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追悔,恨不得直接衝進去,打斷朱燦的行動。
這個時候周文靜看過來。
他深深看着朱炯:「老朱,我也是沒辦法了,放心吧,這個恩情我一定會還回來。」
朱炯苦笑:「周副殿主,你怎麼還?法空神僧的緣法啊,世間何其稀少!」
「……法空神僧是大乾人。」周文靜沉聲道:「他不會教導大雲人的。」
「按照這麼說,那法空神僧也不會救大雲人。」朱炯搖頭:「可他救了我三弟!」
「……」周文靜沉默一下,最終搖頭:「不一樣的,救人與教人不一樣。」
「唉——!」朱炯嘆息:「我這個大哥無能啊!」
「啪!」他忽然給了自己一巴掌,聲音又脆又響。
「大哥。」朱燦捧着一個白瓷碗邁出院門,看他如此,忙叫道:「怎麼了?」
朱炯搖搖頭不說話,憐惜的看着朱燦。
朱燦疑惑的看他。
周文靜直勾勾盯着那白瓷碗,眼神熾熱,恨不得上前直接搶過來。
他努力控制自己,艱難的把目光挪開,落到朱燦臉上,苦笑道:「你大哥是後悔了,覺得你不該自斷前程,惹惱了法空神僧。」
朱燦笑道:「大哥想多了,神僧並沒你所想的那般。」
他來到周文靜跟前,遞上白瓷碗。
衆人都看向這碗內的水。
一碗清水,看上去平平無奇,沒看出神在哪裡。
周文靜嘆息道:「朱兄弟,你這個恩情我記住了,大恩必有後報!」
朱燦搖頭:「不是我的恩情,是神僧的恩情。」
他把碗往前送了送。
周文靜忙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唯恐灑一滴。
朱燦從手腕摘下一串佛珠遞過去:「這是神僧所賜,服下神水之後,如果還不見效,那便給他戴上這串佛珠。」
「這……」周文靜一怔。
朱燦笑道:「神僧已經回來,賜下了這串佛珠。」
「神僧回來啦!」周文靜大喜過望,忙道:「那我要去拜見。」
朱燦笑着搖頭:「神僧有事,不能久留,又離開了,只賜下了這串佛珠。」
周文靜笑容一僵,面露無奈。
顯然,這是法空神僧不想見自己。
朱燦笑道:「神僧說,相見不如不見,也是爲了周大人的前程着想。」
周文靜慢慢點頭。
自己剛纔情急,差點兒忘了,還是神僧想得周到,見了法空神僧,確實有礙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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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懷恩笑道:「朱兄弟,是什麼心法?威力如何?」
朱燦搖頭笑道:「不可說,告辭。」
他轉身大步流星進了玄空寺,朝衆人一笑,關上了寺門。
「唉——!」周文靜長長嘆息。
朱炯神采飛揚,聽到嘆息笑道:「周副殿主,恭喜你啦,快些回去救人吧。」
周文靜苦笑道:「多謝你們兄弟兩個了。」
朱炯擺擺手:「甭謝我,我沒什麼功勞,都是三弟他的選擇,換成是我,可不會幫這個忙。」
「嗯,確實如此。」周文靜點點頭:「換成你,一定不會答應。」
高懷恩感慨道:「朱兄弟他確實赤子心性,讓人佩服,也難怪讓法空神僧看中了。」
他搖頭道:「換了我是法空神僧,傳授絕學的時候也會猶豫,畢竟朱兄弟是大雲人,會不會反噬自身。」
朱炯斜眼看他。
高懷恩笑道:「我說得不對?老朱,換成是你,你覺得法空神僧會傳你絕學嗎?」
「不會!」朱炯哼道。
在自己心中,法空神僧雖感激不盡,可在關鍵時刻,還是以宗門爲重,以大云爲重。
如果神僧與大云爲敵,自己便會與神僧爲敵。
小弟呢?
他皺了皺眉頭。
「我去了,你們各回各家吧,告辭。」周文靜一刻也不想耽擱,恨不得肋插雙翅。
徐敬賢道:「朱師兄,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正想見識一下法空神僧的佛珠威力。」
朱炯皺眉看他。
徐敬賢道:「師兄不想看看?」
朱炯看到了他在暗使眼色,遲疑一下,慢慢點頭:「確實想看看,周副殿主,怎麼樣?」
「……行。」周文靜遲疑一下點頭。
他省過味兒來,這徐敬賢還是很周全的,這顯然是怕半路有什麼波折,要確保沒人動手阻攔。
他目光掃一眼高懷恩他們:「那都過去看看吧。」
這是防備高懷恩他們使暗招,暗中通知其他人在半路攔截。
救命之物,珍貴異常。
自己孫子有絕症,可其他人未必沒有,也有可能在等着救命,有希望當然要搶。
自己是奉天殿的副殿主,但有些***的權勢不比自己弱,卻沒這般好運氣。
「好,那一起去。」高懷恩笑道:「正想領教一下法空神僧的厲害。」
衆人來到一座宅子外。
高懷恩他們看一眼便知道這是三進的宅子,通過牆壁與門口看便知道宅子的面積,實在不像是一個***的宅子,乍看便是一處普通人家。
門房看到周文靜,忙拉開大門,躬身相迎。
周文靜懶得多話,直接來到第二進偏院。
一進院子,藥味撲鼻。
衆人修爲都深,嗅覺靈敏,被這藥味嗆得滿臉通紅,忙運功壓制。
院子中央擺着一個牀榻,明媚的陽光下,一個美貌少婦正坐在榻上緊緊摟着一個孩童。
孩童皮膚青紫,正一臉痛苦的抽搐着。
一箇中年婦人與一個青年男子站在牀榻邊,滿臉痛苦與憐惜盯着孩童。
美貌少婦滿臉淚水,卻沒有哭出聲,只是緊緊摟着孩童,恨不得以身相代。
聽到腳步聲,他們看過來。
周文靜忙端着白瓷碗來到近前:「這是神水,給宣兒服下!」.
蕭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