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姜玄曜是個蠢貨
“都滾下去,你們想幹什麼,殺我?”
姜離反身走入院落,六名肉身強橫的貼身護衛就拔刀撲了上來,六柄長刀閃爍着寒芒,如六輪冷月劈向姜離。
這些護衛都有武道四境的實力,姜離遠遠不是對手,可他步伐卻絲毫沒有停歇,反而從腰間扯下一物,高高舉起。
卻是象徵他身份地位的鎮武侯府徽記,怒晴雲虎玉佩!
“這……”
六名貼身護衛瞳孔瞬間緊縮,連忙收刀。
他們雖是寧夫人安排給姜玄曜的護衛,但這裡卻是鎮武侯府。
怒晴雲虎玉佩象徵侯府的尊嚴,向玉佩拔刀,就是向鎮武侯拔刀。
他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把刀給我!”
姜離走到一名貼身護衛身前,直接搶奪過長刀。
那名護衛雖想阻止,但卻不敢觸碰姜離手中的怒晴雲虎玉佩,只能眼睜睜看着姜離將刀奪走。
“姜離,你要幹什麼,你想殺我?我可是九公子的……”
綠痕這時也有些慌了,可她是九公子最心愛的婢女,這個庶子就算再怒,也不敢殺自己的,他只是想嚇嚇自己。
綠痕心中是這麼想的,可姜離走到她身前,動作沒有一絲停頓。
他手持長刀,《橫烈》刀譜在腦海中閃過,姜離手腕發力,一刀橫劈!
噗嗤
血光飆起
“綠痕!”
院落深處,一道身影飛掠而來,正是聽到綠痕尖叫的九公子姜玄曜。
他身形如電,腳尖一挑,一顆石子飛來,直接撞在長刀之上。
姜離手臂驟然劇痛,長刀脫手而出,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公子,我流血了,好痛啊!”
綠痕淒厲慘叫,救命稻草似的爬着抓住姜玄曜大腿,全身顫抖如篩糠。
她脖頸上血流如注,一道深深的傷口赫然醒目,若非姜玄曜及時趕到,她敢肯定,自己的頭顱這會已經飛走了。
“姜離,伱瘋了嗎!”
姜玄曜看着綠痕脖頸上的傷口,心如刀絞,觸目驚心,怒目切齒。
“九公子,你院裡的奴才目無尊卑,以下犯上衝撞於我,我不過略施懲戒而已,九公子何須爲了一個婢女動怒!”
姜離右拳緊握,因爲劇痛,抑制不住的顫抖,但他面色不變,嘴角含笑。
姜玄曜臂有千斤之力,剛剛飛射的石子擊中長刀,力量自刀身傳導,姜離手臂肌肉撕扯、血管崩裂、臂骨上也出現裂痕。
他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的呼吸吐納九次,炁自虛無中來,融入身軀,手臂損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
每呼吸一次,損傷修復一成。
九息過後,他手臂不僅恢復如初,甚至比起之前,還要更加堅固。
“武道修行就是不斷撕裂破壞肉身,再自破壞中重建,建立更堅固的軀身結構!”
姜離又有所明悟。
“姜離,你這個賤妾的兒子,和你母親一樣卑賤可憎,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在我院裡行兇,今日不給你一點教訓,其他兄弟姐妹都要看扁我!”
姜玄曜怒不可遏,他一把將抱着他大腿哀嚎的綠痕甩開,猛地跺地,如一頭髮瘋的蠻牛衝向姜離,眼中殺意升騰。
“九公子最好打殘我,這樣你就可以去千軍伯侯府入贅爲婿了!”
姜離冷笑,不僅不退不避,甚至迎着姜玄曜的拳鋒而上。
“姜離!”
拳鋒在姜離面門前三寸處猛停,姜玄曜全身顫抖,面色漲紅、青筋畢露,臉上的血管都凸了起來。
他眼露殺機,但拳鋒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向前一寸。
大周兒郎,都以贅婿爲最大不齒,入贅妻家,尊嚴盡失,連後代都要隨妻家姓氏,前途盡毀。
姜玄曜自詡出身侯門,父親是大周武道第一人,心高氣傲,哪裡能承受這樣的屈辱。
小不忍則亂大謀!
“姜離啊”
他大聲戾叫,雙目通紅,感覺胸膛都要爆炸。
“廢物,一羣廢物!”
姜玄曜猛然迴轉,雙足爆發巨力,卻向着那名被奪刀的護衛衝去。
拳鋒如影,一拳拳砸在護衛胸膛,將護衛轟擊在牆壁上,但雙拳仍然不停砸出,像是在打固定在牆上沙袋。
一蓬蓬鮮血從護衛口鼻中噴濺,胸膛凹陷,骨骼、內臟全都碎成肉泥。
“九公子息怒!”
其他五名護衛嚇得跪倒在地,顫顫發抖。
“姜離,你給我滾,滾!”
百十拳後,姜玄曜停下動作,氣喘吁吁,背對着姜離,不敢回望一眼,生怕抑制不住憤怒壞了大事。
而已經沒有人形的護衛屍體,仍牢牢粘在牆上,慘不忍睹。
“九公子,姜離告退!”
姜離依舊恭敬如賓,禮儀周全,闊步離去。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依靠庶子地位和姜玄曜的顧忌才能安然而退,他辱罵母親、覬覦初初,以武力、地位逼我就範,這是對我最大的羞辱。
“我什麼時候才能擁有真正的力量,好男兒立於世間,當剛正不阿、理直氣壯、快意恩仇!”
姜離離開姜玄曜的宅院,心中並沒有多少暢意,他現在依靠的並不是自己的力量,母親被人當衆辱罵,卻不能阻止嚴懲,這是何等恥辱!
“姜玄曜,六個月後大周武舉,我要當衆打敗你,斷了你的狀元夢!”
姜離緊緊攥拳,他腳步沉穩,一步一個腳印,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
……
“姜離在姜玄曜的宅院行兇?”
棲鸞軒中,香氣嫋嫋,大夫人賀樓氏盤坐在佛堂,手持佛珠,虔誠唸經。
自嫁入侯府就一直跟在身邊的閻嬤嬤,悄無聲息的走進佛堂,在賀樓氏耳邊輕聲低語。
賀樓氏微微睜開雙眼,嘴角彎起不屑的弧度:“姜玄曜果然是個蠢貨,竟被一個妾的兒子拿捏,倒不枉我這些年在他身上花費的手段。
“寧氏的兩個兒子,一個色厲內荏、臨陣脫逃,一個狂妄自大、愚蠢粗魯,未來的鎮武侯府還是得靠我這一脈撐着!
“倒是姜離這個小孽種,一直隱忍不發,終於露了馬腳,她的兒子果然不會簡單!”
“小姐,這個姜離我們要不要……”
閻嬤嬤低聲道:“三個月前他在縣試中拔得頭籌,我以道法滅他神魂,沒想到只讓他大病一場,僥倖活了下來,這一次奴婢一定不會失手的,就像對他母親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