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仇爺看到李長生登門拜訪,眼中流露出淡淡的驚訝。
雖然他和李長生,同是小劉派系的外姓長老。
但是仇爺心裡很清楚,他和李長生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仇道友,我今日有一事相求。”
李長生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靈茶,淡淡地說道。
這番話,讓仇爺心裡就更加的好奇了。
“不知道李道友指的是什麼事情?”
“聽說仇道友你是開錢莊,在下手最近頭緊,不知道仇道友能貸多少靈石給我。”
竟然是來借高利貸的!
仇爺剛剛還是狐疑警惕的心情,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狂喜,瀰漫在心頭,就連眉頭,都忍不住微微上揚,透露出濃濃的喜悅。
李長生,清河劉家的外姓長老,這絕對是優質客戶啊。
仇爺自然不會錯過這次好機會。
“不知道李道友你要貸多少靈石?”
“三十萬靈石,仇道友不知能否拿得出來?”
三十萬?
仇爺臉皮抽動幾下,眼中露出濃濃的驚訝。
借這麼多靈石!
李長生是要幹什麼?
三十萬靈石,對於築基修士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更何況是他。
他雖然開了錢莊,生意紅火,但也拿不出三十萬靈石。
“咳咳!”
“李道友,你是在開玩笑吧。”
“這數目太大了,別說我拿不出這麼多靈石,就算拿得出,也不敢借給李道友你啊。”
李長生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於仇爺的財力,有些不滿。
他可是打算藉着這次機會,狠狠地大賺一筆呢。
“那仇道友你能借多少?”
仇爺並沒有立刻回覆李長生,而是喝了一口靈茶,思索起來,眼神不停地閃爍,似乎在計算着什麼。
“李道友,看到我們同爲劉家外姓長老的份上,我能做主,借你五萬靈石,無須任何的抵押。”
“五萬靈石太少了。”
“至少十萬!”
“風險太大了,這筆生意實在是做不了。”
“那我將洞府抵押給仇道友,仇道友以爲如何?”
“這個……”仇爺猶豫了片刻,臉上充滿了糾結的表情。
前段時間,劉玄擊退曹家老祖,又自掏腰包,升級清河城的護山大陣,怎麼看清河城都是在走上坡路。
因此清河城的房價,也一路上揚,李長生的洞府,絕對是優質資產。
“既然李道友你連自己的洞府都抵押上了,若是在下還拒絕,可就辜負了李道友的一番美意了。”
最終,李長生在仇爺的手中,貸到了十萬靈石。
等李長生離開之後,仇爺吩咐手下說道。
“盯着李長生,看看李長生接下來有什麼行動。”
“知道了,仇爺!”
仇爺心裡有些不放心,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
只能讓手下盯着李長生,看看李長生接下去的行動。
至於李長生直接開溜,這種情況,仇爺從來就沒有想過。
清河劉家外姓長老,這麼好的差事,只要不傻,就不可能棄之不顧。
等了半個時辰之後,手下回來彙報。
“仇爺,李長老去了天嶽錢莊,貌似借了不少錢,具體多少,還沒有打聽出來。”
聽到這裡,仇爺微微鬆了口氣。
看來李長生是真的急需一大筆靈石,要不然也不會出了自己這裡,立馬就去天嶽錢莊。
“具體金額,不用打聽了,伱只要盯着李長生的行蹤,弄清楚他做了什麼就行。”
仇爺打發手下,繼續盯着李長生。
又是半個時辰,手下彙報。
“仇爺,李長老去了驪龍錢莊……”
“仇爺,李長生去了金帝錢莊……”
……
一整個下午,仇爺都在聽取李長生的情報。
李長生不是去這個錢莊,就是去那個錢莊。
總之,就是去借錢了。
具體借了多少,仇爺不得而知。
但是以李長生的信譽,幾家錢莊加起來,至少也借了二三十萬的靈石。
“李長生借這麼多靈石做什麼?”
“三十萬靈石,再加上李長生自己的身價,怕是有將近五十萬靈石了。”
“難道是……”
“築基丹!”
仇爺說出築基丹的時候,整個人都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在他看來,李長生借這麼一大筆靈石。
除了築基丹,貌似沒有其他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築基丹……”
“我若是能截胡……”
仇爺眼珠子亂轉,眸子之中,流露出興奮激動的神情。
隨即,仇爺猛地站了起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思索許久後,臉上露出一抹毅然,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招來手下,吩咐說道。
“從今天開始,給我不分晝夜地盯着李長生,我要知道李長生的一舉一動。”
……
夕陽西下。
李長生走在返回洞府的路上。
一整天,他都奔波在各家錢莊中。
這些錢莊,都是李長生精挑細選的。
他們都有着相同的點,就是沒有築基修士作爲後臺。
等到大戰一起,死傷無數,這些錢莊就會煙消雲散。
像皇室的錢莊,白玉樓的錢莊。
李長生壓根就不考慮。
因爲即便清河城陷落了,總部還在,該還錢的,依舊賴不了。
就在李長生回去的路上。
突然間,十艘冰晶鉅艦,從遠處駛來。
出現的瞬間,已經距離清河城不到十里之遠了。
在看到這些冰晶鉅艦的瞬間,李長生渾身一個激靈。
這種款式的冰晶鉅艦,李長生見過。
在開靈之旅上,曹家修士就是坐着這種冰晶鉅艦,追殺他的。
十艘冰晶鉅艦!
曹家這是傾巢出動了啊!
李長生不由深吸一口氣,心中掀起了陣陣漣漪。
曹家,發動總攻了!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幕,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在曹家的這十艘冰晶鉅艦出現後,清河城的陣法,立馬就啓動了。
一道藍色的光幕,遮天蔽日,籠罩着整個清河城。
清河城的修士,看到這十艘冰晶鉅艦,雖然開始騷動,卻並沒有太過慌亂。
他們只是覺得,曹家突然傾巢出動,今日必定有一場血戰。
沒有人會覺得,清河城即將會有滅頂之災。
畢竟有劉玄這位築基修士,還升級了清河城的護山大陣。
誰都沒有猜到,劉玄是曹家的臥底。
清河城的大陣,更是被劉玄動了手腳。
李長生的傳訊玉符接到消息,讓他到清河劉家的祖祠開會。
看到傳訊,李長生冷冷一笑,直接將玉符給捏碎了。他可不想爲清河劉家陪葬。
隨即,李長生頭也不回,返回自己的洞府,準備隨時穿越到大晉。
十幾息後。
嗖——
嗖——
嗖——
一道道靈光騰空而起,五光十色的。
領頭的乃是新一任“清河老祖”劉玄,在劉玄身後,劉家高手,傾巢而出。
不僅是清河劉家自己的修士,包括外姓長老,也全都現身。
隨着他們的現身,清河城中原本躁動的氛圍,全都平靜下來了。
彷彿劉玄就是這些散修的救世主。
“玄老祖來了!”
“寒潭曹家這些雜碎,怎麼可能是玄老祖的對手。”
“玄老祖威武,殺光曹家的雜碎!”
清河城的散修們,正在爲劉玄喝彩。
渾然不知道,危險早已經降臨。
“玄老祖,曹家傾巢出動,我們該怎麼辦?”
劉繼眉頭緊鎖,看向陣法之外的這十艘冰晶鉅艦,心中充滿了憂慮。
寒潭曹家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
傾巢出動,是把他們劉家當成軟柿子了嗎?
就算劉玄剛剛成爲築基修士,曹家憑什麼覺得,能夠一舉滅了他們?
劉玄一副成竹在胸的目光,風輕雲淡地對着衆人說道。
“你們什麼都不用做。”
“此戰,只需要本老祖一人就行。”
劉玄的話,出乎了在場所有劉家長老的預料。
大劉派系的長老,心中暗喜,覺得這是消耗劉玄的好機會。
一旦劉玄在鬥法中受了傷,他們也好喘息一段時間。
小劉派系的長老,則是憂心忡忡,擔心劉玄會在這一戰中有所折損。
但是築基老祖的決定,在場修士,無人敢反駁。
衆人只見劉玄十指連動,對着清河城的大陣,打出一道法訣。
由精純靈氣凝練而成的玄妙法訣,沒入藍色天幕之中。
剎那間,護山大陣的藍色天幕,震動一下,然後瘋狂的逆行。
護罩光幕之中,土黃的顏色,壓過了象徵着水的天藍色。
在衆目睽睽之下。
土黃色的光芒,鑽入地下,一聲聲無形的哀鳴,在天地之間響起。
這是地脈在哀鳴。
這份變化之快,快到讓人眼花繚亂,快到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等到清河劉家其他修士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大地在震動,四分五裂,彷彿遇到了地震似的。
“地脈被毀了!”
劉繼身體猛地一震,眸子中的驚駭,極爲濃郁,如同河流一樣,流淌出來。
“玄老祖,你在做什麼?”
“你爲什麼要毀了地脈!”
劉繼震驚地質問道,眼神中的驚駭、詫異、困惑,都壓過了他滿腔的怒火。
其他修士,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劉玄。
劉玄居然自毀長城,毀了清河城的護山大陣。
一道道憤怒、震駭、不可置信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劉玄身上。
面對衆人的質問和狂怒,劉玄卻絲毫沒有在意,依舊是之前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劉玄笑吟吟地看着衆人,用一種極端平靜的語氣,淡淡地說道。
“諸位,本座重新介紹一下自己。”
“本座……姓曹。”
姓曹!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落在清河劉家的修士耳中,卻宛如一道驚雷。
天,塌了!
地,崩了!
他們的築基老祖,居然是曹家的內奸!
劉繼等人,目眥盡裂,看向劉玄的目光中,流露出濃濃的怨恨和痛苦。
太痛了!
被整個家族視爲底牌的築基老祖背叛,這個背刺,太痛了!
痛到劉家修士,一時半會兒,都喘不過氣來。
劉家修士憤怒的眼神,宛如鋒利的匕首。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劉玄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劉玄似乎非常享受劉家修士眼中憤怒卻無能狂怒的眼神。
“曹劉兩家鬥爭千年,終究還是我們曹家技高一籌。”
劉玄話音剛落,他食指朝天,對着蒼穹之上一點。
下一秒。
清河城的護山大陣,嗡鳴一聲,徹底崩潰。
沒了護山大陣的阻攔,十艘冰晶鉅艦一股腦兒地殺入清河城之中。
【你見證了曹玄背叛清河劉家,汲取歲月之力,見證點+2000!】
【你見證了清河城的護山大陣被破,汲取歲月之力,見證點+1500!】
【你見證了清河劉家修士,召喚清河始祖的殘魂,汲取歲月之力,見證點+3000!】
清河始祖的殘魂!
看到這個提示,李長生微微一愣,擡頭看向劉玄所在的方向。
在劉玄那邊,大戰已經爆發了。
五艘冰晶鉅艦,圍攻着清河劉家的精銳。
一道道粗壯的藍色光柱,從冰晶鉅艦中噴射出來。
藍色光柱所過之處,寒氣逼人,彷彿空氣都要被凍結似的。
凡是被藍色光柱擦到,無論是什麼境界的修士,都被瞬間凍成冰雕,氣息全無。
李長生有些慶幸,自己提前察覺到劉玄的陰謀,壓根就沒有和清河劉家的長老們,一起行動。
除此之外,還有劉玄和曹家老祖兩位築基修士,全力出手,靈光肆意,恐怖的劍光,在虛空之中飛舞,將空氣切割成一塊一塊的。
劉玄和曹家老祖兩人的對手,並非劉繼等人。
而是一道鬼魂!
容貌猙獰,青面獠牙的鬼魂。
這道鬼魂,氣息之恐怖,比清河老祖還要強上不少。
築基中期!
絕對是築基中期!
李長生眼神一凝,目光不停地閃爍。
這個築基中期的鬼物,就是清河劉家的底牌。
李長生不清楚,千年之前的清河始祖,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但顯然,爲了彌留到現在,清河始祖作出了巨大的犧牲。
光是看鬼物的打鬥彷彿,李長生就看出。
這個所謂的清河始祖的殘魂,並沒有理智,完全是憑藉本能在和曹家的兩位修士大戰。
“清河始祖的殘魂,雖然境界更高。”
“但是沒有理智,亂打一通,也沒有趁手的靈器,絕非曹家兩位築基修士的對手。”
“必須儘快返回洞府,前往大晉,否則容易被盯上。”
除非到萬不得已的程度,李長生不想在衆人面前,直接穿越到大晉。
李長生的打算,是返回洞府,藉助洞府陣法的遮蔽,再進行穿越。
御劍飛行,速度之快,如箭矢破空,飛鳥掠起。
就在此時,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傳入李長生的耳中。
“桀桀!”
“你就是清河劉家的李長生?”
“逃得挺快的,一不小心,差點就讓你逃了。”
一個臉色白皙得有些病態的男子,擋住了李長生的去路。
空氣中,殺機瀰漫,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