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剛想起身回自家洞府好生歇息一陣,卻是看到封起風塵僕僕前來,他的左臂上還有着紗布包裹。
“陳師弟,你知道山主在看到所有受傷弟子都有妥善的安排,補給源源不斷地運往前線,聽聞奸細被擒殺,無憂山一切安然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陳青好奇問道:“山主說什麼?”
封起拿起自己只剩下半截的菸斗抽了一口,笑道:“山主說,你該晉位堂主了。”
陳青道:“都是師兄們在前方作戰,我不過做了一些小事,公孫修師兄纔是真正辛苦。”
封起卻是伸手攬住陳青的肩膀,“休要多說,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
“走,大勝得歸,你可得請我喝一頓好酒!”
“先去你那兒拿酒,再去靈植長老家找虞婆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自己家裡藏了好酒!”
陳青哈哈一笑,“放心,封師兄來,酒水管夠。”
山主道:“此人便是我的師父,清霜的祖爺爺。”
話到此處,蕭重這才端起酒碗,和陳青,公孫修,封起一一碰杯,“好,今日之後,我便是靈植堂的副堂主。”
陳青走進大殿的時候,山主正在給畫像上的人上香。
蕭重端起酒碗,也不和封起碰杯,獨自飲下,“聽你話裡的意思,宗門新獲得的靈田,準備派我前去接管?”
他看向陳青,“這碗酒喝過之後,你我便是兄弟!”
陳青兩口吃完手裡的麪條,“什麼事?”
此人畫像上顯得頗爲慈祥,額頭高挺,白鬚白髮,一雙眼睛多愁善感。
難不成是晉位堂主的事情?
算起來,自己這升官的速度倒是創下了無憂山的新高。
公孫修伸手摁住蕭重的肩膀,“時機未到。”
是旁人,無憂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揭過,必定要以血還血。
陳青扭頭,再次拱手行禮,“弟子記住了。”
蕭重怒笑,道:“我就那麼一個哥哥。”
等於說,山主之位是從虞家傳到葉家的?
怪不得我和虞清霜示好之後,宗門幾乎直接將我當成嫡系看待。
副堂主還沒當一年,便是升任了堂主。
當年他哥哥外出歷練,因爲一個女人死在了梧桐山黃勝鑾手裡,。
才走三步,就聽到了背後傳來了山主蒼老的聲音,“要向你公孫修師兄學。”
蓮花洞多水系靈植,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蕭重的草靈蝶,剛好便是能夠大幅提升水系靈植的生長速度和品質。
大量的無憂山弟子放浪形骸,慶賀着屬於宗門的大勝。
其實他和蕭重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恩怨,如今化敵爲友,最好不過。
於是,在梧桐山派人送來賠償之後,這事兒也就擱置了下來。
經此一役,無憂山的控制範圍變大,外面主事的變成了封起,公孫修也要外調。
可那是黃勝鑾,梧桐山年輕一輩之首。
其中的原因陳青倒也能夠猜到三分,主要是宗門馬上就要啓用蕭重,必須要有一人能夠壓制住他。
山主從袖子裡摸出一頁金色的書頁,遞到陳青手裡,“這頁劍經是我們擊敗蓮花洞之後,從裘風身上搜出來的。”
山主僵硬地笑了笑,殭屍臉笑出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陳青,你的劍蠱幾轉了?”
“你要好生學,待你學有所成,再傳給以後的弟子。”
大勝而歸,整個無憂山都是掀起了一陣狂歡,到處都是飄着酒香味。
這是要他,成爲下一個守在無憂山山門前的公孫修。
如今蠱蟲齊備,甚至還有一枚靈品蛇蠱,修爲不用太過擔心,風波平靜下來馬上就能快速提升。
還沒婚配的陳青,加上這次事辦的不錯,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選。
想來多年以後在無憂山宗門本土做主的,便是他和葉雲天了。
“全宗上下,唯有你資格足夠,身份足夠。也是最適合學這門全新劍經了。”
雖說之前和堂主沒啥區別,可在議事的時候,話語權是完全不一樣的。
陳青回家提了一罈好酒,便是去往靈植長老家,剛到不久,便是看到封起和公孫修以及蕭重聯袂而來。
陳青有些發呆地看向手中的劍經,萬萬沒想到,這蛇蠱帶出來的劍經,經歷了一番波折,最後居然還是落到了自己的手裡!
山主接着道:“這門劍經,我看了些許,頗爲不凡,甚至比我無憂山的劍經還要高深些許。”
這傢伙在戰鬥時傷了腿,如今走路一跳一跳的活像個兔子。
千年的古木雕刻着古老的雲紋,正中心則是從不熄滅的蠟燭,供奉着的則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人。
陳青拱手,緩緩後退,退出祖師大殿,這才轉身離開。
陳青叫了童子,又去他家搬了一罈酒來,四人喝得頗爲興起,甚至是手挽手跑到觀景臺上跳舞。
陳青將劍經收入懷裡,拱手道:“弟子必定不負山主厚望!”
那天晚上,蕭重喝了很多酒。
山主面帶笑容點點頭,“嗯,不錯。”
“他的仇,此生不報,誓不爲人。”
他總說,晚上做夢的時候時常能夠夢到自己的哥哥,唯有大醉一場,才能暫時忘卻。
這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們這還是屬於比較正常的。
“而你不一樣,你只是跟清霜學了些劍道入門的基礎劍術,真正的劍道,還未入門。”
蕭重道:“可現在蓮花洞已滅,也該是時候向梧桐山出手了吧?”
沈傲搖頭道:“山主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你去。”
酒足飯飽之後,封起端起一碗酒,“蕭師弟,莫要再和宗門,和陳青置氣了。”
陳青拿起酒碗,和蕭重用力一碰,“以後,就多靠蕭師兄關照了。”
山主揮袖道:“去吧,好生研讀。此事,不可與外人道。”
酒桌上的聊天,陳青也算是明白,蕭重爲何和宗門置氣。
祖師大殿修得比較威武,在宗門大殿之後,氣派程度卻是完全不輸宗門大殿。
封起拿起酒罈給蕭重和陳青倒滿,“蓮花洞那邊的領地,以後我主事,你來輔佐我,剛好梧桐山的人就在附近。”
“家裡父母外出苦修,是我哥把我拉扯着長大。”
無憂山總共才五個堂口,一旦成爲真正的堂主,那可就是無憂山五大堂主之一了。
“你其他的師兄弟,學的都是無憂山的劍經,劍道已經定型,再學這劍經,反而是壞了根基。”
“陳師弟,山主有請。”
“你爲堂主,我爲副堂主。”
放下飯碗,陳青跟着沈傲來到無憂山祖師大殿。
陳青拱手道:“已經五轉!”
次日,陳青纔剛剛起牀,蹲在門口吃麪條,沈傲便是一跳一跳地蹦過來。
如今又得了秘傳劍經,可謂是補全了他的一塊短板!
這可真是,想要不變強都難!
這數日的辛勞,總算是沒有白費。
匆匆回到洞府,陳青坐在洞府前的石臺上,攤開手中的劍經,細細看去。
倒要看看這所有人打破頭都要搶奪的劍經是如何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