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林驚奇的問着,擡頭看着禿瓢般的大峽谷,滿心的不相信。
“回林大人,這是那克蘭大峽谷,出去向西南方向走大概八百里地,就不再是我們亡靈界的領土了。”趕車的衛士行禮說着。
林環顧四周,入眼的全是一片禿山,山上全是石頭,連條大裂縫都很少見。聽到衛士的話,他笑了起來。隨即指着山向衛士問道:“這是那克蘭大峽谷?那你告訴我,那些花兒呢?那些萬紫千紅的花,一人多高的大花都哪去了?就算是枯了,也會留下一些印子吧?”
“大人,這裡的花是不留任何痕跡的。天生地長,隨後灰飛煙滅。”衛士嘲笑的說着,捂了捂嘴,顯然他把林當成了一個土包子。
林臉紅了一下,看到了走出馬車的兄弟。傑拉德忍不住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只有從這個土包子會不知道,這裡的花根本就不是花。全世界只有一個地方有的‘植物’其實是外界的氣息與死氣相沖產生的衍生物品。
每次開放就那麼幾天,隨後化爲沖天而去的能量,等着下一年的盛開。由於這裡的特殊地理位置,根本就沒有多少人來這裡欣賞美景。這裡,是一個禁區。
衛士告辭之後,林和傑拉德只能靠步行向外走去。傑拉德在自己的額頭抹了一把,惡魔頭骨的死紋就此消失了。林感覺了一下,如果不是他一直看闃傑拉德變化過來,根本就不敢相信面前的傢伙竟然是一隻亡靈。這樣一來,他們的後顧之憂也就沒有了。
“我們加速些,今天可以在前方的一個大城市裡休息。”傑拉德指着遠方根本不存在的城市說着。
林苦笑了一下,點地飛了起來,順手抓住了傑拉德。他那種死氣飛行的方式,一下就會被人認出來的。到了外面,林只能當起了交通工具。八百多裡地啊,再怎麼快走也不可能趕到的,只有用超速的飛行了。
眼看四下無人,傑拉德伸手一指,面前出現了一個傳送門。呼!林在傑拉德的幫助下,又瞬間提速。就這樣,他們很快看到了前方那片模糊的影子,一個大到看不到邊際的城市,羣體的建築,走動的人羣。
過了大片的農田,林和傑拉德一起降落下來。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他們還是不能再快速飛行了。這裡,已經是人類的領地,中洲大地。林可不想聲張自己,傑拉德更不能暴露身份。
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半夜,他們纔到了那龐大的建築羣內。慶幸的是,這是個很大的城市,自然就有豐富的夜生活。即使是半夜,他們仍然看到了一片通明的燈火。而這時,問題也來了。
“你有錢麼?”傑拉德問着。
林一聳肩膀,無奈道:“兄弟,我連身子都毀了,只有精魄到了亡靈界。你猜我用什麼地方可以有下一個銀幣?”
傑拉德哈哈大笑,而後,向着一個喝得泥醉的大漢走了過去。兩人一撞,傑拉德被撞得一晃,大漢看着傑拉德兩米多高的瘦弱身子,立即嘲笑的罵了兩聲走開了。而傑拉德回到林的身邊時,手向上一擡,裡面已經多出了一個皮製的錢袋子。
“三十五個金幣,還有一些銀幣,這傢伙挺富有的。”傑拉德諷刺着。
林看了一眼遠去的搖晃的身影心裡罵了一句活該,天天爛醉,撞人還罵人的傢伙,丟了錢也是自找的。而他們則靠這些錢可以好好的吃喝一頓了。想起吃喝,林的記憶中飄出了許多的香味兒。
酒,肉,女兒香。林已經太久沒有過上人類的生活了。他甚至不知道外面過了多長時間。中洲大陸太大了,各地的歷法不同,估計就算是問了一下,也不知道從大雪域之戰到現在過了多長時間。只是林覺得,這個時間肯定不會短就是了。
邊走邊打聽,他們來到了一處旅店。一個閃亮的魔法招牌掛在外面,上面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映着一隻羊頭和幾排各種地方的文字。黑公羊酒店,半夜裡進出的人還不少,應該是一個消費不低的地方。
當然價錢也意味着檔次,這裡進出的人都比較有錢,這裡的條件也差不到哪去。
林和傑拉德一起走了進去,三十五個金幣只讓他們吃了一頓飽飯,要了兩個套房,以這價錢,他們只能在這裡住一天而已。到第二天中午,他們就要離開了。可見傑拉德盜的那個人,在這裡並不算有錢人。
噹噹噹!吃飽喝得的林正睡在大軟牀上,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林閉着眼用神目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一個穿得很少的女孩子,捲曲的金色頭髮盤在腦後,手裡拿着一個托盤小心的等在門外。
“賣什麼的?”林隨意的問了一句,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後半夜了,這個時候來的女性,這麼年輕,這種打扮,賣什麼他已經心裡有數兒了。
吱扭,門被推開了。女孩竟然有他房間的鑰匙。一進屋,她就立即伸手拍了一下開關。用特殊方法做成的水晶燈亮了起來。粉紅的燈光下,身段兒特別好看的女孩子,散發着一股誘人的肉香。
工整的眉毛,深眼窩,水汪汪的大眼睛,這女孩長得真的算上品。林側頭看了她一眼,心裡就立即爲她不值。這麼好的女孩子幹了這一行,看來這個城市的經濟風氣,都不怎麼好啊。但林臉上的表情立即一變,那種惋惜已經消失了。
“先生,要服務麼?我什麼都會,只要十個金幣。”女孩咬着嘴脣羞澀的低下頭說着,她邊說邊下意識的拉了拉快要蓋不住酥團的胸前小布。
林看着她,笑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姑娘還是個行家。就她這樣的表現,顯得很像一個生手兒。但男人有是就是好這一口兒,越是生手兒,他們越喜歡。喜歡那種青澀,喜歡把她從一個聖女或一個無知小姑娘變成一個女人的過程。那會讓他們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可惜了,林身上已經沒有一個金幣了。不然他還真想看看,這個行家會怎麼繼續演下去。當她那鬆鬆垮垮的通道被男人侵入之後,她會說什麼來彌補這其中的不足呢?
想到這,林深吸了一口氣,“你明天再來吧。”
“可是,先生,真的不貴了。我,我是新的。”女孩一擡頭,着急的喊了一句。
新的這個詞可以有很多意思,她是個新來的,外地來的,沒幹過這服務業的。也可以理解爲,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兒。當然林的理解中,前者居多。他坐起來搖了搖頭道:“我也是新的,我剛到這裡,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什麼行情,所以,麻煩你明天再來。我今天累了,明天我也許會有興趣。”
“哦。”女孩有些失望的行了個禮,慢慢的退出去關起了門。
這時,隔壁傳來了心靈上的感應,‘林,你想要麼?一個姑娘而已,錢的話,我可以馬上弄到。’
是傑拉德,以他耳朵的聽力,這種牆就是白給的,就像是紙一樣。林苦笑了一聲拒絕了。他想要麼?想,但他現在不能。
“啊!”女孩的叫聲響起,震得整個客房走道內都聽得到。
林一皺眉頭,起身走了出去。走廊上,一個滿身是毛的大漢正手抓着那手女的頭髮,用力的向房間裡扯着。
“麻了格壁的,裝什麼清純?進來!你不就是來賣的麼?怎麼?還挑人?老子又弄不死你!我保證讓你很開心!”大漢叫罵着,一把就將女孩甩進了身後的房門。
林有些氣不過,但剛一擡手,就又忍了下來。這個像猩猩一樣的男人說的沒錯,一個賣,一個買,雙方自願平等。他管不着啊。
“救命啊!我不,我不是!”女孩哭喊着向外爬來,滿臉的淚水把妝哭得都花了。
大漢看到她這樣,卻是一腳向她的頭踢去。砰!
“哎唷!”大漢叫了一聲,捂着變了形的小腿坐在地上打起滾來。
林已經出現在了門前,正擋在女孩的前方,大漢一腳踢在他的腿上,當然就只有這個後果。而林這時也很生氣,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無法忍受一個女人在他面前被人欺負。即使明知道這是一場買賣,很可能還是客人有特殊需要而花錢安排的,但他還是出手了。
扶起女孩,林走進了大漢的房間,眼睛一掃就看到了他衣服裡的錢。林順手拿出了一把金幣,壞笑着塞在了女孩的胸脯裡。這個丫頭還真豐滿,竟然夾住了所有的金幣。她愣了一下,伸手抱着胸道:“謝謝您,不過,我不能。”
“你能!我說這些是你的了,你走吧。這裡,我來負責。”林說着,拉着她就出了門。
女孩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林站在了門前,看着疼得幾乎要暈過去的大漢,他蹲了下來。伸手在他身上一抓,拔掉了一大把毛。
“啊!饒命,大人饒命啊。”大漢疼得哇哇怪叫,趴地上就磕起頭來。
“什麼人在這裡撒野?不知道黑公羊商會的規矩麼?”樓下衝上來一羣人,爲首的一個像黑鐵塔一樣的硬漢瞪着牛一樣的大眼叫喚着。
林側頭看了他們一眼,笑了,一羣會些功夫的傢伙,放在皇族之中連看大門的都當不上。看來這個城鎮,也不怎麼大麼。
“啊!殺人了,救命啊。快叫裁判所的騎士來!他是個外來人,他是來這裡搗亂的。”大漢一看來人了,立即捂腿又慘叫起來。
“大膽!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這裡是神聖教會統治的黃昏之城!這裡……”
正說着話,林站了起來,他只將靈力運在了眼睛上。眼神一瞪,前方的所有人就覺得全身發冷。帶頭叫喚的黑大個兒也住口了,那感覺就像是全身的血都被凍起來了一樣冷。
“黃昏之城?沒聽過,不過我花了錢在這裡睡覺,這個死豬吵得我睡不安生,既然是你們開的旅店,你們看,這事兒怎麼辦吧?”林揉着手指頭,不講理的說了起來。
上來維護治安的一羣人面面相覷,帶頭的大個兒嚥了下口水才說道:“這位大人,敢問您是從哪來的?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麼?”
“我問你話,你反問我?”林一瞪眼,聲調一揚問着。
“啊!不敢。我等有罪。你們,混蛋東西,不長眼的,還不把打擾大人的罪犯帶下去盤查。我看他就是來破壞我們黑公羊商會聲譽的,嚴刑拷問!”大個兒被嚇得一哆嗦,覺得沒面子,就立即向身後的手下吼着,找了個臺階下。
長毛大漢被人架了下去,林這才哼了一聲進了屋。不一會兒,門縫兒裡塞進來一個信封。林下地拿起來一看,裡面是一張字條兒,還有他們花掉的全部三十五個金幣。林笑着讀着字條上的大字,‘歡迎您來到黃昏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