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過處,根本沒有一合之敵,只有迸濺的鮮血和飛起的頭顱,混雜着淒厲的慘叫,構成了一支地獄交響曲。
遠處樹林中的劉玉嬌都看傻了。
她根本沒想到這個模樣俊秀的少年居然有着如此強悍的實力,同時下手會這麼狠。
就在這時,所向披靡,收割頭顱如砍瓜切菜般的趙崖只覺手中刀猛地一頓,然後便傳來了噹的一聲脆響。
定睛一看,就見面前站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手持一柄巨斧架住了自己手中的刀。
儘管這柄巨斧十分寬大,甚至相比之下趙崖手中的短刀就彷彿牙籤一樣細小,但這名壯漢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了一絲吃力之色。
同時他的心中也充滿了震驚。
因爲就剛剛那簡單的一招架,自己的雙手都被震得發麻,可見其實力有多恐怖。
這是從哪冒出來的這樣一位高手?
壯漢心中正自驚疑不定,卻見趙崖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了一抹冷然的笑意。
“倒是不錯,終於遇到了一個像樣點的敵人,我還以爲你們這蟒神教都是羣酒囊飯袋呢!”
壯漢聞言從鼻孔裡怒哼一聲,想說話卻張不開嘴。
因爲就在這時,趙崖的手猛地一用力。
霎時間,壯漢就感覺彷彿一座山壓在了自己的巨斧之上一樣,他甚至連掙扎都做不到,雙臂便在同時齊齊折斷。
“啊啊啊啊!”
巨斧落地,壯漢的雙手無力的垂落下來,痛得他張嘴慘叫起來。
可下一秒,慘叫聲便戛然而止,因爲一柄短刀已經刺入他的嘴裡,然後從後腦透了出來。
壯漢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但趙崖才懶得理會這些,只見他猛地拔出刀來反手一撥,一支急速朝他飛來的弩箭便被直接震飛出去。
與此同時,無數弩箭好似雨點一樣朝趙崖射來,尖銳的破空之聲瞬間連成了一片。
可趙崖毫不慌亂,手中刀在剎那間化身千萬,每一刀都無比精準的斬在這些射來的弩箭身上。
伴隨着咔咔咔的脆響,趙崖的身前左右掉落了無數弩箭殘片。
而後趙崖如離弦之箭般沖天而起,朝着遠處便飛了過去。
不待第二波弩箭射來,趙崖已然來至了這些手忙腳亂的弩手中間,如砍瓜切菜般將這些人的腦袋悉數收割。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鐘,場中已然遍佈屍體。
遠處觀戰的人羣見此情景不由大駭。
要知道剛纔被趙崖一刀斬殺的那名壯漢正是負責蟒神教總部安保的頭目。
可他連一招都沒撐過去便身死當場。
而這些精心培養出的弩手更是隻射出了一波箭,然後便被斬殺殆盡。
這到底是從冒出來的一位殺神爺爺,怎麼如此厲害?
正當這些蟒神教的高層慌亂之時,趙崖卻突然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立即擡頭朝遠處的山坡看去。
然後他便跟山坡上的一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
那是一種冰冷到不帶任何人類情感,只有冷血的爬行動物纔會擁有的眼神。
此時,這眼神之中充滿了極致的惡意與暴虐。
如果擱在一般人身上,光是這個眼神的凝視便足以令其心智陷入混亂之中。
可趙崖對此非但沒有任何懼怕,反而饒有興致的微微一擡眼眉。
“我還以爲自封天人之境的大祭司有多了不起呢,原來只是一個被畜生奪舍的廢物啊!”
言語中的譏諷之意簡直都要滿溢出來了。
果然,山坡上的這名黑衣人在聽到這番話後臉上浮現出了怒色。
而後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了細密的蛇鱗圖案,同時還吐出了分叉的舌頭。
總而言之,此時的黑衣人看上去根本不是個人,而像個修煉成人形的蛇妖。
“殺!”
當這句含糊不清,好像久不說話之人終於開口的殺字,從黑衣人嘴裡說出來後。
這些剛纔還瑟縮不前,對趙崖充滿畏懼的人,眼睛瞬間都變成了猩紅之色。
然後他們便毫無畏懼的衝了上來。
噗噗幾聲,衝在前面的人,腦袋瞬間被斬落。
可這些人根本不知道恐懼,爭先恐後的往趙崖這邊衝。
有人甚至張開嘴巴,試圖用牙咬住趙崖的刀。
當然,這些嘗試都失敗了。
趙崖當然不會慣着這些人,反正來此之前趙崖就想好了,要將這個已然墮落爲邪教的蟒神教徹底剷除。
所以這羣人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刀如斬風,切入無間。
所過之處,斷臂殘肢跟腦袋齊飛。
不過眨眼間,趙崖便殺出了一條血衚衕,然後一個縱身便往山坡奔來。
山坡上的這名黑衣人並未躲閃,只是靜靜的看着。
直到趙崖已經衝至半途,他才猛地嘶吼一聲。
霎時間,他身上的衣服直接撕裂,露出下面那佈滿鱗甲,令人毛骨悚然的身軀來。
緊接着,他舉起拳頭,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趙崖轟來。
威勢之強,甚至發出了巨大的轟鳴之聲。
不得不說這個黑衣人很會選擇時機。
此時正好是趙崖衝至半途,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再加上他以上示下,雙重加持之下,可謂佔盡了上風。
可沒想到他剛剛衝到近前,那黏膩陰冷的蟒蛇之力還未近趙崖之身。
本來身在空中,看似避無可避的趙崖突然橫着挪移出了一丈來遠,正好讓開了黑衣人的這一擊。
緊接着趙崖嘿嘿一笑,“先接我一刀,讓我看看你這個所謂的天人有多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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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趙崖的刀已然斬出。
自從將斬風刀法修煉至超凡入聖之後,趙崖對刀的控制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地。
就比如此刻,這一刀沒有激起半點波瀾,但卻在瞬間出現在了黑衣人面前,整個過程自然流暢。
甚至給人一種是黑衣人自己主動撞上來的錯覺。
但是這足以斬斷大象的一刀卻在到了黑衣人面前之後,硬生生頓住了。
趙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訝色。
因爲他感受到,有一股黏膩溼滑的力量纏住了自己手中的刀,甚至想抽身都不成了。
與此同時,黑衣人的拳頭已然轟了過來。
拳風腥臭,顯然帶有劇毒。
“有意思,看來這些年你的力量果然增強了不少!”趙崖毫不慌亂,淡淡的說罷這句話,眸中陡然浮現出一抹璀璨的光華。
剎那間,剛纔還氣勢洶洶的黑衣人突然發出了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叫,然後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
人尚在空中,他身上的鱗甲便已快速褪去,等到落地之時,已經變成一個蒼老虛弱的中年男子。
噗!
男子吐出了一大口烏血,黯淡的眼眸之中滿是驚懼之色。尤其當他看到趙崖慢慢提刀向自己走來時,渾身更是止不住的顫抖着。
他之所以如此懼怕,一是因爲對死亡的恐懼,二則是不清楚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無所不能的蟒神大人居然會突然棄自己而去。
這時趙崖走到了他近前,然後蹲下身,看着這個瑟瑟發抖的男子。
“巫寶兒認識麼?”
男子滿臉茫然之色,顯然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趙崖對此並不奇怪。
因爲按照巫寶兒所言,當初她逃走之時,蟒神教的大祭司乃是一個老頭子。
這麼多年過去,這個老頭就算不死,也不可能返老還童變成一箇中年人。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當時的大祭司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新任大祭司。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大祭司不止一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趙崖站起身來從男子身旁走過。
男子暗暗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自己能保住這條性命也是不錯的。
而且等這個傢伙不知天高地厚的闖進蟒神洞後,自己還有報仇的機會。
可就在他盤算待會如何報仇之時,眼前的世界突然發生了變化,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脖頸正在往外噴血。
咦,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念頭閃過之後,男子便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趙崖連頭都沒回,只是隨手一甩手中刀,將刀鋒上的血跡甩落下去。
對他來說,這個黑衣人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的目標應該在前方這個黑漆漆的山洞之中。
雖然剛纔在樹林中詢問那劉玉嬌的時候,她說大祭司應該只有一個。
但對此趙崖並不相信。
當然,這並不是說劉玉嬌說謊,而是以她的身份,估計根本接觸不到蟒神教的核心。
站在洞口之前,聞着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道,趙崖微微一笑,然後邁步便往裡走去。
山洞之中很黑,但對於腦部解鎖達到百分之五十多,感官能力得到極大增強的趙崖來說,完全不成問題。
唯一的挑戰就是空氣中的腥臭之味越發的濃重。
以至於後面趙崖不得不屏蔽掉了一部分嗅覺。
山洞的道路一直往下延伸,而且十分的長。
哪怕是以趙崖的身法速度,也足足用去了半盞茶時間,前方纔出現了熹微的亮光。
趙崖提高了警惕,朝着亮光奔去。
可剛走了沒幾步,他突然感覺腳下的土地似乎有些異樣。
從剛纔冰冷堅硬的地面,變爲了溼軟黏膩的感覺。
不等低頭去看,身後的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破空之聲。
趙崖想都沒想,反手一刀斬過。
噗!
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掉落下來,腥臭的污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但緊接着地面便開始翻滾涌動,而後就聽一陣令人牙酸的咀嚼吞噬之聲傳來。
眨眼間,這條毒蛇的屍體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趙崖也看清楚了地面的情況。
哪怕膽大如趙崖,在看到地面這一幕後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原來剛纔那溼軟黏膩的感覺是因爲趙崖踩的並非地面,而是一層厚厚的,好似蛆蟲一樣的東西。
這些蛆蟲足有手指粗細,長逾十幾公分,三角形的腦袋上根本看不到眼睛,只有一個碩大的口器。
在吞噬掉這條毒蛇的屍體後,這些蛆蟲也開始變得不安分,拼命翻涌着,試圖爬上趙崖的腳面。
說實話,趙崖剛開始也有些頭皮發麻。
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噁心。
但很快趙崖便冷靜下來,然後直接祭出了大殺器。
無數毒粉瞬間瀰漫開來。
山洞之中這種半封閉的環境可謂毒粉施展威力的絕佳場地。
但即便是如此劇毒,這些蛆蟲依然沒有死去,只是不停的翻涌着。
趙崖強忍着噁心,加快腳步往裡衝去。
終於。
在衝過這段路程之後,趙崖進入了一個石頭走廊之中。
走廊的地面包括牆壁都被摩擦的極爲光滑,彷彿有某種生物經常於此出入一樣。
而就在趙崖準備穿過走廊之時,無數的黑影鋪天蓋地的朝趙崖涌來。
趙崖的目力何等敏銳,藉着走廊中熹微的光亮一眼便看出,那哪是什麼黑影。
分明是無數條斑斕毒蛇。
只見這些毒蛇大小不一,大的足有碗口粗細,小的則好似嬰兒的手指。
如此多的毒蛇如潮水般朝趙崖涌來,而身後則是不停蠕動的蛆蟲。
換成其他任何人,面對這種困境都得手足無措。
唯獨趙崖對此只是冷冷一笑。
因爲他知道,用出這種手段來阻止自己,顯然證明着洞中的那個存在已經怕了。
他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輕輕合上眼,然後驀地睜開。
與此同時,他身上陡然爆發出無比強大的氣勢。
這股氣勢是如此的古老而強大,彷彿一頭自遠古時代就存在於天地間的真龍終於從沉睡中醒來了一樣。
剎那間,這些剛纔還不停往這裡涌來的毒蛇就彷彿遇到了無比恐怖的天敵一樣。
衝在最前面的這些毒蛇哼都沒哼一聲,直接炸碎開來。
後面的毒蛇更是四散而逃。
趙崖也懶得理會這些腌臢之物,如閒庭信步般繼續往裡行去。
終於。
在穿過這條長長的走廊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個無比寬闊的大廳。
而在大廳的上空,赫然懸掛着兩盞紅燈。
可等再仔細一看,那哪裡是什麼紅燈,分明是兩隻巨大的蛇目。
一條足有小卡車粗細的巨蟒,身形盤繞在一起足有十幾米高,一顆巨大的蛇頭直立在空中,正無比冰冷的凝視着走入大廳的趙崖。
而在這條巨蟒之前,還有十幾名黑衣人正在不停的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