉色變化着,不知道如何解釋。而這時,四個紅衣大主教卻已經各懷心事的向外退走。教皇死了,接下來的教皇就要在最高班子裡通過一系列紛爭產生。而他們,就是最有希望之人。有了教皇的地位,他們將實力飛昇,直接成爲大陸上最頂尖的存在。所以,根本沒有人傷心。
“締法,你怎麼說?”神使終於一扭身軀,直接射到了締法的身邊輕聲問着。
雖然他聲音不大,但在締法聽來卻有如晴天霹靂。她的腿一軟,差點兒就坐在了地上,委屈的締法搖着頭,看着帶她走出迷徒的神使,流下了淚水,“神使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您的吩咐做了那些該做的。”
“該做的?哈哈哈,你的演技可真好啊,你竟然聯合他們,欺騙我,欺騙神!你這是違抗神的旨意!你這個邪惡至極的異端。接受神的懲罰吧!”神使咆哮起來,一個手,手中射出一道紅色的閃電,直接將締法打得倒滾出去。
滾動中,締法身上的神之戰甲已經全都脫落,她的衣服也消失不見。光着身子的締法被兩個識相的神使聖騎士架了起來,雖然她現在也很強大,但在這個西土最強的勢力最強的場合內,她還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
城外,高空中懸浮的兩人正背手期待着。看到慶祝大廳裡閃起的沖天聖焰,高瘦的男子笑了,“呵呵呵,成功了。”
他們二人,正是林和傑拉德。完全隱藏了氣息,一路跟蹤着傑拉德的特殊物品找到了這裡。找到了締法,找到了幕後的黑手。但林卻並不太高興。
“締法現在危險了。我們動手吧。”林沖動的向前躥了一步。
“別亂來,這裡是主神的城市,亡靈之力在這裡受到的打擊不小,我們的實力會大打折扣的。而且,現在所有最有能力的人都聚在這。雖然教皇死了,但他們的實力仍然不是我們能敵的。”傑拉德拉住了林,很認真的解釋着。
林心裡更急了,“那締法怎麼辦?”
“放心吧,我最瞭解這些神狗。最大的神之化身死了。他們一定會給締法安個大罪名。然後公開讓她死得很慘。至於那些大能力的老狗,他們會逃回各自的地方去準備着爭教皇之位。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等,耐心的等就行了。機會總會出現的,到時,這裡將變得不攻自破。”傑拉德說着,已經向下降去。
兩個披着大斗蓬的陌生人突然出現在這個小城之中,看着滿城歡慶,他們預見了明天的悲傷。從締法勾引林開始,傑拉德就已經做出了判斷。兩人心靈相通,根本不用眼神肢體,直接交流了想法。
林故意上當,要了締法。傑拉德又故意爆發,反目奪走了林。締法的一切,都被他們算計在內。要抓到那個他們倆都發現不了的隱藏黑手,看起來不容易。但要讓黑手的計劃成功,卻並不難。
而在計劃成功的最後時刻,林和傑拉德偷偷把另一個瓶子拿了出來。神使發現不了,締法發現不了。因爲那東西只能給教皇一人飲用。教皇發現不了,因爲那是亡靈之咒,世上僅有三瓶的特殊毒藥。當年第一瓶被不死聖皇賜給了神使之領。第二瓶被封在了斯坦歌斯特的絕密寶庫裡。第三瓶,就在傑拉德手中,沒想到,卻擊殺了教皇這個頭等大敵。
住在旅店之中,兩人站在了頂樓陽臺上看向了教堂。教堂外的大廳裡已經有不少大馬車開始飛奔起來。一個個傳送門開啓,大主教們分別離去。教皇之死,已經定了。教會之亂,已經定了。誰的計劃纔是成功的?傑拉德臉上的笑,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