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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陸寧不在。
阮長青無視一切。
他在陸府內囂張無比,特別是陸修回來,直接捏着陸修鼻子嚷嚷
他嚷嚷一統後,看着神色淡定的陸修喝道:“俺說那麼多,你沒聽進去是吧?”
“快去啊,拿錢去,五十兩白銀……不,最低一百兩。”
底氣十足。
陸青冷哼一聲:“大哥,別給他拿,這都什麼人,欠他的麼?”
阮長青一聽很不爽,指着陸青鼻子道:“俺跟你大哥說話,哪有你一個小姑娘插嘴的份?”
“再說當初伱大哥娶阮書婷的時候,給了多少彩禮?你說欠不欠?”
陸青撇嘴:“混包是吧!?當初你們阮家怎麼不要?現在跑到陸府來耍無賴,信不信我去報官?”
一聽報官,阮長青有點慫了,畢竟剛從黑牢裡出來,打死都不想再進去。
阮長青忽然一瞪眼:“陸長文,你聽聽看,這像是一家人說的話麼?”
“動不動就報官,嚇唬誰呢?”
“俺可告訴你,阮平在秦府當差呢。”
“知道秦府是什麼地方嗎?當朝首輔秦閣老的府邸……”
正說着,阮長青不由覺得脊背發涼,回頭看一眼。
只見身後站着一個身穿威嚴官袍的少年,黑亮有神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一瞬間,阮長青嚇的身子哆嗦:“你人是鬼啊?”
陸寧冷道:“還想去黑牢?”
阮長青臉色一下慘白,連連搖頭,說話也變得輕聲細語:“不不,長安啊,俺今兒來,就是跟你嫂嫂道別的,就準備回阮河村了。”
說着,他眼睛紅了。
“唉!書婷啊,你伯父、伯母在家裡,時常經常唸叨你,老是說婷丫頭咋也不回來看看呢?”阮長青長長嘆口氣,聲情並茂說道。
站在正堂前,拉着女兒的阮書婷,一聽這話,心裡不是滋味。
想到伯父伯母,也就想到了自己爹孃。
“長文,我去送送長青堂兄。”
阮書婷拉着女兒到陸修面前,把女兒交給他,朝着阮長青走去。
阮長青見阮書婷啥也沒拿,他臉上沒啥變化,但心裡着急無比:你要送俺可以啊,一百兩白銀別忘了啊!
陸寧沉眉:“你不是要走麼?我嫂嫂都走到大門口,你還愣啥呢?”
“俺、俺……!”
阮長青畏懼的看陸寧一眼,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俺那一百兩白銀是吧?”陸寧嘴角冷揚。
“呃呃……不是。”阮長青忙搖頭。
“孔戎,你去拿點饅頭,一袋生面給他。”
“俺、俺……不用了!”
阮長青一聽,氣的是暗暗咬牙,一扭頭朝着陸府外走去。
陸青一見,噗嗤笑了出來。
唯有陸修沒笑,他拉着女兒,盯着阮長青微佝的背影,輕輕嘆口氣。
阮長青出身農村,沒啥知識,也沒啥見識,年輕時候還好些,現在年紀大,反而變得越發貪得無厭。
或許不是阮長青一個人在變,大家都在變化。
比如他二弟,半年前還是天牢中小獄卒,半年後已是鎮魔司副司。
他自己,也被院長非常器重。
小妹也拜了名師。
心裡改變的方向不同,人的言行舉止則不同。
陸府外。
阮書婷塞給阮長青十兩白銀,阮長青一把抓在手中,氣的狠狠瞪阮書婷一眼,便甩臉走了。
望着阮長青遠去的背影,阮書婷什麼話都沒說,默默轉身走進府中。
見兄妹三人在正堂中聊天敘話,阮書婷親自帶着秋蘭等人去廚房做飯。
“最近蘇院長挺好,就是老問你什麼時候去書院喝茶?”
“二哥,我師尊兵聖,他老人家也可厲害了,揮手之間,移山填海,嘖嘖,你是沒見識……師尊說了,我以後也能像他一樣厲害。”
聽着大哥和小妹說着話,陸寧一個勁兒笑着點頭。
“大哥,明天我要遠行了,生辰就挪到今晚過吧。”陸寧笑着說道。
“遠行啊,二哥,你要去哪?”陸青好奇問道。
“永州、桑州等地吧,鎮魔司的任務。”陸寧說道。
“那兩處地方,最近非常亂。”陸修皺起眉頭。
“我可是副司,不會有事。”陸寧笑笑。
夜幕降臨。
正堂中,陸寧一家人圍着大圓桌子,吃一個團圓飯。
然剛吃一半,孔戎急匆匆進來。
在陸寧耳邊低語一句:“公子,阮長青,死了!”
“什麼?”
陸寧愣一下,陸修等人都擡頭看向他。
“二哥,怎麼回事?”陸青好奇問道、
陸寧一臉沉色,看向嫂嫂道:“阮長青,死了!”
“啊!?”
阮書婷驚呼而起。
陸修和陸青也一臉吃驚,半時辰前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陸寧沉凝着臉站起來,隨着孔戎邊走邊道:“人在哪?”
陸修、阮書婷三人也快步跟上。
只聽那孔戎說道:“就在景陽街拐角處,有人報官了,也有鎮魔人在調查。”
陸寧等人匆匆趕到景陽街南頭,拐角處,只見圍着一羣人。
“讓一讓!”
陸寧說道,衆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站在人羣中的官差、捕快、鎮魔人一看是鎮魔副司,紛紛行禮:“參見大人。”
陸寧一擺手,就帶着陸修三人來到死者旁邊。
燈籠火光照耀着,只見地上躺着的死人,正是阮長青,鮮血流了一地。
阮長青姿勢是趴着的,胸口壓着銀元寶,瞪大着一雙眼睛,眼底滿是驚懼之色。
“堂哥!”
阮書婷看清楚之後,痛心的呼喊一聲。
陸寧沉眉,對一個鎮魔人吩咐道:“去秦府,找一個叫阮平的人,把他帶過來。”
“是大人。”
一個鎮魔人應聲遠去。
陸寧蹲下身,摸了摸阮長青後背上血窟窿,然後將阮長青屍體翻過來,胸口衣袍之上都是鮮血。
陸寧比劃一下,阮長青胸膛上的血窟窿,有成年人手臂粗細。
一擊心臟,致命。
催動望氣之眼,陸寧發現阮長青胸口上留下的氣息,並非人類氣息,而是黑色妖魔氣息。
妖魔的爪子?
陸寧沉眉,阮長青離開時,天色還沒有黑暗,從陸府走到街頭拐角,也就是片刻。
當時天色還不黑,應該有人看到兇手。
當即看向身邊另外兩個鎮魔人道:“有行人看到兇手嗎?”
“回大人,有!”
一個鎮魔人點頭,對一個目擊者招招手。
那目擊者是中年男人,身穿中等布料,家裡應該比較殷實。
“你見到兇手?”
“回大人,草民看到是背影,一個身穿黑衣披風,披風有帽子遮掩住頭部,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個男子,他撞了這人一下,這人就倒在地上死了。”
中年男人在陸寧面前唯唯諾諾的說道:“我當時害怕,也不敢吭聲,見那黑衣人疾步如風,轉眼就消失不見,就趕緊去報了官。”
陸寧微微沉眉,黑衣人也妖魔附體?
隨意殺人,還是看到阮長青從他府上離開,故意殺人?
之前,他注意力都在阮長青身上,倒是沒注意陸府外有什麼可疑目光。
如果是故意殺人,那從他進入陸府開始,就有人在盯着他。
陸寧對目擊者擺擺手後,再次蹲下,查看阮長青身上留下的氣息。
只聽懷中蚩龍妖魂道:“這是河怪氣息,沒猜錯,應該是一隻修道成精的螃蟹精。”
陸寧不動聲色,但心裡很吃驚。 WWW✿ttκá n✿¢ ○
一隻螃蟹精,膽子還不小,敢跑到京周皇城,還是內城來殺人?
重點是盯着從他府中出來的人,有針對他之意。
“爹,爹啊……!”
就在這時,一道嚎啕大哭聲傳來。
只見阮平穿着一身深藍色家丁服飾,扒開人羣,朝着阮長青撲去。
“爹啊,你怎麼了啊?誰害的你啊……”
阮平抱住阮長青一個勁兒搖晃。
阮書婷去安撫他,結果被阮平推開:“你走,你走開啊!嗚嗚……!”
“都是你們,害死了俺爹!”
陸寧沉眉盯阮平一眼,見到阮長青死去,後者情緒失控,他自不會去阮平計較。
當即對着阮長青胸膛一抓,胸膛上那殘留的一絲絲漆黑妖氣被抓入掌心。
鎮魔人以及捕快等人臉色微變:“這,這是妖魔氣?”
那阮平哪見過如此一幕,也癡癡看着陸寧手中妖魔氣息。
陸寧沉眉盯着手掌中妖魔氣息,低語道:“從妖氣來看,最低是三品妖王。”
當即看向那鎮魔人道:“看着現場。”
不等鎮魔人答話,陸寧如一陣風般消失。
陸修、阮書婷、陸青等人瞬間瞪大了眼睛。
那阮平也眼睛睜的滾圓:“妖、妖……!”
鎮魔人瞥阮平一眼:“什麼妖?陸大人,乃是武道強者,那是身法速度太快,普通人眼睛跟不上,沒一點見識。”
阮平抱着他爹愣愣不說話。
鎮魔司。
顧風棠正要下值回去,忽地一道身影出現在正義殿中,吹的燭光搖曳。
“長安?”
顧風棠微愣。
陸寧快語說道:“大人,開啓護城大陣,抓妖王!”
顧風棠眉頭一挑道:“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陸寧平緩一下情緒,把內城景陽街上阮長青被河蟹妖王所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聞言,顧風棠微微沉眉:“河蟹妖王?它怎麼趕來京周?”
陸寧微愣道:“大人,您知道河蟹妖王?”
顧風棠沉眉道:“河蟹妖王,乃是天河下游,過青州燕歸湖,一隻修行千年得道的河蟹,那隻河蟹身居燕歸湖的湖底,他的洞府中。”
“平日很少出來,即使出來也不傷人。”
“所以,鎮魔司僅是跟他有約定,並沒有鎮壓他。”
陸寧眼眸微閃:“這樣也可以麼?”
顧風棠點頭:“嚴格意義上來講,在大周皇朝境內,妖魔沒有蠱惑、殘害過人類,鎮魔司是不鎮壓的。”
“畢竟得給他們一個生存空間。”
“河蟹妖王便是如此,甚至還幫過住官府破過案,本官接觸過他,不是一個心腸歹毒的妖。”
陸寧劍眉一挑道:“可能不是他,但出手殺人的是妖魔,而且是河蟹妖魔,大人,您看!”
說着,把封印的妖魔氣息拿出來,給顧風棠看。
顧風棠仔細感受一下,道:“不是河蟹妖王的氣息。不過,的確是一隻河蟹精。”
聲音落下,顧風棠轉身走進內殿,進地下密室,又打開一道厚重石門,是一處寬大的地下石室。
石室正中間,有一個陣法臺。
顧風棠拿住一個兩頭三棱形狀,中間圓形似手柄一樣的器物,猛一看像是三棱金剛杵。
走到陣法臺前,將器物插進刻畫陣法圓臺的空洞中。
譁!
一瞬間,刺眼的光芒從陣法臺上亮起,接着衝出鏤空穹頂,亮光瞬間照耀夜空。
接着,一道普通人肉眼無法看到的光罩迅速延展而開,眨眼間將京周內外城給籠罩住。
如此。
那河蟹精還沒有離開京周城的話,就只能走八處正門。
一旁陸寧看的微微愣神,直到顧風棠轉過身來,他才道:“大人,這是什麼陣法?”
顧風棠道:“護城大陣,就是《大封神術》上,十方絕殺陣。”
“剛纔本官拿的是陣眼,陣眼插入孔洞中,大陣開始運轉。”
“大陣運轉過程中,不僅對皇城有着極強的防禦作用,同時有人想破陣逃走,都會被滅殺在陣法中。”
陸寧聽的心神震驚,道:“大人,一品也逃不出去嗎?”
顧風棠搖頭:“別說一品,超一品也無法破陣逃出去。”
“嘶嘶!”
陸寧不由深吸一口冷氣,這十方絕殺陣是真厲害啊!
只見顧風棠搖頭嘆息道:“可惜了,十方絕殺陣斷了傳承,而如今這座十方絕殺陣,是用一次就少一次。”
陸寧臉色一凝道:“大人,還能用幾次?”
顧風棠深吸口氣道:“還能用七次,今晚不是你來,本官絕不會開啓這十方絕殺陣。”
“七次?”
陸寧喃喃一聲,的確得慎用了。
當即與顧風棠一起來開石室回到大殿。
陸寧沒有遲疑,離開正義殿回到北正司,讓人立即去通知顧無雙、裴天悲、盛軒、隋雲等人趕緊出動,守好八處城門。
這邊,顧風棠也通知左紅塵、張衝兩人協助陸寧,將八處城門守好。
出動三千鎮魔人,開始地毯式搜索河蟹精。
除非河蟹精已經逃離京周。
陸寧出現在景泰街,安泰坊劉縣主也到了,正在調查情況。
“不用查了,是一隻河蟹精。此事,有鎮魔司處理,劉縣主讓人把阮長青的屍體先擡到衙門,先讓仵作驗屍。”
那劉縣主見是陸寧,不由恭敬點頭,讓官差、捕快將阮長青屍體擡走。
陸寧則是讓大哥陸修三人回府,府中有蘭雲惠守着,那河蟹精真出現在陸府,也能應對片刻。
阮書婷去拉阮平,阮平死活不去,很有骨氣道:“你們陸府,我阮平今後再也不會去。”
說着,就要隨那劉縣主離開。
陸寧冷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秦府,你不準再回去,否則你人生路很快就到頭。”
聞言,阮平回頭冷冷盯陸寧一眼。
他沉默着,隨劉縣主遠去。
陸寧沒再理會,讓大哥三人回府中,他要親自把那河蟹精給揪出來。
離開陸府,他從懷中拿出封印的妖魔氣,開始在內城搜尋起來。
片刻,宵禁開始。
街道上行人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只有鎮魔人、官府捕快在挨家挨戶搜查。
連官員府邸也沒有放過,全都查。
雖然很多官員心裡不爽,但畢竟有妖王驚現京周皇城殺人,要是藏身在府邸中也的確可怕。
陸寧神識鋪展開,直接籠罩整個內城。
各種噪雜聲傳入神識中,轟亂一片,當即把聲音給屏蔽開,感受妖魔氣。
一直到後半夜,從內城到外城,東南西北,方圓百十里全部搜查一遍。
陸寧親自前去八處城門詢問,門口感妖石沒有反應,說明沒有妖魔出入。
“難道早已逃出京周城?”
陸寧微微沉眉,畢竟從阮長青死到他得到消息,這中間過去將近半個時辰。
對於一個妖王來說,半個時辰足以逃出京周城。
翌日。
護城大陣還開啓着,鎮魔司又出動三千鎮魔人,地毯式搜查。
京周府尹也調動三千捕快,甚至連京周之外城鎮都差了。
沒人見過什麼河蟹精。
三天後。
三月三十日。
女帝傳給鎮魔司顧風棠一道準確消息:那河蟹精早就離開了京周城。
顧風棠得到消息時,讓人去轉告陸寧。
女帝傳來的消息,定然不會有誤。
陸寧得到消息,眼中閃過冷意。
三天沒有搜索到一點妖氣,看來與他想象一樣,那河蟹精殺死阮長青後就離開了京周皇城。
不知道是誰找的河蟹精,是想給他一個警告嗎?
陸寧去找顧風棠,撤掉十方絕殺陣。
護城大陣多開一天,就多消耗一些能量。
“大人,屬下準備遠行一趟,北正司這邊,還望大人照顧着。”陸寧說道。
“放心的去吧。”顧風棠點頭。
陸寧轉身離開,回到北正司,換上去年嫂嫂給他做的那一套黑紅衣袍。
至於火紋麒麟服也用包裹了起來,隨行帶着。
“要是有一個儲納東西的袋子就好了!”陸寧劍眉微挑。
仙武妖魔的世界,就沒有什麼乾坤袋、儲物戒之類的器物嗎?
走出內殿,陸寧發現顧無雙三人都換上不同衣服,見他們手中僅是提着一柄冬雷刀。
“你們包袱呢?”
三人拍了拍腰間一個暗金色小袋子,愕然看着陸寧:“大人,您沒乾坤袋麼?”
陸寧:“……本官應該有嗎?”
混賬啊,你們爲什麼都有乾坤袋?
本官怎麼沒有?
裴天悲道:“大人,鎮魔司千戶以上都有乾坤袋啊!”
陸寧沒好氣瞪顧無雙一眼:“怎麼沒聽你說過?”
顧無雙撇嘴:“屬下以爲大人無所不能,也就沒講。”
你混賬啊!
陸寧瞪顧無雙一眼:“還不快去給本官拿一個。”
“是大人!”
顧無雙轉身快步離開。
一壺茶時間,顧無雙回來,手中拿着一根玉帶,很是羨慕嫉妒恨的遞給陸寧。
陸寧眨下眼睛:“這也是儲物物品。”
顧無雙撇嘴道:“大人,此物玉龍乾坤帶,乃是興武帝,賞賜上一代司正大人之物,司正大人讓拿出來送給你。”
話到最後,小聲嘀咕:
“司正大人,對你可真好呢!”
裴天悲、盛軒、隋雲等人也羨慕地看着陸寧。
陸寧拿住那玉龍乾坤帶,把自己腰上皮玉帶解開,看着顧無雙道:“這玩意兒怎麼使用?”
顧無雙眉頭一挑:“大人,您滴血試試看。”
“滴血認主?”
陸寧劍眉一挑,這個本官知道。
當即一手拿着乾坤帶,一手指尖逼出精血,滴落在玉龍乾坤帶上。
嗡!
含着金光的鮮血滴落在玉帶上,登時光芒大盛。
緊接着‘昂’一聲,一道龍形氣流在玉帶上翻滾而出,繚繞着玉帶盤旋一陣消失在玉帶中。
衆人無比羨慕的看着陸寧,玉龍乾坤帶是鎮魔司中,最好一件儲物道具,不僅空間大,而且還有極強防禦作用。
歷來是司正大人的標配之物。
可見,司正大人有心栽培陸寧爲鎮魔司接班人。
陸寧神識落在玉帶上,一共十五塊龍玉,中間最大,兩側分別有七小塊龍玉,組成整個腰帶。
最大龍玉中儲物空間,有三十二立方,小龍玉空間有十六立方。
查探一番後,陸寧神識一動,掌控着包袱進入玉帶。
神奇一幕出現。
只見比玉帶還大的物品,衝到玉帶前瞬間變小,接着就被玉帶吸走消失在眼前。
陸寧見挺好玩,便在衆人面前嘗試數次,直到熟練運用,這才把玉龍乾坤帶系在腰上。
“出發!”
走出大殿,陸寧正要翻身上馬。
前往北莽的吳馗山騎快馬回來,一見陸寧等人穿便衣要出發,吳馗山翻身下馬,對陸寧行禮。
陸寧湊近他,道:“北莽世子怎麼說?”
吳馗山壓低聲音道:“大人,北莽世子讓屬下回您五個字:定不負所托。”
陸寧點點頭,翻身上馬道:“最近連續奔波,準你休沐兩日,兩日後上值,有任務,司正大人會吩咐你們。”
“多謝大人。”
吳馗山恭敬應一聲,便看着陸寧帶着顧無雙、裴天悲、盛軒三人遠去。
……
縱馬狂奔出鎮魔司。
陸寧回頭看一眼顧無雙道:“天師道在何處?”
不等顧無雙回答,裴天悲叫道:“陸哥,我知道,天師道在雲州東南與慶州交界,一處龍道山。”
“豈不是與永州、桑州相反方向?”陸寧沉眉。
永州在西南,桑州在正西。
但云州在大周皇朝正中,慶州則偏東南方。
顧無雙秀長眉一挑,慢悠悠道:“大人,放心的走吧,屬下準備的有地圖。”
陸寧點頭:“還是娘子心細!”
兩人:“……!?”
顧無雙“……!!”
當即四人一路狂奔出了城南門,沿着官道往洪家鎮的方向。
過麥城、紅泥村、朱仙城。
快馬狂奔,兩日一夜便抵達朱仙城。
“在朱仙城,休息三個時辰。”陸寧沉眉說道。
三人當然沒意見。
縱馬入城,尋找一家酒樓。
風塵僕僕一路,四人先洗漱,然後點一些酒菜,吃飽後各自回房間休息。
丑時已過,四人就縱馬上路。
穿過天河渡口,一路狂奔至臥龍城。
沿着官道繼續前行,一直往南走是前往夜州,往東南走便是慶州。
官道之上,立在岔路口的石碑上刻有路標。
陸寧四人看一眼,便朝着東南而去。
四月三日。
經驗:17463萬點。
相距3億目標,還差1.3億。
按照目前每天556萬點經驗速度,還得二十多天,才能積累夠經驗。
屆時,也快進入五月份。
因爲擊殺一個三頭魔蛇,達到二品修爲所用的時間,比陸寧想象中快很多。
這一日午時,四人來到龍集鎮。
龍集鎮相距龍道山不遠,騎快馬也就半時辰功夫。
陸寧四人倒也不着急,在龍集鎮尋找一處涼粉攤,一人喝兩大碗綠豆涼粉。
“陸哥,天悶熱啊,要下雨的樣子!”
“今晚肯定會有一場暴風雨。”
“是啊,還是要早早趕往龍道山。”
裴天悲、顧無雙、盛軒三人各自說一句話。
唯獨陸寧坐在那裡,數着手中碎銀。
片刻,他拿出一串銅錢丟給涼粉老闆。
老闆笑着找回他一把銅錢,笑着問:
“四位客官,這是要前往龍道山的天師道麼?”
陸寧四人擡頭看老闆一眼,陸寧道:“不錯,店家有什麼要說的?”
老闆四下看一眼,彎着身子對四人道:“龍道山上鬧鬼,非常兇,是惡鬼,奉勸四位客官一聲,可別上去。”
聞言,陸寧四人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老闆算一下日期,道:“差不多十天了吧。”
顧無雙沉眉:“天師道,雖不及五大仙門,但道法也極爲精湛,擅長陰陽八卦、五雷正法、捉鬼之術,區區一個惡鬼能難住天師道的老天師?”
老闆苦澀一笑道:“這位姑娘,你還別不信,出事後,官府親自派人查看,沒一個人活着回來。”
“三天前,周圍一些江湖門派,在官府應召下,前往龍道山查看,到現在也沒有一人活着出來。”
“你說那惡鬼厲害不厲害?”
顧無雙眨巴下眼睛:我長得很像一個姑娘嗎?爲什麼你張口就叫我姑娘?
裴天悲和盛軒也詫異的盯着顧無雙,姑娘?
這細皮嫩肉的,白白淨淨的,的確有點像個姑娘啊!
顧無雙清了清嗓門,問道:“沒人活着回來,那你怎麼知道山上是惡鬼?”
那老闆說道:“姑娘,天師道的道人就是捉鬼的,小鬼捉多了,那鬼王就找上門來了。”
四人:“……!”
顧無雙站起道:“我倒要看看,是那鬼王厲害,還是我手中刀厲害。”
說着,她瞥店家一眼道:“我是公子!”
老闆:“……?!”
好像姑娘的公子啊!
陸寧起身道:“店家,山上惡鬼有下來過嗎?”
老闆說道:“聽說,沿着龍江兩岸的村戶被惡鬼抓了。”
陸寧暗自點頭,旋即解開馬繮繩,翻身上馬,朝着龍道山而去。
顧無雙三人迅速跟上。
他們一走,那老闆就暗自搖頭:“四個年輕人,一看就沒啥江湖經驗,明知山有鬼,偏上鬼山行,栽咯!”
“店家,來一大碗涼粉!”
一個滿臉胡茬,但看着年紀並不大的青年男子,把劍往桌子上一放,一腳踩在長凳上喊道。
“來了!”
老闆應一聲,片刻就端來一大碗調好的綠豆涼粉。
“客官請慢用。”
“店家。”
青年劍客拿住筷子後,喊一聲。
老闆忙回頭笑臉問道:“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青年劍客邊吃邊道:“剛那四人是什麼人?”
老闆一愣:“客官,我沒詳細問啊!”
“是去龍道山的嗎?”
“是的。”
青年劍客擺擺手,繼續吃着涼粉。
……
“這就是龍江。”
陸寧四人勒住馬繮繩站在大石橋上,望着石橋之下滾滾江水。
隨後目光遠眺,看向龍江兩岸一些村戶。
村戶居住的比較零散。
神識橫掃而過,很快籠罩住一家農戶。
農戶家門緊閉,正堂門口臥着一條土狗。
屋裡牀榻上,一對年齡不大的兄妹藏在被子下面,靠在一起睡的正香。
沒見大人。
陸寧劍眉一沉,神識籠罩下一個農戶。
這家農戶大門敞開着,連個人都沒有,雞鴨鵝餓的在院子裡亂轉。
接着連續掃過數家農戶,有的有人,有的沒人。
有一家,是一個老太太照顧着一個面色發黑的青年,嘴裡喊着孫子。
從青年烏黑臉色來看,像是中毒了一樣。
陸寧迅速收回神識,望着黑雲繚繞的龍道山道:“走吧,先去山上瞧瞧。”
話罷,縱馬過河。
“天高地大,四海爲家,一劍出斷天涯,世人不知我劍好啊,啊呃啊~~~”
四人走後不久,那滿臉胡茬的青年,揹着長劍而來,嘴裡哼着歌,可能他自己沒意識到自己唱的有多難聽。
有那一瞬,江水都頓一下。
青年在石橋上駐足少許,也緩慢的朝着龍道山而去。
“世人不知我劍好啊,我一劍斬出,斷天涯,我四海爲家,看人頭起起落落啊,啊呃啊~~~”
……
龍道山下。
四匹快騎而來,正是陸寧四人。
只見山上雲霧滾滾,有黑雲,也有濃郁的白雲,看不清楚山上情況。
再看周圍拴着不少馬匹,應該是之前來龍道山的官差,以及江湖中人留下的馬匹。
馬匹還在,說明山上查探的人就沒下來。
見狀,陸寧四人下馬,也將馬匹栓在樹上,提着冬雷刀沿着山路走去。
剛登高三百米,道路上鑽出一條十米長的大蜈蚣,衝着四人猙獰咆哮。
陸寧沉眉,只見裴天悲大喝一聲,手中冬雷刀刷出鞘,凌厲刀光一閃而過,斬在大蜈蚣身上,冒着火星。
好強防禦!
大蜈蚣猙獰吼叫一聲,朝着陸寧四人撲去。
盛軒冷眉一閃,冬雷刀跟着出鞘,一刀開天闢地斬出,那衝上來的大蜈蚣瞬間被斬成兩段。
噗嗤!
噁心人的鮮血噴濺而出,被斬斷的蜈蚣落地後,在地上掙扎片刻,化作兩團濃郁黑霧消失不見。
四人沉眉看一眼,繼續前行。
明明還是午時,悶熱,但龍道山的山道上陰冷。
與涼氣沒關係,就是陰冷,就好像行走在陰冷的墓穴中。
“真是鬼王?”
陸寧催動望氣之眼,凝視着山道上流動的氣息,的確有陰煞鬼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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