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巡甲司的增援信號!”李富安面色微變,一眼認出了信號煙出自巡甲司,反應過來他當即道。
“快走。”
能放這信號煙的,必然是巡衛或是巡衛長,且必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煩,否則也不會尋求增援。
當然,增援的對象也只會是其他的巡衛隊成員,而非他們這些沒什麼戰力的巡夜人。
李富安不想摻和,拉着宋長明想先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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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長明卻是腳下生根,站着沒動。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他向來是選擇明哲保身,第一時間跟着李富安規避離開。
但這次,他有些遲疑了。
斷魂刀剛完成境界上的突破,他正想尋求人前立功的機會。
而這次就是一個機會,只是有些冒險就是了,畢竟他還不清楚狀況。
過於冒進的話,很可能立功不成反而丟了性命。
哪怕他有一命保底,但這可是他積攢了十餘年存下來的......
要不要賭一把呢...
“長明?”李富安拉不動宋長明,很是納悶。
以往這小子機靈的很,早就該跑沒影了,今日怎會這般遲鈍。
宋長明最後看了一眼幽黑的巷子,思緒轉了幾下,最終還是轉身跟着李富安離去。
再等等,他的刀功還有精進的餘地,分明還有其他更有把握的機會,何必這次去冒險。
沉住氣,可以果敢,但沒必要莽撞而爲。
他的優勢就在於時間,他擁有漫長的時間可以積累和等待,沒必要逞一時之勇。
幾天後,宋長明聽說了這一晚。
爲了緝拿一名懸賞大盜,死了十幾個巡衛,最終還是驚動了厚裡街的司長親自出手,方纔順利抓獲。
宋長明慶幸那一晚沒有衝動行事,否則死亡名單中,只怕還得加一個巡夜人進去。
能逼得幾個巡衛長束手無策,巡衛死傷慘重,還驚動了司長,這個級別的犯人,只怕十個他也應付不了。
“還是實力不夠啊......”宋長明暗嘆。
當上巡衛雖前途更光明,待遇更好,但也要足夠實力才能自保。
之後,宋長明依舊日日練刀,夜夜勤勉,每天都有提升。
轉眼,冬去春來,春去夏至,又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
籬笆內,院子裡,宋長明赤着上身,顯露出一身精壯肌肉。
即將十九歲的他,已經逐漸褪去青澀,面上更多些英氣。
手握長刀不斷揮砍,呼嘯的刀風虎虎生威。
忽而,宋長明刀鋒一轉,剛剛生猛的勁道頃刻間蕩然無存。
宋長明雙目越發清亮,肉眼可見的,他的出刀變得更快,也更加難以琢磨。
嗡!
某一刻,刀風再起,卻是發出一絲如陰鬼般的尖嘯,讓人見了莫名一陣膽寒。
鬼刀派系的刀功,練至小成,可得一縷陰鬼刀勢!
而如今,宋長明天道酬勤,此刀功終於小有所成!
止步,收刀。
刀鋒劃過地面,泥土翻飛,多了一道深數寸的刀痕,顯得勁力十足。
宋長明雖仍未正式煉體,但練刀後他的體魄自然而然的就要比過往強了不少。
“小成境了!”
宋長明擦了把臉上的汗,感受剛剛所爆發出來的那一縷刀勢,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練刀大半年,這縷刀勢,便是他最大的收穫!
這也是判斷刀功有所成就的重要標準。
甚至,刀客高手之間要分高下,比拼的就是誰的刀功更精妙,刀勢更強。
也唯有掌握‘勢’的力量,才能被稱作高手。
【斷魂刀:小成(0/2000)】
“如此,應當可以了。”
宋長明撫刀入鞘站定,這波厚積薄發,如今他對自身實力纔算有所底氣。
實力夠了,許多事也就變得容易了些。
這天。
厚裡街,富貴酒樓。
樑傳山帶着手底下一衆巡衛,大步往裡闖,驚動了一樓不少食客。
“差爺,這,這是做什麼?”酒樓掌櫃見樑傳山等人不是來吃飯喝酒的樣子,趕忙上前拱手問道。
“抓人,這事你甭管。”樑傳山沉着臉,說着就帶一衆巡衛風風火火的上樓。
“就在這了!”一名探子指着三樓一處包間,低聲道。
“沒搞錯吧。”樑傳山眯着眼看去那個包間,問道。
“錯不了,藤鴉山上的匪軍頭子,陳北虎,通緝令上價值一百銀錢的人物,此前在長亭街出現過一次,現在流竄到咱們厚裡街來了!”探子說的信誓旦旦。
身後跟着的巡衛一聽那一百銀錢的懸賞,個個眼睛都亮了。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都快抵得上他們兩年的工食銀了。
樑傳山不再遲疑,一擡手,身後的巡衛頓時架起手弩對準了包間。
其中一名巡衛一腳踹開了包間木門,卻見包間內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大敞着的窗戶,夏日的熱風不斷灌進來。
巡衛見狀當即朝窗口向外望去,就見酒樓外,一個帶着斗笠遮掩面目的魁梧之士,正與他們把守在酒樓外的幾名巡衛兵刃相交。
“追!”樑傳山冷哼一聲,低喝道。
“頭,要不要發信號煙?”一名巡衛問道。
“發個屁!你是要我把這到手的功績分出去麼?區區一個只值百銀的匪寇,今日給我拿下!”樑傳山瞪了那巡衛一眼,直接翻身從三層樓閣一躍而下,親自追了上去。
“該死!”陳北虎一刀劈翻糾纏的巡衛,迅速逃走。
他只不過是來郡城買糧,本以爲這差事混跡在人羣中低調些安全的很。
卻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上了通緝令,有了懸賞銀,早已不是匪軍裡的無名小卒。
雖然闖出了名堂讓他很高興,自己也是一號有名有姓的角色了,但前提是得順利脫險離開郡城才行,否則就高興的太早了些。
厚裡街另一處酒樓。
“你說樑傳山他們正在緝拿有懸賞的通緝犯?”孫文彥聽着自己的探子疾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好像還是此前在長亭街出現過的藤鴉山匪軍的人。”探子說道。
“匪軍...”孫文彥一聽,眉頭鎖得更緊了。
尋思這犯人有這一道叛亂匪軍的身份在,又有懸賞傍身,這份功績可不小了,隨即問道:“抓到沒?”
“應該還沒,那個匪寇很狡猾,當時已經負傷逃了。”探子親眼目睹的樑傳山當街抓人,知曉結果。
孫文彥微微一笑,沒抓到就好。
這樑傳山到現在都不放信號煙,怕是也不想被分功勞。
只是他孫文彥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曉了此事,又怎麼能讓這塊肥肉落入其他巡衛長之口。
“走,抓人!”孫文彥霍然起身吩咐一衆手下巡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