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廣場上,上千人矚目。
姬非魚嬌喝聲過後,發現陸寧高舉的春分劍,還是毫無動靜。
這就尷尬了!
白雲道觀一方,男女弟子們表情精彩了!
有些嫉妒姬非魚的女弟子們,說她動了凡心。
心亂則神散,就無法找到陸寧手中春分劍的劍心。
聽到姬非魚滿臉怒容,想要喝斥衆人。
“魚兒,切不可浮躁!”
姬風揚的傳音落入姬非魚耳中,讓她心神安靜不少。
畢竟這種場合,陸寧高舉着劍,讓她試,她都沒有成功,這是一件令人非常尷尬的事。
一旁姬風揚皺起眉頭,就算是靈劍,他重孫女也能心念催動,將其起飛操控。
除非陸寧壓制了春分劍,否則一定可以。
沉吟着,他並指如劍,道:“劍起!”
刷!
春分劍瞬間出鞘,在虛空之上穿梭了起來。
陸寧眸子微閃,他倒是想要阻擋姬風揚。
但後者修爲是真強,恐怕比秋山棋聖還要強一些,根本阻擋不住。
“竟是一把靈劍?”
姬風揚看着虛空上飄動的長劍,略有一抹詫異。
“掌門,這是春分劍麼?”
站在姬風揚身後的白衣青年低聲問道。
姬風揚沉着眉,因爲他也覺得青銅長劍有點像是春分劍。
春秋劍門。
三千年前還是很鼎盛的,但如今早已沒落,劍門中連三品強者都沒兩人。
至於劍門中倒是有兩把靈劍,春分劍和秋分劍。
兩把靈劍合一,則是春秋劍。
據說二合一之後,春秋靈劍可敗天下所有靈劍,但姬風揚根本就沒見過春分靈劍。
因爲春分靈劍和秋分靈劍早就不知所蹤,否則春秋劍門怎麼會沒落呢。
不過春秋劍門中,倒有很多春分劍、秋分劍,連贗品都算不上的長劍,不過是照着兩把靈劍的樣子打造出來的劍,僅供春秋劍門弟子使用。
姬風揚看陸寧一眼,心道是他機緣所得的,還是春秋劍門的傳承弟子?
但前些日,與大佛寺的方丈論道。
說到金剛三部的時候,大佛寺方丈滿臉自豪說,大佛寺已有弟子融會貫通三部金剛,修成《金剛神拳》。
當時姬風揚滿臉驚奇,詢問是誰。
大佛寺的方丈說是陸寧。
但到了夫子院,蘇正經說陸寧是夫子院的學子,言外之意,不就是夫子院的人麼。
所以,姬風揚挺好奇,這少年到底什麼來頭?
手握春分靈劍,既是夫子院的學生,又是大佛寺的金剛佛子。
他到底會多少門派絕學?
廣場對面,白雲觀主也盯着,在雲層中如穿花蝴蝶般的春分劍,微微沉眉。
春分靈劍現世了嗎?
那持劍人,應該能感受到秋分劍的位置,找到秋分劍,二劍合一,那便是春秋靈劍。
白雲觀主眸子閃爍一下,盯着陸寧,倒是沒有說什麼話。
片刻。
姬風揚手一揮,虛空之上所有劍入鞘,包括春分劍在內,誰的劍入誰的劍鞘。
衆人震驚不已,崇拜地看姬風揚一眼。
陸寧也看姬風揚一眼,將春分劍掛在腰上。
那姬非魚眼神中蘊含着不服輸的神色,冷眼盯了他數息時間,陸寧嘴角輕揚,根本就沒有在意。
一直到下午未時三刻,白雲觀主與太初掌門論劍才結束。
陸寧聽了半天,也是受益良多。
甚至對《大封神術》中,一些劍法封印術也有所領悟,比如七星劍陣符印、八卦劍陣符印、九宮劍陣符印等等。
離開白雲道觀前,姬風揚帶着姬非魚等人來到女帝面前行禮告辭。
然後姬風揚走到陸寧面前,笑着問道:“敢問陸副司,你手中的劍是春分靈劍嗎?”
陸寧劍眉一挑:“不錯,是春分靈劍。”
姬風揚一臉訝然,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笑着道:“真是一把好劍啊!”
聲音落下,他就帶着姬非魚等人離去。
姬非魚用要殺人的眼神瞪陸寧一眼,冷哼一聲後,才快步離去。
“姬仙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啊,再次遇到她,你可得小心點。”女帝扭臉提醒一聲。
“多謝陛下關心,屬下豈會懼她。”陸寧嘴角微揚。
“別大意,她可不是一般天才。”女帝壓眉道。
就在這時,送完人的白雲觀主帶着孟南竹、蘭雲惠等人朝着女帝走來。
見禮之後,白雲觀主見人多,便將女帝以及陸寧給請到山樓中。
白雲觀主微笑盯着陸寧道:“伱手中是春分靈劍,有感應到秋分靈劍的位置嗎?”
“秋分靈劍?”
陸寧劍眉一挑,有些沒聽懂。
白雲觀主微笑道:“陸副司,沒聽過秋分靈劍嗎?”
孟南竹、蘭雲惠、女帝都盯着陸寧。
陸寧面無表情道:“聽說過,但不是很瞭解。”
白雲觀主既然問,那肯定是有秋分靈劍,便繼續道:“請觀主解惑。”
白雲觀主還是一臉微笑,道:“陸副司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春分靈劍,乃是春秋劍門靈劍之一。”
“雖說春秋劍門如今沒落,但曾經可是輝煌無極,即便如今的太初劍門也是不及。”
一旁的陸寧微微凝眉,聽到春秋劍門,他好像在哪聽過一次。
仔細回想片刻,是在黃金臺上,劍尊前輩曾誇獎他《春分劍法》修練的不錯,也誇他春分劍是一把好劍。
只聽白雲觀主繼續說道:
“春秋劍門,最爲出名便是春秋劍,但他是一柄有春分劍和秋分劍合二爲一的劍。”
“配合上《春秋劍法》,無敵過一個大時代。”
“但三千年前,一夜之間,春秋劍門中兩把靈劍離奇失蹤。”
“自此之後,春秋劍門開始走下坡路,一直到千年前,春秋劍門無奈之下把劍字去掉,改成了春秋門,苟延殘喘至今,宗門中好像有一位三品劍修吧。”
“但在戰力地字榜上,排到十名之後,想要光復春秋門,幾乎沒有希望。”
陸寧聽的滿臉驚訝,他的春分劍是問斬仙者陳留山之後,圖錄獎勵他的第一把劍。
年前擊殺唐景之後,春分劍升級爲春分靈劍。
好像與春秋門沒啥關係吧?
“據說手持春分靈劍的人,能尋找到秋分靈劍,將兩劍合一,那便是春秋劍。”
“若是尋得《春秋劍法》,持劍人,只要修爲不低於二品,不說天下無敵,這世間也難有對手。”
聞言,女帝三人都一臉吃驚的看着陸寧。
失蹤了三千年的靈劍,怎麼在陸寧手中?
陸寧也眨巴下眼睛,道:“可我沒什麼感應啊!”
白雲觀主笑道:“可能有距離吧,陸副司平時可以多留心,劍與劍之間,也是有共感的,若是能感受到秋分劍,此劍必然是激動不已,如人見了老友般。”
陸寧點點頭道:“多謝觀主相告,晚輩日後留意着。”
白雲觀主也點下頭,心中好奇道:“想問一下陸副司,你是怎麼獲得這柄春分靈劍?當然,若是涉及到不可告人的隱秘,陸副司也可以不用回答本觀主的問題。”
陸寧笑笑道:“確實有隱秘,不過晚輩獲得此劍,與春秋劍門沒有關聯。”
白雲觀主笑笑,沒有再問了。
她看了看女帝,一個眼神交流。
女帝一眼讀懂了,笑道:“師尊但說無妨,陸副司也在幫弟子查這兩件事,讓他聽聽,更有利於追查。”
聞言,白雲觀主倒是沒什麼避諱,沉眉道:“前段時間,你小師叔祖傳回消息,他追殺天外十八魔的天蠍魔。”
“從其口中逼問出,三十五年前,皇宮裡有一位老太監找過天蠍魔索要過一小瓶魔蠍血毒。”
“那老太監多半是曹大純。”
“至於五色雪蟬,爲師則親自前往玄陰教一趟。”
“玄陰教主不願意透露姓名,只說朝中有兩位武官,四品修爲以上,找他交易過五色雪蟬的蟬液。”
“兩人中,有一人已經死了,是十年前找玄陰教主做的交易。”
女帝美眸一閃道:“寇世澤??”
白雲觀主點頭道:“很可能是他,另外一人,目前還在朝中爲官,官身應該不低。”
女帝臉色凝重:“可朝中四品修爲以上的武官?單說鎮魔司中就有很多,讓弟子如何查起?”
白雲觀主沉眉:“的確很麻煩。不過這個人,三十三年前就是四品以上修爲,範圍能縮小很多。”
女帝暗自點頭,旋即看向陸寧:“查,連同曹大純一起查。”
“是陛下!”陸寧點頭。
離開白雲道觀。
回到永樂宮。
女帝把陸寧叫到內殿,盯着陸寧看好一會兒,才道:“最近五州民怨聲勢很大,永山王和安山王連續遞上三個奏摺,要朕處死秦忠,你怎麼看?”
陸寧沉眉道:“陛下,秦忠早晚該死,但時機還不到,他不僅牽扯到永安太子一案,其實他在臨死之前,還能爲陛下揪出一些有謀逆之心的人。”
“怎麼講?”女帝壓下秀眉。
陸寧笑道:“陛下心裡清楚,五州民怨,就是永山王、安山王在背後推動,實則針對的是陛下。”
“兩人謀逆之心,昭然若揭,只不過是缺一個造反的藉口。”
“即便如此,兩人造反也只是時間問題。”
“而秦忠這個人,奸詐狠辣,但也很會審時度勢。”
“你適當給秦忠一點權力,好讓秦忠看到,陛下心裡是重用他的,如此,他才能無所顧忌,甘願爲陛下衝鋒陷陣。”
“甚至能讓永山王和安山王提前安耐不住,到了那時,秦忠就可以爲大周皇朝獻上他的忠心了!”
“而且讓他死的理由,不僅充足,還能爲陛下搏得聲名。”
女帝美眸閃爍着,盯着陸寧良久沒有說話。
幸好陸寧是她推心置腹的定情之人,否則這少年真可怕!
“但也要讓秦忠有點壓力,更加賣力爲陛下辦事,這時候,陛下可以找機會提拔一人進內閣,爲次輔,不要讓秦忠一人獨大。”
女帝暗自點頭:“你覺得提拔誰更合適?”
陸寧沉吟片刻道:“張舉明吧,此人刑部尚書,剛正不阿,態度嚴謹,正好剋制秦忠。”
女帝給陸寧一個讚許的眼神,道:“朕也覺得張舉明不錯,就依你所言。”
……
傍晚。
鎮魔司。
陸寧獨自見了顧風棠,把女帝要求調查的人,告訴了司正。
顧風棠沉眉道:“曹大純是存在着問題,確實該查。但三十三年前,四品修爲以上的武官,如今還在朝中任官的……”
“並不多。”
“本官算一個,國舅爺裴同算一個、鎮國公、燕國公、兵部右侍郎徐開石、兵部左侍郎韓力,副司陳虎、張衝、任無桀,也就這九人。”
陸寧眸子閃爍一下,的確如白雲觀主所言,範圍縮小很多。
只聽顧風棠說道:“那就從本官開始查起吧。”
陸寧有些愕然:“大人,您就不用查了吧。”
“爲什麼不查?”
顧風棠皺起眉頭道:“不查本官,出了問題,你來承擔?”
陸寧苦笑一聲,道:“那就從大人開始查吧。”
顧風棠點頭道:“永安太子是在明武帝元年,冬月初出的問題,也就說,五色雪蟬的蟬液,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至少得提前一個月密謀。”
“那拿到蟬液的時間,可以再往前推三個月。”
“也就是七月、八月、九月三個月份。”
“若沒記錯,那段時間,本官夫人已有身孕,經常嘔吐,除了照顧夫人以外,本官也剛好接手鎮魔司。”
“一接手,本官就面臨着三件大案,一件關於興武帝,一件關於明武帝,一件關於鎮魔司前司正大人之死一案。”
“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這一點,朝中老臣都可以爲本官作證。”
“陸副司,儘管去調查吧。”
陸寧苦笑一聲,作揖離開。
回到北正司。
顧無雙還沒離開,他順便詢問了顧無雙大哥出生日期,的確與顧風棠說的時間對上。
“陸大人,你幹嘛老問我大哥呢?”顧無雙皺起眉頭。
“沒事!”
陸寧笑笑。
顧無雙警惕性很高:“你不會是在調查我顧家吧?”
陸寧猶豫一下,道:“不錯,牽扯到永安太子一案,任何人都得配合調查。”
顧無雙忽地嘴角一揚:“那大人快來問我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陸寧:“……”
很快,陸寧從顧無雙口中瞭解到顧風棠,大致上與顧風棠所說的差不多,甚至顧無雙的大哥顧鳴之死,也是因爲追查永安太子一案犧牲的。
陸寧只是簡單瞭解一下,並沒有說什麼話。
翌日。
三月十五。
陸寧沒忘前天周環的死,他親自帶着顧無雙、裴天悲、盛軒三人以及三十位百戶,直奔皇宮承宣司,親自查案。
達到正殿前。
“圍住!”
陸寧一聲令下,三十位百戶將承宣殿圍住。
那劉公公嚇的臉色蒼白:“陸、陸大人,這發生了什麼事?”
陸寧冷眼一閃:“你乾爹,曹公公呢?”
劉公公臉色變幻不定道:“乾爹,他又閉關了!”
陸寧面無表情,朝着承宣殿走去:“閉關,今日也得出關。”
說着,大手按在門上,一掌推開。
一股陰冷氣息撲面而至。
陸寧沉着臉,邁步而入。
顧無雙三人緊隨其後。
劉公公等大小太監,只能畏懼的看着,根本就不敢上前阻攔。
只見正殿上座,曹大純盤膝而坐,身上紫黑色真元流轉。
片刻,真元氣息緩緩斂入身體中。
曹大純睜開雙眼,盯着陸寧那一張少年面孔。
良久,他輕咳一聲,慢吞道:“咱家把承宣司的事務,全權交給了劉盡劉公公。”
“他也是承宣司老人,陸副司想要調查什麼,可以去問他。”
這時,劉盡上前很客氣說道:“陸大人,您想知道什麼,可以問咱家,乾爹他已很久不操持宮內事務了。”
陸寧看劉盡一眼,對顧無雙道:“帶走。”
劉盡登時一愣,下一刻他就被方雲展兩位百戶抓住,然後被帶出承宣大殿。
陸寧繼續走向曹大純:“本官前來,是有話要問曹公公,還請曹公公配合,跟本官前往鎮魔司走一趟。”
“咳咳……!”
曹大純右手微微握成拳頭,放在嘴脣邊輕咳一聲,道:“陸大人有話要問,也可以在這裡問,咱家知無不言。”
陸寧嘴角冷揚:
“鎮魔司辦案,除了陛下,任何人都得配合,本官說去鎮魔司,那就得去鎮魔司。”
“曹公公,請吧!”
“不愧是你陸長安陸大人,說話真硬氣!”
曹大純眼底閃過一抹怒色,他不但沒有起身,繼續慢吞道:“陸大人可知道咱家伺候了幾任帝王?”
陸寧繼續慢走,冷聲道:“與本官查案有關係麼?”
曹大純握了握拳頭:“咱家伺候了四位帝王,第二任帝王時,咱家就獲得了特權,接受調查不需要前往鎮魔司。
“第三任興武帝時,咱家獲得免死金牌。”
“第四任明武帝,咱家可終老皇宮。”
“咱家叫你一聲陸大人,是給你面子,陸長安,你別不知進退。”
陸寧輕笑一聲:“這麼說,曹公公是不打算配合本官的調查?”
曹大純老眼怒睜道:“咱家不是不配合,是你鎮魔司不配。”
陸寧嘴角微揚:“諸位,你們都聽到了,曹公公不僅不配合鎮魔司調查,還出言不遜羞辱鎮魔司,這等於是羞辱當今大周太祖。”
“鎮魔司是太祖創立,用來監察百官,監察天下,除了帝王,任何人在鎮魔司面前沒有特權,這是大周太祖金口所言。”
“你一個老宦官,居功自傲,藐視皇權,羞辱鎮魔司,實則該死!”
聲音落下,陸寧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氣息來。
“陸長安,你敢在承宣司動手?”曹大純猛地爆喝一聲。
“喲!說話利索了!?”陸寧冷笑一聲。
顧無雙、裴天悲、盛軒等人也冷笑起來。
大小太監們則是滿臉驚訝,老祖宗怎麼說話一下就利索了?
“你!”
曹大純眼中閃過一抹懼意,忙從身上取出一面金牌。
那金牌上刻着‘免死’二字,正是免死金牌。
陸寧神色凝重了起來。
顧無雙等人臉色也跟着難看,這老太監,還真有免死金牌呢。
就算有罪,也不能問斬啊!
“誰知道你手中免死金牌真假?”陸寧微微眯起雙眼。
“睜大你的眼睛,看仔細了!”
曹大純大手一揮,那免死金牌朝着陸寧飛去。
陸寧一把抓在手中,正面免死,背面刻着興武帝時期的帝印,還有日期時辰。
這東西,肯定造不得假。
但陸寧並沒有把免死金牌還給曹大純,而是取出自己那一枚免死金牌,仔細端量片刻,將自己的免死金牌收起。
“無雙!”
“大人,屬下在!”
“免死金牌假的,送你了!”
說着,他就把免死金牌送給顧無雙,然後一閃而過,金剛神拳直奔曹大純。
免死金牌又如何,一樣抓你!
不服,讓興武帝來找我。
顧無雙一臉愕然,免死金牌是假的?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大喝道:“好你個曹大純,你竟敢製作假的免死金牌,阻攔鎮魔司辦案……!”
曹大純差點被氣吐血,見陸寧一拳轟來,他當即拍去出一掌。
手掌上紫黑真元繚繞。
砰!
但拳掌碰撞的一瞬間,曹大純的整條右臂都被打的血肉模糊。
“啊!”
曹大純慘呼一聲,就被陸寧一拳轟飛,將身後牆壁撞出一個窟窿。
陸寧一閃也將那一堵牆壁撞碎,去追拿曹大純。
只見曹大純朝着內殿逃去,從一處窗口跳進院子,縱身而起。
“給本官留下!”
冬雷刀瞬間出鞘,一抹九雷刀光閃過,將曹大純逃走的路攔截住。
接着陸寧一閃追上,金剛拳頭直奔曹大純的後背。
這一拳要是被打中,曹大純不死,脊椎骨也斷了。
“寶蓮燃天。”
曹大純眼見要生死骨折的下場,回身怒吼一聲,朝着鹿娘打出一掌。
掌心瞬間綻放出黑紫色蓮花,蓮花寶燈一眼,燃燒起了火焰來。
迎上陸寧的金剛拳頭。
轟!
金剛神拳與紫黑寶蓮撞擊,恐怖的真元氣浪瞬間席捲而來。
顧無雙等人剛追上來,就被席捲開的氣浪震飛,震的衆人氣血翻涌。
與此同時。
曹大純也被陸寧一拳轟落地面,將地面震裂開。
陸寧居高臨下,凝視着曹大純冷笑道:“年前,一線天峽谷,追殺齊貴妃的,就是你個老東西。”
“噗!”
曹大純捱了陸寧兩拳,受傷頗重。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修練快三百年,才三品圓滿。
可陸寧纔多大,爲什麼能達到上三品,甚至殺他如切菜?
爲什麼?
陸寧見曹大純頭髮披散,老眼充血,當即喝道:“老東西,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寶蓮燃天。”
話罷,腰身一提,手掌旋動。
一朵即將要盛開的紫金色蓮花形成,還帶着花杆,花頭大花杆小,燃燒着紫金色火焰。
“你,你……!”
曹大純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你個老宦官,要是能練成《蓮花寶典》纔怪了。”
陸寧冷哼一聲,手掌猛地一推,那燃燒着紫金色火焰的蓮花朵,猛地變大。
從上空鎮壓而下。
轟!
一擊撞擊在曹大純的身體上,硬生生將其轟入大地深處,身上燃燒起了紫金色火焰,看着狼狽不已。
趁機,陸寧一閃出現在土坑中,一把扣住曹大純的手腕,震斷曹大純的經脈,然後以玄龍鎖脈術鎖住曹大純的氣海丹田,免得曹大純與他玉石俱焚。
畢竟這老東西活了快三百歲,遭到這種待遇,肯定會想不開,或者狠下心來跟他同歸於盡。
“噗!”
曹大純在土坑中彈動數下,嘴裡哇哇吐血:“陸長安,總有一天,你會不得好死……!”
陸寧冷眼將曹大純從土坑中抓出來,一閃到了顧無雙等人面前,將人丟過去道:“押回鎮魔司。”
……
不到半時辰。
陸寧帶人入宮,捉拿曹大純的消息。
在皇宮中以及權貴之間傳開。
女帝驚訝的同時,秦忠、裴同、鎮國公、燕國公、榮國公等人也吃驚不已。
曹大純老宦官,若是算上當今女帝的話,已是歷經五朝帝王,身份也算尊崇。
明武帝時就讓曹大純在皇宮中養老,頤享天年。
沒想到,陸寧膽子真大,敢闖入皇宮,直接將曹大純拿了。
“這個陸長安!”
顧風棠得到消息時,也滿臉意外。
去捉拿曹大純前,就不知道請示一下嗎?
陸寧沒有請示,就是怕走漏風聲,曹大純趁機逃了。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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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魔司黑暗地牢中。
陸寧將曹大純單獨所一個牢房中,也不審訊,帶着顧無雙三人直奔天牢。
因爲劉盡等資格老的宦官,被押往天牢。
天牢門口,伍義召、周浩早已恭候着。
陸寧沒說話,帶着人直奔天牢裡面。
兩人也迅速跟上。
站在刑房前,陸寧讓顧無雙親自帶人將劉盡帶來。
進入刑房。
曹培、瘦猴等人幫忙,把嘴裡哭喪哀嚎的劉盡架起來。
“抽!”
陸寧端坐着,一句話沒問,先打。
曹培早就鍛煉出來,抓住帶刺鐵鞭一陣抽打,打的劉盡死去活來。
劉盡雖然有點修爲,也不過七品,氣脈被封鎖,根本扛不住鐵鞭抽打,不多時便暈死了過去。
冷水潑醒之後,繼續打。
“別打了,求求你們,陸大人,咱傢什麼都說,你問什麼,咱家答什麼……!”劉儘可不是硬骨頭,更怕死,嘴裡嗷嗷叫着求饒。
陸寧一擺手,曹培停了下來。
他冷眼盯着劉盡道:“本官只問一遍,你也只有一次機會,你自己想好了,是死是活,全憑你一念。”
“是是,咱家明白!”
陸寧沒廢話,冷聲問道:“明武元年,曹大純離開過皇宮沒有?”
劉盡仔細回想,明武元年時,他才進入皇宮不到十年,在承宣司中地位並不高。
但那一年,有一段時間,他給曹大純送過飯。
當即如實說道:“陸大人,明武元年,咱家入宮第九年,進入承宣司,地位不高,當時都是曹小屯、孫公公他們說了算。”
“那一年,曹大純有沒有離開過皇宮,咱家不清楚。”
“但八月份時,曹大純閉關,咱家給他送過一段飯,大約有半個月的時間。”
“最開始,咱家以爲送進去的飯菜都被曹大純吃了,後來,有一次聽到貓叫聲。”
“咱家把飯放進正殿門口時,忍不住朝裡面看了一眼,並沒有見到曹大純,只在上座看到一隻黑貓。”
“所以,咱家不知道他是在承宣殿中,還是出了皇宮。”
“但咱家送去的飯,是被貓吃了。”
“多久送一次?”陸寧冷眼一閃。
“回陸大人,三天一次。”劉盡如實說道。
聞言,陸寧眸子微閃,以曹大純的修爲,一個月不吃飯也餓不死,不過是閉關半個月,卻讓劉盡送了五次飯。
送飯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人知道他曹大純真在承宣殿中閉關。
但事實上,人早已不在皇宮中。
陸寧冷冷盯着劉盡,道:“繼續說,後來曹大純有什麼古怪行爲?”
劉盡疼的吸溜一聲,仔細回想道:“自那之後,要說曹大純很古怪的行爲倒沒有,不過他卻喜歡上了種植水果,說是興武帝、明武帝都愛吃。”
“水果好像有櫻桃,還有從西域帶回來的紫菩提,是他親自栽培的,如今還在皇宮中。”
“除此外,他的言行舉止倒和以前一模一樣。”
聞言,陸寧眸子閃爍一下:“櫻桃、紫菩提?”
“還有嗎?”
劉盡仔細回想一下,滿臉痛苦道:“陸大人,您是想了解那一年,還是後面都瞭解?”
“最近十年。”陸寧冷聲道。
“最近十年,曹大純也沒多大變化,喜歡養鴿子,說是爲明武帝燉補鴿子湯所用,除此,還都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劉盡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片刻,陸寧問道:“曹大純種植的櫻桃和紫菩提,你們吃過了嗎?”
劉盡苦笑一聲道:“陸大人,那是給帝王享用的御果,我們當奴才的哪敢偷吃啊!”
陸寧暗自點頭,轉頭看顧無雙道:“這個時節,櫻桃應該熟了吧?”
“回大人,已經紅了。”顧無雙道。
陸寧點頭,讓人將劉盡關押牢中。
“陸大人,咱家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您了,咱家並沒有幫助曹大純幹過什麼壞事啊!”劉盡哭喪着臉喊道。
陸寧也沒理會,讓曹培等人將其他資格稍微老點的太監抓來,先是鐵鞭抽打。
僅是片刻,慘叫着什麼都招了。
與劉盡所言,相差不多。
明武帝元年,八月份曹大純閉關半個月,以及種植水果、養鴿子這三件事一樣。
但黑貓吃飯的事情,只有劉盡一人知道。
正午時。
陸寧拿着劉盡等太監的口供卷宗,帶着顧無雙等人回到北正司。
簡單吃過午飯。
陸寧坐在正殿中,喝口茶,忽地對裴天悲吩咐道:“你帶着人,速去皇宮,找到曹大純種子的櫻桃樹,摘一些櫻桃過來。”
“記住,不要吃!”
“是大人!”
裴天悲點頭,當即轉身離開。
陸寧沒休息多久,一杯茶喝完,就拿着口供卷宗,帶着顧無雙、盛軒等人去黑暗地牢找曹大純。
很快,魔蠍血毒的事,就會真相大白。
黑牢中。
陸寧讓顧無雙、盛軒兩人將曹大純提到刑審室,鎖鐵鏈子架起來後,沒有動手打。
他盯着滿臉猙獰的曹大純:“老曹啊,說說吧,魔蠍血毒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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