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知以何種材質製作而成的卷軸,摸上去十分光滑細膩,打開之後,卷軸之上描繪的赫然是一張無比複雜的圖畫。
“大人,這便是標記有上古遺藏位置的藏寶圖了。”虞雲蟬不無自豪的介紹道。
趙崖沒有搭話,而是全神貫注的端詳着這張圖畫,直到良久之後,他才擡起頭來。
“這是一張海圖?”
“沒錯,這正是一張海圖。”虞雲蟬言道。
“怪不得這上面的諸多海路都跟現在的有所不同,那上古遺藏的位置就在這張海圖之中?”趙崖問道。
“是,不過要想找出這個位置,必須得配合我虞家十幾代人整理翻譯出來的成果才行。”虞雲蟬很是篤定的說道。
這也是她敢打開盒子讓趙崖觀看海圖的底氣所在。
趙崖一笑,“好,既然你這麼有底氣,那我就暫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可如果事後被我發現你在騙我,那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
說到最後,趙崖眼神微眯,語氣也變得陰冷起來。
虞雲蟬面色微變,感到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巨大壓力撲面而來。
幸好這種感覺只是轉瞬即逝,但即便如此依然令她心驚肉跳。
僅僅只靠散發出的威壓,便差點讓自己出醜。
無憂萬壽宮的弟子,實力都如此的強橫嗎?
虞雲蟬心中駭然,但表面卻強自保持着鎮定。
“大人放心,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行,那這件東西便暫時放在我這。”
說罷趙崖也沒客氣,直接將這張藏寶圖收了起來。
見此情景,虞雲蟬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雖然心疼是在所難免的,但只要這位來自無憂萬壽宮的大人肯收下東西,那就證明事情有了轉機。
“大人,您打算什麼時候替我虞家說話呢?”虞雲蟬問道。
趙崖聞言只是淡淡一笑,然後瞥了虞雲蟬一眼。
“這麼着急想讓我替你們出頭嗎?”
虞雲蟬點了點頭,“是!這件事對大人您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卻關係到我虞家數百年的基業,由不得我不慎重。”
“呵呵,可現在你就拿出了這樣一張真假難辨的藏寶圖,卻要我出面去跟一個大世強宗的弟子放對,這委實有些難辦啊。”
此時的趙崖,將一個得勢不饒人的小人的嘴臉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並非是他故意爲難這個虞雲蟬,而是爲了掩人耳目。
因爲即便是到現在,趙崖也不敢百分百的確定這個虞雲蟬所說是真是假。
萬一她是那鄺宗法派來的奸細,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現在趙崖身上這個無憂萬壽宮嫡傳弟子的身份,已經成爲了他最大的依仗與秘密。
所以趙崖纔會一直試探這個虞雲蟬。
虞雲蟬渾身一僵,隨即眼神變得黯淡了些,低聲道:“冷月,你先出去!”
“可是小姐……。”
“出去!”虞雲蟬厲聲道。
“是!”
儘管無比擔心,可小姐都這麼說了,身爲丫鬟的冷月也不敢再說旁的,只能憂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當屋中就剩下虞雲蟬跟趙崖兩人後,就見虞雲蟬深吸一口氣,然後用顫抖的聲音言道。
“現在我是大人你的了,只要您願意爲我虞家出頭,我任由伱施爲。”
說完這句話,虞雲蟬滿心屈辱的低下了頭,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並且越走越近,內心不由越發緊張。
當腳步聲停在自己身前後,甚至都不用擡頭,虞雲蟬便聞到了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
這令久居閨中,除了父親兄長之外,很少與外界男子接觸的虞雲蟬一陣頭暈。
可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算了,這兩天我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你的身子就暫時寄存在你那吧,等我什麼時候想用了,再隨時喊你過來。”
聞聽此言,虞雲蟬霍然擡頭,卻見趙崖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自己,內心不由一陣愕然。
他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明明都已經主動送上門了,卻說什麼對女人沒興趣。
莫非昨晚他被那幾個青樓花魁給榨乾了?
一時間,虞雲蟬的內心之中不禁浮現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趙崖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心中不禁暗自好笑,表面卻沒表現出來,反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趕緊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虞雲蟬如夢方醒,衝趙崖深施了一禮,這才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劉玉環便不知從哪蹦了出來,然後頗爲可惜的說道。
“大人,您就讓這個女人這麼走了?”
“不然呢?”
“怎麼也得讓她留下來幹一晚上活吧。”劉玉環很是興奮的言道。
趙崖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我看你是指揮那些青樓花魁,有些上癮了吧。”
劉玉環嘿嘿一笑,“大人您是不知道,看着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女人們,在我的指揮下老老實實的擦地幹活的樣子,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趙崖沒再理這個話茬,轉而說道:“待會你去將那個碼頭調度使給喊來。”
“怎麼,大人您難道真的要爲這個虞家出頭嗎?”劉玉環有些訝異的言道。
“不是出頭,只是想見識一下這位無我無相宗的鄺宗法!”趙崖淡淡道。
“明白!”
劉玉環轉身出去沒多久便領着那位碼頭調度使回來了。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這位碼頭調度使點頭哈腰道。
“嗯,最近兩天你們招待的不錯,辛苦了。”趙崖斜倚在牀榻上,語氣慵懶道。
“大人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碼頭調度使慌忙賠笑道。
“呵呵!”趙崖笑了笑,然後接着說道。
“這次來一品獅子界其實只是恰巧路過,但聽聞說有無我無相宗的一位師兄在此坐鎮,所以我心中實在好奇。”
“正好這兩天我沒事,因此打算略備一桌酒席,請這位鄺師兄過來小聚一下,也算是謝謝他這段時間的盛情款待了,怎樣?”
“這……。”這個碼頭調度使當然不敢做主。
趙崖也沒想着從他嘴裡得到肯定的答覆,因此只是一笑。
“彆着急,你先回去稟明鄺師兄,若他願意的話,你再回來告訴我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