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
城主府擺筵。
鍾延夫婦與秦奔和幾位親信將領推杯換盞,暢聊國事戰事。
因爲已達成合作,秦奔直言不諱。
燕國皇帝年事已高,即將改換新主。
而因皇室背靠火雲宗和赤陽宗,宗門內部又分不同陣營,以至於支持的上位者各有不同。
派系林立,互相傾軋不斷。
自古以來,改朝換代都是一國最不穩定的時候,嚴重時天下大亂,朝崩國滅。
言談之間,秦奔目光炯炯,野望盡顯。
鍾延舉杯笑道:“祝城主心想事成,假以時日,鍾某隻需一隅之地,些許百姓。”
“那是自然!”
秦奔哈哈大笑,開懷暢飲,豪邁性格與文弱書生的形象形成強烈反差。
隨後又聊及念力珠。
念力珠盛行,勢不可擋。
不光燕國,東域諸國都在試行百姓祈願,有的國家甚至直接開啓全民禱告。
這意味着,在不久的將來,修士和武者的修爲境界會普遍提升。
期間,秦奔以玩笑的口吻,提出將一個適齡族妹嫁入鍾府。
鍾延正想婉拒之時,秦奔看向喻青瑤笑問:“喻夫人不會有意見吧?你我兩家聯姻,精誠合作,共圖大業!”
喻青瑤微笑道:“我聽夫君的。”
秦奔看着鍾延認真說來:“舍妹爲我叔父遺孤,無父無母,從小在我家長大,與我頗爲親近。”
“她是修士,三靈根資質,不曾加入過任何宗門,與皇室亦無瓜葛,這些年一直在昌易城潛修,如今二十二歲煉氣六層巔峰,即將邁入煉氣後期。”
頓了下他又笑道:“至於姿色,法師瞧我模樣便知,不敢說傾國傾城,但也出落得大方可人,容顏嬌俏,而且舍妹性格溫婉,知書達理,不會有絲毫驕縱,不知,鍾法師意下如何?”
鍾延與他對視片刻,低頭抿了口酒,沉吟了一會,問:“令妹的意思呢?”
接着又提醒道:“鍾某府中正準備婚宴,有幾個女子待娶。”
秦奔笑道:“法師之俊朗令奔汗顏,又有麒麟之才,爲人中龍鳳!我曾她說過你的事,心中屬意,並無意見!”
鍾延點頭道:“既如此,那便見一面,擇個良日結親。”
今時不同往日。
如今他邁入煉氣後期,經驗加成,資源富足,離築基也不遠,再加上經營的多方人脈,有底氣了。
還有重要一點,這次聯姻是與秦奔之間的橋樑,對方可能離開青陽,合作基礎需要一個態度。
另外便是,聯姻對象除了秦奔這邊,孤身一人,並無其它複雜的關係背景。
“好!”秦奔一拍桌案,舉杯笑道:“以後便是一家人!回頭我便傳信去昌易城,讓她啓程來青陽!”
酒過半酣。
一軍士上前有事稟報,欲言又止。
秦奔問:“何事?”
軍士躬身抱拳道:“啓稟城主,從小白峰解酒救的二十四名年輕男女檢測過了……有一人身懷靈根。”
“哦?”
秦奔點點頭,隨意問:“四靈根還是五靈根?”
又笑道:“鍾法師此次居功至偉,理當歸法師所有。”
軍士頓了下道:“金、火兩屬性真靈根!詳細盤問過了,魏國人,曾被金珠城一煉氣家族檢測發現,剛加入不久便遭城亂,逃到了燕國與同伴失散,十五歲尚未踏入修行……”
鍾延目光一閃。
秦奔嘴角抽了一下,臉色微僵,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真靈根屬上等資質,不是四、五僞靈根可比。
若是推薦給皇室或者火雲宗,能獲得非常豐厚獎勵。
等侍女添了酒,秦奔重現端起杯盞,臉上一絲爲難之色立馬變成果決,敬酒向鍾延。
“此次剿匪全屬法師功勞,如此良才或可收爲弟子,將來添作得力助手。”
鍾延心中一凜,暗道對方還真是魄力夠大。
真靈根說給就給。
換作自己,起碼也得換了資源對半分。
舉杯示意,一口飲下,鍾延笑道:“多謝秦城主成全!”
真靈根,未曾修行,值得培養,沒有道理客氣。
宴後,一羣人去見了那人。
原來是個少女,梳洗換了衣裳之後,卻是貌美如花、水靈動人,絲毫不比姻緣閣女子的姿色差。
秦奔眨眨眼,朝鐘延遞了個曖昧眼神,笑道:“也不一定收作弟子。”
他不說,鍾延也冒出了同樣的念頭。
無它。
對方含金靈根。
正是所需。
可提升金靈根精純度,更好地修煉《大日寶照經》。
喻青瑤在夫君臉上瞧了眼,暗自翻了個白眼,心中吃味地哼了一聲。
回到府中。
鍾延將人帶入一個房間,直接問:“入我鍾府,成我道侶,與我一起尋仙問道,你可願意?”
小姑娘臻首微擡,又低下去,猶豫了會輕聲道:“恩公救我於水火,如同再造,願意追隨服侍。”
鍾延點頭,讓其脫去衣裳。
“別怕。”喻青瑤走上前幫忙,將其剝了個精光。
小姑娘低着頭,羞紅了臉,雙手捂在傲人胸前,身子微顫。
鍾延和喻青瑤對視一眼,果然如外表看到的一樣,皮膚細膩,光潔如羊脂玉,身上只有幾處輕微淤痕和擦傷。
——必是出自富貴人家,才能養出這般秒人。
喻青瑤上手全身仔細檢查一遍,點頭道:“是完璧之身。”
等其重新穿戴整齊,鍾延出聲道:“說說吧。”
小姑娘緊張囁喏道:“不知,不知恩人要聽什麼?”
喻青瑤微笑道:“就介紹一下你自己, 身世,近幾年的經歷,如何從魏國到了燕國,越詳細越好。”
小姑娘頓了頓,開始輕聲細說。
“回兩位恩人,小女子葉薇薇,年方十五,來自魏國金珠城馬鞍鎮,家中良田千畝,父親爲藥商,母親是醫者……”
“自幼學習琴棋書畫,深居閨中,去年三月被金珠城煉氣修仙家族陳家公子看中,並測出靈根,定下親事。”
“五月底金珠城爆發內亂,不攻自破,我隨陳家衆人逃來燕國,途中遭遇劫匪失散……”
“後流落到青陽積華鎮,在一地主家做了一個多月的丫鬟,那家老爺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所以找機會逃了……”
“半月前在馬窯村遭遇小白峰的幾名土匪,被擄上山,直到恩公帶人解救。”
鍾延和喻青瑤又問了幾個細節問題,比如:去到陳家爲何沒有修煉仙家功法?
葉薇薇:“小女子體弱,先練了武道,剛邁入鍛體一重。”
又如:“以前沒有宗門修士到你們鎮上收徒嗎?”
葉薇薇:“十一歲時來過一次,那回我正巧外出踏青,之後魏國內戰,便未再來過。”
“……”
雖然緊張,但對答如流,沒有絲毫破綻。
歷經諸多曲折還完好無損,令鍾延心中生疑,卻也不排除對方聰慧,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確實能做到這般應對。
喚來外面的丫鬟。
“你領她去見冬草,安頓下來。”
“是,老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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